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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橙的理智一丝丝脱离,意识被身体的本|能一点点占据,像前世的复制+粘贴,她紧紧闭上了眼——
这是每次太平盛怒之下强行索要她的身体时,她都会做的动作。
闭上眼,就不会看到那个人眼中的怒火和伤痛;
闭上眼,就不会看到自己的裙裳、内衫一件件脱离自己的身体。
可是,闭上眼其余四感就会格外敏锐清晰。
嗅到的,是太平熟悉无比的薄荷气息,还有令人羞赧不堪的淫|靡气息。
触到的,是太平光|裸的身体、滑|腻的汗水,甚至只是她为了惩罚自己而故意不脱去哪怕半件的衣衫。
尝到的,是太平唇|舌间熟悉无比的味道,那是会让上官橙上|瘾的味道。
听到的,是太平撕扯自己衣物的声音,是她吮|吻甚至撕咬自己身体的声音,还有……上官橙自己的声音。
心跳狂乱,脸颊潮|红,上官橙着了魔一般,潜意识中她知道自己在给自己制造梦境,幻想着只要紧闭着双眼,就可以只想那个人,就算是自己在她的眼中爱的那么卑微,即使她在自己的眼中高高在上,还是想她,想她的味道,她的身体,她的手指,她的唇……她的一切。
如果强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是太平,她会说什么?
上官橙笑得苦涩,又甜蜜——
她会说“你今日在母后殿中为什么不理我”。
她会说“你居然让贤哥哥扯住了你的衣袖”。
她会说“你前日和安平说的话,比和我说的都多”。
她会说“连武承嗣那个畜生都成了你的入幕之宾”。
在太平的心里,自己就应该时时刻刻围绕着她,从“成为她的人”的一刻起,就是她的所有物了,和她的奴仆一样,必须无条件地服从她。她甚至从来都不问问自己为什么如此,从来都不想想身为罪臣之后游走在官场与宫廷之中的自己有多么的不容易。
她只想束缚住我,像豢养一只金丝雀,让我时时刻刻以她为全部!
昔日太平如此,今天文晴还要如此!
这就是你们眼中的喜欢和爱吗?!
上官橙猛然睁开双眼,趁着文晴怔忪的当儿,借着最后一丝力气,推开她的身体,挣脱掉她的桎梏。
我不要卑微的爱情,我不要被豢养,不要再被束缚得无微不至。即使这世道于我而言是全然陌生的,即使我不知道前路如何,即使老天爷不一定何时又要夺走这具躯壳再把我抛弃到莫名其妙的地方,我也要靠我自己活着!靠我自己得到平等的爱情!
上官橙脑中是万丈的雄心,身体却暂时无法撑起这份豪迈,她按着小|腹,跌跌撞撞地推开了文晴,跌跌撞撞地要回自己的房间。经痛害得她直不起腰来。她想,且容她再在这个房间里休息一下,只要休息一下就好。等她缓过来,她就走——
上官橙有自己的家,只是文晴不允许她回去。
她要回那个家去。她能照顾自己,她能照常开工,她能找到太平,她能……
上官橙一个趔趄,地板向她直直冲了过来,腿一软,她抢在了地上。
“你疯了你!”文晴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搀扶她,“摔疼没?不知道自己什么状况啊你!”
文晴心疼,却也恨上官橙无视自己的问题。
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成了她眼中无所谓的存在?就因为她想起来过去的事了吗?所以那个前几天还对自己百依百顺的温婉女子就此一去不复返了?
文晴险些冲动地拽过凳子削在上官橙的脑袋上——削傻了她养着她!
不得不说,文晴的骨子里还是存着戾气,只是不被刺激时,她不会没来由地发作。
你又来!你知不知道我不想再被你呵护得这么无微不至了?我快疯魔了!
上官橙甩开文晴的胳膊,微仰着脸,莞尔:“文晴,你没必要对我这么好……”
文晴手臂僵在半空,紧蹙着眉,嘴唇泛着苍白的颜色。
“我心里有别人,”上官橙笑得温柔,像是看到了心爱之人,“有别人,你懂不懂什么意思?”
文晴的呼吸停止了,这个问题她想了多久,就怕了多久,既怕从上官橙的口中听到,更怕上官橙闷在心里永远不说。
如今,答案揭晓了,她却惊奇地发现自己并不像自己以为的那样会哭天抢地如丧考妣。也许,在潜意识中,她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上官橙会恢复记忆,同时也恢复了她对于耀眼星途的追求,恢复了对比自己更有能力捧红她的人的靠近。
最好的消息是没有消息,最坏的状态是未知的状态。
现在好了,上官橙对她摊牌了,她不必再忐忑不安了,一切都浮到了明面上。
可是,文晴终究是不甘心,尤其是脑中的猜想逐渐成型的时候,她并不觉得自己比“那个人”差了什么。
“是李月薇吗?”文晴沙哑着声音,她惊异地发现自己竟然能如此平静地问出这个问题。
李月薇?
上官橙心中一动。这个名字和太平的名字何其相像?这个人是谁?
文晴一瞬不瞬地凝着上官橙的脸,发现当自己说出“李月薇”三个字的时候,上官橙的眼中现出一丝缱绻,那是无论如何遮掩都遮掩不住的。
呵!好得很啊!你们果然有私!是通过沈蓓认识的对吗?只怪我蠢,蛮以为你攀附的是沈蓓,却原来是奔着沈蓓背后的*oss去的!
文晴心中苦涩。亏得她还一心一意地怕李月薇、沈蓓之流伤了上官橙的性命,却原来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人家上官自己早就心甘情愿地飞蛾扑火了!难怪不顾一切地要回《咒》剧组开工呢!
文晴的眼中寒光一闪,再不复温柔,猛然把上官橙推|倒在地板上,唇角勾着,却没有一丝笑意。她的拇指用力地撵过上官橙失了血色的嘴唇,在上官橙惊恐的目光中狠狠压住她的四肢和躯干,嘴唇缓缓地贴近她的身体,直到距离她的脸颊不足两寸。
“李月薇能给你什么?金钱?地位?还是奥斯卡?或者是……”文晴说着,手指探向上官橙的腰侧,“说啊,你想要什么?想怎么要?我都可以给你。而且,会给的比李月薇更温柔,让你更舒服……”
☆、第75章 舍不得
“她对你这样过吗?”
文晴咬着牙,声音是冰冷的,甚至是阴恻恻的。她的双眼藏在黑色睫羽投下的黑色阴影里,这样就不会暴露她此刻内心难抑的激荡。
可她的掌心的温度却出卖了她。
那么烫。
上官橙的小|腹都被烫疼了。已经开始长出粉嫩新肉的伤口,被掌心上的热度生生划开,像爆发的火山口。上官橙的身体因为恐惧而剧烈地起伏,一呼一吸短促快要窒息。她惊觉那只手掌像是一把最锋利不过的刀子,正在豁开她的皮肤,之后便毫不留情地戳烂了她的灵魂,碾碎了她的尊严。那一刀割得那么深,深得把她体内咆哮躁动的血液都扬向了天空。
那些血液本就在她的体内将她折磨得不堪重负,现在它们没了束缚,它们自由了,于是它们愈发的狂乱而狰狞,它们冲着自己傲慢地笑,笑自己不自量力,笑自己两世为人还是如此卑微。
“你……放开我!”
上官橙无力挣扎,一缕粘湿的发丝紧紧贴在她的脸颊上,因为汗水的滋润而显得格外黑亮,更衬得她的面容憔悴可怜。
文晴的神情一滞。如果不是掌心凸起的新肉,她已经忘记了上官橙是一个受过重创的人。
手一抖,文晴的桎梏便松了两分。
扼在自己灵魂上的绳索忽然松动了,上官橙缓过一口气来,心神一懈,无力地躺倒在地板上。
后背是冰冷、坚硬的地板,身前是滚烫的、要人性命的烈焰地狱,她觉得自己像是被捆缚在命运的法坛上审问——
无论自己说的是什么,做的是什么,无论是对还是错,等待自己的都是疼,灵魂的疼,*的疼,浸魂噬骨的疼。
文晴的眼中掠过一丝心疼。她不是没看到上官橙此时的样子有多可怜。连惊吓带疼痛,上官橙浑身上下如同水捞过的一般,本来干净清爽的家居服被汗水黏在她的身上,有的地方还被自己的粗鲁压得满是褶皱。
“地上凉……”也不想想是谁让人家躺在地上的。
文晴想抱起上官橙,却在尚未动作时被上官橙抢白。
“别碰我!”上官橙挣着仅剩的力气靠后背和手脚蹭到了墙裙边,她既没足够的气力站起,更不愿再被文晴束缚。
文晴双手扑了个空,一腔业火被浇灭了大半,她不解地盯着自己的双手、双脚,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对上官橙动了粗。
要知道,即使是失忆之前两个人热战冷战不断的日子里,曾经的上官橙可谓勾三搭四没有个消停时候,文晴也从没对她用过强。文晴痛心她不珍惜自己,感叹于她一心攀附不安于现状,也会苦口婆心地和她促膝长谈,希望能挽回那颗游荡不定的心,可她却从没动过上官橙一手指头。更不要说强推什么的了。
就算是两个人如胶似漆的日子里,文晴想要和上官橙亲热的时候,也会先征得她的同意,尤其要认认真真地洗手,害得贪鲜的上官橙骂她“没情|趣”。对此,文晴倒不觉得自己有多古板,在她看来,作为一个攻君,不仅要对心爱之人的心负责,更要对心爱之人的健康负责。
然而,今天,我是怎么了?
文晴默默地问自己。
她是气上官橙利用自己,恨上官橙喜欢别人,那个“别人”还是一心要害她们的李月薇,可就算心里再气愤也不能对着个病人,还是个被痛经折磨的病人动粗啊!自己居然还对上官说出了那种欠揍的话。文晴你是想强|上了她吗?还是想让她旧疾之上再添新伤?
就算上官橙没力气抽她嘴巴,文晴都想抽自己了。
一定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体了!一定是!
文晴呆愣愣地思索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撞了邪,却忽听上官橙开口了。她明显中气不足,像被抽干了生命的精华,但是从她口中吐出的语句却足以震撼人心。
“文晴,我已经不是曾经的上官橙了。”
如果她的逃避还要给这个无辜的女人带来无尽的伤害和误会,那就索性据实以告吧。至于文晴知道真相之后会如何,要杀要剐随她便吧。她是想找到太平,是想活着,没有人不贪恋生机,没有人不渴望心爱之人的相伴;可这些同对文晴造成的伤痛相比,上官橙宁愿成全后者。
究其原因,不过是不想看到文晴为自己疯魔了。事到如今,曾经的上官橙已不知魂归何处,她求不得文晴分毫无伤,唯一能求得的,就是用自己的所有换文晴的痛快——
如果杀了自己能让她心里痛快的话,上官橙无怨无悔。
上官橙终于吐出胸中的块垒,她长吁一口气,只等待最后的宣判。
孰料,文晴闻言失笑,苦笑中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你不是曾经的上官橙了,你凤凰涅槃了。”
可见,两个人的脑回路压根就不搭界。上官橙想表达的是她已经换了芯了,而文晴理解的是她浴火重生了,追求更高了。能怪谁?怪只怪,我大中华语言太过博大精深了。
上官橙知道她没理解自己的意思,也难怪,正常人谁能想到自己相识了十年又同床共枕过的人会突然变成了披着原来的皮的另一个人?
“我的意思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