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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她文晴在,没有人再敢伤害她!
就在刚刚,文晴默默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虽然她自己都说不清楚这决定是对是错。
上官橙没有让她“爱的抱抱”得逞,轻轻地推开了她。
文晴有点儿失落。
上官橙微垂着头,鬓边的长发挡住了她沉郁的神色,还有那古井不波的双眸。
“教我,教我读这些书吧。”上官橙轻声说。
“……好。”文晴强忍着想要撩起那缕长发的冲动,答应了一声。
日子还长着呢。文晴对自己说。
眼下,最最要紧的,就是让上官康复。
作者有话要说:
☆、上官的打算
先从哪一本开始呢?
文晴看着摊得满地的各种花花绿绿的书,也开始犯愁了。
上官橙扫了一眼,抬手一指:“那是什么?”
“这个?”文晴拎起那本《唐诗鉴赏辞典》。
“嗯。”上官橙点点头。
“这个好,读读诗,陶冶陶冶情操什么的。”文晴乐呵地捧了厚厚一本,挨着上官橙坐下。
弗一翻开目录,上官橙的目光便被两个字强烈地吸引,她强抑着自己激动的情绪。
“这……这是什么字?”
她的指尖落在目录里“上官仪”的名字上。
“上官啊!就是你的姓啊。”文晴暗自欣慰,即使失忆了以致不认识字,上官橙对自己的姓氏还是有着独特的敏感度。
还好,还好。文晴略宽心。
“上官……”上官橙的目光移至那个“仪”字上,不敢念出口。曾经那个熟悉的字应该是“儀”,上官橙不敢断定自己所想。
“上官仪,”文晴顺着她念出来,又唯恐她不知道还紧着解释,“这是上官婉儿的祖父啊,我和你说过我最喜欢的古人就是上官婉儿,你记得不?”
原来在这里,“儀”被写作了“仪”。
上官橙的手指拂过那三个字,就像拂过沉睡的岁月,心中说不清地酸楚。
她缓缓地转过头,对上文晴晶亮的大眼。
“你说,你喜欢……上官婉儿?”说出自己曾经的名字的时候,上官橙还是抑制不住心头的激荡。
“是啊,她那么漂亮,又那么有才华,唯一的女皇帝的,唯一的巾帼宰相,古往今来独一份儿啊!”文晴说到自己的偶像,就禁不住花痴附体。
上官橙闻言身体轻轻地颤抖——
巾帼宰相?唯一的……
“你见过她?”上官橙强自镇定,抿紧嘴唇问道。
“哈?开什么玩笑?”文晴一哂,深觉上官的逻辑思维有问题,“她都故去一千三百多年了,我怎么可能见过她?”
虽然要是能见见也是挺美的事儿。文晴暗想。不过这话可不能随便说出口啊,眼下上官橙是失忆了什么都不懂不知道,不过没准啥时候就好了,到时候又要跟自己打翻醋坛子了。她还想好好过日子呢。
上官橙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险些栽倒。
一千三百年!
已经一千三百年了……
一千三百多年啊,多少个月缺月圆?多少代人生老病死?可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突然就到了这里?明明是当着临淄王的面投了火的,为什么?
若非几十年历练的非凡定力,上官橙这会儿怕是早就晕厥或是精神错乱了。
“怎么了?”文晴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关切地问。
“没……没事,”上官橙听到自己的嗓音干涩得紧,她努力扯出个微笑,“只是被这么多年吓着了。”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胆子这样小?”文晴习惯性地一只手轻搭在她的肩头。
上官橙一滞,这般亲密的动作让她联想到了之前的那个吻。
这个叫文晴的女人,对这具身体曾经的主人——那个真正的上官橙——其实,是爱慕的吧?而且这番感情并非一日两日,不然怎会亲近得如此自然而然?
而如今自己占据了这具身体,原来的那个人,又去了哪里?
上官橙的心头涌上股说不清楚的愧疚,对这身体过去的主人,还有,对文晴。
占据这副身体,既非她自愿,她更不知其原因,只是想到将来的某一天,若文晴知道真相,知道曾经爱慕的人早已不知去向,会何等伤心,上官橙便觉得于心不忍。
不过,想归想,上官橙克制着自己,当下最重要的是在这个世上好好活下去,然后找到自己来到这里的原因,说不定还能回去……既然已经失败了一世,老天又给她一次机会,怎能不好好珍惜?
上官橙暗暗发誓:李隆基,若一切重来,我定不会放过你!
还有,那个人……
上官橙默默叹息,如果当真一切还能从来,她真的能把握住那个人吗?甚至……双宿双|飞?呵,多不切实际的幻想?她竟然幻想着和那人相守一生一世吗?
真的可以吗?
或许,事在人为。
她从来不是个拖泥带水的女人,既然想得清楚,就全心全意学习了解这世上的一切。
上官橙没有拒绝文晴的热情,反而歪着头回了她一个调皮的笑容。
文晴呆了呆,心头一痒,这样的上官橙委实有点儿……勾人。
“给我读这首诗,可好?”上官橙温柔地问。
文晴没出息地吞咽下一口口水,如果上官可以一直对她这么温柔,文晴真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对,任何事!
“怎么?有问题吗?”上官橙忽略掉文晴痴迷的目光,继续温柔地追问。
文晴死命摇了摇头。
没问题!没有任何问题!
“《入朝洛堤步月》,上官仪,”文晴的声音开始还有些激动的颤抖,慢慢地才恢复如常,“脉脉广川流,驱马历长洲。鹊飞山月曙,蝉噪野风秋。”
这首诗,曾经在掖庭的时候,便无数次读过,那是祖父很多首诗中一首再平常不过的。上官橙遥想当年的祖父,正得朝廷重用,意气风发、挥斥方遒,心境何等的写意风流?然而泰极否来,谁又能想到那一场灭门横祸?
往事太多血与泪,上官橙不愿过多回首。大概是心绪波动太大了吧?大概是这具身体受了伤的缘故吧?文晴的声音莫名地让她觉得心安,上官橙有些累,还有点儿困,就这么缓缓地靠在了文晴的怀里,不知什么时候睡去了。
文晴读着读着,肩头一沉,继而怀里一暖。她不敢乱动,怕惊扰了上官的美梦,上官现在太需要休息,只有多休息,她的大脑才可能恢复正常的运转。
小心翼翼地放下手头的大厚书,文晴轻轻地揽过她,像怕踩着地雷似的,一点一点地蹭到床头。
幸好上官橙睡得很沉。
文晴长舒一口气,搂着她,躺在枕头上,又慢慢地抓过来薄被,覆在两个人的身上。
安心睡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文晴将一个吻轻轻地烙在上官橙的额上,然后,让她舒服地靠在自己的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人生若只如初见
小小的上官橙,穿着小小的粗布衣裙,仰着小脸儿,看着掖庭上方湛蓝湛蓝的天空。
“母亲,为什么我们要一直待在这里啊?我想出去玩儿,像那只小鸟一样。”
小上官橙指着天空中“扑棱棱”飞远的一只小鸟,稚嫩的面容上全然都是羡慕。
郑氏心疼地搂过她:“婉儿,你要乖。记住,这些话不许对除娘之外的第二个人说。”
“为什么?”小上官橙觉得困惑。
“不许问为什么!”郑氏正色道,“在这里,永远不要问为什么!”
郑氏很是担忧,因为她的女儿太过聪明了,太喜欢问“为什么”了。
如果还是曾经的辉煌家族,这小小女孩儿定会得到所有人的喜爱。可是,这里是禁宫,那些曾经的辉煌早就化作了云烟随风散去了,整个家族,杀的杀、流放的流放,剩下的只有她们母女俩相依为命,甚至可说是苟延馋喘。
她宁愿这小小女孩儿是无知的,是蠢笨的,至少,至少可以安然了此余生。她不该知道那些过往,不该知道那些仇恨,那样只会害了她。
那个人,那个整个上官家族的仇人,那个女人,是不可能被撼动的。
郑氏从来到掖庭的第一天,就这样认为。若无法反抗,那就服从。这是她的人生哲学。
然而这种观念显然不被她小小的女儿认同,她太渴望外面的世界,太渴望了解更多。
直到,她有机会进了掖庭的内学。
她痴迷地看着那一摞摞的排满密密麻麻字的书籍,既激动,又渴盼,她如饥似渴地读每一本能够读到的书,她是最好的学生。她听人说那个大唐最最高贵的女人,那位皇后殿下,被先皇所纳之前就曾在这里读书,于是小小的上官橙更觉得读书是如此有意义的事。她小小的心崇拜皇后殿下,渴望着哪怕是有机会远远地看一眼皇后殿下的身姿也好。
读书的日子如此安然静好,以至于连时间的流逝都被无意识地忽略了。
直到有一天——
“主子!哎哟,主子,您可慢些个,别跌着了,老奴可担待不起……”
“噼里啪啦”,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然后突地停住了。
小上官橙正在有滋有味地读宋玉的赋,被噪杂声打乱,小小的好看的眉拧成一个,不满地看向来人。
只是,当年的她不知,这一看,便成永远。
……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
小上官橙想,宋玉的赋说的一定是眼前这样的人。
小小的公子,额头饱满、唇红齿白、浓眉大眼,衣衫华丽,只是不知怎的竟沾了尘土似的,不过全然不影响他的风致,反添了几分随意和俏皮。此刻,这小公子正歪着头也在细细打量她。
胖墩墩的内监这会儿也追了上来,已然气喘吁吁。
“哎哟,主子,您可累死老奴了!”
那小公子哪里理会他?早看那坐在桌旁的小姑娘看得着迷了。
主子?小上官橙暗暗忖度着,如此说来,这是宫里的哪位贵人?
她如今已不是当初什么都不懂的小小孤女,心中想着,要不要施礼,又担心唐突了,于是迟疑着。
那小公子突地撇唇笑了。
小上官橙的心“咚咚咚”地强烈地跳了几下。她不懂自己的心脏为何会这般跳得厉害,只是忽然觉得这小公子笑得这般好看,不是常见的宫女柔媚的笑,也不是内监谄媚的笑,而是……小上官橙想了想,大概这叫“英气”吧?
可是,到底为什么会心跳得这样厉害呢?或许,书中会找到答案吧?她想着一会儿一定要去翻书查一查,不然世上还有她不知道的事,这终究不让她安心。
不想,正思索间,那小公子身形却动了。
他忽的欺上身来,在小上官橙错愕的目光中,环住她小小的细腰,“吧嗒”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两张粉扑扑的小脸儿靠得很近,小上官橙完全被吓呆了,她如何都想不到那个如玉的小人儿会突地如此。脑中已然慌乱成一片。
他这是羞辱了我吗?
我是不是该以死抗争?
还是应该狠狠抽他一个嘴巴?
可是,他显然是宫里的贵人,这样会不会给母亲招来祸端?
小上官橙迟疑了。
然而,落在那小公子眼里却是娇羞,他也觉得自己唐突了。
是不是只有正经儿夫妻才能这般亲热?
就像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