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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好气的指了一个方向。
阮莘莘也不再理他,又朝另一个方向“撞”过去。
等拐过两个拐角,周围就开始安静下来,时有喝多了摇摇晃晃的人经过,她仔细观察,生怕是李莉被带走。
直到三个男人左右半拖半架着一个女生迎面走来,阮莘莘心里咯噔一下,本来她想着如果李莉还在卫生间里,她就进去陪她,看有没有什么侧门可以出去,再不济就想方设法拖延时间等着宋远黎来,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只能咬咬牙上了。
李莉也已经看见了她,像是见到救星一样,“莘莘,莘莘,我在这里。”
阮莘莘右手在上衣口袋按下手机拨号键,脸上装作很镇定的样子走到他们跟前,笑眯眯的说,“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我们都等急了,喝多了吧,明明酒量不好还逞能,赶快跟我过去,好多人都等着呢,”她说着插到李莉和左边光头男人中间,“谢谢啊,帮我把她带出来。”
一抓住李莉的胳膊,她就不由分说快步往外走,光头和另一个留着小胡子的男人只愣了一下,就立刻不依不饶的跟上来,拉住她们,“诶,这位美女,她可是一个人自愿和我们来的,什么时候来了朋友。”
阮莘莘一边暗暗挣扎,一边还在尽量往前走,一边装模作样的应付他们,“我看你们是误会了,我们本来就约好朋友们一起来的,你们不信可以和我们一起去打个招呼啊。”
光头这次直接拦在她们面前,露出猥琐的笑容,“我看还是算了,我们对你的朋友没有兴趣,对你倒是挺有兴趣的,怎么样,今天晚上我们一起玩玩?”
东城检察院离清远街距离并不远,一路畅通的话开车十分钟足够,无奈市中心的街道拥堵不堪,宋远黎不停的绕路超车,还没到夜总会门口,手机又响了。
他戴上耳机接通电话,喂了两声没听到答复,只是一片嘈杂,他心里暗叫不好,果然有阮莘莘颤抖且强作镇定的声音传来,“你们放开我们,这里是一楼,离大厅很近的,我朋友就在那边,而且卫生间就在旁边,你们就不怕被来来往往的人看见吗?”
有男人刺耳的笑声传来,“怕,我们怕死了,不过我们就是找你聊聊天,看谁管得着我们聊天!”
接着就是女人尖锐的叫声,但他听得出那并不是阮莘莘的声音。
宋远黎再也顾不得别的,扔下车子,也不管周围响起的刹车声,冲过马路,随手把车钥匙扔给酒店的门童,自己径直穿过大楼,从另一道门出来的时候,正对着夜总会。
夜总会的布局他并不熟悉,但好在有阮莘莘电话里的指点,他掰开人群,直冲着一楼最偏僻的地方去。
一拐进楼道,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是关着的门就一脚踹开。随着一声连着一声的轰响,惊动的人也越来越多,有人骂骂咧咧,有人直接出来叫嚣,被宋远黎凌厉的眼神瞪回来,他没空解释,也一概不理。
直到踹开靠里的一间房门,昏暗的灯光下,三个男人都趴在沙发上,发出猥琐的笑声,听到声响,全都吓得摔到地上。
他一眼就看到了阮莘莘,她头发有些凌乱,外套扔在一边,好在长袖T恤还算完整,只是袖子撕破了一半。
另一个女的一见到他就抓紧被撕破的衣服,哭喊着救命,阮莘莘却不喊也不叫,像是被吓呆了似的,连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瞪着两只大大的眼睛看着空气。
他咬着牙回手甩上门,走过去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她浑身僵硬,直挺挺的像是没有了灵魂,只剩下空空的躯壳。
那三个人眼见宋远黎是只身一人,胆子又大了起来,光头往前凑了凑,“从哪儿来的小子,坏老子好事?”
宋远黎像是没听见一样,只是裹紧她的身体,弯身拥抱住她,像小时候爸爸妈妈哄孩子一样,慢慢抚摸着她的背,在她耳边轻声说,“别怕,莘莘,我来了,别怕。”
光头被无视,面子上有点挂不住,直接上来拽他的衣服,“操,老子问你话呢!”
他咬着牙松开她又拍了拍,“有我在,不怕。”
直接一个回旋踢正中那颗肥硕的光头,那家伙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剩下的两人一看形势不对,本想一起上,但宋远黎一转过身来,他们就被他眼神里的怒火震慑,竟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
小胡子吞了吞口水,大喊着冲过来,另一个家伙却打开门,边跑边朝他叫嚣,“有本事你丫别跑,给大爷等着!”
宋远黎两下撂倒小胡子,却仍然不解气,发着狠接连踹了几脚,又揪着光头的衣领把他拎起来,拳头已经举起来,却忽然被人从后面抱住,是阮莘莘,她终于有了反应,满脸是泪水,哆哆嗦嗦的恳求他,“别打了,别再打了,我求求你,别打了……”
他松开手,光头像摊烂泥一样又倒在地上,他回身抱住她,才发现她全身都在发抖,看着嘴里还在喃喃不停,“别打了,你别打了,他会死的,会死的……”
他心疼的全身都痛,恨不得真的打死这几个混蛋,却只能更紧的抱住她,给她力量,“好,我不打了,不打了,不要怕。”
她缩在他怀里,单薄的肩膀佝偻着,还在不停的抖,仍然处在极大的恐惧中。
他试着安慰她,“现在没事了,警察马上就来了。”
没想到他刚说完这句话,阮莘莘像被电击了一样,剧烈的抖动了一下,抬起头,眼神惊惶,“不要报警,不要警察,快走,快走,快走……”
“莘莘,你怎么了,警察会把他们都抓走,是不会伤害我们的。”
“不要,不要警察,不要,”她翻来覆去的说着这么几句话,越来越不安,声音也越来越大,到了后面几乎要尖叫,“快走,快走,啊!”
“好,好,我们走,我们马上走,”宋远黎没办法,只得安抚她,拿起手机给带队的警察打了个电话。
他一只手抱住她,一只手从兜里掏出两副手铐,把还倒在地上的两个家伙拷在茶几上,等着警察来收拾。
“能自己走吗?”他招呼躲在沙发角落里的李莉。
“可以。”李莉赶紧站起来。
宋远黎打横抱起阮莘莘,让她的脸埋在自己怀里,打开门先走出去,李莉也低着头紧紧跟在他们身后。
走廊里平静了许多,先前想围观的人不知都去了哪里,宋远黎也顾不得这许多,只是大步往外走。拐出走廊,连最热闹的舞厅也少了很多人,劲爆的音乐还在吵闹不停,头顶的舞美灯闪得人两眼发黑。
他忽然有种奇怪的预感,这里刚才似乎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可是他四处打量,每一个人的脸都忽明忽暗,白得像鬼,黑得又完全看不见,整个场地像个光怪陆离的修罗场,透着诡异的气息。
他想起逃走的那个人,难道是他搞的鬼?可是他又感觉不到杀气,倒是有种一切归于平静的意思,就像他去刑侦组观摩时,那些被刻意掩盖过的作案现场。
他还想再仔细琢磨一下,怀里的阮莘莘却忽然动了动,说了句什么,他没听清楚,低下头离她近了些,“你说什么?”
“学长,我想回家。”她对着他的耳朵,低声说。
宋远黎最后再看了一眼乱哄哄的场地,有年轻的女人灵蛇一样扭动,舞蹈跳得极好,旁边的男人瘦而高,几乎不怎么动,但却直直的站在场地中央……
随着夜总会大门的关闭,耳边忽然静下来,车水马龙的街道像是另一个世界。
他先把李莉送到家,再看看阮莘莘,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从上车开始她就像睡着了一样,靠在他身上双眼紧闭,一动不动,也不问到底要去哪里。
司机还在等着他说目的地,看她的样子回宿舍也不太合适,宋远黎直接报了公寓的名字。
到了楼下,宋远黎仍旧抱着她下车,进电梯,按下十八楼的按钮。
午夜时分,这座高档公寓本就偏清净,此时更是没多少人进出,当初他也是看上了这一点才决定买的。这里地段好,靠近市中心,离东城检察院也不远,平时工作忙他都不回家,只是回这里的公寓休息一下。请了钟点工来打扫,倒也方便自在。
进屋打开灯,他也顾不上换鞋,直接把她抱到床上,想直起身她却还是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不撒手。
他无奈的哄她,“这里是我家,没有别人,很安全,”他摸了摸她的发顶,就像小时候哄小曼一样,“我们到家了。”
她慢慢睁开双眼,四处看了看,松开他抱紧自己,“很冷。”
、噩梦(2)
这座公寓常年保持二十三度的恒温,不可能觉得冷,他看了看四周,开放式的布局显得整个空间又大又空旷,单调的家具,冷色调的装潢,连多余的装饰都没有,连他自己都觉得没有人气,不像个家,难怪她觉得冷。
他给她盖上棉被,“好点了吗?”
她摇摇头,他又加了一床,“现在呢?”
她还是蜷缩着,鼻头红红的,小声说,“冷。”
他想了想,把她的手拉出来,放在嘴边边搓揉边哈气,“还冷吗?”
她不再说话,大睁着双眼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的眼睛,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动物,用依赖的眼神追随着他,乖得不得了,让他的心也跟着柔软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她的身体似乎也没那么僵硬了,神情也放松下来。
他停下动作,握住她的双手看着她笑,整个人都不再冷硬,“你和小曼一样,觉得冷的时候要先暖手。”
指间的温暖刹那间消失不见,她没说话,垂下眼帘收回手,他看着忽然空了的双手,心里也是一空,“对不起。”
她倒掀开棉被慢慢坐了起来,身上还穿着他的外套,深色的正装又宽又大,更显得她的脸白而小,像个小孩子。
她似乎恢复了镇定,淡淡的说,“我想洗澡。”
公寓里没有女人的衣服,他找了半天也没有合适的衣服,除了衬衣就是西装外套,最后只好拿了一件自己的浴袍给她,“衣服只能等明天再买了。”
她沉默的接过来,走进浴室关上门。
宋远黎松了一口气,有些疲惫的向后倒在单人沙发上。心里盘算着等把阮莘莘安顿好了去警察局看看,起码让那两个败类在里面呆个几年……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这几年他一直很少回家,一个人独居惯了,忽然空荡荡的屋子里多了一个人,这样的认知莫名让他有种奇异的安稳感,忽然踏实下来,冷硬的心脏也卸掉外壳,变得柔软。
于是,他闭着双眼,睡着了。
他迷迷糊糊做了一个梦,梦见他带着十三岁的小曼去游乐场,那天是周末,到处是人山人海的,小曼吵着要玩摩天轮,那里排队的人最多,他们牵着手等啊等啊,终于轮到他们的时候她却拉着他跑掉。
他早就知道会这样,因为他家的小公主一向胆子小,还恐高,从刚才开始她的手心就一直在冒冷汗。
他故意逗她,“是谁说要把摩天轮当做自己十三岁生日礼物啊?”
“我累了,想回家。”她生气了,嘟着嘴就要走,理都不理他。
从游乐园到公交车,他哄了她一路,她都不领情,最后他只得使出杀手锏,“蓝莓冰激凌。”
她转头憋着笑,“两个,现在就要!”
他只得拉着她下车,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雨了,他让她站在街角避雨,自己冒雨去买冰激凌,她嘴挑得很,只爱吃巷子里那家老外夫妇开的店。
雨越下越大,他怕冰激凌淋到,特意护在胸前,兴高采烈的跑到街角,那里却空无一人,无论他怎么找,嗓子都喊哑了,她还是没出现,只剩下冰激凌掉落在路面上,再也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那天后来的雨下得很大,他被淋得像落汤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