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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归来 作者:汶滔滔-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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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楼里面最好用的银子在她这儿却不怎么好使,富商大贾斥银十万,却见不得她一面。莫非,她是个重人而不重钱的?
谁料想,才高八斗的吃了闭门羹,风流形状的碰了一鼻子灰,玩转花丛的,这次也只能望洋兴叹了。
最令人扼腕的是,清儿并非清倌,恩客还是有的。只是这些客人无甚共通之处,让人无从猜测,怎样的人才能做得她的入幕之宾。
可巧,今日就有一个非常幸运的男子。
※※※
一间雅致花厅的门被推开,灯草捧上新沏的雨前龙井,“清儿姑娘。”她恭敬地唤道。
一张清丽绝伦的脸儿在重纱后隐现,柔软如黑丝的长发以水纺飘带松松束着,莹白如雪的肌肤上五官精致,弯弯的眉,清澈的眸,秀气的鼻,樱红的唇,她的美往往让人惊艳。
只那双倒影秋水的眼眸里没有什么情绪,清冷得像是秋日的一泓泉。
“没人的时候,只叫我清儿,”重纱后的女子懒懒道,“或者还是如常叫‘娘娘’吧,‘姑娘’什么的,听着怪别扭的。”
“是,”灯草低头回道,“娘娘,湖对岸来了个男人。”
“男人?”女子蹙了蹙娥眉,“是伍樱阁派送来的客人吗?为何我没接到任何信报?”
“可能是娘娘摆的那个阵挡住了送信的鸽子罢,奴婢听张公公说,他就是伍樱阁指明要的人。”灯草走到一个锦盒前,取出一把焦尾琴,用棉布擦拭着琴弦。
“我的阵从来不挡鸽子,张公公?哪一个张公公?”女子从纱后莲步而出,走到案前晶匣中,取出西洋镜来,隔着一道湖的距离凭窗望过去。
西洋镜加上她本身的目力,看清对岸那名男子的轮廓并不难,但见那人与一株临水柳树并立,穿着金绣压银线的镌卐字的红色圆领袍,身材高大,体格健硕,与寻常的南方男子完全不同。
“张公公他是……”灯草也犯了难,模棱两可地说,“他大概是王府的下人罢,寻常街上哪能见着公公。”
“我瞧着不像,”女子缓缓转动镜柄,视野越过了那名男子,去看他身后的奴仆打扮的人,一边研究一边说,“这人看着十分眼生,且伍樱阁从来不用生人往这里递消息。”
不知何故,见女子反复质疑那客人的来历,灯草额上微微冒汗,心里也有了些焦急,细细分说道:“何嫔娘娘,奴婢也不知这其中的道理,可是张公公的传话和递来的帖子都没有问题,来的方式也是循着老规矩。若那人真是伍樱阁‘白名单’上的人,咱们这里却不接见,那日后岂不要领一个大不是?不如娘娘,就见一见罢。”
“他叫什么名字,那个男人?”何嫔、何当归的镜筒再次扫向华衣男子,这一次着重端详他的眼睛。
那双黑眸里带着几分笑意,最深处依稀隐着一簇火苗,从中可以读到的情绪,是兴味、探寻和欣赏,某种来自于男性的欣赏。
何当归不自觉地偏头躲开了,同时心中微微一愣——那人正往这边望过来,他,也在看着她!
“孟沈时,娘娘,他叫孟沈时。”灯草答道。
见着这个男人以前,没有人会相信,男人可以好看到这般地步,一轮一廓都经过细细的研琢。在他微笑的时候,俊美的脸庞会添上几分的危险与魅惑,让女孩儿心儿跳跳,那笑容怎么看都不够正人君子……开玩笑,谁会挂着吊唁的表情去逛青楼?
不过,这样的俏郎君也不是人人都受用,譬如何当归,就看得眉头一皱,心中大呼,“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又一个败类问世了!”
孟沈时,她在心底重复这个名字,白如春葱的指摇动西洋镜柄,心念疾转分析着:他姓孟,衣衫华贵,目敛精光,一定有不俗的内力傍身;能寻到门路,摸到这里,可见他有足够的资本让伍樱阁相中他。会是什么世家望族出身的男人吗?
可她竟未曾听闻过,最近有什么重要的“白名单人物”要来江南一带。且王爷前夜才离开余杭,假如真有这种“接客”的任务,他应该早早告知她才对,还是说,这是他留给自己的一个特殊考验,看自己是否能独当一面地揽下一桩情报任务,快刀切豆腐地解决一个登徒浪子?
有道是,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而她的金刚钻么,就是……水眸流光闪动,瞥向珠帘后的茶室,那里面水汽氤氲,每日七八个时辰不间断地用精密的玻璃仪器提炼着能迷醉任何高手的茶晶茶露。
想到这里,她唇儿弯弯,心情愉悦地吩咐灯草,摇一艘双桨双载小船,将对岸的客人摇过来。因为一时沉浸于自得的情绪里,她忽略了灯草低头应是时的心虚表情,只忙着进珠帘重纱掩映下的内室,准备她的绝妙好茶、精致好香去了。

、前世之倘情定西湖(二)

更新时间:20140117
灯草摇动左右船桨,拨开两大圈涟漪,却不是直接去对岸接客人,而是绕到小岛的另一侧。“”
草草停靠之后,她慌慌张张地钻进了一片芭蕉矮林子里,七拐八折地走到一处怪石嶙峋的所在,在一座本身青苔半面红漆的古老石像前跪了,虔诚拜道:“柏大人,奴婢已经按着您的吩咐,两边都慌计骗之,巧言惑之,让他们对彼此发生了兴趣,一切都是照您的吩咐办的。只求您兑现您先前的诺言,实现我的一个愿望吧!”
石像沉默一刻,不耐烦地开口道:“事情都还没办完,姓孟的还没送进何小妹的香闺,你讨赏也太早了吧,去去去!快去不遗余力地撮合他们,事后本大人自然重重有赏!”
“还撮合他们?”灯草忐忑地问,“那,要撮合到什么程度……”
“笨笨笨!”石像骂道,“这个还用我多说,他们一个是云边的雾气,一个是崖上的铁岩,一个是如浪,一个是倍炽,当然是揉在一处,让他们做一做那水畔鸳鸯最爱做的事!”
那是什么事?灯草糊里糊涂地想了一回,游水?喝水?抓小鱼?
石像看她迷惘的表情,好似是真不懂而非装不懂,不由在心里哀叹,唉唉,如今的xx教育,竟然匮乏到这等程度,以至于一个没嫁过人的丫头,在青楼里面待了大半年,帮她主子迎来送往了这么多次,至今还没开一回窍!这是什么世道?于是他只好点明了说:“不管用什么办法,让他们一起睡一回觉,生一二三四个小宝宝出来,直到生出男孩为止……”
“宝、宝?!”灯草听后惊骇莫名,用力摇头,结结巴巴地否决道,“这可断断、断断不行!她可是宁王的爱姬,怎能、怎能同其他男子苟且?”
石像却也奇怪起来,咯咯笑问:“丫头你这不是挺明理的么?没错,本大人正是要他二人做那些个苟且之事!”
灯草仰头看神像,含泪惊呼:“您、您身为一尊神像,受人间香火,肿么能唆使人做出这种有违纲常伦理的事来!娘娘她已经是有夫之妇了!!”他真的是一位全知全能的神仙吗?为什么要这样陷害何嫔娘娘?
石像挖着鼻孔呸道:“俺受人间香火?你那只眼睛看见俺受香火了?要吃没吃、要喝没喝、要女人没女人,俺全身都长毛长草了!!!”
灯草张口结舌,不知一尊石像,要吃喝并女人做什么,不过大家都称道芭蕉林里的这位柏大人灵应,而自己又有求于他,少不得依从着说:“那好吧,那照着大人你的意思,我该如何撮合他二人?”
石像又呱呱笑道:“一回生,二回熟,所以这第一回是极关键的,首先要让他们彼此产生好感——男的还好说,只要见着是个绝色,心里就先软和了。只是女的太难缠,还对权小子一心一意,这点就很难搞了……我的意思是,先让小七恋上丫头,然后本大人用大法力将小七幻化作权小子的模样,让这一对入了洞房,往后的事就容易办了。”
灯草被他的绝妙主意吓得没了主意,讷讷问:“那王爷肿么办?他对何嫔也是极痴迷的,就算公务繁忙,他还初一十五的从西北往江南一趟趟跑,假如他知道何嫔从了其他男子,那……何嫔与奴婢的命都不保呀!为什么要谋划这种缺德事?奴婢不想当反面角色呀!”
石像摇头叹气,耷拉着眉毛摊手道:“你以为我想?论起来,阿权还是本大人的外甥,可是本大人也有道不完的辛酸。本来不足为外人道,今见你还有几分慧根,讲给你听听也无妨。想当年——本大人一心追求着长生不老,听说有种顶呱呱的宝药,吃了就不老不死啦,本大人花了半生心血去追寻那药的下落,最后……”
“找到了吗?”灯草眼儿晶亮,表示很感兴趣。
石像叮叮敲了两下自己的石头外壳,哼哼道:“当然找到了,否则贫道怎会变成神仙?可是,唉,说起来全是泪,我拿过药一口吞下,看说明书才知道,原来此药生产于秦朝末年,是嬴政的使者徐福在蓬莱山求仙访道时炼制而成的,年代久远,而那药的保质期只有八百天!所以小妹妹,如你所见,贫道这个徒有其表的神仙,就变成不能走路的石头人了。”
“那大家都说向柏大人祈愿,是无有不灵的,”灯草仰望着头顶有树鸦拉屎的石像,询问,“敢问大人可有这样的神通?信女有宏愿待许,求了多少菩萨都不成,这才求到大人您这里。”
石像挠挠脖子,点头道:“行啊,只要你办妥了本大人的‘神差’,到时要金有金,要美貌、要男人、要一车子男人,本尊做个法送给你,包管你乐得合不拢嘴。”
灯草一听石像说中了她的心事,羞赧之余,笑得合不拢嘴,埋头俯身再拜,虔诚道:“信女但凭大人差遣,只是不知道大人为什么要让那名客人与我家娘娘生小宝宝,还非得要男孩才行?莫非,大人您需要生祭?”
石像咧嘴道:“生祭就不必了,不过俺当神仙当烦了,须得投胎一有缘处,方能做回凡人。本尊扶乩算过,何丫头与小七都跟本尊有大缘分,因此只有投了他们孩子的胎,本尊才能……”
“才能怎样?”
“嘎嘎,天机不可泄露!所以说,你快去设法玉成此事,记住一定请大夫摸准了脉象是男胎,再来喊俺投胎,俺可不想托生成个没用的女娃,那样一来,人生就没有乐趣了,还不如站这里发霉!”
何丫头,你出身卑微,跟着宁王只能做小小侍妾,宁王府又众美环绕,你一点儿前途也没有。本尊就另外给你安排一段好姻缘吧!

、前世之倘情定西湖(三)

更新时间:20140117
隶属于宛洳院的孤岛,方圆不足五里,何当归为之取名桃夭,而她现住的这一座小楼,是王爷请了能工巧匠,费时一个月建成的临江水榭。地方虽不大,胜在清幽别致,又借了西湖山水的天光云影,堪称一处世外桃源。因此,她管这座小楼叫“水云间”。
水云间西南角修了一座凉亭,临着湖边风大,于是又在亭子四周移植了一片竹林,辟出了这个绿影笼罩的所在。
如今正是初春时分,湖水的寒气还未退却,亭子四围裹了多层的烟罗纱,亭子里置了一张柔软的绣榻,绣榻前有及膝高的木几,几上摆着一把新擦拭过的松香焦尾琴,一鼎紫烟冉冉的香炉,一幅未完成的绣品,轮廓依稀是人物绣像,依稀是要绣一名男子。
从日出到日落,引渡过湖的孟瑄都坐在亭子外的石桌旁饮酒,一杯接着一杯,接连等了几个时辰,那一位传说中的“江南第一美人”清儿姑娘也未出来跟他打个照面。他却也很有耐心,不催不问,自斟自饮,安静地喝着他一个人的酒。
远远观望的灯草,偷偷来瞧了很多次,都是如此情形,心中纳罕之余,也松了一口气。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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