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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莽撞的行为明显更适合牧之野。
事实上，就连莽撞这个词联系上柳青皓，都会显得格外违和。
可是同样的，如果柳青皓选择了宣战，也就表明他一定做了什么。
只是就目前的形式来看，唯一的不和谐就是某个人了……
蓝正和扭过脸，一脑袋黑线。
柳青皓究竟对牧之野这个二货做了什么？！
是的，没错，自从两个人会面过一次之后，牧之野连续一周都没有找过女人，更可怕的是，他居然每天都准时报到，然后开始工作。
——也许放在正常人身上是没什么问题，可是问题是当事人是牧之野啊。
蓝正和觉得，大概他自己是真的老了。
“蓝叔。”看着蓝正和一股子长吁短叹的样子，牧之野觉得脑仁都在疼，“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什么事？”蓝正和有些迷惑地抬眼，有他的事吗？
“喜欢男人是什么感觉？”
“噗——”蓝正和相当没有形象地被咖啡呛了个正着，他咳嗽了半天才是勉强平息了下来，一脸呆滞看向牧之野，“你再说一遍……我好像没听清楚……”
“……你当我没问好了。”大概因为对方的反应太过出乎意料的缘故，牧之野狠狠囧了一下，才有相当别扭地侧过头，然后才是闷哼一声，“我就没事抽个风。”
“……”蓝正和鄙视眼，不过看来是抽风也没错。
“喂，蓝叔，你当初是怎么和杨叔在一起的？”终究还是没憋住，牧之野讪讪一笑，目光躲闪，“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好奇……好奇而已，真的。”
“……”蓝正和瞥他一眼，决定不吐糟他。毕竟这样的牧之野，他真的是好多年没有见到过了。
这样才像个孩子嘛。
——事实上，就算是从蓝正和的立场，都觉得牧之野太过辛苦。
本来也只应该是个孩子而已啊。
“我和小旭的话，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所以你和柳青皓的情况就不要考虑照抄了。”虽然谈起远在大洋彼岸的那个人蓝正和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温柔，他还是一句话就让牧之野果断炸毛，只可惜又不能发作，一张俊脸硬是憋得通红，惹得蓝正和整个人忍不住抽笑。
“瞧你那德行！”
“蓝正和！”牧之野这才明白蓝正和是故意的，一声怒吼惹得办公室外所有人狐疑看向总裁室，深怕里面闹出什么凶案。
——职员OS：牧总看起来就是暴力分子的样子，蓝总不会出意外吧？！
“我很好啊。”与外界猜想完全相反的是蓝正和是相当淡定，更有甚者，其明显卖得一手好萌，就算是快五十的人了，做出无辜的样子依然是毫无违和，“你让我说的啊。”
“……”牧之野瞪着眼，只能咬牙切齿，“继续！”
“说完了啊，我和小旭是一起长大的所以水到渠成啊~”蓝正和拍拍手更显无辜，“所以说你就不要想啦。”
“……蓝正和你想死是不是？！”毫无疑问，名为牧之野的火山毫不迟疑地又一次被点爆了。
“你冷静……”虽然说逗起来很好玩，可是对方是人间凶兽的时候这个好玩就明显要冒着生命危险了。所以看着结实的办公桌在某人的肆虐下咔嚓出现一道裂纹，蓝正和还是忍不住一脑袋黑线了。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所以对方明显没有办法发飙的时候才要更加努力逗啦。
“……”牧之野一口血哽在喉头，风中凌乱。他怎么就忘掉了这个老狐狸的属性？！
“说真的，你不会是喜欢柳青皓吧？”逗炸毛了自然要顺毛。深谙其道的蓝正和毫无违和地转移话题，成功让某个人顿时又是一脸苦恼。
“我怎么可能会知道！”牧之野咆哮得理直气壮。
“……”好吧，直男这种反应可以理解。蓝正和默默翻白眼，“那么你为什么会觉得……换句话说吧，你在苦恼什么？”
“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我老是被他牵着鼻子走！”牧之野整个人趴在桌子上，声音闷闷的。
——说实在话，蓝正和觉得很神奇，为啥裂成那样，桌子还是不会塌呢？
“我觉得吧，这是智商问题。”蓝正和毫不犹豫说着诛心的话，然后满意看着牧之野一脸猪肝色。
这也是实话。毕竟跟着牧之野这么多年他也算是比较知道对方底细的。虽然有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技术，但是牧之野每次的行为基本上都是野路子。要么就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蛮干，要么就是剑走偏锋——说得好听是这样，其实就是各种狗屎运。
真的论计谋，就算是当初被牧之野撂倒的第一个BOSS都可以完全瞬杀他。
“可是不一样。”牧之野再一次埋下头，声音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我讨厌被他牵着鼻子走，可是看到他就又什么都思考不了，只顾得上生气，可是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明明是各不相欠了……”
“……”蓝正和算是彻底被气笑了。各不相欠？牧之野到底是哪里的神逻辑能得到这样的结论？当初的事情是个人都知道是柳青皓故意坑牧之野吧？
——就算最后柳青皓的收手也是莫名其妙，但是也无法改变事情的本质吧？
——所以结论还是这俩烂锅配烂盖算了？
蓝正和被自己的脑补囧到山口山。
“可是我不知道到底算不算是喜欢他。”牧之野的声音又一次传来，这才让蓝正和想起来他现在还是在扮演知心叔叔的角色。
“……如果这都不算爱……”因为被雷到的缘故蓝正和有些飘乎乎的，等到明白自己说了什么才看见牧之野的脸已经彻底扭曲。
“你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先找个对比吧！”自知触雷的蓝正和马上补救。
“对比？”
“就比如你以前喜欢那个叫白啥啥的时候是什么感觉？”蓝正和扶着脑袋，他真的不想当暴力分子的知心叔叔啊！
“大概是……想和她上床。”牧之野一脸严肃的样子成功让蓝正和哽了一口血。
——你要不要这样？！天然属性不是你这种啊喂！
“怎么了？”看着蓝正和一脸便秘的表情，牧之野各种茫然。
“不，我觉得换个参照物吧……你觉得如果有一天你必须杀掉柳青皓，你下得了手吗？”蓝正和硬生生咽下那口血，维持住了认真的表情。
“……我不知道。”牧之野愣了半天，才是有些迟疑地摇了摇头，“大概……可以吧……？”
“……”你没救了。蓝正和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已经是明白了大半，只是他确实不看好牧之野。其他不谈，最起码，就他看来柳青皓确实是冷心冷性。如今的牧之野不仅是与柳青皓敌对，更是从来占不了上风，若是再添了这一份感情，只怕会输得一塌糊涂。或者，也许会连命都输出去吧？
蓝正和微微垂眸，眼底闪过一丝挣扎，然后才是抬头一笑。
“我觉得你想多了。”
“啊？”
“你只是被他影响太大所以一时还处于他的阴影之下而已。”蓝正和耸耸肩，一脸的轻蔑，“我真看不出来其实你是个M啊。”
“……蓝正和！”又是响彻云霄的咆哮。
“所以啊，还是好好考虑怎么应对接下来的事情吧。”喝完最后一滴咖啡，蓝正和拿起文件作为谈话的终结，“说起来这个月的分公司报告你还没看吧？”
“……那个，蓝叔，我觉得吧……我内伤又犯了！”牧之野讪讪一笑，“那个……我还是去看看医生吧……于是明天再见！”
“……”看着某个人一溜烟消失的背影，蓝正和终于是沉下了脸。他看着青年远去的方向，忍不住露出了一丝苦笑，真不知道他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
只是敌人太凶残，而牧之野心又太软，如果不这么做，只怕真的没有一丝胜算。
可是这样对于牧之野，却又何尝不是一种欺骗和残忍？
“算了，听天由命吧。”
58、谋 。。。
柳青皓的狙击比意料中来的要晚，可是却是足够致命。
事实上，在柳家动作之前，蓝正和刚刚收到来自杨旭的资金决定了对看中的三家公司的收购。而柳青皓的措施则是简单粗暴。
身为地产公司，80％都与银行有着债务关系，工地的建设绝对不是普通公司负担得起的。所以柳青皓正是瞅准了这一点，直接发给了三家公司还款通知。
而这之前，杨旭带来的全部资金全部用于收购，CGE的账户上仅仅只剩下了一开始由牧之野注资CGE华国分公司的五千万。
杯水车薪。
“该死的！”蓝正和只觉得脑袋疼，习惯了西方的唯利是图，会这样陷入窘境也算是他活该，他居然忘掉了华国是政权主义。若是再国外，银行为了自己的声誉绝对不会介入这种经济纠纷而且是偏帮一方，可是国内的银行都是国立，完全没必要担心这样的问题。
“……”比起蓝正和的焦躁，牧之野却是明显相对平静。事实上，这个时候他反而有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如果不是这么凶猛的一击，也就不是柳青皓了吧？
——然后他才醒悟自己被命运生生折磨成了M。
“咳咳，那么现在除了筹集资金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如果不能筹集资金，我们的工地会被银行直接拍卖。既然是招惹到了柳家，只怕卖出去的钱都不够还款。”身为CGE华国分公司负责人的王其很淡定给两个人指出了要害，“也就是说，除非我们短期内筹集足够的资金，否则大家都该打包袱回英国了。”
“……”蓝正和一脸晦气，说到底这是他决策失误。
“公司流动账目还有多少钱？”
“两千万。”王其摊手，“而且这笔钱还不能动，因为上个月刚刚与明珠集团达成合作草案，这笔钱已经被纳入预算。”
“……艹！”这样的状况，也不能怪就算蓝正和也会爆粗口了。
“还真是最糟糕的状况啊。”牧之野皱起眉，有些无奈。英国总部虽然不缺钱，可是刚刚调动了十个亿，却也算得上伤筋动骨了，在动用下去，恐怕连英国总部都要陷入资金困难的境地。更何况CGE本来就是夹缝求生，几大财团对CGE都算是虎视眈眈，这个节骨眼上绝对不能拆东墙补西墙。
“但是也不是没有办法。”看着BOSS们都陷入苦境，王其的助理忍不住弱弱发声。
“嗯？”牧之野挑起眉示意对方说下去。
“那三家公司最大的那家的办公楼是私有的。”助理拿起档案，这也是花费的一个大头，“如果能够卖出去的话，第一期的钱就可以还上了。”
只要过了第一期，不管是英国公司还是华国分公司，都会缓解过来。到那个时候，这些钱也已经不是问题了。
“可是柳青皓不会让我们成功卖出去那件办公楼的。”蓝正和皱皱眉，直接指出了问题所在。
“事到如今，要卖办公楼已经是必然，那么柳青皓也绝对能想得到，只怕，我们不是那么容易脱手的。”
“这个不难。如果国内没人接受的话，我想国外想要进入中国市场的公司会很愿意接手。”牧之野摊摊手，“我正好知道。只不过，我想这一点柳青皓也会想到吧？”
“华国最大的问题是交易要经过相关部门……只怕柳青皓会在这里给我们设卡。”王其也是皱起了眉，然后才是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可是，我们只剩下这条路了。”
“那就这么做吧。”牧之野一爪子拍在了王其的肩头，“说不定没我们想得那么糟糕呢！”
“……好。”
*
“柳少，CGE确实是已经开始与德国苏克集团交涉，苏克集团也决定向CGE购买一建大楼，这样的话，您一开始的举动不就是没有意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