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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你莫属-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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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个什么样的女子,温柔的?知性的?干练的?聪慧的?娇媚的?是小女人还是女强人?她一直都不知道,他到底喜欢哪一类型的女孩子……

「很好吃。」

「什么?!」他第一天相亲就把人给吃了?还在悦悦面前?!

「有什么不对吗?」

居然在一岁半的小孩面前上演活春宫,还敢理所当然问她有什么不对?她女儿还不需要这么早上性教育课程!

「教歹囝仔大细!」她一把夺回女儿,转身就走。

「恬馨——」关梓言被骂得一头雾水。她怎么了?

她回身一瞪,瞪住他欲追上前的步伐。「你给我离悦悦远一点,别带坏她!」

砰!门在他面前重重关上。

言,该如何证明,你才会明白,这一生除了你,我再也无法如此深、如此痛地去爱一个人,你究竟要我等多久呢?

砰!抛开手机,关梓言一拳重重捶上桌面。

这家伙到底还想怎样?他已经搬家、拒接手机、封锁即时通帐号,不想再扯上任何关联了,这样还不够清楚吗?到底要怎样才肯死心?

一而再、再而三地对他说爱,但什么是爱?爱情可以强求不属于自己的一切,不顾他的意愿,执意痴缠吗?

如果这就是爱情,那他宁可不要任何人来爱他。

脑海思绪翻飞,过去不愿回想的片片段段交错涌现,他甩甩头,痛苦低喃:「不要想,关梓言,别理会那个浑蛋!」

心绪浮躁,他起身走出客厅,推开阳台落地窗,吹吹夜风醒脑,冷却身心。

「还没睡?」左手边传来熟悉的温浅嗓音,他侧首望去,汪恬馨倚着栏杆,右手举高瓷杯。「我煮了水果茶,要不要喝一杯?」

「可不可以——」他开口,声音微哑。「恬馨,妳可不可以过来?」

忽然间,好想听听她的声音,好想有她陪。

由他神情中捕捉到极细微的异样,她立刻说:「好,等我一下。」

放下杯子,换下室内鞋便往外冲。

他已开了门等待。

「失眠啊?要听我给悦悦讲的床边故事助眠吗?今天是三只小猪,欢迎收听。」进屋后,她打趣地笑问。

「没,只是有些心烦。」

「烦稿子?还是烦感情事?」不经意碰触到他泛凉的指尖。「你等等,我去把那壶水果茶拿来。」

「别。」他探手,抓牢了她。「不用,在这里陪我一下就好。」

「好吧。」将手移向他掌心,传递暖意。

他回握,回暖的心房,荡漾着温柔。

他坐在阳台的摇椅上,仰头遥望天际几颗寥落的星子。

这两张摇椅,是在她们走入他的生活中之后才摆上去的。夏日的乍后,他常抱着悦悦在这里乘凉,有时闲来无事,也会搬来一张小几,两人下棋,或是各看各的书。更多时候,恬馨会准备她拿手的水果茶、松饼,一起品尝下午茶,两人甚至没有太多的交谈,共同度过无数个宁静悠闲的午后时光。

「稍早前,妳为什么生气?」他被凶得莫名其妙,回来后想了很久,还是搞不懂她在发哪门子的飙。

她坐直身,食指戳他胸口。「你还敢讲!当着悦悦的面和女人乱来——」

「我和谁乱来?」他直接打断,摸不着头绪。

「那个……相亲……没有吗?」她误会了什么?

「我只是说,餐厅的食物不错吃,悦悦很喜欢,改天可以一起去。不然妳以为我在说什么?」

绝倒!

「谁在问你餐厅的食物了,你是去相亲,不是去当美食评鉴家,难道你对相亲的对象都没感想吗?」

「……」他嘴唇动了动。「我只留意到餐厅。」

基本上,他现在连那个相亲对象长什么样子,都快忘得差不多了,所以当她问起时,他唯一的感想就是餐厅的食物还不错吃,改天也想带她去尝尝。

他是去乱的吧?哪有人相亲还带「小拖油瓶」,全程也只留意到餐厅如何,真难为人家小姐好风度,没将食物往他头上倒。

「梓言,你想结婚了吗?」不然,干么去相亲?

他坚定摇头。「不,我不想。」

「为什么?」他是自小在破碎家庭长大还是受过感情创伤?有婚姻恐惧症?

静默了下,他反问:「恬馨,爱情是什么?」

「你没爱过?」她想起那通简讯。果然是对方单相思?

「没有。」不曾爱过,却先承受了爱情的疯狂,以及爱情带来的伤害。

「爱情——是一个人变成两个人,你会为那个人笑、为那个人哭、为那个人甜蜜感动、也为那个人心碎哭泣,眼里只看见他。你的心会变得不是自己的,做什么事情会先考量到他的需求、会不会伤害到他,追逐着他的身影,把他放在心里很重要、很重要的位置,时时惦记着,想一辈子都陪着他、和他在一起,只要有他,心就会很暖很暖,听到他的声音,就能感到平静。」

关梓言垂眸,久久不语。

心头……很重要的位置、很暖很暖的感动,心灵的平静,是吗?这样,就是爱情了吗?

他,有了这种心情。

他若有所思,定定凝视她。「妳……还爱着他吗?我指悦悦的父亲。」

还爱吗?她被问住了。

那段往事,被藏在心灵很深很深的地方,曾经有无数个夜里,因为不堪承载的思念而躲在被子里偷偷哭泣。自从关梓言出现后,像是冬日里的一道暖阳,照进那湿冷晦暗的角落,逐渐取代悲伤。

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在被子里哭泣了。

思念,依然有,淡淡地、隽永地化为一弯清泉往心底流,她可以露出真心的笑容了,因为心是暖的,因为在她无助时,总有一双手牵着她,不多话,只是安安静静地陪伴、守护着她和悦悦。

那个人,很重要。

她想,她气的不是误会他带坏悦悦,而是他和另一个女人相亲吃饭,他可能将那样的温柔给另一个女人的想法令她不开心,她有被抛舍遗弃的感觉。

她很在乎,无庸置疑。

「恬馨?」为何不回答?关梓言无法解读她脸上复杂深幽的表情。

他想,她可能比他所以为的还要放不开、走不出过去,否则不会连一个问题也无法回答。
第五章

悦悦今天闯祸了,把我列印出来预备要交给出版社的稿子撕得一塌糊涂,然后自知大难临头,偷偷把专门拿来「侍候」她的那支「爱的小手」藏起来让我找不着,又自动摆出可怜兮兮的表情看我,我怎么打得下手?

一岁八个月的悦悦手劲不小,已经偷偷折断三支「爱的小手」了。她很聪明,知道那个东西是拿来招待她的小手心的,所以我们特地挑了不易折断的这支,想看看她还能怎么办,结果她连藏「家法」这招都使出来,我真的定哭笑不得。

不过,稍晚她妈妈下班回来知道了这件事,小屁股还是挨了两掌。这是命中注定的,逃也逃不掉,小悦悦,妳认命吧,我救不了妳了。

早上,将悦悦送过去给关梓言时,他注意了一下时间。「今天比较晚。」

「睡过头了。」

「我刚做好早餐,要不要吃一点再去上班?」

「来不及了。」一把将女儿塞给他,匆匆交代一句;「新节目破收视率,部门开庆功宴,今天可能会晚一点回来。」

「嗯,那妳自己回来时小心点,酒别喝太多。」他温声交代。

电梯已经来了,她挥了挥手表示知道,一眨眼就不见人影。

他转身要进屋,电梯门又打开。「差点忘了,这个——给你的。」

前几天被同事硬拉去帮忙挑选结婚周年纪念要送老公的礼物,当时看到这款限量手表,就觉得很衬他深邃沉定的气质,没犹豫就买了下来,花了她将近半个月的薪水,很肉痛,不过想到他戴起来会有多好看,就产生莫名的满足感。

塞来纸袋,再度消失。

他摇头。都当妈妈的人了,还这么迷迷糊糊,有时候都觉得她和悦悦不像母女,而是姊妹。

注意了下纸袋,上头那串英文字令他眉心轻蹙了下,这个品牌价格不便宜。

回到屋内,将纸袋搁下,瞧见桌上的早餐,他简单打包了些下楼,她会在社区外的巷子口等公车,希望赶得上她。

但是今天,她没坐公车。

「副理,怎么好意思劳烦您走这一趟。」

「没关系,看妳每天赶公车也挺辛苦的,反正我也住附近。妳再不上车真的要迟到了喔!」

「可是——」她还在犹豫,看起来很为难。

这人想追她,关梓言很快便进入状况。

她是怎么打算的?接受?还是拒绝?或者保留女性矜持,先观望一阵子再说?

汪恬馨发现大门口的他,快步奔来。「怎么下来了?」

「早餐。带去公司吃。」

「谢谢。」她一手接过,倾上前亲了下单手抱坐在他臂上的女儿。「悦悦,妈妈去上班喽!」亲完女儿,她没退开,脸庞一转,也在他唇上蜻蜒点水地拂掠一吻。

他怔愣,反应不过来。

趁他还没回神,仰起头又是一吻,密密贴上他的唇,而后退开。「我走了。」

等她转身,他才终于反应过来。

「恬馨。」喊住她,将家里的备份钥匙放进她手心。「回家时如果晚了,就自己开门进来。」

凝视掌心中的银制物品,她会意,珍视而慎重地收了下来。

他柔了眸光,长指拢了拢她柔亮的长发。「工作那么辛苦,下次别再乱花钱了。」

她只是笑笑地。「我想对你好一点。」

「去吧,上班真的要来不及了。」朝前方神情复杂的男子轻点了下头。「恬馨就麻烦你了。」

这是情人的请托,无关乎追求与否的遐想空间,不着痕迹地替她化解了接受搭乘过于暧昧、拒绝场面又过于僵窘的难题。

当晚回到家时,十一点刚过。

注视着静静躺在掌心的银制品,她暖暖一笑,没回自己的家,而是用那把钥匙,直接开对面的门。

一室静悄悄。

卧房透着晕黄灯光,她放轻脚步,推开虚掩的门扉。大的那个斜躺在床上,床边散落几块拼图,右手还拿着念了一半的故事书;而小的那个趴在他胸前,同样睡得又香又甜,嘴角流淌的口水小小染湿他一小块上衣。

她的心,融了,胸房怦跳着连她也不明了的悸动。

她没想到这么简单的一个画面,可以带给她如此大的感动,如此浓烈的幸福感受。

如果她还在流浪,那么这里,无疑就是流浪的终点,心的依归。

她想吻他,很强烈、很饱满的情绪冲动,想感受他双唇的温暖,让倦累的心在他唇间驻留——而她确实也这么做了。

浅眠的关梓言被惊动,睁开眼对上她盈盈如水的双眸,以及——胶着的唇。

她没退却,更为坚定地迎上他,四唇贴合,等待着他做出决定——拥抱,或者推开。

仿佛有一世纪之久,他无声喟叹,伸出一手托住她后脑,启唇回应,眸光交会、唇舌纠缠,炙热地——贴缠深吮。

他没拒绝。

这样一个有强烈感情洁癖、身体洁癖的男人,没有拒绝她的碰触。

她安下心来,唇畔漾开浅浅笑花。

他轻吮了一下,又一下,掬吮她唇畔笑花。

「梓言、梓言、梓言……」她轻吟,喃喃喊了一声又一声,迎身而去想拥抱他——

「虚,悦悦睡着了,别吵到她。」很杀风景地,硬是冒出这一句。

她停住动作,哭笑不得。

关梓言小心翼翼移开身上酣睡的小人儿,坐起身来。她立刻偎靠过去,学悦悦缠赖着他温暖的怀抱。

「妳喝酒了?」他凝视赤红的颊,迷蒙的眼,刚刚尝到她嘴里的酒精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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