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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从商记-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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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似是故人来

【由文】

☆、出墙红杏

“钟氏淫奔无耻,处以骑木驴之刑。”

洛云瑛迷迷糊糊间,听得这抑扬顿挫的声音,颇觉怪异,木驴之刑?自己做梦到了古代吗?

“钟氏,你可心服?”

随着男高音响起,洛云瑛头皮一痛,她被拖了起来。

谁啊!这么粗暴,扰人清梦,洛云瑛气恼不已挥手打去。

不对,这手怎么软绵绵毫无力度,还有身体,怎么骨头被拆装了似的痛,这是在做梦么?

“准备行刑。”

这声喝叫把洛云瑛彻底震醒,睁眼看清眼前的一切后,她吓得周身发抖。

她站在一个古代祠堂模样的建筑物的门前空地,四周是古人装扮的男男女女,而一个壮汉推到跟前的,竟是一头木头做成的驴,木驴背上,竖着一根大拇指粗的尖木桩。

洛云瑛两眼一黑,几欲昏厥,最后一丝清明的神智迫使她狠狠地咬住自己的下唇,强逼自己清醒冷静不要晕过去。

木驴刑罚她在网上看过介绍,那是用来惩罚不贞偷情的妇人的,当女犯被强行按坐下去时,那根尖木桩就直直地刺进了女犯的下…身。而后,随着木驴的走动,那根尖木桩也一伸一缩,直弄得女犯下…身鲜血淋漓,痛得撕心裂肺。受此刑罚的妇人往往会惨死在木驴上。

我穿越了,穿越在一个偷情即将被刑责的女人身上,这是洛去瑛心中第一个念头,第二个念头是,无论如何,不能受此刑罚。

拽着她头发的壮汉提小鸡一般把她往木驴跟前拖,然后弯腰,一手去扒她的裤子。

“慢……”洛云瑛大喝。应对方法还没有想出来,让她当着所有人的面被扒下裤子,张开大腿骑木驴,她情愿求死。

“钟氏,你还有何话说?”一个长须老者皱眉开口。

这人可能是族长。洛云瑛拼力一挣,脱开壮汉的擒拿,往老者那边扑去,她没想要下跪的,毕竟一个新时代的女性,实在做不来如此示弱的动作,不过这具身体虚弱无力,跌跌撞撞来到老者跟前时,膝下一软,扑通跌倒,洛云瑛一咬牙,扶着地面撑起身体跪了下去。

“族长明鉴,奴家是被冤枉的,请族长明辩。”

管她是真冤还是假冤,先叫屈拖延时间,再徐图脱身之计。可是奇怪的是,这句话喊了出来后,她的心头酸楚莫名,泪水溢满眼眶。

这是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洛云瑛心一动,她凄凄地扑伏地上,

哀哀痛哭起来。

“钟氏,你……”族长似乎为难起来,洛云瑛听得他沉吟半晌,道:“飞扬,你看……”

这个飞扬想来就是苦主,洛云瑛顾不得装可怜,急忙抬起头。

她对上一双漆黑幽深犹如子夜的眸子。那双眸子冷淡漠然,不生气,不伤心,不愤怒,似乎跪在地上的,是一个不相干的路人。

洛云瑛打了个寒颤,一瞬间明白,求此人没用。

以淫奔罪论处,自然有奸夫。洛云瑛决定置之死地而后生,放手一搏。

“族长明鉴,奴家是被冤枉的,族长可召来所谓的奸夫,奴家愿与其人对质。”洛云瑛泪花闪烁,楚楚可怜地看着族长,眼角余光偷偷瞥那名叫飞扬的苦主。

那人眉头一动,死死地盯着她,深不可测的眸子掠过一丝疑惑不解。

洛云瑛提着的一颗心放下,这绝不是一个戴了绿帽子的人听到她刚才那话应有的表情。

“夫君,请放奴家一条生路。”洛云瑛悲悲切切地扑过去,一把抓住那人袍子。

她拽的用力,那人一个不备,竟是朝前一扑,猛一下将她压倒地上,两人当众来了个传统的男上女下式。

“啊……呀……哦……”人群发出噪杂的惊呼,洛云瑛趁机飞快地凑到那人耳边,低声道:“杀人不过头点地。”

那人惊诧地扫了她一眼,洛云瑛耳中听得周围的人伤风败俗等语不绝,急忙推开那人,爬起来抽泣着道:“夫君,奴家自问没做什么有辱夫君门楣之事,然亦无颜留于夫君身边,求夫君休了奴家……”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实在是因为下面不知怎么说下去才符合形势,才能打动那人死里逃生。

“飞扬侄儿,你看,要不就给钟昆山一个面子,休了钟氏便罢?”那族长开口了。

有希望了,洛云瑛双肩抽动,哭得更加楚楚可怜了。

“也罢。”那叫飞扬的男子点头,连写都不用写,伸手从袖袋里摸出一张纸递给洛云瑛。

“谢族长,谢公子。”洛云瑛大喜,想不到这么快化险为夷,她学着电视里古代女子的样子施了一礼,抓住休书就想调头疾速离开。一只脚刚抬起来,突地想到自己现在两眼一抹黑,身上估计也是没有银子银票的,娘家在哪都不知道,这个时代不知允许女子在外谋生吗?刚上演了这么一出,估计名声也很臭,不容易找事糊口求生。

“公子,能否麻烦公子派人送奴家回娘家?”她姣怯怯地看着那叫飞扬的男子。

“回娘家?”那人嘴角一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钟瑛瑛,你还想回钟家?你以为,出了这等丑事,钟昆山还能给你进钟家?钟媛媛会给你回钟家?”

钟昆山?钟媛媛?洛云瑛不解,为免被当成妖怪,才逃开木驴之刑就被火焚,洛云瑛闭口不求释疑,她吸吸鼻子,开始滴泪。

“你想回钟家,还不如去找齐修远。”休妻的陈世美扯着嘴角,讥笑着给了洛云瑛一个不屑的眼神。

齐修远?是这个身体的奸夫么?她要被骑木驴,那个奸夫却能平安无事?平安无事却又不来解救她,想来也是负情薄幸不能依靠之人。

怎么办?她脑子里紧张地思索着,两只脚不由自主地随着休妻的陈世美移动。

“怎么?钟瑛瑛,你还想进我杜家的门?”‘陈世美’的冷语把洛云瑛的神智拉回。

眼前是颇有气势的大门,沉沉的暗红色,一对石狮子坐镇。开阔的门庭,洁净的台阶,彰显出主人的非富即贵的身份。

奇怪的是门前那两只大红的灯笼上,竟有崭新的两个囍字,大门上方那杜府两字也装饰着大大的一朵吉庆的红花,两侧垂下红绸,倒像是刚办完喜事。

“钟瑛瑛,刚才看你倒识相,放了你一条生路,怎么?还想试试木驴的滋味?”‘陈世美’…………杜飞扬嘴唇翘起,饶有兴味地看着洛云瑛。

“不是的,杜公子误会了,奴家这就走。”洛云瑛急忙转身。

开玩笑,木驴的滋味你这样的变…态才想尝试。这个杜飞扬冷血无情,还是赶紧离开的好,没银子傍身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昨晚休书给你时,你若是有这么识相,也不至于弄得今日丢尽脸面,愚不可及。给你一个忠告,若想活命,就别回钟家,找个屋檐蹲着,齐修远应该很快便回浔阳了。”

洛云瑛走出十几米远了,听到杜飞扬所谓的忠告,脑筋一转,摸摸身上薄薄的夹衣,伶俐地一转身,朝杜飞扬一福,娇声道:“多谢杜公子忠告,未知公子可否见赐一两件衣裳给瑛瑛御寒?修远回来后,会感激公子的。”

“感激?”杜飞扬冷笑:“我今日把你送到祠堂欲行木驴之刑,他回来了,不找我拼命才怪,何来感激?钟瑛瑛,昨晚你木呐胆小痴痴緾緾,这时怎么又巧言令色舌灿莲花了?鬼门关走了一回,换了个人了?”

这人好敏锐的眼光。

洛云瑛不答,淡淡地福了一福,利落地转身离开。

杜飞扬看着那纤弱的背影眉头紧

皱,隐隐觉得有什么超出他的设计了。他一向习惯把所有的事都尽在掌控之中的,可今天这个钟瑛瑛,与昨晚洞房之夜那个不停哭泣的女子,似乎大不一样。

☆、抽刀断水

街道两旁建筑鳞次栉比,多是两层三层楼房,灰墙青瓦,大红的门窗,浮雕图案,充满古典的韵律美。

换个时间空间,洛云瑛会着迷地欣赏,眼下却没有这个闲情与心情。

她不知自己该去哪里,一路走下来,她稍稍安心了些,这个时代看来不是很保守,可能还没有所谓的男尊女卑,或者说还没有那么厉害,街道两旁的商铺里面不乏女人在帮忙,路上行走的也有三三两两的女子,看来女子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洛云瑛开始盼着街道两旁的商家跟现代一样,会在店门上张贴招工,这样她就能暂时觅个栖身之地了。

但是她失望了,更难堪的是,与她擦肩而过的男人,要不就看毒蛇一样用眼光狠狠地凌迟她,要不就淫邪猥亵地视J她。而女子则假装压低声音议论嘲笑她。

“不要脸,这下看她还有脸霸着齐公子吗?”

“喂,说不好,说不定她就是与齐公子有染的。”

“有可能,她从不踏出钟府,而齐公子却经常去找她。”

“你们看,她这一被休,会不会嫁给齐公子?”

“怎么可能?齐家那是什么门楣?之前她没嫁过人都不可能娶她,这,她昨晚都跟杜二公子洞房了,齐家怎么可能给她进门?”

“洞房之夜没有落…红,钟家的脸给她丢尽了。”

……

洛云瑛竖起耳朵认真听着,这些虽是闲言冷语,可却有助于她了解情况。她的大脑没有将这些冷语放在心上,这具身体的本能却悲苦哀怨,她脑子里不悲伤,可是她的眼睛却酸酸涩涩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一路听下来,再看看行人及街道两旁的建筑物,洛云瑛总结出,这是一个架空空间,不是自己熟知的任一个历史朝代,民风与时代特征,大约与盛唐相似,没有战乱,国家安定,经济富裕,国民可以算得上安居乐业吧。

这些女子对她敌意那么重,根本原因在那个叫齐修远的人那里。听来齐修远对这具身体很好,经常去钟府找她。这人家世好长得更好,现在在省城参加乡试。

这是什么状况?齐修远去省城参加乡试,钟家便迫不及待把她嫁给杜飞扬,而杜家看来也是高门大户,为什么杜飞扬那个精明无比有头有脸的人,会在明知这具身体与齐修远暧昧不清时,还要娶她?

会不会是杜飞扬爱慕这个身体,于是趁着齐修远不在时求亲,可是昨晚洞房之夜嘿咻嘿咻时却发现这个身体失贞了,于是恼羞成怒?

洛云瑛摇了摇头,那双幽冷的眸子的主人,对这具身体的主人,只有不屑,不可能喜欢这具身体。

“好冷,好饿。”骑木驴的阴影逐渐散去,饥饿和寒冷袭来。这见鬼的天气,这么冷,身上穿的是单薄的夹衣,

如果晚上找不到地方住宿,等不到那个齐修远回来,她就冻死了。

太阳明晃晃的当头照着,可却没有一丝暖和劲儿,寒风小刀子似的尖利,直吹到夹衣里面,连血液都要冻住了。

洛云海瑛轻轻对着红肿冒血珠的掌心呵了一口气,刚才在祠堂外跌倒时擦破皮了,这时缓缓感到钻心似的疼痛了。

穿过三四条大街,洛云瑛觉得两腿灌了铅似的,眼前渐渐模糊。

我要死了么?刚穿越过来就要死了?

她挣扎着想前行,周身却没有丝毫的力气,理智与清明缓缓消失。朦胧之中,一个人朝她快步走来,他紧张和焦急地对着她喊着什么,她却一个字也听不见,她感觉到自己在缓缓倒下,她没有跌倒尘埃,那人一双有力的手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洛云瑛挣扎着抬头想看清来人,却只觉得眼前一阵模糊。

之后的日子洛云瑛过得浑浑噩噩,她坠入了无边的迷梦中。依稀中有人用温热的毛巾替她擦脸,有一双厚实温暖的手,轻轻地拉起她的手,在她掌心细细地抹药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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