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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亦然。
几人虽一同进宫哭奠,但位分不同,所站之位、所得之礼亦不同。
老夫人在前,有众位宫人伺候,这几个宫人都是手脚利索、有眼力劲儿的,早早搬了椅子坐垫来,只等跪拜完毕扶老夫人上座。国公爷、公夫人和随同的瑞莹嫣在殿外,男女眷分列,二夫人和随同的瑞珑嫣则在殿外再稍远处,约莫已是宫殿之外的院子里。
瑞珑嫣无品级,哭奠之时是没有跪垫的。二夫人虽早早让伺候的丫鬟取了厚厚的棉衣棉裤教瑞珑嫣穿上,可铺就的青砖粗砺冰冷,时间久了,不免还是让瑞珑嫣磕得生疼。
京城早寒,刚入十月,便下了今年第一场雪。
司礼太监再高唱:“拜——”
“再拜——”
“三拜——”
众人齐齐行三叩大礼,额头触及青砖,竟隐隐能听“咚咚咚”三声闷响。
“起——”
司礼太监再一扫拂尘,又重复高唱,完成三跪九叩大礼,方高唱:“哀——”
登时殿内外抽泣声起,男眷红了眼眶,女眷泪洒襟衫,宗室子嗣莫不神情哀切,宫妃皇子更是放声大哭,伤心欲绝。
这要哭便哭的活计,说难倒也不难——取一巾帕,泡上辣水、或是姜汁,晒干了收于袖中,待哭奠之时掏出来,擦拭眼下,不消多久,便能哭出泪来。
自然了,哭奠,以哭为奠,便是要“哭”的,不止要哭出泪来,还得哭出深意。只是众人之中,谁是真情、谁是假意、谁是兔死狐悲、谁是幸灾乐祸,又有谁能说得清呢?
直到正午,司礼太监看过时辰,这才一扫拂尘,高唱一声“哀毕——”,众人方蹒跚起身,由领事宫人搀着离去。
瑞珑嫣素来是娇养着长大的,何曾跪于冰冷青砖上这般许久,已是又疼又麻、又寒又僵。二夫人虽是打心底里疼惜她,却也没法子代她受这份罪,只得伸手给她轻轻揉着,盼她能好些。好在四周跪着的府院姑娘多半也是起不来身,揉腿的揉腿、捏肩的捏肩,倒不显得瑞珑嫣有些突兀了。
府院下人无诏不得进宫,自有寻常宫人随侍。只是调遣来伺候人的宫人向来不是多事的,见状不过略略一揉一捏、一扶一抬,便将二人搀起身,不曾多一言一语。瑞珑嫣不愿教人看轻,自是站直了腰板,紧紧靠着二夫人咬牙忍下腿脚酸疼。
正这时,前头走来两位宫人。
一位在前,年岁稍长些,通身白衣打扮,一双却月眉,细长的眼睛微微翘起,黑瞳清亮,仿若能看透眼前人心底里的那点儿小算盘,薄唇轻呡,未着胭脂,端的是狠厉非常,三千乌发挽了个整齐利索的半月髻,头戴钿银铢子,两耳一对银丝坠,脚踏青丝白面千层底。
一位在后,二七芳华,宽瞳扁嘴,面憨实在,通身白衣打扮,左右各挽一个小发锥,发椎各簪一朵白色娟花,两耳一对银珠子,脚踏白色布鞋。
但见那年长的宫人扣了个万福,道:“奴婢翊坤宫贞容①李琼丹,给瑞二夫人请安、给瑞四姑娘请安。”
面憨宫人亦扣了个万福,道:“奴婢翊坤宫碧玉,给瑞二夫人请安、给瑞四姑娘请安。”也不必李琼丹吩咐,自上前接手搀住瑞珑嫣。
两位宫人识趣,遂福身退下。
作者有话要说: ①贞容,宫女正五品,辅助管理各宫事物。
打滚~~进入第4个十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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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打了雷之后学校的网络就登不上了,还好有一点存稿(~ ̄▽ ̄)~用手机打字果然艰难〒_〒
☆、024 惊|变
正这时,前头走来两位宫人。
一位在前,年岁稍长些,通身白衣打扮,一双却月眉,细长的眼睛微微翘起,黑瞳清亮,仿若能看透眼前人心底里的那点儿小算盘,薄唇轻呡,未着胭脂,端的是狠厉非常,三千乌发挽了个整齐利索的半月髻,头戴钿银铢子,两耳一对银丝坠,脚踏青丝白面千层底。
一位在后,二七芳华,个子不高,宽瞳扁嘴,面憨实在,通身白衣打扮,左右各挽一个小发锥,发椎各簪一朵白色娟花,两耳一对银珠子,脚踏白色布鞋。
但见那年长的宫人扣了个万福,道:“奴婢翊坤宫贞容李琼丹,给瑞二夫人请安、给瑞四姑娘请安。”
面憨宫人亦扣了个万福,道:“奴婢翊坤宫宫人碧玉,给瑞二夫人请安、给瑞四姑娘请安。”也不必李琼丹吩咐,自上前接手搀住瑞珑嫣。
两位宫人识趣,遂福身退下。
翊坤宫?那可是珑妃所居之地,往时到翊坤宫给珑妃请安的时候,可不曾见过这位李贞容,委实面生得紧……只是珑妃自端荣公主病殁起便久久闭门不见客,若是宫中人手有了什么调动,旁人也不可知。
“原是贞容姑姑,实在是臣妇眼拙……”二夫人话到嘴边留三分。
众位皇子之中,定亲王徐泽晖,为永熹帝长子,太子徐泽耀,为永熹帝嫡子,二人年岁相当,皆已及冠,当值六部之中,成婚数载,子嗣有成,皇位争夺自然当以二人为首。永熹帝虽尚在壮年,但年及半百,皇子们心思活络,也是常理,更别说背后还有皇后萧氏推澜助波。
二夫人可不是那些个不知事的小丫头,需知后宫险恶,一步错步步错,更妄论自家闺女还在身侧,容不得二夫人掉以轻心。
李琼丹好似瞧出了二夫人眼中的疑惑和谨慎,暗道瑞家的二夫人果然是个聪明的,面上却不显露半分,颔首而道:“奴婢自月余前方调至翊坤宫当值,二夫人不认得,亦不奇怪。”
“原是如此。”二夫人这才眉头一展,不过眼中的谨慎却不曾褪去,轻轻捏了捏瑞珑嫣的小手,道,“四儿,还不快快见过琼丹姑姑。”
瑞珑嫣听话,遂福了福身子,道:“四儿见过琼丹姑姑。”
“四姑娘有礼了。”李琼丹侧身受过半礼,道,“珑妃娘娘有请,瑞二夫人、瑞四姑娘,且随奴婢走一趟罢?”
“贞容姑姑先请。”二夫人道。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瑞珑嫣初识此句之时,那年不过五六来岁,全因瑞莹嫣偏爱牡丹,便专门学了这一句,以图在花时节、瑞莹嫣的生辰宴上,能讨得了祖母的喜欢。
说来瑞珑嫣见过的世家姑娘也算不少了,私底里却以为,只有瑞莹嫣当得了这一句话,如今一见这如雷贯耳的大姑母——珑妃娘娘,才知瑞莹嫣真真是无比逊色,万万不及珑妃半分。
珑妃身着一袭梨花白素服,通身纹路掐的都是银线,挽了一个垂鬓髻,只斜斜缀了两支衔珠飞凰素银簪,两耳一对黑玉镶银珠子,左手腕上戴了一只银镯子,脚蹬绣银丝团云千层底,虽是一身素白,容颜憔悴,然而眉眼间的雍容与通身的气派,如嫡仙般风姿卓越,更因面上的一抹忧愁,惹得人不由为之心伤。
瑞珑嫣不过八岁稚龄,纵然平日机灵些,今日头一回面见位高权重、几乎是汝国公府之根本的人物,不免是紧张与好奇,打心底里觉得大姑母便是一身素衣也是万分好看的,却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好看,末了竟是看得痴了,不知神游何处。
珑妃可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事,教瑞珑嫣直勾勾地盯着,如何不知,却看她傻乎乎的,着实可爱好笑,遂话中带着几分揶揄:“珑姐儿……可是姑母脸上,沾了什么东西么?”
二夫人一惊,不晓得珑妃何出此言,又恐自家闺女不知忌讳说错话——也是自己大意了,只道四儿素来懂事,便不曾分心在四儿身上,尽顾着向老夫人和珑妃答话。
“没有啊……”瑞珑嫣有些疑惑地摇了摇头,似乎不明白珑妃为何问起这个,老实应话,“回姑母娘娘的话,珑嫣只是觉得,姑母娘娘好生漂亮……”
所以这才看傻眼了么?珑妃听罢,不由一笑,便见瑞珑嫣复得又是一愣,而后才红着脸回过神来,垂下头不敢见人。
任凭是哪家女子,都是极为欢喜他人称赞自己的容貌的,瑞珑嫣童言无忌,却直白老实,更得珑妃心意。
对于这个与自己同月同日而生的小侄女,珑妃向来有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疼爱么,自然也是有的。当初萧后拿侄女正名这档子事儿说项,也是借此缘由,才赐了她一个“珑”字——萧后想要挑事,还怕没个由头么?所以无论取什么字,都不及“珑”字万分之一,只因“珑”字,乃是皇上赐予自己的封号,即便是萧后,也断然不敢公然说一个“不”字。
“珑姐儿单看了大姑母,便忘了三姑母么?”毅贝勒夫人闻言,打趣道。
瑞珑嫣愈发羞红了脸,却仍守着礼节乖乖应话:“回三姑母的话,三姑母也很漂亮。”
“珑姐儿说的,可是实话?”
老夫人嗔道:“夏儿。”
着老夫人一嗔怪,毅贝勒夫人竟是吐了吐舌头,小女儿姿态毕露,教人忍俊不禁。
“却是姑母疏忽了,莹姐儿和珑姐儿都是头一回进宫罢。” 珑妃仿若想到了什么,张口犹疑,却不容反驳,“初静、碧玉,带两位姑娘出去逛一逛罢,切莫走远了。”两个娃娃还小,尚未及笄,有些事,她俩还是少听为妙。
珑妃发话,谁人不尊,几人遂领命退下。
珑妃乃是翊坤宫之主,居主殿。除此之外,还有一位文良仪、一位许贵人。
文良仪和许贵人位分虽小,可到底是正儿八经的后宫小主,初静和碧玉都是心思通透的,不会傻不拉唧地给珑妃惹事,自是带着两位瑞家姑娘远远避开文良仪和许贵人所居之地,不去叨扰她们。
初静跟着瑞莹嫣走在前头,碧玉跟着瑞珑嫣则走在后头,还要碧玉牵着,听碧玉指着这儿点着那儿解说打趣。
“四姑娘可是走得乏了?”碧玉心细,一见瑞珑嫣面露不适,立时问道。
到底是娇养的姑娘,哪曾受过这等折腾。大姑母当真奇怪,聊得好好的,非教自个儿和二姐姐出来,绕着这偌大的宫殿转圈圈。瑞珑嫣只觉自个儿两眼一磕巴便能睡了过去,可又不好当着碧玉的面儿说,只道:“有一点儿……”
“奴婢真真是糊涂,”碧玉满脸懊恼,眉头紧皱,生怕没有伺候好四姑娘,教珑妃责怪,“四姑娘,前头有一处水榭兰亭,依山而建,伴水而居,夏日水清爽气,冬日地龙存温,左右锦鲤莲花相伴,惬意非常。四姑娘,不若奴婢带您过去歇歇脚罢?”
瑞珑嫣道:“碧玉姐姐说得这样好,我自然要过去瞧一上瞧。”便是允了碧玉的提议。
“四姑娘且请这边走。”碧玉遂道。
水榭兰亭原只是一处寻常观赏之地,只因端荣公主临世,永熹帝便命人翻修扩建此地——以四十八根楠木为桩,三百六十片金瓦为棚,二十四盏青琉灯分立,分二路,各一十二弯小道绵延曲折,八个檐角上各有一只昂首麒麟,底下悬有青铜铃铛,八面宫纱、藤帘为屏障,左右各系着两个宫缎裁成的五福呈祥锦囊,锦囊的另一端系有长长的五色璎珞,寓意吉祥。
再看亭中,便是寻常的石桌石椅,也尽数雕刻着精致的纹路,蟠龙飞腾、灵凤翩然,为防冰寒膈应,上头还铺了一层棉质的软布,底下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