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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满脸疑惑地打量着身旁的男人，像是第一次见到他。
“你在《RED》有朋友吗？”
程遇把手放在她后颈轻轻捏了捏，“别乱想，我以前在这里工作过。”
她有些讶异，前不久才刚知道他有一家照相馆，但她还不知道，原来他曾经做过专业的摄影师？
孟越心里陡然产生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小情绪，关于这个男人，她了解的还真是少之又少，尽管两个人现在是在交往——对了，他甚至没明确说过对她的感觉，呵呵，还真是连交往都显得很牵强呢。所以她到底是怎么莫名其妙地默许了他的……
“我还从来不知道你原来是摄影师。”她偏过脸，淡淡地说道。
程遇察觉到她语气里小小的别扭，更加觉得自己的小女朋友像个小孩儿。他于是又把手掌覆在她脑袋瓜上，像给小猫儿顺毛似的，一下一下地摸着。
“现在不就知道了，嗯？”
默默杵在角落里的艾琳很心塞地看着这两人一路变着花样地秀恩爱，然后发现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她们家Moki原来也有这么小女生的一面啊，嘤嘤嘤为什么会觉得有种反差萌（*/ω＼*）
孟越不自在地拨开了程遇放在自己头顶的手，顿时有种挫败感，他的举动让她觉得自己完全就不是他的对手，简直被吃得死死地。
“哦，那你现在不是这儿的员工了。”
程遇挑挑眉，“嗯，有时候回来看看。”他瞥了眼孟越低着的小脸，很期待待会儿她的表情。
电梯停在十三楼，光可鉴人的瓷砖上响起“噔噔噔”的高跟鞋的声音。他们一出来就撞见衣着时髦干练的一男一女，拿着iPad和文件夹站在过道正讨论着什么。讲话的女人约摸三十几岁，穿着白色的定制套装，剪一个利落的偏分短发，妆容精致保养得体，一看就是领导级的人物。
她看清从电梯里出来的人，眼前一亮，笑着走上前打招呼：“孟小姐来啦，新年快乐，我是《RED》中国区的负责编辑，我姓徐。”
“您好，新年快乐。”孟越跟她握手。
徐莉一转眼又看到站在她身侧的男人，眉毛挑了挑，揶揄道：“大忙人程先生怎么也舍得过来了？”说完往两人之间微妙的距离看了看，了然地点头，“哦——有美女你才来的啊。”
程遇不理会她的胡言乱语，上前两步和她拥抱，“新年快乐。”
“嘁，”徐莉拍他一下，“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
“也是，谁也没你会过日子了。”
两个老朋友寒暄了几句，徐莉便招呼身边的助手带孟越她们先去休息室。孟越虽然满腹疑问，但也只对程遇点了点头，然后就跟着走了。
确定人已走远后，徐莉用手肘撞了撞程遇。“欸，什么情况啊你？”
“什么什么情况？”
“还跟我装，你跟孟越怎么一块儿来了？我记得她今天是刚从美国回来的吧？哦，听说她之前拍的一支广告是在‘禾呈’取的景……”徐莉故意停顿了一下，“你们已经这么熟了？”
程遇不答只笑。
徐莉也不再执着于这个问题，“你今天过来干嘛的？肯定不是来找我叙旧的吧？”
“嗯，我来给韩森代班。”
“韩森？他不是负责给孟越拍……”徐莉恍然大悟，“你不会真的看上那小姑娘了吧这么拼？”
程遇没说话，权当默认了。
“你来真的啊？她可不是普通的十八线女明星，要是恋情曝光会有多大的影响你知不知道啊？而且孟越这小姑娘可是娱乐圈里出了名的‘中央空调’，你确定你拿得下吗？”
程遇低头睨了她一眼，“原来我在你眼里这么弱。”
“不是你太弱，是人小姑娘家气场太强……”她刚刚一看就知道那不是个好亲近的主。
程遇想到了什么，似笑非笑地答：“是吗？还真没觉得。”
“嗯？听你这意思……”徐莉看了看他，“行啊你小子！”
“不过我可先给你提个醒啊，这圈子水深，你自个儿悠着点儿，别栽进去了出都出不来。”
“嗯嗯，知道啦。”
程遇才不在乎这些，他孤家寡人了十几年，也没想到如今会和孟越重逢，他虽然不信什么缘分，但只要孟越愿意和他过，管它什么水深水浅的，他还会怂不成？
第27章 Chapter27
徐莉的助手招待孟越和艾琳去了一间休息室，给两人上了咖啡让稍等片刻。休息室的墙壁上挂满了《RED》每一期的封面高清画报，形形色。色的曼妙女子，造型性感撩人。
两人等了没一会儿，助手就过来说要带她们去摄影棚了。
摄影棚那边，背景，灯光和道具都已经准备就绪，艺人要穿的衣服也一件件挑好挂在衣架上了。在场的工作人员不多，孟越进棚时，程遇正背对着她摆弄一盏小型蜂巢灯。
他侧着身子有条不紊地指挥着现场的工作人员，利落的黑发下是神情专注的侧颜，眼眸微闪，睫毛在鼻梁打下一片阴影。她第一次看见他工作的样子，不同于以前面对她时那副随意而又吊儿郎当的模样，认真的男人像是行走的费洛蒙，散发着不自知的魅力。
她没来得及跟他有任何眼神交流，就有造型师拿着样片来和她讨论服装的问题了。《RED》的化妆和造型在国内都是一流，这次又特地请来了几个美国总部的造型师，一番商讨之后，除了在服装上做些修改，孟越没有别的意见了。
换好衣服，她坐在镜子前化妆，按照样片上提供的杂志主题，这次的妆容比较简单。
孟越的眼型被拉长，眼线的末端微微上扬，营造出一点点的俏皮，没有涂眼影，只在眼皮上轻轻刷了一层银色的散粉。高光和侧影完美地突显出她面部的轮廓优势。唇部用的是近年流行的咬唇妆，从唇部中间向外延伸出一点粉色，使嘴唇显得更饱满，少女气息十足又不失性感。
她微微睁开眼，从镜子里窥探到身后那个注视着自己的男人，他嘴角噙着笑，表情玩味。
孟越的心砰砰跳，脑子里忽然闪过一句“女为悦己者容”。
他是她的悦己者。
她不知道自己悄悄红了脸，薄薄的粉色比涂了腮红的洋娃娃还要可爱。程遇站在相机的三脚架旁，忍不住弯下腰，调好角度，拍下几张花絮图。
妆容和造型花了一个多小时，当一切结束时，他美丽的姑娘缓缓向他走来——她穿着雪白的芭蕾舞裙，层层叠叠的白纱包裹住窈窕的身躯。她赤着脚，脚趾圆润粉红，往上是笔直纤细的长腿，朦胧起伏的线条，锁骨清晰，肌肤柔嫩，脸庞像一朵娇艳的花儿。
他的姑娘引人犯罪。
程遇想，幸好是自己来拍，他一点也不愿意让别的男人引导她摆弄任何性感的姿势。
原则上，如果艺人介意，可以要求《RED》在进行封面拍摄工作时清退多余的工作人员，但大部分艺人都很敬业，不会对这些细节太过执着。所以当这次的摄影师程遇提出要清场时，众人都有些怔愣。只有徐莉身边的小助手知道程遇和孟越相熟，反应过来后组织大家去外面的休息室候场。
“咦，程哥和孟越很熟吗？他以前从来没有帮谁说过要清场的。”
“两人认识吧，本来不是韩森来拍这场的嘛，听说好像是程哥主动帮他揽下这活儿了。”
“啧啧，我好像知道了什么猫腻……”
“嘘……”
“……”
低低的交谈声渐行渐远，几分钟的功夫，整个摄影棚就只剩下了两个人，空旷明亮又阒静，所有神态和动作都无处遁形。
整个耳畔只剩下扑通扑通的心跳的声音，静到极致，蛰伏着危险。
程遇朝她招招手，“过来。”
她于是踩着白色的软垫一步一步走过去，神色淡然，只是繁复的纱裙下一双拳头用力攥紧。
他单手托着一台5D2，在她走近时准确地从白纱里找出她的手腕，指腹磨着细腻光滑的手背，慢慢展开她小小的拳头。
“怕什么？”他笑着，因她为他而起的紧张。
孟越扎了个丸子头，露出光洁的额头，两鬓的发丝打着卷儿，像日系的氧气美少女。她抿着嘴，唇间染出来的粉色口红泛着淡淡水光，微微向上看的双眸大而亮。
她看他一眼，又垂眸，翘起来的黑色眼线将人衬得格外娇俏。她说：“开始吧。”
照着样片来，孟越只需要拍两组背景。
首先是借助道具沙发，暗红色的丝绒沙发上刻着华丽复古的花纹，身穿纯白芭蕾舞裙的姑娘闭着眼侧躺上去，修长的双腿随意地舒展着，花瓣状的吊带上衣含着起伏的柔软，她呼吸轻浅，像一只不谙世事的白天鹅。
室内响起相机的快门声，在他的镜头下，程遇看见自己的姑娘像花朵一样绽放。
他指挥她换着角度和pose，在他耐心的指导下，她很快适应，不需要旁人协助，他们互相配合，默契无间。
换到白色背景，这一次拍近景。孟越去化妆台补妆，程遇搬来两盏Wafer Hexoval造型灯做辅助光。
光线和角度都调整好后，她站在背景板前，侧过身踮起脚尖，一条腿高高抬起，两臂伸展做出芭蕾的形体动作。这对孟越来说并不难，除了乐器，她也曾学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芭蕾。
迎着光线打出的阴影，她的侧脸像一尊雕塑，只有柔软的睫毛偶尔忽闪。
程遇原本专注的目光出现片刻凝滞，他再专业也没有办法只把她当作一个平面模特——那是他心爱的姑娘啊。
他放下相机，经过衣架时随手扯了件黑色的皮夹克。孟越看着他的动作歪了歪头，眼里有一丝不解。
程遇把夹克递给她，抬了抬下巴说：“脱了。”
孟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在，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她接过衣服打算往更衣室去，他却握住她的手指不放开。
“我去换衣服。”她心里突然有些慌，想把手抽。出来。
程遇没给她这机会。
他黝黑深沉的眼睛凝望着她，将她所有表情尽收眼底。那视线太过炙热，她竟不敢去回应。
“就在这里换。”他哑着声音说。
孟越被他一句暧昧不清的话弄得脑子晕乎乎的，回神之前最后的画面就是程遇突然逼近的脸。
他的气息铺天盖地地袭来，携着狂风吹过她燥热的心田，燎起星星之火。
这是一个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的吻，与之前拍戏时的感觉完全不同。陆帆是温润如玉的君子，程遇不是，他强势无礼，野蛮又霸道，浑身上下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在她眼里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流氓，孟越以前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为这样的男人乱了心神。
而现在，她想，她确实是栽了。
程遇微微俯下。身吻她，她不穿高跟鞋的时候比他矮了一个头，但显然程遇并没有觉得这点距离可以妨碍他们愉快地接吻。
身后是紧挨着墙壁的白色背景板，孟越被他推着靠了上去，他的胸腔挤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只能听之任之。程遇浅尝辄止地吻在她唇角，大拇指覆上去慢慢擦掉那层粉色的口红，他试着放轻力度，但不得章法，于是她的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