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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惜儿觉得有些累了,于是她放下衣裳,起身至门口,走出房外赏雪。
雪已愈积愈厚,让她想到廊外堆雪。不知什么原因,她就是爱看雪花纷落,或者是因为白茫茫的一片,让她觉得宁静而且纯净,似乎所有不美好的事物全掩盖在白雪之下。
“惜儿。”
她转头瞧见唐祥云朝她走来,不禁有些讶异,她和唐祥云并不是十分熟稔,虽然同住在“庆会园”,但很少来往。
“出来赏雪?”他笑道。
“嗯。”她点头。
“你不加件衣裳,受凉了,罗炎可是会心疼的。”他开玩笑道。
惜儿粉脸通红,不晓得要说什么?
唐祥云看著园子里的花草树木上覆著一层白雪,连湖面都像是快结冰了,他仰望天际,良久才道:“我是来找罗炎的。”
“炎哥哥不在。”
“我知道。”
惜儿不解地望著他,唐祥云牵扯嘴角。“其实是先来找你。”
惜儿诧异道:“有事吗?”
“这几天我心里一直想著上回比剑的事。”他顿了一下,转向她。“我很好奇……不,其实应该说我想知道一件事,它一直萦绕在我心头。”
见他不再说下去,惜儿接口道:“什么事?”
“如果当时你没喊罗炎,会发生什么事?”
惜儿惊讶地睁大眼,无法回话。
“我想再和罗炎比一次──”
“不。”惜儿冲口而出,“不行,不行。”
“为什么?”
惜儿慌张地随便找个理由搪塞。“因为……庄主……庄主禁止再比剑。”
“我和罗炎可以不让庄主知道,或许到后山──”
“不,不行。”惜儿下停地摇头,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只不过是比个剑,你不用紧张,这次我都想好了,以木剑代替真剑就不会再有人受伤。”
惜儿仍是摇头。“什么剑都一样,会受伤的。”
“惜儿,你放心,这次绝对不会再有人受伤,我一定要和罗炎分个高下,否则我无法释怀,因此,我希望你能说服他。”他有些激动的说,前天他曾私自找过罗炎,因为被拒,所以他才来找惜儿。
“我不能。”惜儿拒绝。
“为什么?我保证不会有人受伤。”
惜儿摇头。“你已经赢了──”
“我根本没赢。”他冷哼一声。
“胜负有那么重要吗?”
“我只是想知道结果。”他瞄了她一眼。“而且据擎山所说,你也知道我没赢不是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不是知道影澄无法胜过我,而叫罗炎出手帮忙吗?”他看著她。“我很好奇你是如何预料的?”
惜儿不知该如何回答,为何事情会变成这样?原以为一切都过去了……
“我只是胡乱猜的。”她说。
他微扯嘴角。“反正这些已不重要,我只希望你能说服罗炎。”
“对不起。”她摇头,转身欲回房。
唐祥云伸手想拉住她,眼角却瞥见罗炎一行人由廊角走来,他的眼神冷得让唐祥云的手僵住,于是他缩回手,交叉于腰后。
这时惜儿也瞧见罗炎,她立刻绽出笑容,奔向他。“炎哥哥。”
罗炎身旁还站著影澄、顾擎山、詹翠樱和阿娴,惜儿一一向他们打声招呼。
詹翠樱的脸色非常难看,她怒道:“祥云,爹找你。”
唐祥云点个头。“我这就去,怎么不差人叫我,还亲自过来。”
詹翠樱冷哼一声。“想给你个惊喜,没想到你却给了我惊喜。”她怒气冲冲地转身走人,对阿娴吼道:“走快点。”
“是。”阿娴颤声回答。
唐祥云一头雾水,不知詹翠樱怒从何来,他也紧跟著离开。
“怎么了?”惜儿喃道,不懂翠樱小姐怎么怒气腾腾,她抬头望著罗炎时,才发现他也紧锁眉头。
顾擎山笑望著詹翠樱离去。“有人打翻醋坛子了。”
罗炎皱眉地对惜儿说:“怎么不加件衣裳?”
“不冷。”她回答,随即转向影澄。“你的手好点了吗?”
影澄微点个头,她的右手缠著纱布,恐还得过些日子才会完全复元。
“那就好。”惜儿欣慰地微笑,虽然她送药给影澄都遭拒绝,但只要影澄的伤有起色便好。
“进来坐好吗?”她邀请。
“不用了。”影澄拒绝,随即和顾擎山一起离开。
罗炎拨开惜儿颊边的一绺发丝。“他来和你说什么?”他皱紧眉头,发现心中掠过一丝不悦,这是从未有过的现象。
惜儿不解地看著他。“你在生气吗?”她的双手轻搭在他的手臂上。“怎么了?”
他摇头,试著缓和自己的情绪。
惜儿这才道:“他要我说服你和他比剑,我好担心。”她忧心忡忡。
“我不会答应的。”他安抚地轻揽著她,示意她别想太多。
“我知道,可是我还是会担心,他的意志非常坚定。”她轻轻叹口气。“我想他还会再来。”
罗炎揽紧她,压下恼怒的感觉,方才唐祥云想抓惜儿的举动惹恼了他,他不想再让惜儿和唐祥云有单独相处的机会,虽然知道自己有些反应过度,但他仍是不悦。
他俯身在惜儿额上印上一聁。“别再和他单独一起。”他显得有些霸道。
惜儿双颊透著红晕,因他亲匿的举动而害羞,他很少如此直接表达他的情感,让她有些讶异,但她喜欢,虽然她不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
“庄主找你什么事?”
“过几天我得出去一趟。”
惜儿震惊地摇头。“可是你才刚回来,为什么又要──”
“惜儿。”他温柔地打断她的话。“我当天就回来了。”
她再次讶异,“噢!”随即露出一抹笑容。
他也微笑,轻柔地抚著她的脸。“进去吧!你会著凉的。”她的小脸冰冰的。
她摇头,靠著他她根本不冷,他身上的热气一直温暖著她。“你什么时候去?”
“还不晓得。”
“如果只是一天往返的话,能不能带我去?”
“不行。”他拒绝。
“为什么你从来不带我去,影澄姊姊就能跟著去。”她不懂原因何在?
“这次她也不去。”
“为什么?”她惊讶道,每次他还有顾擎山、影澄都一块儿出门。
“庄主说她不用去。”他只解释到一半,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影澄的烫伤还没复元。
“为什么?”
罗炎没有回答,惜儿看著他,又问了一次,他只好道:“这是庄主的意思。”
惜儿轻蹙眉头,不再追问。
“不要胡思乱想。”他俯身吻她的额头。
“嗯。”偎在他的臂弯中,她觉得很有安全感,她实在不该庸人自扰,徒增烦恼,他不带她出去没关系,只要他平安回来就好。
“进屋吧!”他牵著她柔软的白嫩小手往屋内走。
惜儿被他厚实的手掌握著,感觉他指节间的茧,那是熟悉且温暖的,这时她总会想起以前的日子,他们在罗府过的辛劳岁月从不曾在她记忆中抹去,当时留在她掌心的茧已随岁月而消失无影,但他的却从不曾磨灭。
这让她更珍惜他们现在所拥有的,她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能顺利找到梅姨,虽然他们两人心底都清楚梅姨恐是凶多吉少,但他们仍宁可抱著一线希望,继续找寻。
就像她小时候执著的等娘来接她一样,她必须有此期望,才能支撑她过日子,当然,长大后她才晓得母亲是永远不可能来接她了,她也才明了她不是被抛弃的,母亲已尽她最大的力量来安排她往后的日子,这抹痛已随时间慢慢抚平,但她的不安全感却从不曾淡化,所以,她才会害怕罗炎离开她的日子,那样的等待是如此可怕,以至于她永远无法习惯他不在身边的日子。
她进屋后带上房门,两人至桌边坐下,惜儿替他倒杯茶水,她拿起衣裳缝制,说道:“最近我常想起以前的事。”
“什么事?”
她停下手中的动作,突然展开笑靥,难得俏皮道:“想起你说要烤鱼给我吃,可却从来没实现过。”
罗炎露出一抹笑容。“一百条是吗?”
她笑著点头。“嗯。”
他宠溺道:“等雪停了,我带你去溪边。”他想起他们两人窝在洞中,相互依靠的情景,那是他第一次觉得他们和世界完全隔绝。
“我们去看洞还在不在?”她兴奋的说,见他颔首后,她才又道:“最近我常在想若当初没有离开罗府,不知我们现在是什么样子?你想回家看看吗?”
“那不是我的家。”他不带感情的陈述,几年前他为了查探母亲是否在罗府而回去过,他没有多作留恋便又离去,对那地方他从没有任何不舍的情感,他想他这一生都不会再和罗府有任何牵扯。
“我们一辈子都住这儿吗?”
“你想吗?”他凝视她。
“我不知道,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她微红著脸,低下头。
罗炎抚过她的秀发,心底的暖意逐渐扩大,他沙哑道:“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
他承诺的话语,让她脸上的红晕加深,但内心的喜悦是不可言喻的,她抬头看著他,眸子里是幸福的光彩。
罗炎无法自主的欺近她,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惜儿叹息出声,他紧拥著她娇小的身子,情不自禁地覆上她娇艳红润的唇,生涩地吻她。
惜儿倒抽口气,倏地,血液全往脸上冲,她的心跳得好快,呼吸急促,她不自觉地抓紧他,而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前,他已缓缓离开她的唇。
罗炎凝视著她,气息沉重,他粗嘎的说:“我吓到你了。”他抚著她嫣红光滑的脸颊,仍想吻她,但怕吓到她。
惜儿说不出话来,急急摇头。
“我们不会一辈子待在这儿。”他箍紧她。“我们会有自己的家。”他克制地亲吻她的鼻尖。
她微笑。“嗯,还有梅姨。”她伸手环上他的颈项,对他甜笑著。
他露出一抹笑容,双手缩紧,惜儿偎在他的颈边,幸福地闭上双眼,脑海中已浮现他们三人快乐过日子的情景,若真能如此,她今生再无所求。
倏地,他们全听到一声尖叫,所有人全往前奔去。
罗炎心急如焚,他大吼:“惜儿……”他踹门奔进其中一间房。“滚开……”他咆哮。
压著惜儿的四名妇女全被吓了一跳,反射地往一旁挪动,罗炎冲向前,丢下剑,抱起惜儿,扯开她口中的布。
第六章
这场雪在三天后已渐有和缓之势,而罗炎也在当天一早出山庄,同行的则有顾擎山和唐祥云。
惜儿在大门口,目送他离去,但她的心情却是愉悦的,因为罗炎说他很快就回来了;而除了她之外,送行的人还有詹翠樱和影澄,因为影澄的伤还未完全复元,所以唐祥云便代她出外办事。
惜儿转身,正准备回“庆会园”时,听见身后传来詹翠樱的怒骂声。
“你这狗奴才,若是让我跌倒了,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她斥喝扶著她的阿娴,这积雪方才铲除,地上因而有些滑,使她站不稳。
“是,小姐。”阿娴战战兢兢的说。
影澄瞥向詹翠樱的小脚,这偌天山庄里,就只有她一人缠小脚,但当今朝野上下,视缠小脚是一种荣耀和地位的象征,因此趋之若骛,若当年她家没遭灭杀,她现在一定也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事事有人服侍吧!反观如今寄人篱下,她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
“我扶你。”惜儿自动上前帮忙。
“不用你猫哭耗子。”詹翠樱气愤地挥开她的手。
影澄扯出一抹算是幸灾乐祸的笑意,从小到大,詹翠樱就是看惜儿不顺眼,而前几天撞见唐祥云私下找惜儿,更让她的敌意加深。
其实詹翠樱也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