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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剩女重生记-第3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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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说,即使她死了,你也不你个续娶?她不生,你就一辈子没有嫡子嫡女?狗屁的诗仙,他怎么不想想万一她生不出来呢!”

“这种事情,诗仙应该不会考虑的。”

景暄淡淡的说。

想起诗仙送过来藏在山水盆景中的广平遗诏,景昕也说不出话来,仍是气愤。

两兄弟合计了许久,那些朝政大事且不谈,变化太快,很多都是今天计划了,明天就作废了。但唯独有关俞清瑶的,不得不慎重,还不能不做出反应。最后,两人都觉得,那八天非常怪异,一定要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最悲惨的真相也不过是……那样了。抱着最坏的打算,反而能心平气和。

具体的行动,选在玄真观。景暄曾经跟观主有过一段时间的交流,还做过记名弟子呢!那神神叨叨的老观主,虽然有些不着调,但也许真能提供帮助呢。

不久,景暄就以病弱告了半年假,带着俞清瑶在京郊附近散心游玩。不知不觉的,进了风景秀丽的玄真观。那老观主早就恭候了,客客气气的让小道童把贵客迎接入门。俞清瑶的心情郁结,见到美丽的湖光山色,的确放开了一些,再说有丈夫陪伴,也有心情品茗了。

喝下琥珀色微苦回甘的清茶,俞清瑶刚想说,这茶的滋味不错,就感觉一丝丝头晕。片刻后,就迷迷糊糊的,看人忽远忽近,听声音恍惚在梦境。

“我不希望她再出什么事情。”

景暄的声音下沉,那老观主笑眯眯的,“当然。你不放心,就在旁边旁听也可。就是……嘿嘿,你知道有些隐秘,不知道反而好。至亲骨肉发现了内心真是所想,也会变得离心离得。”

景暄不说话,站起身来转身离开。

老观主脸上的笑容不变,从怀里拿出一个吊着的项链,摇醒了俞清瑶,在她面前晃来晃去。

“你叫什么名字。”

俞清瑶的眼眸放大,无意识的盯着摇晃的项链,“俞清瑶。”

“你的父母是谁。”

“俞……沐^”

“你家里有几个人……”

“我和夫君……”

“你多大了。”

“不……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再问一次,你几岁了?”

“不……”

俞清瑶苦恼的皱着眉,“二十……三十六……”

越说越乱了。

老观主额头也冒了汗,不会吧,碰到一个精神防御强的?

怪不得需要八天呢!

三七八章 断裂的人生

没错,玄真观的老观主观人无数,一听闻俞清瑶失踪八天……却全无记忆,但思维清醒、口齿清晰的时候,就想到了是不是某位同行所为。*。到他这种“伤人于无形”“把人卖了还为他数钱”的境界,压根不会对女人的身体感兴趣。能引起他们出手的,是人的心灵。只有千变万化、渺然无查的心灵,才让他们枯燥烦闷的生活中多了一份雀跃激动。

俞清瑶……毫无疑问是个上佳的实验对象。她曾经被某位高手催眠,到现在对自己失去记忆的那几天毫无所知——啧啧,这就如一个不同寻常的宝藏,隐藏在她的身体里,太引人好奇了。对催眠者来说,实验对象的身份、地位、容貌,什么都不是。管天王老子还是乞丐流民,不都只有一颗心么,区别再于阴鄙丑陋和更加丑陋不堪了。所以“看”多了人心,难免对人性失去信心,觉得灰暗压抑没有希望,懒得和人打交道。

因此,老观主已经多年不出手了,若不是想跟那位暗处的“高手”较量一下,顺便查探查探俞清瑶“身体”的秘密,他才懒得出面。

吊着的项链又开始摇晃,这一次,他全神贯注,全力以赴。苍老的手腕没有一丝颤抖,有力的举起,让那明亮的东西在俞清瑶的眼前晃悠,直到把她的心灵紧紧缠缚住,再也无法挣脱。

“……你叫什么名字。”

“……你喜欢什么颜色。”

“……你讨厌什么东西。”

在空无打扰的房间内,只听见老观主低沉的声音,他的双眼不再是浑浊的,而是充满了异样的神采,仿佛把一切吸进去。俞清瑶在这种环境下,毫无防备的,渐渐的,打开了心房。

“……俞清瑶……我是俞清瑶……”

催眠是需要无尽的耐心,过程同样是无比的漫长。俗话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想要了解一个人,普通人需要十年、二十年、甚至四五十年才行。而催眠者尽管能走捷径,可同样需要花费大量的精力和时间。

第一天的夜晚降临。双方都累了。老观主不能说是一无所获。至少他知道了,一旦问及“年龄”,俞清瑶就会逻辑混乱,弄不清自己到底几岁?她不会对数字非常不敏感,或者二十、三十六发生过令她记忆深刻,不能回想的事情吧?

老观主暗自猜测着。//但经验告诉他,猜测不能当真。因为人心太复杂了,瞬息万变,只会超出他的想象,绝不能把自己的思维限定死了。他曾经催眠过一个看似幼稚无辜的孩童,知晓其亲生父母的死就是那个孩童所害;也知道看似忠贞贤良的洁妇,与人通奸长达二十载。人啊,都是披着一张能好看的外皮,越是道貌岸然。越是内里肮脏污秽。

这位安乐候夫人,到底藏着什么呢?

第二日,他修养好精神。以饱满的姿态继续催眠。

“……放轻松,轻松。呼吸。呼,吸,呼,吸。好,你现在感觉非常轻松,飘着,飘着,羽毛一样飞上天空。你看到了白云,柔柔软软。你看见愉快的鸟儿。叽叽喳喳从你身边飞过。好,我数一二三,当你醒来,你会下降到地面。你看到一间屋子。屋子里有一个人,一个你印象最深刻的人。他与众不同的眼睛,他与众不同的鼻子。他与众不同的嘴唇……告诉我,他是谁,他叫什么名字!”

俞清瑶颤抖着嘴唇,两只眼睛失神的望着虚空,整个身体都跟鹌鹑似地抖动,“罗……金……毅……”

死,没有什么比死更可怕的了。她的记忆,永远无法磨灭的那一幕,成亲与罗金毅拜堂,然后从天而降的杀手,当着罗金毅的面把她一剑穿胸!她到死,都不知那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她死在喜堂之上!为什么答应娶她给她一个安稳家庭的罗金毅,要跟人串通害死她!

平日里可以转移思绪或是强制压制的法子,催眠中,人的情感百倍放大,俞清瑶这会儿好似回到第一次见到罗金毅的那一刻……她怎么能遗忘,下一刻就是死?冰凉的剑尖刺入她的心脏,濒临死亡的绝望和恐惧,让她整个人抖得跟筛子一样。

这是一个人遇到巨大的,无法抵抗的恐惧时最正常的反应。某种程度上说,非常接近俞清瑶心底深埋的秘密了,可催眠也进行不下去了。

老观主无奈,只能想办法安抚俞清瑶的情绪,缓解她的痛楚。直到看着她如婴儿般毫无心机的睡着了,他才疲惫的站起身,佝偻着背脊向往行去。

对着等待答案的景暄兄弟,他自是不好坦诚还没摸到边儿呢,只是长长的捋着胡须,假装成得道高人——对外,他这样精通“控制人心”的术士,不就是得道的高人吗?口气悠然的透露了“罗金毅”三个字,似有迷惑这“罗金毅”的身份。

等景昕动用秘卫,最短时间内发现了三个罗金毅。但唯一可能跟俞清瑶有交集的罗金毅,只有一人,那就是同样在金陵书院就读,险些娶了卢卉的那位。不过那人在俞清瑶失踪期间,正在和同窗游学,绝无可能参与。景昕本想找老观主算账,被景暄拦下了,有什么好算账的,人家又没说就是罗金毅绑架的!就是含含糊糊的透露这个名字而已。

“且耐心等两天……他总要给一个交代。”

“等等等,又是等!好吧,再给他两天!要是还查不出,哼!我一把火烧了他的老窝!”

为了不被那把火烧了老巢,老观主也得卖命啊,何况他手段高超,催眠的技巧高深,又年老深知人性,把俞清瑶幼年时的凄冷无助,跟弟弟相依为命,到京城后住在舅舅家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差不多都弄清了。

正因为此,他才更感兴趣了。俞清瑶的心灵仿佛断裂成两个迥然不同的,一个是孤寂忧郁无靠的普通闺秀,一个是另一种迎难而上、化险为夷的坚强女孩。她所诉说的过去,竟然有两个版本!

嗯,记得曾经遇到一个疯病的,似乎也有这种情况,稀里糊涂弄不懂想象的跟现实的。可俞清瑶看起来没必要活在想象中啊,她的人生比人家想象的还美好多了!父亲是诗仙,父族是帝师家族,母亲是京城第一美人,她又遗传了母亲的美貌,母族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开国功臣之后。听闻出嫁时十里红妆啊,是多少女人艳羡而不得的?

好奇之下,老观主更加费心探索,细心的他当然察觉到俞清瑶的神情在说那些“悲惨”过去时,脸上流露出一种刻骨的悲哀,那绝不是想象!一定是她亲身经历过的!

可是,那怎么可能!养在深闺大宅的侯夫人,亲身经历了洪水,拖家带口连跑带爬的逃出生天?她亲眼看到了饥饿的灾民互换孩子……为活命连人都吃了?她啃了半个月的草根树皮?她在暴风雪天求助堂姐,被奚落一顿后赶出门?

有人会幻想自己那么凄惨啊?就算俞清瑶的趣味不同,跟常人的状态不一样,但那些事情可不想是单纯的“想”就能想象出来的。人世的大灾大难,除非亲身经历,否则一般人做梦也梦不到那种场景啊!

老观主默然了。他直觉俞清瑶说的都是真实的,不管是做侯夫人那一部分,还是凄惨的逃灾女生存状况,都是真是发生在她身上。可那样,常理解释不了。唯一的说得通的,就是俞清瑶比一般人……多出一条命。

但那……可能吗?

老观主没有急着把结果告诉景暄景昕,何况他感兴趣的结果,未必是人家的。朦朦胧胧知道是谁掠走了俞清瑶,可是又不敢确定,于是如此这般吩咐了一番。

次日,也就是第八天的清晨。俞清瑶因为长时间维持在催眠的状态,精神状态越来越往稚龄化发展。双眸澄净,如婴儿一般天真,就是体力不支,面色不好。若没有参汤一直没断,肯定撑不下去。

“这是我最后一次出手,若是还探查不出来,证明那人比我功力高,只能请齐世子、安乐候另请高人了。”得到答复后,他才点点头,对身边的小童使了个眼色,自己进去了。

催眠的秘技自然不能对外人展示,小童会意,他身上携带一个铃铛,正好与他师傅的是一对,是“母子铃”。母铃摇晃,不发出声音,但子铃铛会叮叮作响。小童倒茶与景暄景昕,陪着说了一会儿话,等腰间挂着的铃铛响了,他笑眯眯的弯下身,把一处不引人注意的砖头撬开,淘出里面塞的棉花。

俞清瑶断断续续的声音,通过铜制的管道传出来。

“摩崖石刻很精彩……我不知不觉走远了。头好昏……我醒来了,我看到胡嬷嬷……救救胡嬷嬷,不要伤害她……不,嬷嬷怎么会跟他们一伙?这么多年,我当你是母亲一样的敬爱啊……”

“爹……怎么你?”

三七九章 请求

天边最后一抹晚霞慢慢的落下了,随着那个圆圆的金乌消失,天空和大地的色彩变得十分沉凝黯淡。。盛夏的夜晚并不寒冷,可当月亮上升,温度乍然相差不少,加上微微的晚风从荷塘处吹拂过来,仍带着湿润的水气,这是极易伤风的时候。胡嬷嬷穿着驸马府的标准管家娘子的对襟夹袄,忧伤的站在朱亭外,看着俞锦熙微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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