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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海豚的女孩-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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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事很对不起。”胡小蝶说,“你有时间吗?我请你吃饭赔罪。”

马乐其实没有怪胡小蝶,为表明心迹,这个约会不能不去。为了迁就胡小蝶,他们在机场餐厅吃午餐。

“对不起,昨天向你发脾气。”胡小蝶说。

“是我不对,我不该在你们面前再提沈鱼。”

“你很喜欢她?”

“不是。”马乐满脸通红否认。

“我知道翁信良仍然没有忘记她。”胡小蝶说。

“他已经选择了你。”马乐说。

“这正是我的痛苦,他留在我身边,却想着别的女人。沈鱼是不是在巴黎?”

马乐点头。

“这个早上,只要知道有从巴黎来的飞机,我都担心会有一个乘客是沈鱼。马乐,我是很爱他的。”胡小蝶咬着牙说。

“我不会再跟翁信良说沈鱼的事。”马乐答应胡小蝶。

马乐不想错过沈鱼打来的电话,他特意向电话公司申请了一项服务,可以把家里的电话转驳到传呼台,那么即使他不在家,也不怕沈鱼找不到他。

过了两个月,沈鱼依然没有打电话来,那十头小松狮的身形一天比一天庞大,把几百尺的屋填满,马乐逼不得已把其中五只寄养在宠物酒店,三只寄养在朋友家,只剩下两只。他去过海洋公园打听沈鱼什么时候回来,他们说她去法国之前已经把工作辞掉。马乐恍然大悟,她大概不会回来了。

月中,他收到沈鱼从巴黎寄来的信。信里说:

马乐,你有没有读过希腊神话里歌手阿里翁的故事?海神波塞冬有一个儿子叫阿里翁,是演奏七弦竖琴的能手。

一天,他参加一个在西西里的泰那鲁斯举行的音乐比赛,得了冠军,崇拜他的人纷纷赠送许多值钱的礼物给他,那些受雇来送他回科林斯的水手顿时起了贪念,不独抢去他所有的奖品,并且要杀死他。阿里翁对船长说:“请准许我唱最后一支歌。”船长同意,阿里翁身穿华丽的长袍,走到甲板上,以充满激情的歌曲求神祗保佑。

一曲既终,他纵身跳入大海,然而,他的歌声引来一群喜爱音乐的海豚,当中一条海豚把阿里翁驮在背上。当天夜里,他就赶上那艘船,好几天就回到科林斯。海豚不愿意跟阿里翁分手,坚持要把他送到宫廷。在宫廷里,它在荣华富贵的生活中,不久便丧掉生命。阿里翁为它举行了盛大的葬礼。

这些日子以来,我忽然顿悟到原来我是神话中的海豚,在翁信良最悲痛的日子载他一程。我不该和他一起生活,我会因此丧掉生命。

马乐,那十头松狮是不是已长大了很多?麻烦你把它们卖掉吧,那笔钱是我还给你的。相思呢?相思是不是已经还给他?

信封上没有附上地址。

马乐望望鸟笼里的相思,他一直舍不得把它还给翁信良。他自私地想将它暂时据为已有。现在,是把它物归原主的时候了。马乐让它吃了一顿丰富的午餐,然后把它带去给翁信良。

“我以为沈鱼把它放走了。”翁信良说。

“她临走时叫我还给你的。”

翁信良把鸟笼放在手术桌上,相思在笼里拍了两下翅膀,吹出一连串音符,是翁信良对着海豚吹的音符。

“为什么它会唱这首歌?”翁信良诧异。

“这是一首歌吗?好像只是一串音符。我把它带回家之后,它便一直吹着这一串音符。或许是有人教它的吧。”马乐说。

翁信良知道是沈鱼教它的。他曾经教她吹这一串音符,这件小事,他并没有放在心里,可是,她却记着了。翁信良把鸟笼挂在窗前,相思仍旧吹着那一串此刻听来令人伤感的音符。这个女人对他的深情,他竟然现在才明白,他从来没有好好珍惜过。

马乐把每一场自己有份演出的演奏会门票寄到巴黎给沈鱼。信封上写着巴黎唐人街中国餐馆沈鱼小姐收。马乐每一次都在信封上标新立异,希望引起邮差注意,将信送到沈鱼手上。本来他可以问翁信良缇缇父母的餐馆的地址,但他答应过胡小蝶不再跟翁信良提起沈鱼的事,而且他也不想翁信良知道他对沈鱼的深情。他不想去巴黎找她,他不想打扰她的生活,他宁愿等待她快快乐乐地回来。那十只松狮他并没有卖掉,他期望它们的主人回来。

偶尔他会跟翁信良见面,但坚决不再到他家里作客。

“沈鱼有没有消息?”翁信良问他。

“她写过一封信回来。”

“你和胡小蝶怎样?”马乐问翁信良。

“很好,很平静。”翁信良笑着说。

“或者她比较适合你。”

窗前的相思又吹着那一串恼人的音符。

“总是时间弄人。”翁信良说。

“你有没有读过希腊神话里歌手阿里翁的故事?”马乐问翁信良。

“没有。”

“你应该看看。”

当天下午,翁信良跑到书局买了一本《希腊罗马神话一百篇》,找到了海豚救了歌手阿里翁的故事。这个故事是马乐自己看到的,还是沈鱼叫马乐通知他看的?沈鱼是那条在危难中救了他的海豚,现在他们却分手了。

翁信良当天夜里打电话给马乐,问他:“沈鱼是不是回来了。”

“她也许不会回来。”马乐说,“她回来又怎样?你想再夹在两个女人中间吗?”

翁信良无言以对。

“这个周末晚上有演奏会,你来不来?有一节是我个人独奏。”马乐说。

“来,我一定来,你还是头一次个人独奏。”翁信良说。

“那么我把门票寄给你。”马乐说。

“不,我怕寄失了,我们约个时间见面,我来拿。”翁信良说。

翁信良约马乐在赤柱餐厅吃饭,那是他第一次跟缇缇和沈鱼吃饭的地方。

那天赴约之前,他去了海洋公园一趟,探望很久不见的大宗美小姐。

大宗美的助手告诉他:“你来得真不巧,今天有一条海豚在石澳搁浅,大宗小姐去了那里。”

他刚刚认识沈鱼和缇缇的时候,也刚好有一条海豚搁浅,已经是两年前的事。

翁信良走到海洋剧场,今天的表演已经结束,他到池畔探望力克和翠丝。力克和翠丝好像认得他,凑近他身边摇尾。翠丝的肚子有点微隆,训练员告诉他,翠丝怀孕了,明天开始要将它隔离,避免其他海豚弄伤它。

“哦。”翁信良回应着,没想到变化这么大,力克和翠丝的爱情已经开花结果了。它们曾经是他和沈鱼的爱情见证人。

离开公园的时候,翁信良经过跳水池,他猛然想起,这一天,他为什么先到海洋剧场而忘了跳水池呢?每一次经过公园,他都先到跳水池,因为那里有缇缇的影子。他以为自己最爱的女人是缇缇,其实他并不了解缇缇,只因她的骤然死亡令他无法忘记她。但沈鱼走了以后,他一天比一天思念她。她在他身旁的时候,他从来没有察觉。

这天晚上,他和马乐喝了很多很多酒。

“你不用打电话给小蝶,告诉她你跟我一起吗?”马乐说。

“她从来不管我的。”

“那你什么地方都能去?”马乐笑说。

“是的,我什么地方都能去,除了巴黎。”翁信良笑说。

“你有没有试过一觉醒来,发现你爱的人并不是那个睡在你身边的人?”翁信良问马乐。

“我没有试过召妓。”马乐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翁信良大笑,“她不再睡在我身边,我|奇…_…书^_^网|才知道我爱她。”

“你不觉得已经太迟了吗?”马乐问翁信良。

翁信良沮丧地点头。

马乐把两张演奏会的门票交给翁信良:“你和小蝶一起来。”

翁信良独自坐计程车回家,在电台新闻广播中听到今天早上一条海豚在石澳沙滩搁浅的消息,他觉小说下载网得那好像是沈鱼从远方带给他的信息。回到家里,他醉醺醺地倒在沙发上,胡小蝶拿了热毛巾替他敷脸。

“你为什么喝得这么醉?”胡小蝶问他。

翁信良蜷缩在沙发上,胡小蝶用热毛巾抹去翁信良脸上的眼泪。

马乐在阳台上拉奏艾尔加的《爱情万岁》,两只松狮是他的听众,不知道在巴黎唐人街的沈鱼会不会听到。他想,她大概真的不会回来了。每一次演奏会,她的座位都是空着的,已经半年了。

周末晚上,马乐穿好礼服准备出场,观众鱼贯入场,翁信良和胡小蝶一起来,坐在前排位置。翁信良那天喝醉之后患上感冒,几天来不断的咳嗽。全场满座,只有第一行中间的一个座位空着。

马乐向着空座位演奏,沈鱼是不会回来的了。他的独奏其实只为一个人演奏,那个人却听不到了,翁信良忍着咳嗽,脸都涨红了,但他不想在马乐独奏时离场。

马乐独奏完毕,全场热烈鼓掌。

“马乐好像进步了不少,感情很丰富呢!”胡小蝶跟翁信良说。

马乐为一个人而奏的音乐却得到全场掌声。

大合奏开始不久,翁信良终于忍不住咳了两声。

“我出去一会。”他跟胡小蝶说。

“你不要紧吧?”胡小蝶问他。

“不要紧。”

翁信良走出演奏厅,尽情地咳嗽。走廊的尽头,一个他熟悉的女人出现。

“你好吗?”沈鱼问他。

翁信良不停地咳嗽,他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会在这个地方、这个时刻再见沈鱼。站在他面前的沈鱼,消瘦了,漂亮了,头发比以前长了很多,眼神和以前不同,以前的眼神很活泼,今天的眼神有点幽怨。她穿着一条黑色长裙,拿着一个精巧的黑色皮包,她从什么地方来?她一直在香港,还是刚从遥远的巴黎回来?

翁信良咳得满脸通红,好不容易才把咳嗽声压下去。

“你不舒服?”沈鱼问他。

“是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刚刚回来。”沈鱼说。

“很久没有见面了。”

“是的,很久了。”

“你好吗?听说你在缇缇父母的餐馆工作。”

沈鱼想起在巴黎孤寂的日子,想起那个失业汉放在她床上的大蜥蜴,笑着说:“日子总是要过的。”

翁信良垂首不语。

这个时候胡小蝶从演奏厅出来,想看看翁信良是不是不舒服,她看见沈鱼了,也看到垂首不语的翁信良。胡小蝶的震撼不及翁信良来得厉害,她没想过沈鱼会不回来,她是随时准备沈鱼会回来的,她从不轻敌。

“你没事吧?”胡小蝶把手放在翁信良的背部。

翁信良用手帕掩着嘴巴,企图掩饰自己的失神。

“我先进去。”沈鱼走进演奏厅。

胡小蝶站在翁信良身旁默不作声。

“进去吧。”翁信良说。

看到沈鱼站在演奏厅后排等待休场时入座,马乐兴奋得用眼神向沈鱼打招呼,沈鱼向他挥手。翁信良以为,沈鱼已经飞到马乐身边了。

马乐压根儿就没有想过沈鱼会出现,打从半年前头一次寄演奏会门券到巴黎给她,每一次,马乐都失望。在希望越来越渺茫的时候,她竟然回来了,坐在他原先为她安排的座位上,微笑祝福他。马乐第一次感觉到他的音乐里有一种来自最深心处的激情,使他几乎忘了他是管弦乐团的其中一位表演者,沈鱼是其中一位听众。他好像单单看到台下有她。

翁信良坐在沈鱼后面,几乎嗅到她头发的气息。她的头发已经很明显没了那股泳池消毒药水的气味。他没想过竟有一天他要从后面看她,而另一个女人在他身边。偌大的演奏厅,仿佛只有三个人存在--他、沈鱼和胡小蝶--一个解不开的结。

演奏完毕,全体团员谢幕,观众陆续散去,偌大的演奏厅,这一刻真的只剩下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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