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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妻造反-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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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率先大放厥词,先声夺人就有理了一样。谁不要脸,谁更贱,自有公理。

杜霜醉还不解恨,毫不手软的在楼春平心上再补一刀,她笑盈盈的道:“三爷说我是贱人、荡妇、不要脸,妾身委实冤枉。不若请三爷代妾身转告老爷太太,下回再卖妾身之时,不若提前言明,妾身固然不在乎分一杯羹,但卖身钱总得有妾身几文方才公平合理。还有,妾身宁愿恬不知耻的主动宽衣解带,坐实*之名,也不愿意被人灌了*药,无知无觉的塞到别人床上枉担了虚名……”

楼春平想也没想的就朝着杜霜醉的脸甩了过去。

杜霜醉伸出手臂挡了一下。

终究男女有别,这一下抽在杜霜醉的手臂上也让她疼入骨髓。她站立不住,往后晃了晃,扶着桌沿站稳,朝着楼春平不屑的道:“这就疼了?我不过是说说而已,并没付诸行动,你就忍不住要用暴力解决了。呵,比较起你们在我身上施加的一切,你说我该怎么报复?”

她想让楼家统统灰飞烟灭。

不只是替上一世自己所受的种种苦难,也不只是要替自己可怜夭亡的女儿讨个公道,就凭这一世楼家对她所做的种种,便已经令人发指,莫可能忍了。

楼春平咬牙切齿的道:“不是你自己不安于室,到处招峰引蝶,你怎么会落到今天的下场?”

杜霜醉反问楼春平:“三爷的意思是我杜霜醉咎由自取了?那么敢问一句,是谁让晴珠怀了孩子的?是你吧。又是谁强逼她打掉孩子的?是令尊吧?你和晴珠恩爱情浓的时候,我在平潮居安分守己,令尊为了楼家名声、前程逼迫晴珠打胎的时候,我在法恩寺面壁思过。由始至终,我不曾说过一个字,不曾表明过任何一种态度,所有的一切都源自你们自己恶劣的心思,却把结果推到我头上,公平么?”

楼春平从来不理亏:“你不杀伯仁,伯仁因你而死。杜霜醉,你的手上已经沾满了鲜血,你就不怕夜半会有厉鬼来跟你讨债吗?纵然你在神明前虔心忏悔,他们也不能保你问心无愧。”

杜霜醉轻笑一声,揉着自己的手臂,不急不缓的道:“三爷这话极是,想来太太生病,便是没能在神明跟前虔心忏悔,才日夜心神不宁,以至于贵体违和吧。”

通过楼春平极其扭曲的表情,杜霜醉知道自己无意中道出了真相,她忍不住讥嘲的道:“我还真要虔心在佛前上炷香了,不是为了自己忏悔,而是因为这个世道果然因果循还,果报不爽。”

楼春平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气疯了,他冲动之下到这来做什么?原意是想劈头盖脸的辱骂杜霜醉一番,再把她提回去给楼夫人磕头认罪的。可杜霜醉嘴和骨头一样硬,他是辱骂了,可她还之以辱骂,他也没占到什么便宜。

就算他把杜霜醉接回府里去了,母亲能原谅她?不能。楼家能再接纳她?也不能。便是他自己,又何尝能忍受这样一个已经不贞的女人在他眼前晃荡?

他想掐死她。

她是颗毒瘤,是朵毒花,是楼家的耻辱,她就不该再存活于世上。

自打楼家娶了她,就没有一天消停过,都是因为她,楼家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都是因为她,他才发现父母对他的溺爱不过是假象,他们心里永远有他不懂的,匪夷所思、莫名其妙的,可以放在他跟前,他不能跨越的东西。

都是因为她,他才发现人心如此险恶,没有什么不择手段的事是做不出来的。即使是亲如父子、近如夫妻、妻妾,都不吝啬使出更血腥的手段。

都是因为她,他的生活从一开始就像跑偏了的游缰野马。也许就是从成亲的那一晚,以她诡异的昏厥开始;也许是从新婚头一天,以他鬼使神差的将她的陪嫁丫头按倒开始;也许是从母亲赏他通房丫头,而她不仅毫无怨言,还一副贤良淑德的面目,却暗中策划着妻妾、夫妻反目开始;也许从回门那天,路上遇到许七那个傻子开始……

总之,他的命运,在他不知道的过去的某一天,打开了邪恶的大门,以他不能阻挡的方式来意汹汹,终至于现在的面目全非。

这还不算结束,他的生活,终将以他不能阻挡的方式滚滚碾轧而去,和着他父亲家人的血肉,和着他自己的血肉,都只为了成全眼前这个明明鲜研如花,却心如蛇蝎般女人的报复之心。

他甚至都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报复?她强烈的恨意来自于哪里?她怎么就未卜先知的预料到楼家会这般对她?

他唯一明白的就是:他现在想让她死。

第131章、死地

第二更。

………………………………

楼春平眼前已经看不到屋内的摆设和人,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让杜霜醉死。他眼神凶狠,肌肉扭曲,口中还喃喃着:你该死,你该死,只有你死了,我们大家方能清净。

杜霜醉忍不住斥道:“你疯了,你这个疯子。”

“我就是疯了,我就是个疯子。”楼春平一步步逼近杜霜醉:“是你毁了我,毁了楼家,我不能再让你活着。”

杜霜醉边退边躲,妄想着逃出门去,却被楼春平堵住去路,狞笑道:“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你等死吧。”

等死,她不甘心啊。哪怕有一线生机,她也不愿意这么白白的死在楼春平的手里。

杜霜醉恨恨的道:“你凭什么说是我毁了你?”她一边绕着桌子和楼春平转圈,一边妄想拖延时间,只盼着院外的晴暖和晴雨听见动静能够冲进来。或者有谁识眼色,看楼春平来者不善,早点去叫杜荣过来援手。

楼春平隔着实木桌子,长臂一伸直抓杜霜醉的手臂,嗤笑道:“你这口是心非的女人,当初看你柔顺,你爹还有点用处,我才娶了你,可你给脸不要,就别怪我不客气。”

他手臂长,即使隔着一米见宽的实木桌,微微倾身,还是很便捷的抓住了杜霜醉的手腕。杜霜醉尖叫一声,拼命的往后挣,想要甩脱他的邪恶之手,道:“你只会诬陷栽赃,怎么不反省反省,我被你毁了的人生,该由谁负责?”

楼春平见桌子碍事,索性松开杜霜醉的手腕。一脚踢翻了桌子,颀长的身子直朝杜霜醉扑来,道:“你放着安生的三奶奶不做。要怪到谁头上?”

杜霜醉慌不择路的就跑,边跑边反驳:“楼春平。你到底还是不是人?你扪心自问,你哪儿对得起我了?成亲头一天,你就污了我的陪嫁丫头,这事传出去很荣光很有理吗?”

屋内狭小,空间逼仄,杜霜醉衣裳繁复,腿脚便不是那么灵便。被楼春平东追西堵,眼看着房门大开却无法逃出生天,杜霜醉都快急疯了。

楼春平看得出她忧心如焚,心里只剩得意。就像看着一个濒临垂死的兔子做着无谓的挣扎。他抱臂不无骄矜的道:“一个卑贱女人而已,爷还动不得了?”

杜霜醉指控道:“你在外沉迷酒色我可以不闻不问,可那是我身边的丫头,你不问一声就擅自下手,这是偷。这是抢,你置我于何地?我不是你在外面豢养的扬洲瘦马,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是要给你生儿育女,为楼家传宗接代。堂堂正正的的楼家媳妇。可你踩踏我的尊严丢尽我的脸面,这就是圣人先贤教你的为夫之道?”

楼春平对那件事不是不懊恼的,可此时被杜霜醉逼问,羞恼之下也只能胡乱推托:“收用晴露并非我的本意。要不是你……”他说了半句,就又咽住,想到自己还没享用过的女人,倒白白便宜了那个傻子,越发羞恨气恼,便陡然生出几分理直气壮来:“你既嫁进楼家,便是楼家人,一家人还分什么你的我的?你的丫头便是我的丫头,我收用她是她的福气,是你的福气,你就该感恩戴德,欢天喜地,难道擅妒拈酸便是这么多年你学习女诫女则的成果?”

他这分明是血口喷人,倒打一耙。杜霜醉气的直哆嗦,明知道他就是这么个滥人,可他这样大言不惭的说出这么无耻的话,杜霜醉还是觉得气难平。

他根本就不觉得自己哪儿错了。要说他是被宠坏了的孩子,自私一点,任性一点,顽劣一点,幼稚一点,杜霜醉都认,可他分明是只顾着自己的感受,全然不替旁人考虑,活该这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围着他一个人转。他好了,旁人未必好,他不好了,旁人必然都不好。

这就是楼家的强盗逻辑。

楼春平见杜霜醉无话可说,又恶劣的补了一句:“我还没那么饥不择食,你的几个丫头,我不过是尝尝鲜罢了,要不是你小心眼容不得人,急着忙着打发了,我压根没想怎么样。便是晴雪、晴珠两个,也不过是你自己心甘情愿要拿来补偿我的,我看在你楼家的面子上,才勉为其难的收用罢了,至于名份,你们也配?!”

杜霜醉忽然就没气了。

就这么个滥人,指望着他悔改,简直比登天还难,她和他讲什么理?较什么真?评什么是和非?都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她遇上的就是个惯于胡搅蛮缠,只知有己,不知有人的浑蛋。

她连生气都是多余。

道不同不相为谋,已经错配了人,那是她时运不济,已经被害死过一次,就没必要再和他纠缠,否则便是自己再杀死自己一次。

不值得。真不值得。

杜霜醉头一次生出可笑之感来。

杜霜醉不是没想过,她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如果只是让楼春平忏悔,那她也太天真了,想要楼家人给她和她的女儿偿命,也太过激烈了,想让楼家人看到他们欺人太甚,终有一天自作自受,这工程太浩大了。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她何必把自己绑在楼家,誓要将这艘破船沉没?

她冷意森然的望着楼春平道:“楼春平,我和要你和离。”

楼春平一愣,忽的泼口大骂道:“和离,你休想。你这水性杨花、*下流、不守妇道、红杏出墙的女人,就该沉塘,不不不,那也太便宜你了,就该让你骑木驴示众,让所有人都看看你这淫妇的真正嘴脸,看看你是怎么无耻下贱的委身于一个傻子的……”

没有什么能形容楼春平心中的感受。

他得不到的,或者说他就算不要了的,人或是物,即使毁了也不能白白便宜别人。杜霜醉竟然敢大逆不道的说出要和离的话?她痴心妄想,她狗胆包天。

她有什么资格提和离?

他狞笑着道:“我原本想休了你的,把你的真面目揭穿,让你再无颜面,可现在我改主意了。你想离开我,做梦。我不会让你为所欲为,心想事成的。你不是喜欢和别的男人吗?那好,等回去我就让你公然接客……”

杜霜醉忍无可忍,听着这些难听的污言秽语,她只觉得这楼春平简直猪狗不如。

她手边是随手抄起来的鸡毛掸子,恰巧楼春平欺身上前想要掐她,她便想也不想的照着楼春平的脸抽去。

楼春平知道杜霜醉对他下手是狠的,早在她扬手时就有所提防,况且他一向爱重脸面,自然不会叫杜霜醉得逞。

可杜霜醉也是拼了一身的力气,他虽仗着比杜霜醉手劲大,一时也抢不过来,便只拿一只手臂挡着脸,另一只手则去抓杜霜醉的手腕。

只听啪啪几声,鸡毛掸子尽数抽到楼春平的小臂上。

饶他是个男人,此时也不免疼的直吸气。横竖也挨了抽,受了疼,他索性不躲了,说时迟,那时块,一把抢过杜霜醉手里的鸡毛掸子,在手中用力一折,啪一下折成了两半。

这一声脆响吓的杜霜醉眼皮直跳,最开始的那股勇气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原本以为自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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