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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妃倾城:九千岁驾到-第2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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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染。”,觅儿看到了救星,双眼发光,“快快救我……”

寇震挥退了围上来的士兵,道:“子染公子,你虽是督主的人,可这擅闯军营之罪,只怕督主也保不了你吧?”

“我子染一人做事一人当,何须督主去保。”,子染利落地收了白练,看向觅儿,觅儿见机行事,在十字架上挣扎着,腔调软软糯糯的,“子染,情哥哥,你倒是救我啊。”

情哥哥?寇震咋舌,这什么混乱关系?

“子染公子,这是王爷亲自下的命令,今日不脱他一身皮,寇某也不好向王爷交代,还请子染公子不要为难寇某。”,寇震好言相劝,“子染公子也不希望,为了这么个小子,伤了东厂与咱们大漠的和气吧?”

子染心道,东厂与大漠的和气,他家督主和苍秦王在床上多商讨商讨就成了,何须他去努力。

☆、431。第431章 释迦如来成道日

“寇将军是奉命行事,子染自不会为难寇将军,但今日,子染也绝不会让任何人伤他分毫。”

寇震沉下脸,“子染公子。”

子染抱歉地笑了一声,白练掷出,飞身而起,与此同时,三匹狼也陡然敏捷地跃起,朝觅儿扑去。

“嗷——”

“啊啊啊啊——”,觅儿又是毁天灭地地大叫,叫声直冲云霄,那气势比三匹狼更惊魂,三军将士个个面露鄙视,就没见过这么孬的男人,跟个娘们似得。

觅儿的叫声一直不断,可叫了许久,身上愣是一点疼都没有,只听到了一声沉沉闷闷的低吟声。

觅儿试探地睁开眼,撞入眼中的是铺天盖地如雪一般的白。

白衣胜雪。

在他的印象中,只有一个男人,才会将那一袭白,穿出自己的无与伦比的气质和冷傲来,那个男人,是子染。

觅儿诧异地睁开眼,看见的,又是那雪白色一点一点被鲜艳的红色渗透的一幕,那血色覆盖了雪色,触目惊心,让他的指尖都跟着颤抖起来。

“子染……”

那一刹那,子染重伤了两匹狼,却终有一匹不达目的死不罢休扑向了觅儿,他左右难以顾及,只好以血肉之躯挡在觅儿面前,生生的受了那一抓。

那匹狼扯了他后背之上撕下一块皮,旋身跳开。

子染满身是血倒在十字架前。

他突然想起许久之前听到施醉卿呢喃的一句话:我落下满身的污血,只为遮下这尘世的血腥,让你无忧。

他仰面看觅儿,笑容依旧,说不出的俊逸出尘,“冲你叫的一声情哥哥,我拼了命也保住你这身儿皮。”

“子染……”,觅儿心里一颤。

连寇震也愣了愣,没想到施醉卿坐下的这小白脸,竟还有这样的魄力。

子染身体撑不住,又从十字架上滚落下去,血迹抖落了一地,这些伤在一向清逸俊秀的子染身上,有一种死亡时惊鸿四季的美。

觅儿嘶哑低大喊:“子染——”

这一刻的心慌,觅儿毫无遮掩、也无法遮掩的。

他心里某一个坚硬的角落,在这时候,突然的软了,这世上从来没有一个人,在他生死危难的时候,无畏地挡在他身前,为他受这一切苦难。

子染面无血色,寇震忙将忙对左右道:“把人放了。”

“可王爷不是吩咐……”

“这是督主的人,要是弄出了人命来,王爷定要怪罪,放人。”,这点分寸,寇震还是有的,况且,寂璟敖话里的意思,可没说要把季疏觅弄死。

觅儿从十字架上扑下来,一碰到子染,满手都是血,子染气若游丝地轻哼道:“我说过,你与督主为敌,我必定是要杀你的,我如今既然下不了手,那就只好自食恶果。”

觅儿脸色难看,“说来说去,你不就是为了施醉卿?你这么为她着想,怎么不娶了她啊?”,觅儿冷笑一声,把子染一撇,袖子一甩,走了。

“这个无情无义的,还真走了?”,寇震瞠目结舌看着觅儿怒气冲冲地离去,再去看子染那半死不活的,还真怕子染死了,施醉卿找寂璟敖的晦气,寂璟敖一有晦气,这头一个遭殃的,可不就是他,“来人,抬到军医营帐里去,好生治着,别让他死了。”

“是。”

“滚开——”,觅儿又气势汹汹的折了回来,红着双眼瞪了寇震一眼,连拖带背的把子染拖走了。

便拖边骂骂咧咧的:“子染,你这个二愣子,皮糙肉厚的,反正也死不了,多撕你几下也是轻的……”

可那声音里,偏偏又满是颤抖的哭腔。

子染虚弱地道了一声,“放心,我这只癞蛤蟆,还没有吃到你这只天鹅,怎么会甘心死了?”

觅儿闷着头,低低呐呐的吐了一句:“你死了最好……”

子染听着他言不由衷的话,低笑着,渐渐昏迷了过去……

……

施醉卿站在高高的瞭望台上,薄凉的日光半度倾斜而来,打在她半边脸上,让她半张脸身在黎明,半张脸身在黑夜,诡谲莫名。

冷飞流从远处,狂着大刀,一路飞檐走壁而来,停在施醉卿身后,宛若一道流星自天际陨落。

“督主,安达族族长阿骨耶不知为何得到了扶南国皇帝的贴身调军令牌,如今执着令牌再次进攻扶南国,沿途守将见令牌而投城,阿骨耶一路畅通无阻的打进了扶南国,大军逼近,直捣黄龙,今日之内,扶南国必亡。”

这么快……

施醉卿扬了扬眉头,骨节在竹栏上轻轻敲击。

调军令牌事关重大,殷昼怎会如此大意让它落到阿骨耶的手里?只怕,是殷昼故意为之吧?

施醉卿深知,殷昼是个把江山当儿戏之人,如今他人之将死,又岂会把扶南国这本就腐朽不堪的小小帝国放在眼里?只是,这令牌,到底是经了何人的手到了阿骨耶的手中?

青芮吗?

她是殷昼心中最重要的女人,这世上大概只有她,能让殷昼心甘情愿将一切交付,所以这令牌,由青芮偷出是不用怀疑的,可青芮在扶南国并无亲信,到底……

难道……

难道那人在扶南国皇宫蛰伏,是奔着青芮去的?

施醉卿猛然想到,从九宫局调来的档案中,关于青芮夫人生辰时月一项。

十二月,八日,释迦如来成道日。

施醉卿手指在竹栏上一抓,眉目凛冽,若沧海飞云,“苍秦王呢?”

“属下方才见,苍秦王带军去了扶南国皇宫。”

糟糕。

她突然想起自己被黑衣人击中之后,寂璟敖曾问起是她是何人所为,她那时想到殷昼那张脸,就恨得咬牙切齿,也恍惚记起,自己是说了殷昼二字。

寂璟敖知殷昼的底细,定会看出其中的端倪,知晓她所指的人,不是殷昼。

但也定会将一半的怒火迁怒到扶南国身上,况且,如今凤凰弦的下落指向了扶南国皇宫,寂璟敖更不可能放过扶南国。

施醉卿想了想,转身,踩着陡峭的梯子疾步走了下去,跃上马背,扬起鞭子冲了出去。

……

☆、432。第432章 死心塌地。殷昼(1)

战火在扶南国的皇宫外,延绵不尽,那些誓死效忠于扶南国皇室的将士,浴血奋战,用生命战斗到最后,血战疆场,马革裹尸,他们都希望,能带着战士的荣耀,荣归故里。

可到底,战争成就的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的功勋,小人物的牺牲,何曾被历史重视过?

更何况,在他们殊死搏斗之时,他们用生命来维护的帝王殷昼,此刻正在皇宫里,莺歌燕舞、衔酒风‘流,做着一个亡国昏君,都做的事。

殿内的金光一如既往的璀璨夺目,流泻千里,回荡在殿内,和那醉人的美酒相映成辉、和那华贵的琥珀樽争妍斗艳,饶是一切依旧,但那无形之中的荒凉和颓败,却让人无法忽视。

殷昼左拥右抱,笑容勾魂摄魄,他纵酒于美人怀中,不管外面的战火烧的多热烈,也烧不到他这富丽堂皇的金玉宫殿,烧不碎他重金打造的琥珀樽,更烧不掉这如酥如醉的美人怀。

但这满殿醉生梦死,纵情大笑的,却只有他一人。

往日里对他趋之若鹜的歌女舞姬,此刻只剩下强颜欢笑,她们听着宫外激烈的马蹄兵器交碰声,越跳越无力,一个一个的匍匐在地上,哀求殷昼。

“皇上,安达族就快打进来了,皇上,快走吧……”

“走?朕是扶南国的皇帝,扶南国将忙,朕要去哪里?”,殷昼漫不经心地举起了一柄长剑擦拭,声音如酒色一般醉人,但那吐出的话,冰冷而无情,“接着给朕跳,谁敢停,朕先杀了谁。”

“皇上……”

殷昼一个冷厉的眼神过去,便有人接着继续跳,有人趁乱逃出殿外去,场面越来越乱,施醉卿的笑声也越来越张狂,好似看着红尘中的一切谎言在不攻自破,他在嘲笑别人,也在嘲笑自己。

“你不是说你爱朕吗,要生生世世的陪伴朕吗,朕还在这里,你跑什么”,殷昼抓住一个小舞姬,笑着问她。

“皇上,奴婢不想死,皇上看在奴婢曾服侍过您的份上,饶了奴婢吧……”,那舞姬流着泪对殷昼叩头,“皇上,饶了奴婢吧……”

殷昼断断续续地抽笑了几声,他的笑容刻在剑锋上,与剑一般的冷冽而冰寒,“这就是你们对朕的爱?”

这爱说没就没了,可为何,他对青芮,却不是这样。

”殷昼,你何必为难一个宫人。“,这一声平静如水的声音在混乱的大殿响起,如雨后初绽的荷花,带来满是的寂静和清凉。

殷昼缓缓的抬起眼去看,那逆光站在殿门前的女子,以一己之力将那殿外的喧嚣和杀戮挡住,让殷昼突然的温顺下来。

他松开了那舞姬,舞姬和殿内所有人一同慌忙地跑了出去,不过片刻,凌乱的殿内安静下来,只有他和青芮。

青芮踩着满地的狼藉,朝殷昼走去。

殷昼安静地倚在身后的编钟上,看着青芮,等着她靠近,他笑容玩世不恭、风~流蕴藉,那般的理所当然,“你将朕的舞姬都吓走了,朕还有什么可赏乐的?”

青芮着了一身水色的宽袍大袖,长发披肩而下,几支雅致的白木簪斜入发中,抒写了苍山般怡人的景致,她身上有着淡淡的,似丁香一般的花香,殷昼痴痴地靠了过去,“青芮,最后为朕,跳一曲水雕百花凤舞。”

青芮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酒,殷昼恍惚地看着她低垂的眉眼,一时间竟分不出这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青芮……”

青芮将那杯酒递给殷昼,“喝下这一杯酒,我为你跳,最后一舞。”

殷昼接过那酒,“美人倒给朕的,即便是毒酒,朕也甘之如饴。”,他抬臂去喝,却又突然顿住,青芮目光毫不回避地看着他,殷昼突然凑近了青芮,被酒色染得颓靡的唇轻轻掀开,“青芮,你喂我。”

他将酒杯塞到了青芮的手里,青芮缓缓一笑,请拂了拂袖子,将琥珀樽抬起。

殷昼的眸光含笑看着她,将那酒,喝得一滴不剩。

青芮起身,缓缓走入殿中央,依言,为殷昼一舞。

她含笑立于殿中,良久不动,那一身水色的袍子,将她塑造得如同冰冷的雕像,就像她穿着这一身长袍来,就是为了这一舞。

谁都没有心思去管宫外那厮杀的兵刃血光,谁都没有提及他们之间不容于世人的身份,此刻,在他们之间,没有剑拔弩张的仇恨,只有安静。

她的身子不断旋转,水色长袍晕开,染了一地的浅水东流,透过殿内那斜斜打下的金光,她恍惚地想起当年情窦初开,自己曾心许的那男人,也是如今的这模样——天生风流的容颜,不羁于世的性情。

扶南国的少年皇帝,对于一个小小的苗女来说,是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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