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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了一圈，不见凌飞耀人影，倒只见凌飞扬一副志满意得的样子，坐在会议桌的端头一侧。旁边绕了一圈人，如群星拱月般围着他聊天。
我不禁暗笑，讨好、拍马看来也要出门早才行。
凌飞扬唇角勾着笑意，饶有兴致地望着我。我视线与他相遇后，他还远远地向我点头示意。他这举动引发了在场其他人对我注意。
众目睽睽下，我感觉紧张，礼节性微笑，点头回应。
正好，有会议秘书过来发我一张会议流程。我赶忙低头接过，顺势找了个两旁都无人的空位坐下。
看了遍今天开标会的流程，我不觉好奇心起。今天会议，第一部分的安排将是董事长凌利慕讲话，然后才是投标者的逐个面谈时间和瑞宇内部的商讨会，至于中标结果，将在下午5点揭晓。
凌利慕，瑞宇董事长兼总经理，目前的掌门人，凌飞扬和凌飞耀的老爸。来了瑞宇这些天，我还没见过这位大BOSS的尊容。我记忆里的他蛮低调的，很少上媒体。所以，我对他的样貌完全没印象。今天，我对这位凌董突然有些好奇。
生出凌飞耀这种儿子的老子，会是什么模样和脾性呢？
10点，会议室的门顿然大开。一名神色冷峻、傲然硬朗，酷似凌飞扬的高大中年帅男昂首而入。不，应该说是凌飞扬酷似他，他才是老子。凭这样貌、这气势，不消说，这人肯定就是凌利慕。
此时，我又见到了凌飞耀，他紧随凌董身后出现。
到底是父子，一前一后，眉眼间明显有相似之处。只不过，凌飞耀是优化升级版本。凌利慕相貌上的优点，继续提炼优化后，才出现在这二儿子身上。
原来，以凌董为样本来说，凌飞扬是复刻版，凌飞耀是一个优化版。
凌利慕现身，参会人员纷纷起身恭迎，我也不例外。凌董气质冷峻，姿态倒很谦和，不待他与凌飞耀就位，已先请大家落座。
短暂的进场骚动过后，凌利慕站在桌首，开始中气十足的洪亮讲话。
“各位好，在座各位都花费了大量的心力为犬子凌飞耀设计造型，这里我谨代表瑞宇，也作为凌飞耀的父亲感谢各位的盛情参与并专程前来交流。飞耀，你来跟大家打个招呼。”
凌飞耀立刻起身：“各位好，我是凌飞耀！很荣幸在此见到各位大师，诚挚感谢各位，谢谢你们为了我的唱片造型尽心竭力，做了这么优秀设计。我衷心希望能够有缘和在座的每一位合作！”
礼貌、乖顺、随和，他人前的模样总是特别讨人喜欢。谁知道，这家伙人后的面目总千变万化，出人意料。
之后，凌利慕客套赞美了所有投标人的大作，并出人意料地宣布了一个皆大欢喜的安排——瑞宇唱片采纳本次投标的所有方案，只是非中标方案将用于其他歌手。
这安排让到场的所有投标人都很满意，顿时掌声齐动，笑容四现，气氛轻松。
我不时偷偷瞄着凌飞耀，他神情平和乖巧，只是，自进门以来一眼也不曾看过我。倒是每眼瞥见紧挨他的凌飞扬，眼神都不依不饶地定在我身上，害我几次之后再不敢偷看这二位少爷。
凌利慕在发言结束后，马上带着凌家兄弟和另两位参与面谈会的公司高管，在众人一致起身恭送下威风而去。
凌利慕离开时，他远远打量起我来，行到我身边时，更是明显仔细看了看我，颇有探究的意味。反倒是凌飞耀到末了也没看我一眼，从我身旁走过时，也是视若无睹。
第12章 是人都好奇（2）
投标面谈要挨个轮流去，我只得就地静坐等候。
显然，我是多位投标人中，跟他人最生分的一个。我看不到熟人，他们也不知道我的来路。我的年纪也明显最小，穿得倒很大牌。资深造型师看装扮的眼光肯定都毒辣，何况我穿的是Dior当季新款套装。
这样的一个我，引人好奇是难免的，所以不时有人跟我主动搭讪。口音无法掩饰，我只好老实透露我来自内地，至于其他问题都装蒜敷衍、蒙混过去，实情基本绕过。毕竟，我已是瑞宇员工，更是那凌飞耀的专属造型师，若真是我拿下标的，我的底细肯定会引人非议。
而对于这次竞标，我感觉自己的胜算挺大的。我的设计，凌飞耀不但亲自试过样衣，细节上已融合他的喜好，并反复修改到他满意为止。凌飞扬也早见过样衣，赞许有加。
对中标方案有发言权的人，一共五个。凌家父子三人加两位高管。我对拿到凌家兄弟的两票都很有把握，只要再多一票，我就胜出了。
好在面谈会很快就轮到了我，我总算解脱，不用对着那些八卦投标人继续满嘴胡说八道。
我推开面谈室的门，迎面看见五人一字排开，就坐在长桌之后。
鲜见这样的阵容和架势，我不免紧张，尤其是看到凌飞耀肃然冷漠的脸后。
我小心翼翼走上前，会议助理正将我送标的样衣一一挂出。
站定以后，我例行问好，再作自我介绍和设计说明。因为紧张，开头说得结结巴巴。这时，凌飞耀终于对我流露鼓励的别样眼神，我的胆色、底气陡然飙升至满格状态，表达开始游刃有余起来。
之后，各人轮番提问，我自觉是表达顺畅、对答如流。在这过程中，我是深刻体会了一次什么叫有人偏袒，事半功倍。
凌飞扬提问的都是些平淡无奇的常规问题，还在例会时向我问到过，对我明显放水。
凌飞耀倒是很不客气地提了些尖锐深究的问题，不过，他是故意在给我表现机会。因为他提的问题，早问过我了，专业水准的高明答复我都能脱口而出。这些妥帖的答复，还是我和他一同探讨的结果。不过，他之前向我提问时，从没说出他这番良苦用意，但我早揣摩到这可能，所以一一认真记在心头。
两位高管能在大集团里混上位，多半已是人精，就算察觉不出凌飞耀的暗度陈仓，还能体会不到凌飞扬呼之欲出的偏袒之意？所以他们问得很中规中矩，没有刁难刻薄之处。
过程中，凌董没有参与提问。我想凌董大概是爱子心切才来旁听，大概目的是了解、把控事项的进展和定夺状况。不然，以他董事长的身份，怎会参与进来。况且他对造型，恐怕也所知有限。
不过，在我面谈期间，凌董明显在仔细观察我。他目光深沉内敛，但我感觉，他看我，还是有好奇的成分在里面。
今天面谈现场，凌飞扬给我的待遇，恐怕是不同寻常的一个。而我入职“飞耀”，走的更不是寻常路。兄弟两个，对我郑天乐都很不同寻常啊！
我想，我要是他们兄弟的老爸，肯定比凌利慕还要好奇得多。
我的好奇心也是很强的。经过这段时间对“飞耀”同事的了解，我知道他们无一不是本业内响当当的精英人物，个个却还是过五关斩六将，PK了再PK，精选了再精选，才入了瑞宇和凌飞耀的法眼，得以进驻“飞耀”。造型师大竞选同样举办过，同样搞得轰轰烈烈，只不过莫名其妙胜出的我压根没参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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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是人都好奇（3）
我是一个例外，平地一声雷就蹿进了“飞耀”。这实情，我没敢告诉任何同事，好在他们都以为我同他们一样，经历了类似过程才好不容易谋到的这份职。毕竟，一般人也想象不出来进“飞耀”还会有其他的可能。
进“飞耀”的时间虽短，但我已看出，凌飞耀这人对工作严谨认真又挑剔，甚至是吹毛求疵。待人表面随和，实际很难亲近。唯独对我，不时会网开一面、纵容宽待。
所以，我很疑惑凌飞耀为什么破格提拔我？为什么总为我破例？
我知道平常去问他，以他的心性就算肯答，说的多半不是实情。所以目前，我只能先压抑我那点好奇心，静等机会的出现。
离开面谈室，正恰午餐时间。心情大好的我想，离下午5点开标，还有好几个小时，不如离开公司，出门吃顿大餐犒赏自己一下。
吃饱喝足以后，时间还早，我就在商厦店肆林立的中环，漫无目的地晃悠起来。
我沿路挨家扫着各个店铺橱窗，突然我被一块珍稀碧玺牢牢吸引，驻足不前。它大如手掌，规整圆形，通体剔透明亮，平滑无裂隙。色彩鲜艳纯净，两色比例完美，外绿内红，绿如凝翠，红如玫艳。
我不禁对这绝色水晶两眼放光，心有所动！我马上入店，跟店主讨价还价后，以两万八港币的价格将它买下。
这是我人生迄今为止，第二大的单笔开支。第一还是我买的小蜗居。
我不够富有，也不够冲动，更没有收藏玩石的爱好。今天心血来潮买碧玺，自然有我的原因。
早上，凌飞耀送我幸运符，这份好心已足够让人感动，偏偏，他还匪夷所思地出手便是*老坑翡翠，贵重到让我不敢去估价。再是牢牢死结，摆明不让我退还。我弄块*碧玺赠他，算是投桃报李还他个人情。
此外，凌飞耀的生日应该没几天就到了。凌飞耀给我的个人资料上写他生日是6月9日，而今天已是5月的最后一天。届时，西瓜碧玺作生日礼物送他，再合适不过。绝色水晶赠凌飞耀这人间绝色，也是相得益彰。
离开水晶店，时间已近4点半，我立刻动身返回公司。
5点准时，会议室大门再次洞开。凌董擎领面谈组进来公布了中标结果，我果然顺利夺标。凌董在宣布结果以后，又称有事，带着凌飞耀迅速离开。
虽是意料之中，但终才尘埃落定，我不禁心花怒放。作为中标人，众人出于礼节，纷纷向我祝贺，可我激动欣喜之余，只注意到凌飞耀离开时，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笑。
稍后，会议助理通知我速去办理签约。我找去签约的地方，推开门，发觉只见凌飞扬一人。
签约很快，几个签名不消五分钟就统统搞定。
我把签好的合约交给凌飞扬。他伸手接过，出其不意道：“晚上去庆祝一下吧！”
“好！”我又答得异常爽快。
我心里一得意，对他本质邀请吃饭的提议麻痹大意了，一口答应以后才觉悟过来，但也不觉懊恼。我明白，凌飞扬这样的角色，不适合几次三番回绝，不论方式是直接还是婉转。适当地应承，小心地周旋，才是比较保险的往来方式。不能惹他，刺激他，更不能怠慢他。
签完约，已是收工下班的点，凌飞扬立刻就遣了司机开车带我们外出。
第13章 全都惹不起（1）
凌飞扬安排的目的地，是一家开在私人会所里的高级扒房。我头次进这种私人会所，瞧着富丽奢华又客贵人稀，翻开菜单看看价码，暗叹有钱人为了冷清和私密，所付代价不小。
凌飞扬点了鬼子的神户牛扒，我也跟风要了一份。我一向对牛肉感情有限，但这传说中的和牛那么出名，我有点好奇想试试，何况今天有凌飞扬这种凯子压阵。
凌飞扬对亲自出马接待的餐厅经理说道：“开一瓶82年的拉菲。”
我郁闷道：“麻烦给我来杯橙汁！”
我知道82年的拉菲是往死里贵的红酒，也很好奇它的滋味。但我也记得早上才答应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