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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内。云居雁在跳跃的烛火中审视着玉锁。“为什么?”她从牙缝中挤出这三字。事实上,她最想知道的是前世的玉锁为何要背叛她。那时她被愤怒冲昏了头。在自尊心作祟下什么都没问。而现在她再无机会问清缘由。
玉锁心中害怕,不断地摇头,嘴里辩解着:“姑娘,奴婢绝无半点害人之心,奴婢只是太喜欢他了,我们是两情相悦的。”
对云居雁而言,这是多么熟悉的神情。只是那时候的玉锁说的是:她做的一切全是为了她,因为她成婚多年却始终怀不上孩子。
云居雁轻笑,清晰无比地说:“你错了。他喜欢的是二妹。他们马上就要成亲了。”
“不,不是的!”玉锁愤怒地抬起头,使劲摇头,“他亲口告诉我。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为了和我永远在一起……”
“可是与他成亲的却是二妹。”
在云居雁清冷的声音中,玉锁的表情愈加狂乱。
“就算我有意成全你们,将来你的孩子只能唤二妹母亲。你永远只是一个下人。”云居雁陈述着事实。
玉锁摇头,“你不懂的。只要他爱我,我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她的语气不甚坚定,似在说服云居雁,但更像提醒自己。
云居雁知道玉锁一向容易受人影响。她叹了一口,压低声音说:“我们从小在一起。都是喝嬷嬷的奶长大的。听母亲说,小时候为了让我吃饱。你只能吃米糊……”
“姑娘,看在我娘的份上,求您放我一条生路!”玉锁哀声求情,心中复又燃起希望。
云居雁背过身,惋惜地说:“即便我想放过你,舅母也不会答应……你怎么会这么糊涂……这里是启昌侯府,不是在家里,在家的时候我还能替你遮掩着,可现在……”
这几句话让玉锁听出了异样的味道,她忘了哭泣,紧紧盯着云居雁的背影,希望得到解释。
云居雁不知道自己现在所做是对是错。若是前世的她,根本不屑做这种事。最重要的,许弘文精于巧言令色,玉锁又对他生了情,再加上一个云梦双,想让玉锁成为监视许弘文、云梦双的眼线,必须冒极大的风险。可另一方面,假“郝平”的出现让她迫切地想知道真正的郝平是谁,怀着怎么样的目的。
“姑娘,求您放奴婢一条生路,以后奴婢替你做牛做马……”
“此刻舅母已经去找母亲了,恐怕天亮之前……”
“姑娘!”玉锁跪着爬到云居雁脚边,连连磕头,不断哀求着。
云居雁让开一步,气恼地说:“你求我有什么用?你怎么会这么糊涂!当日我让你替给我三妹送簪子,就是告诉你,我已经知道你利用花窗偷偷出去见许弘文。我故意冷落你,就是为了让你反省,希望你能醒悟。我怎么都没想到你居然在舅舅家做出这等丑事!”
“姑娘!”玉锁悔得肠子都青了。她以为云居雁再也不信任她,她再也捞不着好处,才想为自己谋一条更好的出路。
“你放心,我们好歹也是主仆一场,我会求母亲留你一个全尸,让你的母亲把你好生安葬。”
“姑娘!求求您,求您一定要救我,夫人一向最听您的,只要您去求,夫人一定会答应的……”
“求?你以为我不想吗?今日这是证据确凿!如果你见的是许弘文,我或许还能替你开脱,可你知道今日这人是谁吗?他是京城的地痞无赖!”
“姑娘,我真是第一次见他!”
“你还对我说谎!这明明已经是第三次了。”
“不,不是的。”玉锁忙不迭摇头,已经忘了许弘文的交代,急急道:“前两次与我见面的真是许弘文!”
“你想气死我吗?”云居雁愤怒地后退一步,瞪着低头跪在地上的玉锁,怒斥:“我对你一再容忍,你却一次次骗我。实话告诉你,我已经知道舅父一直派人看着许弘文,他根本不可能进府见你。”云居雁一直相信玉锁是见过许弘文的。眼下她故意这么说,是想得到玉锁的亲口证实。
玉锁没有多想,和盘托出许弘文第一次见她,用的理由是他在街上看到一串珠子,觉得很适合她,一定要亲手交给她。第二次的时候他送了她一对耳环。两样东西都在她房里放着。至于许慎之派人监视的事,许弘文早就知道,所以他每次都是趁着友人到访,在旁人的掩护下偷偷出来的。
云居雁听到这话,直想问她,所谓的友人是不是郝平。可转念想想,许弘文断然不会对玉锁说得那么仔细。再说就算证实那人是郝平,她得到的依然只是一个名字。思虑再三,她咽下了那句话,转而道:“你现在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发生了今日的事,你是绝不可能再留在我身边的。”
玉锁的脑子飞快地转着。她能感觉出云居雁的态度已经软化,也知道她说的是事实。她思量着,她盘算着。想到云梦双的不甘,想到临上京前云居雁对二房的各种提防,她说道:“姑娘,我知道您对我情深义厚,我只想报答您。”
云居雁不语,只是看着她,表情仿佛在说:你已经是将死之人,哪里还能报答我什么。
玉锁看在眼中,急忙说:“姑娘,二姑娘一直嫉恨你。”
“她都是快出嫁的人了,嫉恨我又如何。”云居雁一副不以为意的表情。
玉锁为了活命,也顾不上其他了,一五一十把云居雁去庄子小住时,云梦双与丫鬟紫菊约见她的事和盘托出,极尽夸张地表达,云梦双一定会想尽办法报复云居雁。如果她能在云梦双身边,就能成为云居雁的眼睛,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云居雁等的就是这句话。不过她还是为难地摇头,嘴里说着:“二妹是绝不会把你放在她身边的。我来见你,是想告诉你,我会善待你母亲。”
“姑娘,二姑娘不要我,但我可以去许家。”随即信誓旦旦地告诉云居雁,许弘文是真心喜欢她的。
云居雁怔怔地看着玉锁。当年她也是和她一样的笃定,坚信许弘文的花言巧语。现在回过头想想,那些话是多么的苍白无力。今日玉锁和那个男人恐怕是来送死的。对许弘文而言,玉锁未能跟着她去雅竹小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姑娘,您求求夫人,让她命人打我一顿,然后再把我赶出去吧!”玉锁继续哀求。
云居雁摇头,“就算母亲答应了,还有舅母那边……倒不如……”她告诉玉锁,与其冒着求情不遂的危险,反倒真害了她的性命,不如她要求让她服毒自尽,再及时给她服下解药,让玉瑶送她去许弘文家。作为交换条件,以后的每个月她都必须给玉瑶写一封信,把许弘文、云梦双见过什么人,发生什么事,巨细靡遗写清楚。
玉锁见自己生还有望,忙不迭答应。云居雁见她轻易许下承诺,知她一向喜欢耍滑偷懒,只能婉转地告诉她,既然知道她在许家,她便随时可以缉拿逃奴,到时她不止会害了自己,也会连累她的母亲。
玉瑶自始至终都在门外听着。她不懂主子为何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就为了让一个早已失了诚信的人监视许弘文及云梦双。更让她不解的,为何一定要她送玉锁去许家。
走在夜风习习的廊下,玉瑶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云居雁叹了一口气,回道:“我让你去,是想让你告诉许弘文,我依然很看重玉锁,可能随时要她回我身边。我必须这么安排,因为他绝不会留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在自己身边。”
第114章 开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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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玉瑶便找了人,用平板车推着玉锁去了许弘文家。
云居雁执意如此行事,许氏与鲁氏皆不赞成。在她们看来,若要监视许弘文,完全可以找其他人,而玉锁这种背主的行为,留她一个全尸算是便宜她了。
云居雁心知玉锁不可靠,说不定很快就会被许弘文的巧舌如簧哄了去,但为了能够尽快找到真正的郝平,暂时也只能这样。幸好她自重生之后便不让玉锁近身,而玉锁亦不知道她的目的只是找人。
面对许氏和鲁氏,云居雁不能告诉她们这些,只能推说她想知道许弘文与云梦双的一举一动,再加上玉锁与她是一起长大,她于心不忍。许氏与鲁氏不由地感叹她心肠太软。
为了安抚云居雁的担忧,也为了告诉许氏,她和丈夫为她们母女做了许多,鲁氏说道:“居雁,其实你不用太过担心,许弘文这辈子是怎么都入了仕途的。他右手的三个指头废了,现在连筷子都握不了。”她并未说得十分明白,但显然是许慎之命人断了他的手指。
云居雁错愕。她并不为许弘文可怜。他成了废人,也不能解她的心头之恨。她只是没想到看似斯斯文文,为人最讲规矩的许慎之居然会做这样的事。
鲁氏见状,问道:“居雁,你不会怪我们多事吧?”
“当然不是。”云居雁急忙摇头,“我知道舅舅,舅母做这些全是为了我。我的感激之情无法言表,只能铭记于心。”她认真地道谢。其实。除了感动之外,她亦担心。所谓赶狗入穷巷,许弘文这种有野心没底线的人,会不会因此作出更疯狂的事?
送走了鲁氏,云居雁这才偷偷端详着母亲。虽然她的眼眶红红的,看上去还有些肿,但不同于昨日,她的脸上全无郁气,人也精神了不少。此刻她虽虎着脸。但应该是正因玉锁而生气。
“母亲,不过是个丫鬟,你又何必生气呢?”云居雁劝着,心中明白父母这是已经和好了。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否已经彻底解开了心结。
许氏想想就生气。昨夜听到鲁氏说。在侯府的厨房抓到了玉锁与男人私会。她就恨不得把她杖毙,后来听说事情与许弘文有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许弘文这种白眼狼。废了他三根手指算是便宜他了。我要是你舅父,一定按族规处置他。”她愤愤地控诉。
“母亲,事情张扬开来,对女儿的名声总是不好。”
许氏一听这话,犹如泄了气的皮球,心中更是愤怒。“如果你外祖父在……”
“母亲。别说外祖父早已过世了,就算他仍然在世。很多事情还是应该由我们自己解决。对了,关于鞠萍姐姐……”
“既然你这么看重她,就让她顶玉锁的缺。”许氏一边说,一边别扭地别过脸去。
“母亲。”云居雁上前,挨着许氏坐下,小声问:“女儿问句不该问的。你为何突然想起替父亲收通房?”
“你既然知道这是不该问的,那就别问了。”许氏拿起茶杯,掩饰自己的尴尬。
云居雁握着许氏的手,放下茶杯,正色问:“母亲,这事是不是赵妈妈的谏言?”
“她也是为了我。”这回答等于是承认了。
“那张妈妈呢?她有没有与你说起过这些事?”云居雁追问。如果不把母亲身边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揪出来,不知何时又会生出什么事。
许氏狐疑地看着女儿,反问:“囡囡,怎么突然问起这些?”
“母亲,您不觉得这次的事根本就是别人挑唆你……”
“怎么会!”许氏笑着打断了女儿,说道:“他们都是你外祖父,外祖母挑的。就说张妈妈和赵妈妈吧,她们还是小丫头的时候就跟着我,自然是为我着想的。”
“母亲,这都几十年前的事了,你如何知道她们始终没变?”看许氏不以为然,她转而又说:“先不说这个。如今我们正在舅舅家做客,就有人劝你给父亲收通房,惹得你伤心,又让父亲生气。万一让舅父、舅母知道,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