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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儿,你也是的,明明与你姐姐不同,是个文人,怎得也做这等躲躲藏藏之事。”与女子相似的男子,看起来约莫30多岁,容貌艳丽,就连说话的姿态,都有着平常男子没有的风韵,到不是说,他长得如何绝世无双,艳冠天下,可那骨子媚,却让他本就不俗的容貌,衬托出如水般,如花般,浑然天生的娇色。
“父君……您就是太耿直了,都这种时候了……”火晗霜走了过来,将自己手炉塞入男子的怀中,还顺便蹭了几下,撒娇道。
“什么时候,到底是什么时候了?哼!本君就不信了,本君有两个女儿,还能怕了那老男人不成!”妖娆的男人抱着手中的手炉,漂亮的秀眉蹙起,脾气到是火爆。
“父君,现在咱们的敌人可不止烟后,还有太女,甚至……还有母皇,您可千万别忘了。”火晗霜叹了气,摇摇头,拉着自己的父亲来到里间,也顺便招手,让贴身心腹端过烧红的炉火。
“都是那该死的小孽畜,自己想死就算了,还多什么嘴,那箭真该一开始就射死他。”一提到女皇,岩君就想起自己死对头的儿子,心中更是怒火中烧,气得嘴唇发抖。
“怎么?那箭……不是父君的人?”火晗霜显然吃了一惊,顿了顿,小心问道。
“本君到是希望了,要真是本君的人,本君会那么傻,让他说那么多吗?现在事情败露,你母皇是忌惮你姑家表姐的兵权,还有你奶奶家的财势,不然,你以为你父君还能如现在这般,来去自由吗?”岩君不提此事便罢,一提就更是火冒三丈,仰着头,瞪着自己的女儿,大声的喝道,手中的手炉都差点扔出去。
“哎呀呀,父君,你且莫要着急,这不是先问问嘛,不过……若不是父君,那么……会是谁?”火晗霜扶着自己父亲的肩膀,安抚道。
“本君也想知道,居然可以在女皇的禁卫军守门之时放箭,想必也不是小角色。”岩君压了压火,拍着自己女儿的手说道。
“会不会是太女?”火晗霜试探的问道。
“本君如何得知,不过……也难说,那个不要脸的女人,连自己的弟弟都骑,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岩君提都不想提那个眼中钉,总觉得污秽的令人恶心。
“若不是太女,也还有可能是阮相的人,毕竟……只有她的事儿,陛下还没听着呢。”火晗霜凑到父亲耳边,轻声道。
“你是说……她故意的?”岩君一惊,随即摆手道:“不可能,不可能,她已与你姐姐约定,大事要是成了,她可得候位,必不会拖你姐妹二人后腿。”
“父君,这可由不得我们自家人说,她应是这么应了,可看她做的事,姐姐可是怀疑,那耀里国的事儿,恐怕……与阮相脱不了干系。”火晗霜弯着腰,搂住自己的父亲,撇着嘴恨恨的说道,也希望自己的父亲及早看清这点。
“你是说,她……她屯兵了?”岩君说完,赶忙捂住自己的嘴。
“父君,这是咱们自己关起门来说,她现在的儿子是不可能有女了,毕竟母皇都那样了,可不代表,她不能自己坐上那个位置,到时候,不论她儿子有没有火家的血脉,都无所谓了。”火晗霜翻了个白眼,坐到岩君身边,继续说道。
“这……这可是谋逆的大罪啊……”岩君手一哆嗦,怀里的手炉,可真的应声而落,滚到墙角去了。
“哈哈哈,父君,这话说的,咱们谁没有罪,都有罪,只要为了那个位置……”火晗霜偷偷的虚起双眸,意味深长的说道,然后又像是刻意的补充道:“当然了,我可不是做女皇的料子,只要等日后姐姐上了位,封我一个逍遥王,让我好吃好喝,好乐就行啦。”
“你这丫头,从小就这样,要不是为了你姐姐啊,你恐怕也懒得掺和这浑水,你啊……就是个没志气的。”没有察觉出什么,岩君用手指顶着自己女儿的额头,笑骂声中,饱含无数宠溺。
“哎呀呀,父君你就会数落我,我可不干啊……”火晗霜躲着手指,戏笑道。
“不过,既然已经这样了,那你们也要加快点速度了……”突然,岩君收了笑,拉住自己的女儿,严肃道。
火晗霜见状也不玩耍,恭敬的低下头,应了。
“哦,对了,宫里锦竹宫那人,也不知是谁保着,但不管是谁,本君不想在你母皇的寿诞之时,还看到她!”岩君说着,眼神中就闪烁出一道嗜血的光芒,而每逢此刻,不久后,便有一道生命,从这世上消失。
“那是自然,姐姐也不想恒生事端,阻碍的人越少越好。”火晗霜跟着自己的父亲,也露出几乎一模一样的笑意。
此时,屋外似乎更冷了……
第七十一章
阮相府深夜,在一片早已凋零的桃花林深处,有一盏孤灯仍旧亮着,昏黄的光晕在夜风中摇曳,好似人心的摇摆。在那灯下,一人像是焦急不安,四处翻找着书籍,来来回回的对照,只可惜无论如何寻找,都一无所获,直到她最后压制不住满腔怒火,一把将桌上的书籍统统推翻落地,造成一片狼藉。
忽然,门外有人敲门,不慌不忙,带着节奏,却仍是无法安抚屋内人的心情……
“谁?”屋内人的声音里,依旧带着怒意。
“母亲大人,是清雅。”门外恬静的声音,如同泉水,与屋内人的心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么晚了,你怎不睡?”屋内人坐在桌边,并无打算开门。
“是清雅有事,想请教母亲大人。”清雅并不离去,也像是听不出屋内人的不耐,继续说道。
“有什么事,在门外说吧,我……已经睡了……”站起身,捡起一本本的书籍,屋内人丝毫不觉得说谎会被拆穿,或者是说,她根本不在乎对方的想法。
“是,母亲大人……”清雅放下手,恭敬的站在门外,放低声音继续道:“媳妇想请教母亲大人,下个月便是陛下寿辰,这筹备……”
“你不是兵部的人吗?怎么管起户部的事情了?”屋内人一下打断她的话,质疑道。
“大礼自然是户部管的,只是,媳妇的意思是,我们当臣子的是不是也该表示一下。”清雅平静的解释道,极为耐心,仿佛是对着自己的母亲。
“这事,你就不用管了,到时候管家自会告诉你的,你不用操心。”屋内人重新坐回桌前,打算继续看书。
“是,母亲大人,那……媳妇就先回去了。”清雅说完,也不管里面的人看到没有,都仍是按照规矩,行了大礼,准备回自己的院子了。
岂料,刚没走过两步,屋里的人又发话了,“听说,你们兵部里调来一人?”
清雅转身应道:“正是,名叫端木茶,由刑部过来的。”
“那人如何?据说是兵部尚书蒙珠介绍过来的?”屋内人撑着头,无意识的翻着手中的书,脑袋里不知想些什么。
“恩,说是前些时候,端木茶犯了点事儿,所以被调过来了。”清雅重新回到房门外回道。
“知道犯了什么事儿吗?”窗户上这时明显照出了人影。
“媳妇暗地里查问过,说是当日初灵宫走水,她第一个去了,却像是得了疯症,妨碍刑部调查走水原由,还破坏了现场。”清雅看到那人影,不觉往后退了几步。
“是嘛……那蒙珠怎么识得她的?”人影摇动,声音也跟着生冷起来。
“这个,据说是曾是喝酒的酒友。”清雅一下被问住,也就只能含糊回答了。
“放屁!给我查,此事一定要查清楚,我总觉得这事和蒙珠失踪有关,再来,给我派人看紧了逸君,我要他老老实实待在宫里,不得外出,我倒要看看,这蒙珠是真的中途被害,奇Qīsūu。сom书还是金蝉脱壳了!”人影突然激烈的晃动起来,那怒火,就好像可以烧破窗户,直直蔓延到院内一般,融化了地上薄冰。
“是,媳妇这就下令。”清雅不敢多言,只能遵从。
“清雅啊……”话锋一转,那语气又莫名的平和了。
“是,媳妇在。”
“你可知,为什么我众多媳妇中,我只留你在我身边啊。”屋内人语重心长的说道。
“是因为媳妇年轻,还有许多不懂,需要母亲大人提携。”清雅想都未想,直接回道。
“错,是因为我信任你,即便曾经我对你有所猜忌,可我现在信任你,希望,你别辜负我的信任,你也清楚,背叛我的人会有何下场。不论你是我媳妇,我的部下,甚至我的儿子,夫郎,我都不会手软的。”屋内人用着慈母的语气,说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语。
清雅全身战栗,却只能回道:“媳妇知道了。”
“知道了就好,你回去吧,博儿还在等你吧,他有了身孕,你不该让他多等,即便是公事繁忙,晚上也该回房休息。”屋内人点到为止,窗户上的人影也渐渐散去,清雅暗暗地舒了口气。
“媳妇这就回去,母亲大人晚安。”
“晚安。”
互相道别,穆清雅拎着裤裙,神情有些恍惚的回到自己的院内,门外等候已久的下人赶紧迎了上来,为其加上一件貂皮披肩,然后才在前面掌着灯,一路将其领了回去,但嘴里却是不闲着。
“少夫人,你说这大晚上的,你非要去给老夫人请安,有那么重要的事儿吗?害的少爷担心,又该数落你了。”
“朝中大事,不是一句两句可以说清楚的,兵贵神速,我不想耽误,博儿那边,我自会和他说去。”清雅不似平常女子,喜欢用一句你不懂作为借口,她更喜欢与这些男子们平等相处,也自然尊重他们的想法,不会嘲笑他们的见识。
“少夫人你就是贵人事多,罢了罢了,常儿也是个多嘴的。”掌管的小厮努努嘴,见清雅性子好,也不忍再多说什么。
两人说话间,已是到了房门口,清雅借着灯笼黄光,远远便见自己的夫婿站在门外,挺着还未太大的肚子,满脸的期盼。
清雅见状,三步便绕过前面的常儿,飞快上前拉住自己夫婿的手,神情复杂道:“怎么了,怎么出来了?天这么冷,万一冻坏了怎么办。”
博儿眼盯着被自己妻主拉住的双手,羞红着脸笑道:“妻主不用担心,孩子很好,我……我也很好。”
清雅不语,又像是极为无奈,再看博儿的模样,胸中苦涩,一个咬牙,就放开了博儿的手,侧身绕过了他。
博儿看着自己的双手,又看看自己妻主的不自然,眼泪浅浅的涌出一片,却不敢哽咽,只能跟在清雅身后,可刚一进屋,他身后的小厮常儿,便惊呼道:“少爷,少爷,你是哪里破了?怎么……怎么流血了?”
博儿抬手,紧张的看了看自己的裤腿,发现并无流产征兆,这才放下心来,不悦道:“哪里流血,大晚上的,你这小子定是困的眼花了,赶紧回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少爷,奴才不是说你身子流血,是说手上,手上……”常儿一急,放下灯笼便走了过来,打开博儿的手,果然一片鲜红。
“啊!我……我不知道啊……”博儿像是受了惊,哆嗦的从怀里拿出帕子来回的擦拭,只等擦的干干净净,也没找到伤口。
“这……这哪里来的血啊……”常儿一下茫然了。
博儿反复观察自己的手掌,忽然想起之前的温暖,脸色却是更白了,一个转身,脚步不稳的撞上了已在他身后,因为听见常儿惊呼,心中忐忑的清雅,差点栽一个跟头,好在清雅手疾眼快,将其抱住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万一摔着怎么办?”清雅搂住怀中的人儿,心跳个不停。
“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