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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的大墓碑是叶风铃爷爷之墓,他死的那一年,洛云秋就在樱花林上,当年公公从生病到下葬她都有参与。
左边的是叶风铃父亲之墓,也就是他的前夫之墓。无论如何她与这个男人生活在一起有几年的时间,俗说话‘一夜夫妻百日恩’,更何况是几年,她对他还是有感情的。
痴痴地望着墓碑,手拂去墓碑上的微尘,半边脸颊慢慢往墓碑靠去。
就这样蹲着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洛云秋才起身擦去脸上的泪水。
右边的是叶风铃奶奶之墓,这个老人在她改嫁他人之际,死活都不肯她带着叶风铃下山,说什么叶家唯一的根不能叫别人爸爸,也不可能在外姓人家里长大,无论如何都要守着樱花林。
正是叶老太婆的执念,造成了她与女儿不能生活在一起,如果当年叶风铃跟随着自己到娄家,也不至于会遇上冷宇可。
也许这正是女儿的劫术吧。
“婆婆。”虽然已改嫁他人,但在曾经的亲人面前,出于对死人的尊敬,洛云秋还是像以前那样叫着,“您知道吗,这片樱花林已经不是叶家的了,你苦苦守护着这片山林,到头来还是归别人了。早知道如此,又何必当初呢?如果当年您同意叶风铃跟着我,也不至于今天会落到别人手里,也不至于害着叶风铃被一个危险男人圈养着。”
她说着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风铃这孩子其实很苦的,三岁时没有了父亲,八岁时在您的阻拦下,我也不得不狠心将这孩子抛弃,虽然不是出于自愿,但也伤害了孩子,后来想要弥补的时候,好像一切都太晚了。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宿命吧。”
擦了擦泪水继续说:“叶风铃认识像冷宇可的那样的男人,不知是她幸运还是倒霉,如果她能好好陪着他,倒也不会出什么乱子,如若不然,我就怕她以后的日子难过。所以请婆婆地下有灵保佑风铃开开心心地过着每一天。”
墓地四周皆是樱花树,洛云秋独自一人站在空旷的墓地中间,身着黑衣的她显得更加渺小。
该看的看了,该说的都说了,洛云秋在离开墓地之前再一次环顾四周。
景色依旧,只是物是人非,和许多前年不同,人死的死,变的变,换的换,这一片樱花林再也不是许多前叶家的樱花林了。
她微微叹了口气,在决定离开的时候,最后看一眼墓碑。
人既然都死了,还是入土为安好,她现在的希望就是她的女儿叶风铃可以开心地过着每天,她们母女俩可以经常见面。
——
冷宇可非常期待穿好订婚礼服,佩戴好首饰的叶风铃如同仙子般出现在他的眼前,所以那两只眼睛眨都不眨一样紧紧盯着衣帽间的门。
不知是他心急还是叶风铃换衣服的速度慢,他就觉得过了很久了,还没有见人出来。
走过去轻轻地敲了敲门问:“风铃,换好了吗?”
“马上就换好了,你等等。”
其实衣帽间里的叶风铃早就换好了礼服,戴好了首饰,只是看到镜子中盛装的自己,她实在有些不情愿。
镜子里的那张脸显然是美艳的,如果不是这一张脸,冷先生也不至于如此迷恋自己吧。
手指抚摸着自己这一张娇如花,嫩如水的一张脸,不轻易看到了手指上的定婚戒指。
这戒指就像魔咒让她无法脱生,这戒指就是一股强大的力量永远禁锢着她。
她疯狂地摘掉戒指扔在地上,然后看着镜中自己的脸慢慢变是苍白。
这时,门外又传来冷宇可焦急的催促声,“风铃,怎么还没有出来?”
她止住内心的不平与愤怒,强颜欢笑说:“再等等,马上就出来了。”
蹲□捡起那枚被丢弃的戒指重新戴到手指上,整了整有些零乱的头发,慢慢打开了门。
冷宇可只觉得眼前徒然一亮,像是看到世上最美的画面。
眼前的女子,白身缩腰露肩礼服,衬着她凝脂般的肌肤,如花绽开般的容颜。脖颈上的钻链,闪闪夺目,却美不过主人。
视线下移,手指上的定婚钻戒闪耀四射,却还美不过它的女主人。
牵起她的手,情不自禁地拥着她,唇抚过她的脸颊,她的发丝,她的耳垂。
“铃儿,看到你心甘情愿地穿上礼服,戴上戒指,我真的很开心,这个世上没有一件事让我这么开心的。”
只有叶风铃自己清楚此时她的心境如何,那就是‘苦中作乐’。
母亲临别时的话,她细细思考了一番,对冷先生这般难缠的人,和他硬来并不是上上策,唯有用软的,等到他的松懈的时候,说不定就是自己离开的好时机。
所以,她只能在他面前演一场戏。
“铃儿,答应我以后都不离开我好吗?”冷宇可从背后抱着她。
叶风铃轻轻点了一下头。
——
换下便装的叶风铃,无意看了新闻,才知道王琳的判决下来了,后天就是她的死刑之日。
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见她一面。
她趁着冷宇可心情大好,将此事和他说明,原本以为他会思考很久才会作定夺,没有料到他倒是想也没有想便答应了,不过有一个条件就是要他陪着。
她终于有机会下了山,虽然身边有冷先生坐着,但沿路看着樱花林的景色,心情又好了不少,可一想到王琳被判死刑,她又觉得人生悲喜无常。
像王琳这般可怜的女人,从小得不到父母的爱,心理变得偏激,如果能早几年和她认识,她还可以帮帮她,只可惜她们认识的时候太晚了。
一切都太迟了。
第72章 樱花城里樱花飘瞢然回首相恨时。。
樱花市监狱与赌城一样;被成群的樱花树包围,每当樱花盛开的时候,花团锦簇,一片繁华。只可惜监狱这个地方阴气太重,就算是樱花开的时候;也不免阴气森森;何况现还是夏末;更显得阴湿。
监狱大门外;冷宇可的豪车如龙而立;叶风铃却迟迟未下车。
车里;冷宇可对她说:“监狱里面阴气太重;如果你不想去看王琳的话;现在还来得及。”
“她明天就要被判死刑了,她又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不可能不去看她的。”尽管王琳曾经想掐死她,但有一定原因,所以叶风铃也不曾恨过她。
冷宇可其实是爱护她,在樱花市流传这样一个风俗,如是不是至亲最好不要去看判死刑的囚犯,监狱里阴气太重,会影响一个人的运气。
“既然这样,你就进去吧,我让冷丁陪你进去。”他无可奈何。
得到主子许可后,冷丁下了车站在车外替叶风铃打开车门。
叶风铃望着高高的墙,高高的铁门,只觉得人生事事无常。想数个月前,她与王琳还在学校里勾肩打背地走着,说着笑话,在图书馆里看书自习,校园的每一个角落都落下了她们的身影。只可惜这样的时光太短暂,也许老天爷注定她这一辈子交不到朋友,所以好不容易交了王琳这么一个朋友,也要安排她死亡的下场。
这就是所谓的病吧。
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铁门被打开,在冷丁的陪同下,她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人说,世界上哪个地方最不能去,一是阴间,二是监狱,三是医院。凡是进了监狱与医院的人,就意味着有一半去阴间的机会。
她小心翼翼地走着,监狱里银灰色的地面与房子,所有的建筑物都是暗灰色调的,无一不说明这里是既将通向阴间的必经之路。
不一会儿,她见到了一个威严的女狱警,在她的带领下进入了一间房子。房子里空荡荡的,唯有一面栏杆墙隔着,栏杆墙外摆着几把椅子。
王琳在几分钟后由两名女狱押着,由房间栏杆里的一个小门进入。
有一段时日不见,她消瘦了,不过气色好像还不错。
两人分别坐在栏杆两侧的椅子上,叶风铃这一头由冷丁陪着,王琳的另一头两名女狱警分别站在她的两侧。
一开始的时候两人都保持沉默,叶风铃看着这个好友内心五味杂成。她的半张脸黑色胎记依然清晰可见,如果不是这个丑陋的胎记一直伴随着她的成长,她也不至于小的时候受那么多人的闲言碎语。还有她可恶的父亲,好赌,没有家庭责任感,面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手也那么狠。试问一个姑娘从小失去了母爱,又得不到父爱,还要被周围人嘲笑为丑八怪,心理变得异样,再加上没有好朋友开导她,走向邪路也是必然。
再想想自己,三岁的时候失去父亲,八岁失去母爱,幸好还有奶奶对她好,住在樱花林,也没有什么朋友,性格也是内向孤僻,还好在心理方面还算健全。与王琳全然相反,自己拥有一张很不错的样貌,从小到大都在别人妒嫉的目光下长大,虽然也经常受到其他女生恶意的嘲笑,但自己看得很开,一点也不在意。如果不是突然冒出来的冷先生,自己会和母亲团聚,过着很快乐的日子。
两人一对比,有着诸多相同多处,也有着诸多不同之处。
王琳一见叶风铃,眼睛渐渐有神起来。也没有说话,只是细细打量着这个美得不平常的好友。
这个世上,唯有她关心自己,不嘲笑自己,对自己真心的好。可为什么在杀了两个人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自己会对她起杀意呢。
想到这里,她情不自禁伸起戴着手拷的手,用一只手重重地打着自己的脸。
“王琳,快住手,你这是要做什么?”叶风铃冲着她大喊后,王琳身后的一个女狱警也及时阻止了她。
王琳的情绪平静下来后,泪珠儿不住地往下掉。
“对不起风铃,我不是人,我真不是人。”
叶风铃倒不急催她说下去,从包里掏出一张纸巾无声地递给她。
她接过纸巾,没有马上擦,酝酿了一会儿后才摊开纸巾,往脸上擦拭。
慢慢的,泪水被擦干,但脸上还有依稀可见的泪痕,特别是在那一半张没有胎记的脸上看得更加清楚。
“王琳,有一些事不要放在心上,过去了就过去了。”叶风铃开导着她,除了指她想掐死自己的事外,还有她受过的苦。
王琳显然只听出是她想杀死她的事,直摇头说:“我一时昏了头,才想杀死你,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叶风铃淡淡一笑,“不要说这些了,我们聊一些开心的事。”
“你和冷先生什么时候结婚?”王琳对于她与冷宇可之间的纠缠并不了解得很明白,只知道冷先生很霸道无理。
“结婚还早着呢,可能会定婚。”叶风铃也不想和她解释太多。
“只可惜我不能看到你穿着定婚礼服的样子了?”王琳低下头叹了一口气:“怪只怪我一时糊涂。”
聊到这里,叶风铃也不知道要在聊些什么。
只看到王琳破涕为笑说:“看我,明明说好了说开心的事,怎么又扯到这事来了。”而后她抬起头看着天花板,“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我会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吃一顿饱饭,也算此生无憾了吧。”
听似开心的事,其实又是个伤心事,叶风铃听着听着竟流起了眼泪。
“对不起,我把你弄哭了。”
叶风铃抽出一张纸巾,哽咽着擦了擦泪水说:“没事,没事。”
两人似乎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而这时一个女狱警说:“时间差不多了。”
王琳慢慢地站了起来,“我要走了,这一别后就是阴阳相隔了。”
叶风铃却看着狱警说:“警察,我带来了漂亮衣服还有化妆品,能不能先由你们保管着,明天的时候再给王琳用上。”
王琳是个列刑犯,这个要求还算合理,女狱警点点头说伸出手说:“拿来吧。”
冷丁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