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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昊原本对云梦双主仆二人的话持保留态度,可听了紫菊的描述,联想惠嬷嬷在泰清居前的表现,他不禁有些动摇。
云梦双一直在注意着沈君昊的表情。见他陷入沉思,知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她假意挣扎着想推开沈君昊,却在忙乱与虚弱间抓住了他的手。
感觉到冰冷、纤细、颤抖不已的手指握住自己的手掌,沈君昊本能地生出几分怜惜。
羞涩不安中,云梦双急急放开了他,连连往后退去,拌到了地上的石块。眼看就要摔倒,沈君昊只能扶住她的肩膀。
“沈公子,请你不要听信这个丫鬟的胡言乱语。”云梦双哀声请求,目光盈盈地看着沈君昊。委屈求全,心灰意冷,无可奈何,她用漂亮的眼睛诠释着每一种情绪,嘴里却说着:“公子,等祖父的寿宴过了,我会对所有人说,当日在落梅阁,并不是您推开了房门。”
听到这样的话,沈君昊相信云梦双根本没看到推开房门的是谁,而她这么说,显然是想维护他。面对这样的她,他怎能残忍地告诉她,其实是他的小厮莽撞,看到了屏风后换衣服的她。此刻,如果他这么说了,岂不是逼得她立马自杀?
他没发现,一直提醒自己必须独善其身的他,不知不觉中已经无法再冷眼旁观。他指了指一旁的石凳说:“云姑娘,不如在下扶你去那边稍坐。”
“恩。”云梦双点点头,目光掠过他,看到了独自站在园子门口的云居雁。她推开沈君昊,试图自己走向石凳。在虚弱与眩晕中,她的双脚又是一软,逼得沈君昊只能揽住了她的肩膀。
“沈公子……”她再次想推开他,并用眼神告诉他,他们这样的行为是不妥的,同时无力地呵斥紫菊:“还不过来扶我。”
沈君昊也知应该让她的丫鬟扶她。转头看去,就见紫菊早已瘫软在地上。
地上的紫菊察觉到沈君昊的目光,挣扎着想爬起来,试了几次都徒劳无功,只能愤愤地喃喃:“大姑娘为什么这么狠毒?她为什么一定要这么恶毒地陷害您?她什么都有了。夫人是县主,老太爷又偏疼她,人人都捧着她,她却偏要害了姑娘的性命才肯罢休……”
沈君昊扶了云梦双坐下,走回失魂落魄的紫菊面前,问道:“你口口声声说性命不性命的,你可知道,诬陷主子是要被杖毙的。”
紫菊闻言,激动地坐了起来,两眼冒出愤怒的火光,右手指天,信誓旦旦地说:“奴婢所言句句属实!等老太爷的寿辰一过,大姑娘就要去夫人的庄子暂住了。奴婢亲口听到夫人说,只要大姑娘不在府中,那么我家姑娘急病而亡就与大姑娘无关!”
“你家姑娘好端端的,这么会急病而亡?”沈君昊喝问。他不相信云辅真会杀了二房的嫡长女。
此刻,紫菊脸上的怒意更甚,不平地怒吼:“因为大姑娘对老太爷说,既然姑娘失了名节,就是给云家蒙羞,如果为妾,更是当众打老太爷的脸面……”
沈君昊无言地听着,举目远望,无意间看到了园子门口的云居雁。短暂的遥望中,他看到她转身而去,拦住了正欲进门的人群。
她这么“好心”地为我们遮掩,应该是怕我不得不迎娶她的二妹入门吧!他讥讽地想着,暗暗下了决心。
第42章 还你五年
云居雁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她跨入园子的第一眼就看到沈君昊扶着云梦双。她告诉自己,他只是扶她一下,可是她的眼睛看到的却是他们相偎而立,久久没有分开,久得她的双脚都站酸了。
她没有上前,因为就算她用未婚妻的身份大闹一场,换来的不过是沈君昊的厌恶与云梦双的得意。更何况今日是祖父的寿辰,家中又都是贵客。她不能再让至亲的人失望。
她用理智逼迫自己冷静,却怎么都无法遏制隐隐的心痛与伤心。她一直以为,老天在她决意放弃执念的那一刻,安排她失足落水,不止是让她回到最初的人生轨迹,同时亦是帮她延续那满是遗憾的五年。可看着沈君昊小心翼翼地扶着云梦双坐下,她知道自己错了。那相扶相守,互相依靠的五年只是她的记忆,并不是沈君昊的。
云居雁愣愣地望着远处的三人。她看着沈君昊与紫菊说话,她知道他看到自己了。虽然看不清,她却能感受到他目光中的鄙夷与轻视。
在隐隐约约的说话声与脚步声中,她急急转身,用尽全部的意志力挤出一丝微笑。“沈将军,沈公子。”她向沈子寒、沈子遥兄弟行礼,他们的身旁是云凌菲及许弘文等人。她把所有人拦在了园子外,目光在许弘文身上停留了一秒。她心中明白,绝不能让别人看到沈君昊与云梦双在一起。
“大姐,许表哥与沈将军他们想看园中的石榴花,我便跟着一起来了。”云凌菲解释。
“其实我们是看戏看得闷了,正巧听到弘文兄说,此时园中的石榴花甚是繁茂,于是想来附庸风雅一番。”沈子遥笑得十分亲切随和。
云居雁深深看了许弘文一眼,嫣然一笑,说道:“表哥记错了吧?如今已是五月末,园中的石榴花都已颓败,何苦扫了沈将军、沈公子的雅兴。”她相信许弘文是不会驳了她的话的。
果然,许弘文歉意地笑笑,连称是自己记错了。
同一时间,沈子寒转身,与云居雁并排而立,挡住了沈子遥、许弘文往园内瞟去的目光。“既然花已经谢了,不看也罢。”他一边说,一边朝许弘文比了一个“请”的手势,又暗示性地拍了一下沈子遥的肩膀。
许弘文自然是不敢走在沈子寒前面的,奈何沈子遥已经站在了他身旁,迫着他与他并肩而行。他的目光恋恋不舍地望了一眼园子的大门,但很快集中精神与沈子遥说起了话。
云凌菲心中明白园内的一定是沈君昊与云梦双。她假意不知,又见沈子寒似有话与云居雁说,稍稍避开了几步。
“云姑娘,多谢你的深明大义。”沈子寒低声道谢,接着又婉转地解释:“君昊一向有分寸的。”
“我不明白沈将军在说什么。”云居雁假装糊涂,道一声:“沈将军先请。”与他错开了脚步。直至沈子寒追上沈子遥等人,她才走到云凌菲身旁。
不约而同的,两人放慢了脚步,直到确信前面的人听不到她们的对话,云凌菲才低声说:“是许表哥坚持来这边看花,而沈将军想阻止。他似乎对今日的石榴花特别感兴趣。”
云居雁点点头,没有应声。一行人很快走回到了戏台下。云凌菲坐回自己的位置后,鞠萍悄悄对云居雁说:“姑娘,夫人请您好好看戏,不要乱走。”
云居雁点点头,眼睛眨也不眨盯着台上,思绪却飞向了远方。如果许弘文带着众人看到了沈君昊与云梦双,直接受益的便是云梦双。以她对许弘文的了解,他是绝不会做对自己无益之事的。不过最让云居雁在意的不是许弘文,而是沈子寒。前世他们连陌生人都算不上……
“姑娘。”鞠萍的声音唤回了云居雁的思绪。她这才看到许氏正朝自己招手。她急忙走到母亲身边,忽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你刚刚支开鞠萍去了哪里?”许氏的声音带着隐隐的怒意。
“母亲……”
“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再行差踏错半步。”许氏低声警告。
说话间,许弘文已经走到了两人身旁。“姑妈,大表妹。”他向着她们行礼,随即又对着许氏说:“郡王府世子爷正在寻沈公子,不知姑母能否派人找找……”他不着痕迹地引开了许氏,回头对云居雁笑了笑。
云居雁对他点点头,坐回了原本的座位。很快云梦双亦回来了。她已换下了素色的襦裙,重新穿上了喜庆的衣裳。
直至寿宴结束,云居雁都没有离开鞠萍的视线。她努力在众人面前扮演着端庄的云家大姑娘。晚上,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全部地精神一下被抽走了,像傀儡娃娃一样任由丫鬟们替她洗漱换衣裳。
很快房中只剩下她一人了。她一步步走向自己的床榻,眼睛看到的却是记忆中的病床。她跪倒在空无一人的床榻前,用自己的右手紧握住左手,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现代的五年,她曾无数次握着沈君昊的手,半跪在他的病床前与他说话。
“沈君昊,我太累了,我支撑不下去了。”她对着空气喃喃,“从重生的第一天开始,我一直很努力地纠正错误,试图弥补遗憾,可结果呢?我总是把事情越变越糟。”她的右手依然握着左手。她用左手的四指擦着眼泪,幻想自己正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样,用他的手擦拭着自己的泪水。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当她醒悟过来,看到空空如也的床榻,看到铺得整整齐齐的锦被,眼泪掉得更凶了。
“沈君昊,曾经我多么希望你能睁开眼睛看我一眼,可最终,你却选择了舍我而去,永远地离开了。这一世,第一次看到你的那一刻,我以为我终于能为你做些什么。原来我错了,原来我的坚持只能换来你的厌恶。或许这就是我们的宿命吧!”泪眼迷蒙中她惨淡地笑着,“沈君昊,你支持着我走过了最艰难、最孤独、最无助的五年,如今我就用这一世的五年还你……你放心,我只是来还债的。五年后,我一定会还你一个没有我的锦绣人生。”
第43章 五色糕
哭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云居雁除了眼睛有些肿,精神爽利了很多。起床后,她坐在梳妆台前,由着鞠萍为她梳头,目光直盯着镜中的自己。
人都是贪心的。在现代的五年,她看到了不一样的生活,截然不同的世界。重生后初见沈君昊,她对他有种莫名的期盼。如今希望破灭了,事情反而变得明晰了。
打理妥当,她带着鞠萍往芷槐院而去,途中遇到了云雨桐与云惜柔。三人一同走入芷槐院时,云堇及几位姨娘已经候着了。
云居雁的目光不由地落在了云堇身上。无论将来她父亲的儿子能不能保住,云堇都已经是长房的长子。至于云雨桐与云惜柔,她们迟早要出嫁的。眼下她可以暂时拉拢住一个,提防着另一个。当然,最迫在眉睫的是赢回父母、祖父的信任,以及阻止云梦双嫁入沈家。
很快丫鬟打开了房门,大家鱼贯而入。向云平昭、许氏请过安之后,云居雁婉转地认错:“父亲,母亲,女儿前些日子吹了山风,病得有些糊涂,让父亲、母亲担心,是女儿不孝。”
许氏看着女儿,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哪有母亲不心疼女儿的。她气她,恼她,为的全是她;她打她,骂她,她的心比她更痛。想着鞠萍说,女儿在屋里子哭了一整晚,想来也是知道错了。看丈夫沉着脸,她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学会做五色糕的?”
云居雁知道,全府只有许氏听了鞠萍的证言,相信五色糕是她亲手做的。她这么问,是帮她向其他人证明,她并没有弄虚作假。她抬头对母亲笑了笑。看许氏别开脸,她低声解释:“回母亲,女儿前些日子跟厨娘学做了山药糕。前天晚上第一次尝试做五色糕,结果女儿笨手笨脚的,做了一晚上,只做出来那么几块。因是祖父的寿辰,便全部拿去献给祖父了。虽说只是几块糕点,不值什么,但——”她抬头,用企盼的目光看着云平昭,柔声说“父亲,女儿知道您喜欢兰花,所以女儿今日想试着以兰花为题,亲手为父亲、母亲做一笼糕点。”
她的话一出,众人皆是惊讶。每个人都知道,她这是想证明五色糕确实是她亲手做的,但大家都不解,何以她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