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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的事太过蹊跷,再加上云辅很清楚云惜柔心高,沈君灿可是沈家四房的嫡长子,怎么都比她现在的未婚夫强。之前他一直觉得云惜柔只是抓住了难得的机会。此刻听云居雁这么说。他不由地想到,云惜柔让他遣走侍从,又不要贴身丫鬟跟着,仿佛一早就知道沈君灿一定会出现一般。
他心中虽觉得奇怪。但对着云居雁还是冷硬地说:“事到如今,有那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了,难道你想逼死你六妹不成?”
云居雁轻轻抿了抿嘴唇,转而说:“祖父,早上的时候你为何突然去舅舅家接走了六妹?那时候舅母正与我说话,她好像有些不高兴……”
“她不高兴?”云辅冷笑,“我不去接你六妹。难不成让她不明不白死在你舅舅家?”
“祖父,您这话……”云居雁微微拢起眉头,“如果六妹真这么不懂事,在亲戚家做出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生气的也应该是舅父舅母吧?”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云辅心中更加地不满,“难道我无缘无故还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不成?”
“祖父自是不会开玩笑,就怕有人居心叵测……”
“大姐!”云惜柔“嘭”一声推开房门,立在房门口看着云居雁。泪流满面,哽咽着说:“我知道大姐一向不喜欢我,我知道肯定是我做错了什么。惹您不快。我……我……我……”她一连“我”了三声,见云居雁只是远远看着她,她转头见院子的回廊上有丫鬟在走动,哭道:“如今我唯有以死明志。”说罢往水井的方向跑去。
“快,快拦住她!”云辅说着已经冲出了屋子。
云居雁跟在云辅身后,看着院子内的丫鬟死死拽住云惜柔,而云惜柔拼命挣扎着。沈君昊和云堇听到声响也走了过来。云堇看着云惜柔又寻死觅活的,不自觉地朝云辅看去。见他一脸急色,他低下头,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她怎么说都是你的六妹。难道你真要逼死她不成?”云辅不悦地斥责云居雁。
沈君昊看院子里有不少丫鬟,而云辅居然当着这么多的人责骂云居雁。之前他对云辅尊重有加,不过因为他是云居雁的祖父罢了。他暗暗握住云居雁的手,对着云辅说:“祖父,既然您有家事处理,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听着刺耳的“家事”二字。云辅的老脸一下子就涨红了。
沈君昊很想继续说,云居雁既然嫁给了他,就是他沈家的人,轮不到云辅当众责骂。看云居雁对她摇头,他很不情愿地咽下了这话,挡在她面前,直视着云辅。
云辅又羞又怒,可沈君昊并没说什么,云惜柔当众寻死觅活,也的确是丢了云家的脸面。想着今日就酒楼的事,他必须先于云居雁达成一致,才好与沈家谈判,他只能生生咽下了这口气,转而呵斥云堇,快去拦住云惜柔。
云堇得到他的命令,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水井边。云惜柔正愁大家的注意不在自己身上,看到云堇过来,顿时哭得更伤心了,大声说:“二哥,你让我死了吧……”
“你闹够了没有!”云堇抓住她的手腕,使劲一扯,止住了她的动作。
云惜柔吃痛,目光朝云堇看去。云堇从她不经意的眼神中看到了深深的恨意,以及她额头的那一个包,他不禁打了一个冷颤。云惜柔二话不说在他面前撞墙的画面是那么令人骇然。她从来都不是什么天真少女。他下意识松开了手,四目对峙。
“快把她带回来。”
云辅的声音惊醒了水井的二人。云惜柔垂下眼睑擦拭眼泪,随即看到了自己白皙的手腕上那一道道红痕。他刀子似的目光朝云堇看去,心中冷哼:你不过是仰人鼻息的一条狗,你帮着他们,总有一天我会千倍万倍讨回来的!
她这般想着,整个身体又作势往水井靠去。云堇明知她不过是做假动作,但云辅面前,他只能伸手去挡她,一旁的丫鬟当然也想拦住她,双方一拉一扯,又同时松手,云惜柔重心不稳,反而重重摔在了地上,瞬间只觉得手掌一阵火辣辣的疼。
丫鬟们看她摔得极重,全都吓坏了,急忙上前扶起一身狼狈的云惜柔。云辅亲自上前查看。此刻的她是真的落泪了。手掌,手肘,膝盖没一处不疼的,心中的恨意也更甚了。云辅自是十分心疼。喝骂丫鬟们服侍不周,吓得丫鬟们全都跪下了。
一旁,沈君昊悄声对云居雁说:“如果你想回去了,我们现在就走。我回去与祖父好好谈,一定能说服祖父的。”他相信只要有适当的交换条件,沈沧会站在他们这边的,反正最多像上次那样。他替沈沧做牛做马。
云居雁对他微微笑了笑,轻轻摇头,又小声道:“这边总是需要一个了结的。我刚刚已经吩咐锦绣去找一找,看看到底是谁长着千里眼,顺风耳,知道启昌侯府发生过什么事。”
她转头朝水井边看去,就见沈沧正细心地查看云惜柔的伤口。“祖父确实是疼她的,只不过在祖父心中……”她摇头。低声喃喃:“祖父假装不知道酒楼的内情,想让她嫁给你五弟,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让四房站在你我这边,为了你家能够永远帮着我家。殊不知,他这样做毁掉的是云家的名声……我想,远在任上的三叔父、三婶娘知道了,一定很生气,就算是父亲,也不会高兴的……”
“我不懂,就算四叔父他们愿意站在我们这边,也比不上你四妹嫁得好,与大家的好处更多……”
“你知道‘贪’字怎么写吗?如果不是阳羡壶的生意眼见着有眉目了。如果不是我怀了身孕,这次他们不会上京的。酒楼的事不在他的意料之中,但不过一晚上的时间,他就有了新的主意。刚才他把我单独留下,是在告诉我,他会揽下责任。舍了自己的面子,独自扮丑角,背上昏庸势利之名……”见云辅携云惜柔走了过来,云居雁止了话题。
须臾,云辅安排妥当云惜柔,复又叫了云居雁说话。此刻锦绣已经找到了早上向云辅告状的丫鬟,是云惜柔的贴身丫鬟桂圆。
云辅自是认得桂圆的,询问的目光投向云居雁。
云居雁向云辅告了一声罪,厉声对桂圆说:“你要知道,蓄意欺瞒主子,我可以立马命人把你杖毙的。”
“姑奶奶,奴婢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老太爷。”
云居雁不紧不慢地问:“好,那我问你,你今早从启昌侯府回来向祖父报信,走得的是侯府的哪一个门,守门的是谁,一路上又经过哪一条街道?遇上了什么人?”
桂圆一听便知云居雁一定是发现她根本不是从王府回来报信的。她含糊其辞地回答:“那时候奴婢一心担忧六姑娘,没有注意到其他,只想着早些见到老太爷。”
云惜柔换了衣裳,给伤口上了药,站在屋子外就听到了桂圆的这句陈述。她的眼神闪了闪,心中不禁焦急。按照原定计划,她和枇杷悬梁自尽的事应该闹得人尽皆知,结果鲁氏却把整件事压了下去。桂圆原本和枇杷一起,跟着她住在启昌侯府的。因怕今早无法回来向沈沧告状,所以昨晚她根本就不在侯府。
云惜柔低头咬住嘴唇,一步步走向云辅,暗自思量着应对。“祖父。”她跪在云辅面前,用丝帕擦着眼泪,眼睛的余光朝云居雁看去。“我不是故意让大姐为难的。祖父您应该知道的,我对大姐是真心诚意……”
“六妹,我且问你,她可是你的丫鬟?昨晚是不是在舅父家服侍你?”
“大姐,昨晚的事,我知道舅母也是气急了,才会……”
“昨晚的事,谁也不要再提了。”云辅打断了她们。原本他并不十分相信桂圆所言,但云惜柔脖子上的淤青十分明显。他觉得鲁氏应该不是想要云惜柔的命,只是吓吓她。他生气,因为云惜柔是云家的人,哪里轮得到姓许的教训?
不待云居雁说话,云惜柔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心下不禁有几分得意。昨晚听到鲁氏和玉瑶的声音,她这才慌慌张张地上吊,脖子上根本没有淤痕。为了能更加取信于云辅,如今的淤青是她命枇杷勒的。鲁氏不是要勒死她吗?她不过是把她的说辞付诸行动罢了。为了能够嫁入沈家,成为沈家的五少奶奶,她什么苦都能受。就算老天再不公平,她也能证明人定胜天。
云居雁隐隐约约从云惜柔的衣领处看到了淤青。她愈发的寒心,心中的决心也更加坚定了。她看看低头跪在云惜柔身后的桂圆,又看看太师椅上的云辅,说道:“祖父,如今这里也没有外人,我便直说一句。您不想知道昨晚的事,不想知道今早的事,难道也不想知道酒楼的事吗?您觉得五弟出现在酒楼只是巧合吗?”
“大姐,你的意思难道是有人蓄意想毁我清白?”云惜柔抢白。
“你们都给我闭嘴!”云辅一声呵斥。虽然云惜柔极力掩饰,但云居雁问桂圆的那些话让他明白,云惜柔脖颈上的淤青恐怕有些来历。他不愿相信,却不得不承认,云惜柔并不像表面那般天真无害。他疲惫地闭上眼睛,脑海中却不期然想到了云惜柔的哀求,想到她的暗示。
酒楼那么多人都看到了当时的情形,云惜柔的未婚夫家一向家风严谨,她被退婚是必然的,以后恐怕再难找到好人家。最重要的,云居雁在沈家不能孤立无援。
“祖父!”
云居雁与云惜柔异口同声。
“够了!”云辅看着云居雁,“难道是你想逼死你六妹吗?她可是你的亲妹妹。”他相信总有一天云居雁会明白他的苦心。
“祖父,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做所为负责。六妹既然安排了那么多事情,就应该知道自己可能会面临什么后果……”
“大姐,我一直住在家里,有母亲看着,有三姐陪着……”
“我不想与你做口舌之争。”云居雁不耐烦地打断了云惜柔,坚定地对云辅说:“祖父所想,沈家没人会同意的。退一万步,就算沈家都同意了,我也不会为了六妹,不顾其他的兄弟姐妹。说白了,六妹想要沈家五少奶奶的名分是绝不可能的。”
第550章 牵扯
“大姐,我可从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云惜柔说着又委屈地哭了起来。
云居雁心中不耐烦,并不与她争辩,只是朝沈沧看去。她早已打定主意。若是云辅不能下决心,那便由她动手。只不过在此之前,她要查一查云惜柔的两个丫鬟,此刻不过是拖延着她。
按照云居雁的印象,枇杷是一直跟在云惜柔身边的,而那个桂圆她似乎只见过一两次。两人一个愿意假自杀,一个胆敢欺骗云辅,想来并不是普通的丫鬟。
云辅同样被云惜柔哭得不耐烦。他一直觉得云居雁没有反对的理由。在他看来,他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她,云惜柔不过是顺带获利而已。至于沈家那边,云居雁怀着沈沧的第一个曾孙,如今又管着家,多少也要给她几分面子的。
“行了,别哭了。”云辅呵斥云惜柔,目光却看着云居雁,“事已至此,你想如何?”他心中明白,此时的云居雁已经不是一年前的她了。
“祖父,我想如何,要看六妹愿意说出多少的实情。”她低头看向云惜柔,“我从来都不相信巧合。六妹如果还有一点点的姐妹之情,不如就从你给惠表妹的书信开始说起。”
“大姐,我和惠表妹确有书信往来,这事祖父也知道的……”
“六妹大概不知道,昨晚表妹已经把所有的事都对舅母说了。”
云惜柔的心重重一沉,转念间又庆幸许惠娘并不知道太多的内情。“大姐,我和惠表妹有书信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