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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然地带出了些鄙夷。
田均顺理成章地表了态:“父母之命,张尚书看得起我,那也是我的福分,她嫁了我,我总要待她好,至于其他的……总之若有失礼之处,还望小安大夫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与她一般见识。田某心存感激。”眼看莫天安带着人急急忙忙地赶来,觉得不适合再继续表演下去,便苦笑着告辞离去。
恶心。什么正经人会和只见过几次的年轻女孩子说这些事?这是故意引着她去打听,故意引她同情呢。接下来她若对他表示同情,他就该诉苦了,表示他和张欣结亲有多么的不得已,又是多么的思念他的前妻。
她最少有十种以上方法可以让张欣和田均无声无息地死去,却不能光明正大地替安九正名,不能顺理成章地拿回那些原本属于她的东西。
所以,大家慢慢玩吧。安怡甜蜜的微笑着朝莫天安走去。
莫天安只是叹气:“小安啊,你怎么这个样子就出来了呢?”
安怡一怔,随即反问:“你觉得我应该什么样子出来才对啊?”
莫天安坏坏地笑道:“抹点牛粪在脸上,就不会招蜂引蝶了。”
“呸!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安怡笑骂了一声,白他一眼:“脸上抹牛粪,那就该引得绿头苍蝇乱飞了。”
莫天安狂笑,笑得腰都直不起来:“那你真是抹了牛粪了!不然怎地尽招些绿头苍蝇来?”
安怡憋气,随后大笑,笑够了,问他:“你带着这么些人是要往哪里去?”
莫天安朝她挤眼睛:“我当然是听说你被色狼追得满街跑,特意来解救你的啊。”
安怡正色道:“别瞎说,他不是色狼。”虽然黄昭有点那什么,还真不是没有下限的色狼。真正的色狼和绿头苍蝇是田均。
莫天安笑笑,指着田均的背影道:“怎么和他说了那么久的话?”
安怡一言带过:“他问我他夫人的病情呢。”
莫天安眼里闪过一道微光,不再提及此事,转而道:“你师兄和药柜上的管事说,想低价拿些碧玉膏去用,我故意让管事的回绝了他,让他去问你。”
若是陈知善来找她,她便可以做了这个人情,也就可以趁机缓和一下二人之间僵硬的关系。莫天安好像什么都不问,却又什么都知道,还这样的细心体贴。安怡发自内心地轻声道:“多谢你。”
莫天安将折扇“唰”地一下打开,意态风流地了,将手抬起准备去挑安怡的下巴,同时坏笑着道:“你怎么谢我啊?以身相许?”
安怡斜眼看着他:“你今天忘记吃药了?”
“我好好儿的吃什么药?”莫天安莫名,随即知道自己挨骂了,再看,安怡已经走远了。便笑了笑,慢吞吞的吩咐甄贵:“今天这事儿别让谢满棠的人知道了。”
甄贵心领神会:“好。小的这就去办妥了。”
安怡进了医馆,假装没看到周围人的指点,坦然自若地笑道:“都还有谁拿着我的号呢?赶紧来瞧吧。”转头瞧见陈知善站在廊下朝这边张望,也不去管,自进了屋开始给人看病。
不一时,打发走了所有病患,也不急着回家,先叫兰嫂泡了一壶好茶上来,拿了医书在案后琢磨,静等陈知善上门。谁知等到茶凉也没见着陈知善,只得拾掇拾掇,吩咐兰嫂:“走吧。”
途经陈知善的诊室,只见房门紧闭,人早已走了,心便有些凉了。两人一处共事,他不会不知道黄昭来找她的麻烦,他不闻不问也就罢了,就连想要便宜药也不肯来问她。她在他心里眼里,真的就这样令他厌憎吗?怎么就走到这个地步了呢?
兰嫂轻声劝道:“要不,婢子去和陈喜说一说?”
安怡摇头:“不用了。”钻了牛角尖的人,想法也与常人不同。她若是主动去问,指不定他又误会她是在显摆,故意刺激他呢。
兰嫂叹了一声,道:“姑娘也不必难受,有些人和事儿啊,得看缘分的。”
到了门前,焦大和谢满棠派来的两个人表情都有些不自在,安怡以为他们是听说了今日发生的事儿,便笑着安慰他们:“没什么,怪不得你们。”却见焦大朝马车里挤了挤眼,心下顿时了然。便不叫兰嫂上车,自己先上了车。
只见谢满棠静坐车中,神色淡淡地看着她,不言不语。
安怡自觉地紧紧贴着车壁坐了,笑道:“谢大人是来看病的么?”
谢满棠瞪着她道:“过来。”
安怡坐着不动,你叫我过来我就过来啊?有本事你过来。
谢满棠见她不动,果断挤了过去,见她的手一把攥在手中捏稳了,低声骂道:“你好大的胆子,我让人跟着你为的是什么?你倒好,生生把人给打发了。你若肯听我的话,又怎会如此狼狈?”
“你可知道得真快。”安怡笑道:“不知医馆里哪一位是你的人啊?知会一声,下次我见着了也好请他喝杯茶。”
谢满棠皱眉道:“别扯这些有的没的,我还有急事,立刻就要走。你听好了,有两件事,一是你们老太太病重,你母亲和弟弟要回来伺奉尽孝,我会安排妥当;二是……”将安怡的手重重地一握,压低了声音十分抱歉地道:“你封乡君的事儿得缓一缓了。”
正文 第237章 被狗咬了一口
两个消息都不是什么好消息,安怡一时有些消化不了。
第二个也就罢了,从一开始她就不是冲着封赏去的,得到是意外之喜,得不到也不是很失望。但第一个消息却蕴含了非常凶险的意味,安老太明明身健体康的,谢满棠却突然要她“重病”,还要让远在昌黎的薛氏和安愉来伺疾尽孝,再联系到今日黄昭的言辞,说明安保良在昌黎已经是很危险了!所以才会用这样的法子,转移薛氏和安愉,以确保他们的安全。
安怡皱起眉头:“怎么回事?”
谢满棠立即就领会了她的疑问,轻描淡写地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上次我和你说过,他们有些怀疑,却还拿不准。是我觉得你母亲和弟弟再留在那里不太合适,所以和你父亲商量先让他们回来。这样,也免得家里就是你和老太太两个人,太孤单。”
“我不听假话。”安怡眼神清亮地看着谢满棠,轻声道:“相信你也知道了,我刚才见着了黄昭。他说,我和我爹都不是好东西,你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谢满棠摇头,很肯定地道:“不,他只是激愤之言,他们手里没用真凭实据,也没有谁亲眼瞧见我和你爹有联系。他们不敢明目张胆的来,除非他们要造反。你放心,有我在,没人能动你们。你父亲那里我把最好的护卫留给了他,你母亲和弟弟我也会妥善安排他们以极快的速度平安进京。你只需要让老太太病倒就好。”
“那你一定要把他们平安送到我身边。”安怡的心绪随着他醇厚平和的嗓音渐渐稳定下来,她见识过谢满棠的手段,他既然保证,她便相信。
谢满棠叉开五指****安怡的指缝中,与她双手交握,饱含愧疚地道:“封乡君的事,本来已经要拟旨了,偏有人跳出来多事。说是你的功绩不足以得到这样丰厚的封赏,正好你父亲那边的事到了关键处,不好与他们死磕,免得引起黄家的注意,对你父亲不利,所以只能先缓上一缓。但你放心,我说过的话从来没有做不到的,除非我死了。”
安怡看着他和她的手,他的手修长有力,肤色稍深,微有薄茧,她的手小巧纤细,白皙细腻,两只手结合在一起,说不出的和谐。仿佛它们天生就该这样彼此依存,彼此交握。她轻声道:“不需要你死,也不需要你发誓,我要看行动。”好听的话她听得太多,她只需要实实在在的行动。
谢满棠突然笑了一声,同样轻轻地道:“今天你说的话,我很喜欢。”
安怡莫名:“什么话?”
当然是拒绝黄昭要给他做正妻的话。这么霸气威武、野心勃勃的女人,果然也只有她,更是只有他才能容得下她,拿捏得住她。谢满棠笑而不语,只道:“你以为,我给你的人就真是草包?明知黄昭已经进京,还放任你把他们全部支使开去?这样的玩忽职守,不把我的话当回事,除非他们不想要命了。当时他们就在一旁守着的,因见你无碍就没露面。”
安怡不高兴地抽手:“你是不是很喜欢窥刺别人的隐私?这样很好玩?”是不是意味着她的所有言行算计,都落在了他的眼睛里?她有种被剥光衣服的危机感和耻辱感。
谢满棠紧紧握住她的手不放,俯身对上她的眼睛道:“看着我,安怡,我不是一个闲得无聊总去盯着女人的人,我身边的好手有限,同时他们也有要紧的事要做。只在这两天,从黄昭进京之后,我不能不防,事情到了关键时刻,任何一个环节都不能出错。不然输掉的不止是我和黄家的博弈,更是许许多多人的性命身家。你知道黄家都做了些什么吗?
从最简单的说起,在黄家的羽翼之下活着的,如同当初险些把你们一家子逼入绝境的王虎之流有很多很多。还有边境线上,被黄氏屠尽满村以冒领军功的百姓妇孺,和勾连冤死的军士,排除异己屈死的人,这些年来不计其数!他家用贪占的民脂民膏和军饷豢养了私兵!这意味着什么?
当初周金刚杀人险些丢了性命,为什么会不升反降?因为他无意中破坏了黄家和的勾连!也是因为你后头帮他找到了青龙山的秘道,他又找到了合适的人替他遮掩请战,不然你以为会有那次大捷吗?不会有的,因为黄家不允许!因为不开战,他们就没有利益,因为不开战,就显现不出他们的重要性!你不是寻常女子,我知道你都懂,你若出了事,就会牵连很多人,所以你不能怪我。”
她当然是懂的。安怡不再挣扎。晚风吹起车帘,将一缕阳光送入车中,照在谢满棠的脸上,光影交错之下,他的脸完美如同神祗一样。安怡看着他的眼睛严肃地道:“你既然都知道了,就该知道我今天和黄昭说的都是实话。”所以她即便被他吸引,也断不可能给他做妾,更容许不下第三个人,她从做安九的时候开始就一直是个不贤惠的人。现在做了安怡,就更注定要与贤惠无缘了,她再不想委屈自己。
马车里有一瞬的静寂,谢满棠静静地看着她,不言不语不动,安怡有些撑不住,自嘲地笑笑想将手抽回来,趁早说清楚了也好。她终究不是山大王,没那个本事把他抢回去当成花朵一样的藏着欣赏;她也没有师叔祖的霸气威武,可以毫无顾忌地指点小倌。
谢满棠这次没有穷追不舍地去拉她的手,安怡只觉得多看他一眼都嫌浪费力气,懒洋洋地往靠枕上靠了,将脸转开对着车壁,笑道:“大人不是很忙么?要紧的事情说完了就赶紧走吧,耽搁了您的大事,可不是我的罪过么?”
一双手臂轻轻环上来,谢满棠的脸离她的脸只差一根头发丝,安怡唬了一跳,紧张到爆,然后恼羞成怒,抬脚就踹:“滚!”没有诚心还想占便宜?赶紧去死!
谢满棠不避不让,任由她踹了一脚,顺势死皮赖脸地趴倒不动,用力揩了几下油,见安怡已经气得发抖要发飙了,才在她耳畔轻声道:“原来你想要的是这个,我都记住了。你要做正妻,不做小妾。”言罢光明正大地在安怡嘴唇上狠狠咬了一口,迅速抽身离去。
等安怡反应过来,他已经走得只剩一个背影。安怡抬手抚上嘴唇,疼得“嘶”的一声,刚上车的兰嫂不由关心地道:“怎么了?”
安怡恨恨地道:“给狗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