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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感不已的轻叹了口气,华贵妃继续说道:“谁成想,会发生这样的事。”
眼圈瞬时就红了,华贵妃扑在景熙帝腿上,嘤嘤的哭了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华贵妃才抬起头,擦拭着眼泪哽咽的说道:“臣妾失态了,还望皇上恕罪……”
见景熙帝摆了摆手,华贵妃抿了口茶,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可小皇子如今才刚刚满月,将来的事儿,谁也说不准。更何况,如今还有些……有些不好听的话。所以,结合这二者,臣妾觉得,小皇子是绝对不能立为储君的。”
“可是,朕膝下,也唯有小皇子一个皇子了……”
无奈的说着,景熙帝长叹了一口气,话语间,尽是萧条落寞。
“臣妾倒是有个主意,不知当讲不当讲。”
华贵妃怯怯的看着景熙帝说道。
方才哭泣过的眸子,显得水润轻盈,说不出的澄澈纯净,景熙帝看着华贵妃,似是已经猜到她想要说的话一般,久久的沉默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景熙帝低咳了一声道:“你说吧。”
“大梁百年,也曾有过身后没有嗣子的天子,为了传承皇室血统以及皇位,那几位祖先,要么便是传位给兄弟,要么,便是……便是从他们的兄弟中过继一个孩子。”
小心翼翼的说着,华贵妃还一边打量着景熙帝的神色,见他只是皱了一下眉,却并未阻止自己往下说,华贵妃继续说道:“并肩王膝下的瑜少爷,臣妾觉得聪慧不输于明诚太子,而且,臣妾觉得,瑜少爷也极愿意亲近皇上,可见是有缘分的。不如,将他过继过来,不一定要立他为太子,哪怕是给宫里带点儿喜气也好。这样,等皇上有了其他的皇子,抑或是小皇子长大,到时候,皇上可以再行定夺储君人选。”
华贵妃说罢,不再多言,只静静的给景熙帝捶起了腿,可心里,却顿时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让她难以平静。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殿内,也冷寂了几分,景熙帝像是睡着了华贵妃只觉得自己的腰背似是僵住了一般,扭动不得。
慢慢的回头去看,却见景熙帝正深思一般的凝视着自己,华贵妃心头一颤,强自镇定下来,巧笑着嗔道:“皇上这般看着臣妾做什么?君无戏言,皇上方才说过不怪罪臣妾的……”
笑了笑,景熙帝坐起身,扬声唤进了小路子吩咐道:“夜冷路滑送贵妃回华清宫去。”
“臣妾告退……”
起身拜倒冲景熙帝行了礼,华贵妃转身朝外走去。
从乾安殿到华清宫,一路而来,尽管披了厚裘捧了手炉,可踩着脚踏下宫车的时候,华贵妃仍旧觉得背上透着一股凉气,可心里,却因为激动,而带出了一股灼热的暖意。
回过头看了一眼即便是夜里都亮如白昼的岚云宫,华贵妃的唇畔浮起了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
一心堂里,听着小平子回话说庐王和焕王已相继启程前往都城,慕嫣然点了点头道:“庐王那边,如今想来不会有什么大碍,你安排人盯紧遗珠园那边便是,看看过年期间,哪些人走动的比较频繁。至于焕王府,焕王不在,可他那些幕僚,想来不会闲着更何况,他们如今想方设法的联络各处的文武官员,年节这么正大光明的送礼时节他们怎么可能不好生利用一番。所以,照旧盯着,切莫打草惊蛇,一切,等他们从都城回来再说。”
点头应下,小平子领命出去了,慕嫣然回头看着白薇问道:“蝉儿那边如何了?”
拨着炭盆里的火,白薇俏声答道:“慕夫人好的很主子您就放心吧。奴婢去陪着慕夫人说了会儿话风公子就回去了,说是趁着营里不忙的时候溜回去的还给慕夫人带了仙客来的清蒸鲈鱼呢,见奴婢在那儿风公子还不好意思呢。”
打趣着慕风,慕嫣然几人都笑呵呵的,再回头看到外头雾蒙蒙的天气,倒也不觉得苦闷了。
临近午膳,小贵子回来传话,说贺启暄有要事在身,中午便不回来了,让慕嫣然不用等他。
点了点头,慕嫣然便让梨白去唤了珠儿和蕾儿过来,母女三人用了午膳。
屋外冰天雪地,屋内温暖如春,耳边还是珠儿给肇哥儿讲故事的声音,慕嫣然斜倚在暖炕边,便迷迷糊糊的打起了瞌睡,猛然间,却听得耳边有人在唤自己。
睁开眼,便见紫月一脸的急色,身后,跟着有些慌乱的小平子。
于公于私,这会儿都应该没什么大事,慕嫣然实在想不出,会有什么事,让紫月和小平子同时变了脸色,失了往日里的沉稳。
侧头看了一眼,几个孩子都不在身边,想必是各自回去歇午觉了慕嫣然坐起身,看着小平子说道:“什么事儿火急火燎的憧慢说……”
朝前走了两步,小平子紧张的回话道:“主子,奴才刚得了消息,宫里有贵人打起了少爷的消息,想要把少爷过继到自己名下,为皇家延续传承。”
“什么?”
只一瞬,面前就闪出了华贵妃那柔婉绵和带着清浅笑容的面容,慕嫣然怒目看向小平子,急切的问道:“消从哪儿得来的?可确凿吗?”
迟疑了一下,小平子点着头道:“如今,都城里已经有风闻了,听说,太后娘娘也默许了,如今,朝臣们要拥立小皇子的呼声,也不似从前一般高涨了。”
“怎么会?怎么会……皇上正值春秋鼎盛,更何况还有小皇子在,怎么会想到这样的主意……”
喃喃的说着,慕嫣然的话音嘎然而止。
景熙帝虽正值中年,可登基四年,后/宫直至今年才诞下了一个小皇子,而小皇子的身世,是否纯正且先不说,只因为有过这样一阵子真假难辨的谣传,小皇子就绝对不可能登上储君之位。
等同于,景熙帝膝下,如今并没有能够立为储君的人选。
而前朝,抑或是大梁百年历史长河中,过继宗族血脉以传承帝嗣,也并不是没有先例。
一时间,慕嫣然的心,乱成了一团糟。
经历了前世慕府满门被灭的惨痛,和今世在宫里的那段流光慕嫣然对深宫之中的惨烈争斗,心头的惧意无比深重,而如今,她的瑜哥儿,竟然要卷入这样的争斗,让慕嫣然这当母亲的,怎能不惧怕?
身上泛起了层层的冷意,直如数九寒天兜头浇下了一盆冷水·慕嫣然不由的颤了起来而一颗心,更是慌乱不堪。
“王爷呢?这样的传言,若真是在都城里已有纷传,王爷不可能不知晓,快去找王爷回来……”
低声吩咐着,慕嫣然死死的拽着身上的锦被,只恨不得那是胡乱纷传流言的人,将他们都捏碎砸烂在眼前。
一炷香的功夫,院子里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贺启暄疾步走了进来坐在暖炕边将慕嫣然揽在怀里,轻抚着她的背低声劝道:“自从明诚太子去了,都城中人心惶惶,听风便是雨。三人成虎危言耸听的小道消息罢了,你何苦信它?瑜哥儿不会有事,也不会被过继过去,你放
这些日子,已听了太多的“你放心”,可直到如今,没有一件事能尘埃落定的烟消云散慕嫣然已听得有些麻木了。
此刻贺启暄这般说,慕嫣然抬眼看着他问道:“若皇上真起了这样的心呢?”
贺启暄身子一僵,顿时有些无言以对。
这样的消息慕嫣然知晓的时候,他也听到了,他首先想到的,便是宫中已经有了小皇子,皇上不可能再从几个兄弟中过继嗣子。
可是,等冷静下来,想到小皇子自出生以来就从未停歇过的种种纷传,以及在宫里时景熙帝亲近瑜哥儿的宠溺表情贺启暄顿时又不那么确定了。
此刻看着慕嫣然祈求的眼神和这般直接的质问,贺启暄却不敢再开口不敢如从前一般言语凿凿的说一句“你放心,瑜哥儿定然不会有事”。
夫妻二人静坐无语心里,都是同样的忐忑。
一夜无眠,黑暗中,紧紧相握的两只手,如出一辙的冰冷,却无人开口打破这沉默。
天色微曦,看着背对着自己似是已经睡着的慕嫣然,贺启暄小心翼翼的掀开锦被,穿戴好衣袍,梳洗过后连早膳都未用便去了军营里。
听见院子里传来了丫鬟们恭送贺启暄的声音,慕嫣然的眼中,才滑下了两行泪。
从未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让自己觉得无力,慕嫣然掀起锦被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口鼻,无声的呜咽了起来。
假若景熙帝真有了这样的心思,在旁人眼里,怕是天大的荣耀,可是自己心里的苦涩,又是谁可以体会的呢?
从此以后,看见那童真可爱的笑脸,自己再也不能张开怀抱任凭他亲近,再也不能让他小尾巴一般的跟在自己身旁黏着,兴许,再过不了多久,见了他,自己还要敛正面容向他行跪拜之礼,而他,再也不能像从前一般甜甜的唤自己“娘”,而是一句冷冰冰没有一丝感情的“王妃请起”。
越想越觉得心里撕扯着疼,慕嫣然大口的喘着气,看着床幔上朵朵盛开的花开富贵,眼中再度迷蒙起了一层泪意。
睡醒起身梳洗完毕,慕嫣然便让紫月唤进了小平子,嘱咐他派人时时注意着都城里有关瑜哥儿的一切消息。
小平子走后,慕嫣然走到书桌后取过素笺,展开写起了信。
云都城里愈发热闹,也衬着外面的天气愈发的冷,百姓们欢呼雀跃的等着新年的到来,可慕嫣然却觉得,每一个时辰,都是那么的难熬。
盼着安排在都城里的人能打探来更多的消息,可这样的消息,又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得来的。
如今,怕是连景熙帝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想如何。
一想到此,慕嫣然就觉得每一天都似是阴暗无比,让她看不到明亮的未来。
早起,便听得街道上鞭炮声声,慕嫣然呢哝了一句,紫月进来揭开床幔,递过一杯温润的水喂着慕嫣然喝了几口,方轻声说道:“今儿是十六,宜嫁娶的好日子,所以,都城里有好几家嫁女儿娶媳妇儿呢,天还没亮外头就开始放鞭炮了……”
点了点头,慕嫣然又在暖炕上偎了一会儿,才起身梳洗妆扮。
孩子们围坐在身边欢快的说着话,院子里,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不一会儿,紫月面色慌张的进来回话:“主子,宫里宣旨的特使到了,小平子去军营里寻王爷了,您起来准备接旨吧。”
闻言,慕嫣然面色巨变,眼中浮起了无尽的惊恐。
第七百六十七章 皇恩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宣王身负兵马大将军一职,统领梁兵马调度,身系社稷之安,擢即刻迁回都城,钦此。”
小林子宣了旨,将明黄色的卷轴合起来,双手递给面色有些呆滞的贺启暄笑道:“咱家宣读完了,并肩王及王妃请起吧。”
景熙帝的旨意,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慕嫣然看了贺启暄一眼,转而小心翼翼的问着小林子道:“林公公,皇上的意思,是让王爷回都城,还是宣王府众人?”
脸上堆满了和煦的笑容,小林子笑道:“回王妃的话,圣上的意思,旨意里可不是明明白白?并肩王身系社稷安,自然是要在都城里调度大梁兵马,让大梁兵强力壮更甚往昔,这往后,并肩王自然要久居都城。既如此,哪里有让王妃和王爷两地相隔的道理?所以,自然是举家迁回。咱家在这儿先恭喜王妃合家团聚了。”
从一心堂赶来正门处接旨时,慕嫣然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险些从口中跃出,唯恐这旨意是跟瑜哥儿有关,此刻,竟喜从天降。
举家迁回都城,这岂不是意味着自己要回到父亲母亲和老太太身边,再无分离?
陡然松了一口气,慕嫣然忙不迭的回头从紫月手中取过福纹锦袋,亲手递到了小林子手中,“林公公,不知可有时限?”
摸着那厚厚的银票,小林子愈发眉开眼笑,不动声色的将锦袋放入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