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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女人的指甲，一年没修剪过了，尖利得像老虎的牙齿，洞穿了他的肌肤之后，还在他的喉咙内部肆意地鼓捣。他很想对自己的兄弟们再说些什么，因此他用手掌捂住了自己的喉咙。可是令他感到意外的是，话语并没有从他嘴里出来，反而从他的手指缝里迸射出几股细密的血柱，他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腥甜味。
作者题外话：一二三的该小说发表后，各大小说选刊纷纷转载，大家均能见到。
第十三章 我是叶燕雁（1）
第十三章、我是叶燕雁
徐福阳吞吞吐吐对我说，林晋化副局长请我去一趟他的办公室。
我说，我不去，我跟他工作上没什么联系，如果我违纪了，郑伟宝找我才是。
谁说你违纪了，徐福阳红了脸说，你违纪了也就是我违纪，我们系在一条绳子上，我也不知道他找你什么事。
但是从徐福阳的神情，我如果看不出来他是在撒谎，那我这一年多与他厮守算是白费劲了，我知道单位里有些人好象知道自己我和他的关系，私下里称我们在恋爱，好象我们两个还是少男少女一样，可是谁都知道我们都三十出头的人了。
我就是不去，刚好采穗大酒店出了一点事，大家把注意力都转移到那桃色新闻上去了，周边的人也暂时不再关注我。林晋化有他忙的，哪还有闲暇管我的事！人虽然当晚就捞了出来，但还有后事要处理，特别是怎样缩小影响面，避免影响扩大，够他忙乱一阵子、烦恼一阵子。
我知道林晋化操的什么闲心，好象我离婚了，而且还是净身出走，徐福阳就非得闹个家破人亡不可，那是徐福阳的事，与他林晋化何干呢。何况我离婚也有几个月了。
我乐得落了个清闲，但是我也并不是不关心发生在采穗大酒店桑拿中心的事，谁都会犯错误，不见得就是我，更不见得我就是犯错误最严重的，我还不屑于把我自己的事与他们这些偷鸡摸狗的苟且事相提并论呢，那不是亵渎我嘛。
金门路派出所的民警跨越辖区执法，把正在采穗大酒店桑拿中心包房内从事“健康娱乐”活动的好几对男女抓了去，其中有两位男的就分别是省地税局法规处副处长方通海和梁丘市地税局法规处副处长于普宁，虽然都号称副处长，但是级别相差两级，现在却落了个同样的下场，是谓殊途同归。
省地税局每年都组织一次税收执法检查，省内包括省会东州共11个市，采取轮流坐庄的方式，今年组织这五个市检查那六个市（包括所辖县），明年就是那六个市检查这五个市。省局具体组织这项工作的是法规处，对于法规处这种相对清闲部门来说，组织执法检查就是一年当中的重头工作。
轮到被检查的各市局和所辖各县（市）局都非常重视执法检查工作。这段时间章玉兰局长参加市里的“人力资源考察团”受邀到北美的加拿大和美国考察去了，临时主持市局日常工作的党组副书记、财政副局长王中法客串了一回地税局长，林晋化作为执法检查工作的分管领导主持会议，王中法也自从章玉兰来了以后，难得地在全局性的会议上作了一次“重要讲话”。
王中法在迎接省局执法检查的动员会上讲话的中心意思是：对执法检查工作，思想上要引起高度重视，行动上要细致再细致，对前阶段为迎接省局检查而进行的自查过程中暴露出来的一系列问题，一定要整改落实到位，否则自查就白查了。
此外，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做好后勤接待服务工作，不仅要保证检查组全体成员在嘉州有一个好的工作环境，还要保证他们吃得好、住得好、玩得好，这方面要开动脑筋、解放思想、突破束缚。
参加动员会的局领导还有总会计师闻留河，他坐在领导席上，但是没有发言。按理说，他分管计划财务处，与执法检查工作并无直接联系，最多也就是让计划财务处做好迎接执法检查工作的准备。
不知是闻留河自己要参加这个“无关”的会议，还是王中法或者林晋化邀请他参加，但是王中法在讲话中，请闻留河总师配合林晋化副局长，搞好这次迎接执法检查工作。王中法“点”了一下：尽快熟悉业务嘛。但在我看来，大概是要求闻留河尽快进入领导状态。我想王中法是不是越俎代庖了，人家林晋化未必乐意吧。
按惯例，省局先在东州开了个动员大会，被抽调参加检查组的梁丘市在内的五个市地税系统的检查人员还接受了一次查前培训，遗憾的是省局领导无论是在动员大会上，还是在培训会上，都没有讲到检查组人员不能接受被查单位的邀请，参加高消费娱乐活动，这为后来在嘉州市的出事埋下了隐患。
省局把参加检查的人员分成六个组，每个组都有省局的一位副处长担任组长，省局法规处的一位干部担任联络员，一个组检查一个市局及下辖县局。组长从省局各处室抽调，不可能全部是法规处副处长，没有那么多，有时连办公室、人教处、监察室这样的非业务处室的副职也担任组长。
有的组长对业务不是很熟悉，但联络员就非得很熟悉业务不可，除了联络工作，还要帮助统筹协调检查步骤和方法，检查完了还要写检查结果汇报材料，所以省局法规处的干部就分别被派往各组担任联络员。
今年对口检查嘉州市局及下辖县局的检查组，除了组长是省局法规处副处长方通海、联络员是法规处干部聂东外，其余人员都来自梁丘市地税系统，因为于普宁是梁丘市地税局法规处副处长，在这帮人中职务最高，所以相当于这个检查组中并不存在的副组长。
第十三章 我是叶燕雁（2）
出事当天，检查组已完成了嘉州市区地税系统的执法检查工作，并就初步检查结果向嘉州市局作了通报，情况总体良好。按照日程安排，检查组明天要在石阳县局开展检查工作，大队人马下午都已经出发去石阳县了，及至当晚出事，大家才知道检查组的组长方通海和“副组长”于普宁当天并没有走，检查组实际上是由聂东和嘉州市局法规处的一位副处长带队去的。
差不多深夜了，林晋化已经入睡，接到梁光的电话，说是方通海组长出事了，问是什么事，梁光却支支吾吾了半天，在林晋化不耐心的训斥下，终于说是他带检查组领导在采穗大酒店桑拿中心活动，被警察带走了。林晋化问是哪里的警察，梁光却回答不上来，说还要打听打听。
林晋化骂了一句笨蛋，放下电话就往单位赶，或者说往采穗大酒店赶。路上，他打了个电话给王中法，说明了一下情况，同样也说不清楚方通海他们是被哪里的警察带走，当然王中法没有骂他笨蛋。
林晋化到达采穗大酒店大堂的时候，行动迅速的王中法已经先他一步到了，正与梁光、采穗大酒店总经理唐会同一起坐在沙发上，紧张地讨论着什么，林晋化便也先坐下来，很快明白了事情的大致经过。
检查组前天下午到达嘉州，为方便工作，住在采穗大酒店，一个人住一个房间，避免相互打扰，因为有人说过，他人就是地狱嘛，当天晚上嘉州市局在香格里拉大酒店举行欢迎宴会，唯一一次没有在采穗大酒店吃饭，除了这一次，其他时间都在采穗大酒店吃饭。
今天上午检查组与嘉州市局开了一个碰头会，林晋化也参加了，检查组就在嘉州市区地税系统的执法检查初步结果向嘉州市局作了通报。中午吃饭的时候，照例也在采穗大酒店，林晋化因为有午休的习惯，再说前两天已陪检查组吃了几次饭，就没有参加，由梁光陪同。
虽然“五条禁令”规定工作日中餐不能饮酒，但是因为接待上级领导，还是检查组，而且下午本来没打算安排检查任务，时间预计都花在路上，而且昨天一整天检查工作下来，同志们都比较辛苦，所以喝酒放松无可厚非。
方通海、梁光、于普宁分别轮流向大家敬酒，各有理由：方通海是检查组领导，向辛苦工作的同志们表示慰问，检查工作告一段落了嘛，梁光是东道主，有客从远方来，不亦乐乎，自然也要敬酒，检查组成员的主体构成来自梁丘市地税系统，可以说是于普宁带出来的，所以于普宁也得向大家敬酒。
饭后，离预计出发去石阳县局还有空暇，梁光送方通海回房间休息，酒性不减的方通海神秘兮兮地对梁光说，据系统内同志们反映，嘉州采穗大酒店的桑拿中心服务很有特色嘛，住了几天了，都没有时间去调研一下。
梁光虽然因为公车私用被市纪委效能办抓过现行，被市局处理过，但是平时对娱乐活动并无多大兴趣，甚至可以说是洁身自好，但是领导有这个暗示，而且王中法在动员会上一再强调，要保证检查组吃得好、住得好、玩得好，所以方通海话一出口，梁光立即想到了玩得好这一层。
王中法还说过，这方面要开动脑筋、解放思想、突破束缚，有句民谣说，受贿是灰色收入，贪污是发点补助，吃喝是正常公务，嫖娼是调整心态，那么方通海在紧张的工作之余，是要调整一下心态？
梁光立即建议说，那是不是请方处长和于处长明天再走，我也留下来陪两位领导，下午去石阳县局也干不了什么事了。
不知是不是与在检查前的省局动员大会和培训会上，领导没有提到检查组人员不能接受被查单位的邀请，参加高消费娱乐活动有关，方通海对梁光的建议并没有明确反对，只是说，酒后失言，酒后失言啊。
这话在梁光听来，就是酒后吐真言的意思，于是大包大揽地说，只要方处长没意见，于处长我邀请，接待好领导，是我们基层单位的天职嘛。
方通海还是没正面表示意见，嘴里只啊啊地应付着。梁光就说方处长你好好休息，其他事我会安排好。
梁光告辞出来，又去了于普宁的房间，直接说是方通海的意思，他们三个人明天再去石阳县局，大队人马按原计划下午就过去。于普宁自然无话可说。
梁光出来，又去了聂东的房间，出来后又打电话给自己处里的一位副处长。再打电话给唐会同，说明晚上要带检查组领导到桑拿中心活动，请唐会同安排好。
梁光为没有事先汇报此事一个劲地向林晋化道歉，因为王中法在场，林晋化不便再发火，因为他推测梁光刚才肯定也已经向王中法道歉过了。
人是被谁抓走的，也已经搞清楚。唐会同说：今天晚上是金门路派出所跨辖区执法，把领导们抓走了。
第十三章 我是叶燕雁（3）
林晋化正要说什么，唐会同又解释说：我们的辖区是星子路派出所，市财税局的集体户就放在他们那里，我们平时很注意和市公安局治安支队、文宝区治安大队和星子路派出所搞好工作联系，但是防不胜防，市公安局禁毒支队也冲击过我们的KTV，但是别的辖区派出所过来捣乱，实在是防不胜防，我的工作没做好，向市局领导表示检讨。
唐会同是原国资局统计评价处副处长，那时候市国资局还并在市财政局，根据十六大精神，中央、省、市三级先后成立了国资委，嘉州市把市国资局（或者说财政局）的管理经营性国有资产职能、市经贸委的指导国企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