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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橙嘴角微抽,我怎么不觉得文澜可怜?看她倒是疼你疼得挺自得其乐的。世间最疼爱自己的莫过于母亲,难道她前世是你的母亲?
瞧文澜处处为难我的架势,极有可能是韦后那毒妇,而你……上官橙倒吸一口凉气,上辈子不会是安乐公主李裹儿吧?
上官橙忍不住细细端详起文晴来——
样貌不像,李裹儿比你漂亮得多。
性子吗?这傻乎乎又莽撞的样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像。
上官橙暗笑。
不过,李裹儿周身不会有这等温暖的气息,还有那熟悉的薄荷味道。李裹儿一向只喜欢繁复华丽之物,怎么会让自己沾上这等清冷的气味?
若非说相像,那也只有太平了。
太平……
文晴会是太平?
那文澜就是武皇陛下了?
上官橙你一定是思念疯魔了。
上官橙暗嗤自己异想天开,且不说武皇陛下会不会那等小肚鸡肠地瞧自己一个又一个地闹笑话,只说太平,那等飞扬跋扈的人,会这般体贴自己?会放下身段来照顾自己?会处处谨小慎微体量自己的情绪,做小伏低地一心一意围着自己转?
那人,就算散了神魂,也永不会为任何人改变,永不会放下自己高贵的身段。
不——
上官橙想,我不要她散了神魂,不论她在哪一界哪一世,我只愿她平安喜乐无忧无恙,就像……就像她及笄时陛下赐给她一直挂在颈间的玉牌所刻的那般:寿考绵鸿,含章可贞。
既然韦后和李裹儿都能到这世上来,何以太平不能来?
上官橙的小|腹又一阵不争气地抽痛,她猛地灌下最后一大口红糖水,脑中残存的念头只有——
我要找到太平!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她!
文晴眨巴眨巴眼睛,不懂何以上官问完了澜姐的身世就跟变脸似的。先是不错眼儿地盯紧自己,不是含情脉脉的那种,而是一副要穿透自己的架势。文晴心道盯就盯吧,甭管什么眼神,只要是来自上官的她都喜欢。可紧接着,上官的脸上又是风云变幻,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咕噜噜”灌下一大口红糖水。
瞧您这气势,是要去景阳冈打虎吗?文晴瞠目。
事实证明,上官橙不及武松。人家武二郎灌了十八碗烧刀子,还能借着酒劲儿上山打虎;可上官橙不过灌了一碗红糖水,就“倒也倒也”了。
文晴趁着那碗还没扣在床单上,明智地靠前,一手揽住上官橙瘫|软迷糊的身体,一手接过她手里颤巍巍的小碗碗,转身放在了床头柜上。
就您这还没长全脑仁儿的小身板,还想学人家武二郎呢?
文晴默默吐槽。
上官橙软绵绵地倚在她身上,脑中还有一丝清明。她知道自己还是没有完全适应这副身体,以至于一旦耗用过大就会不堪重负。加上月信导致的身体虚弱,双管齐下,自然容易疲劳。
一般人这种情况下,想的是“该好好休息一下”。可咱上官大人不是一般人,人家此刻想的是“得多用用这副脑子,多磨多练才好”。
对,磨练磨练嘛,磨着磨着就熟练了。
☆、第71章 良攻文晴
“还疼吗?”
文晴微垂着头,看着怀里上官橙的发心,嗓音软绵得快能掐出水来。
上官橙像一只还没长全绒毛的小猫崽儿,四肢和躯干都没什么力气,只能靠依偎着文晴来撑住自己的身体。
上官橙脸色苍白,放任自己在文晴的怀抱里。她深觉这副躯壳还不如自己前世的那具,这是要用剧痛来惩罚自己的霸占行径吗?
文晴可是相当清楚上官“那几天”是何等虚弱的。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上官橙一旦来了大姨妈,疼得要死要活那是肯定的,不过那时候的她可不会这么又乖又柔顺地靠在自己怀里。上官橙会闹,真的会闹。非要闹得自己心烦意乱恨不得替她伺候大姨妈来换她闭嘴才算善罢甘休。过去的上官橙向来不知忍耐为何物,除非是在她想要得到什么的时候,比如为了搭讪某位大导演而忍受其下面的工作人员的冷言冷语,比如为了得到某个心仪的角色而不惜寒冬腊月里露着肩膀头子拧着胯骨轴子穿着晚礼服勾兑一众投资方。
那样的上官橙太过功利化,目的性太强,强得让文晴自以为健康无比的心脏也忍不住停跳两下来抗议。
眼前的上官橙则像是原来的镜像,全然是反过来的。文晴甚至担心她正在承受的疼痛,比自己所能想象的还要厉害。几天以来,失忆后的上官橙愈发给她一种极度能忍耐的印象,那是能够忍常人所不能忍的状态。
文晴这会儿倒是宁可她闹自己,至少能显得活泛些,而不是这样楚楚可怜地让人更加心疼。
“要不……”文晴试着张了好几次嘴,最终总算是把话说出了口,“要不吃点儿止疼药吧?”
“止疼药?”上官橙柔柔弱弱的声音,闷闷地在文晴的肩头响起。
文晴说完就后悔了。止疼药不外乎芬必得什么的,那东西咋一吃是有效,可以缓解剧烈的疼痛。不过,那种东西说白了就是麻痹神经。如果养成了药物依赖性,极易成瘾。而且,大量的服用也会导致身体抗药性的增强。今后真到了不得不吃的时候,别说芬必得了,杜|冷丁都白扯。
文晴就亲眼见过一起拍戏的一个女艺人被痛经困扰,每每来大姨妈必要服下芬必得。她当时好奇,就问对方这样能止疼吗。没想到对方的答案却是“习惯了,每个月那几天不吃不踏实”。
可见,神经性药物依赖多可怕。
说到杜|冷丁,文晴脑中忽的一闪——
杜|冷丁,不就是盐酸哌|替啶吗?
她瞬间想到了当日文澜受伤时她急匆匆往医院赶,在大厅遇到的那个奇怪的女人。
自己当时走得太急,撞倒了她,还撞翻了她包里的药物。自己是很抱歉地替对方拾起的,可没想到对方不但不感激,还吓得够呛,那样子倒像是恨不得立时长出七只手八只脚来,把地上的东西捂得一丝不露才好。
文晴记得清楚,自己当时扫了一眼地上的药盒子,除了常见的芬必得,就是恍惚而过的什么“盐酸哌”,后面的字她没看清楚。
现在想来,那个药盒子的样式、颜色,不就是“盐酸哌|替啶”吗?
要问文晴为啥对这东西如此熟悉,那还要从她的姬友圈说起。
文晴的姬友里,虽然每个人都有五彩缤纷的身世,不过,要论背景复杂,无人比得上皇甫缃。
皇甫缃原来是做什么的,不说也罢,坐着菌还要在jj混下去,一些些不河蟹的还是不要让它们出现的好。何况人家皇甫早就洗白白了,人家是“做正经生意的”。
皇甫缃名下产业驳杂,其中就包括酒吧。文晴没少在那里玩耍过,呼朋引伴或者被呼唤的事儿她“年轻那会儿”也没少干过。
酒吧这种地儿本就是个灰色地带,只要不是来砸场子搅局儿的,就算你脱得连条裤|衩儿都不剩,也没人意外,说不定还有喊好助威的。
在酒吧里,来了兴致难免要做些“更尽兴”的事儿。这种事儿文晴自己是没做过的,她从小所受的教育和多年来的耳闻目睹不允许她做出那种事来。不过这并不妨碍她观摩别人。她就曾好多次亲眼见过几位道友躲在小卡座里吞云吐雾,甚至有人用小砂轮划开学名叫做“盐酸哌|替啶”的玻璃瓶颈,茹毛饮血般生灌的。那画面太美,不想也罢。
难道那个高挑的美女是个道友?从医院里搞出来杜|冷丁私用的?被自己撞破了好事,所以才惊惶若斯?
文晴暗暗猜想,继而觉得好生遗憾。那还真是个美女,有点儿冷,有点儿孤傲劲儿,尤其她和文澜有几分相像,更让文晴有了些许好感。
想想这么美的人,居然是个瘾|君子,还真不是什么让人开心的事儿。
不过,那个美女的脸色还真是不太好。白是真的白,那个人的肤色应该就是那样的白皙。可那天文晴眼里的白,却是“苍白”的白,总之是一种不健康的脸色。
所以,要珍爱生命,远离毒|品。
文晴更觉得自己是个健康向上的好青年了,想自己娱乐圈沉浮近十年,竟然如此不染尘垢、如此纯洁似白莲花,真是不被自己感动都难。
就在文晴自我陶醉的当儿,上官橙已经昏昏沉沉地窝在她怀里睡过去了。
即使战斗力强大如姨妈,她老人家也有累了的时候,怎么说也是偌大年纪了嘛,没道理永动机一般动次打次运转个不竭不休。况且,姨妈闹归闹,到底还是老人家有分寸,人家知道“一哭二闹三上吊”就能得到全方位的重视,可闹得差不多了该收手时就得收手。不然,直接“闹坏”或者“闹死”,以后就没的玩耍了。
这不,上官橙的姨妈闹得够了,广场舞健身操轮着番的各种流派跳了个够,人老太太乏了,休息了,也终于肯放上官橙休息了。
上官橙也没辜负她姨妈的期望,身体刚一得解脱,就争气地会周公去了——
是个人都架不住这么折腾!
文晴很喜欢看上官橙的睡颜。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是毫无防备的。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文晴可以肆无忌惮地任自己的目光在上官橙周身游走,还可以偷得一点点小小的福利。
文晴轻手轻脚地放平上官橙的身体,刚想掖好被子,她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得自由了。微微诧异之后,文晴欢喜得快要雀跃了。竟然是上官橙的右手还攥着自己腰侧的衣料。
好乖好乖,终于知道依赖我了。
文晴登时矛盾了——
岁月静好,美人儿主动如斯,她怎么好意思就这么弃之而去?
要不要顺其自然、顺水推舟、顺理成章地一起躺下,抱着上官睡那么一小觉呢?
可是,那会让上官不能好好休息的,还会让自己的心跳加速、血压升高,总之是对两个人的健康都无益处的行为。
文晴扭着一张白嫩小脸,纠结万分。
要,还是不要?这是个问题。
最终,良攻文晴终于占了上风,决定还是做自己的事,让上官睡去吧。
做良攻不难,难的是美色当前,仍能坚持做有节操的良攻。
文晴为自己高大伟岸的灵魂默默握拳点赞。
不过,良攻归良攻,该得的福利文晴不打算委屈了自己。何况,如此好的氛围,如此绝佳的机会,不做点儿沟通彼此感情的事,似乎太对不起丘比特大侄儿和月老大叔。姐和上官能够相遇相知相爱,全仗上天诸位神明百分之一的垂怜和姐自己百分之九十九的付出,做人嘛,最重要的是要懂得感恩……
且不说文晴如何为自己找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借口,只说最后结果吧,不然坐着菌自己都困了。
文晴小心地,一个手指一个手指地掰开上官橙攥住自己衣料的右手,掖回被窝里。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屏气凝神,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上官橙的睡颜。她吞下一大口口水,心说“上官,我可真亲你了啊,表醒过来啊!我会怕怕的……”
想罢,她缓缓地低下头,一寸寸地接近上官橙的脸颊,直到能感觉到上官橙的呼吸轻轻地喷在自己的汗毛上,吹得汗毛根根直立迎风飘舞。
文晴终于耐不住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俯下|身,以最温柔的姿态吻上了上官橙的嘴唇。
软,凉,糯,甜,嫩……
文晴的脑袋瓜子里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