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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梨花落-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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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俯下身,重重地磕了三个头,感觉到额上一阵温热湿润,腥甜地味道盖过清雅的檀香味,令我忍不住干呕了几声,腹中像是被锥子一下一下不停地袭击。冰凉地手掌拂上肚子,却无奈无能减少丝毫痛楚。

“起来罢,你毋须再来看我,我此生已无所恋,生亦是死,死亦是生。”

她淡淡地语气却像是命令一般,说着两手捏住我的双肩,硬是扶着我从地上站了起来,我还没能看她一眼,她转过身去,素白的衣裙飘绕起伏,我已明显看见她极力隐忍,却还是没能忍住颤抖地双肩,细听之下,那几声凄然的啜泣,滴碎了心。

“母后,臣妾最后一次来看你,过不了多久,臣妾就会随殿下去了,母后万事小心,切记保重凤体,勿要太过劳心劳力。”

第一卷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第一百四十章 将死之人

第一百四十章 将死之人

第一百四十章

说完这一句。我已知剩下的就是诀别,我愧对了她,她恨我、骂我、打我、甚至是杀了我都绝不为过,可是我一点也不希望是这样面对她,彼此之间明明离得很近,近到可以感觉到她那颗冰裂的心,一块一块的粉碎,血流成河。

她抬袖,我知道她在拭泪,可是,即便是在如此伤心欲绝的时候,我依然无法哭得出来,泪水也许真的是流尽了,以前是汹涌而出,如何也止不住,而现在,想要一滴,哪怕就是溢满了眼眶,我亦是无能为力。

原来,到了真正绝望的时候,连哭都是奢望。

“你走罢。若真的在下面遇到皇儿,替我告诉他,来世莫要再投生帝王家。”

我点点头,叹道:“臣妾来生也不会再投生侯门,这是万分的不幸。臣妾到此刻才明白,平平淡淡地活着才是一生所求,纵然是清粥小菜,粗布衣裳,我也愿意。”

转身,没有回头,隐隐听见一声低至无声的叹息,随着清风渐渐散去,我走出佛堂,晚霞余光流连在天地之间,天边燃起的那一簇火烧云红透了我的视线,如血一般的颜色。我伸手拂上额头那道血印,轻轻一抹,指尖沾染了一点冰冰凉的殷红,正应着苍穹之上的那一抹血色,晕染了七色琉璃霞光,那么美,那么伤。

才走近寝宫,即看见绾儿和一干宫人守在门外,一看我回来,顿时蜂拥上前护着我,绾儿首当其冲地下跪,哭道:“太子妃可回来了。奴婢担心死了!”

我苦笑,“绾儿莫要把‘死’字挂在嘴边,你是要好好活着的人。”

绾儿一脸惊恐地盯着我,其他宫人也是一副神色堪忧地样子,我讪讪不语,扶着绾儿的手走入殿门,殿中的八角宝鼎铜炉里燃着浓郁的熏香,我深深吸气,喝了一口茶,温热的茶水滑过喉间,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木然地坐在软塌上,单手撑头,脑中反反复复皆是想着如何对付廷昭,我没有多少日子了,我不能坐以待毙,我也不能贸然行事,到底要如何做?如何做才能一击即中?

“太子妃……太子妃……”

绾儿大呼小叫地冲进殿门,我安然自若,心里知道该来的无论如何也躲不掉,淡然地起身,稳步走向殿外。乍一看才发现。院内站着五个陌生的宫人,当中为首的一人手拿一卷明黄的卷轴,刺目耀眼,我生生地被灼伤。

“太子妃庄氏接旨。”

我咽了咽喉,微微屈膝,如此阴暗的天空,墨色洒满长夜,甚至现在期望看见一刻星星都是妄想,这样悲凉的惨景,也确实应了接下来必然发生的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妃庄氏贤良淑德,入宫数年,恪守妇道,未有任何不敬不道之事。怎奈太子薨逝,依祖制,凡后。宫妃嫔膝下无所出者必殉之。朕念及太子妃贤淑之性,择五月十八,辰时上路,钦此。”

我惨然一笑,竟也是一滴泪都落不出,很想哭,无奈只能硬生生化作一句无声的哀叹,夜风微凉,院里的芍药‘悉悉索索’地迎风摇曳,我恍惚间像是问到了一股幽香,可是我知道,芍药没有任何香气,一切。皆是虚无。

膝盖磕在青石地上,冰冰凉地透入丝丝寒气,我一时木然,不知还能做什么,身后跪着的绾儿早已泣不成声,却又不敢放肆大哭。殉葬,这对于我们这些所谓的膝下无所出的妃嫔,亦算是一种莫大的恩赐,生不能好好伺候夫君,死,亦来相随。

颤颤巍巍地伸出双手,却是无论如何亦接不住那一卷明黄绸布,宣旨宫人有些不耐烦,轻咳了两声,道:“太子妃还不接旨?”

卷轴在我掌心,像是手握了一簇烈火,难以承受的灼痛一下又一下地袭来,手指不会动了,仿佛自己由始至终都保持着这个怪异地动作,从最初到最后。

绾儿上前像扶我起来,我愣了愣身子,硬是提不起力气,一行宫人办完差事之后深怕沾了我这将死之人的晦气。匆匆走出了寝宫,一时之间,冷冷清清。

“太子妃……您起来罢,您的身子可受不起地上的凉气啊……”

我自嘲地笑了笑,低头看一眼手中的圣旨,明黄的绸缎上的字,刚劲有力,那落尾处朱红色的章印,清清楚楚地告诉我,这不是梦,圣旨已到。我必死无疑。

“呵呵……终是这一劫,也罢,我早已认了。”

颤抖着双腿,扶着绾儿的手起身,圣旨握在手中,只感撕心裂肺地痛楚。我宫里其余的宫人婢女齐齐跪在地上,一个个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面上的泪珠子落不停,这一幕,若是让不知情的人瞧见了,只怕会误会我在虐打吓人罢。

我整个身子都依在了绾儿身上,她拖着我走入大殿,我对身后挥手道:“你们起来罢,不要跪着,本宫还没死,不必急着哭丧。”

刚一进殿,绾儿‘哇’地一声嚎啕大哭,一把抓住我的广袖,止不住地拉扯,一个劲地说着:“太子妃,如何是好……这要如何是好啊?”

我吃力地弯身,固执地扶起她坐到我身边,心里比之吃了黄连还难受,今后我不在了,不知道她会跟哪宫主子,会不会受欺负,或者还能不能安身自保熬到出宫之日?脑中来来去去皆是这些惹人神伤地问题,我不能不去想,却害怕想了之后招了更大的祸端,这后。宫里最受宠的贵妃娘娘,我已经毫无疑问的得罪了,倘若没猜错,她定会斩草除根,将绾儿就此解决掉。

极力扯出一抹笑,轻拍她的手背,道:“无妨,该来的总是要来。你速为我准备笔墨纸砚。本宫要写一封家书给我爹。”

绾儿还想说什么,已被我挥手劝下,我知道她心里还是不好过,是啊,又怎能好过了,一起相伴了这么多年,既是再不熟悉的两个人也终会有坦然,可是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只是奈何,这次分离的宴席,太过悲惨些罢了。

时日无多,待庄氏安排好之后,我就会放肆大胆的一搏。其实,也并非还有资格去博,只是终归到头来是一死,既然我未曾想躲,那我又何惧之有呢。廷昭,惠贵妃,这两个人取其一,我必先要了廷昭的命,无论出于什么,他的良心早已泯灭,我要做的,就是彻彻底底地打碎他那颗心,纵使让他连拥有一颗肮脏的心,那也是残缺不全的,无法帮他归回正途的话,那只好用最直接的手段一决胜负。

绾儿不明所以地看着我,见我目光森寒,未多问一句,即刻退了出去,不过一会儿,又呈上文房四宝,摆置好之后,哭腔着嗓子道:“太子妃,可要绾儿代笔?”

我本想着亲自动笔,奈何手指实在使不出力气,稍稍动了动都像是牵扯了全身一般的撕裂感,我只好点点头,在脑中思来想去,该如何说?

“女儿不孝,嫁入宫闱,并未对爹娘尽孝道,现下太子遭奸人所害,尸骨无存。女儿无能,无法为殿下报仇雪恨,亦无法对仇人视而不见,既如此,女儿心意已决,定要与杀父之人殊死一搏。圣上已下旨,择五月十八,行殉葬之礼,女儿无怨,爹娘莫要伤心,只愿二老一生安好,莫要对女儿念念不忘。”

说着说着,满面湿润,我伸手轻轻一抚,冰透刺骨。脑中忽然忆起幼时种种往事,那些随风飘散的美好,我以为此生再也寻不回,谁曾想,在死之前,竟能让我再回想一次,再悄无声息地落泪不止。

泪水顺着眼角流到下颚,淌进衣襟里,沁染出一圈圈荡漾的涟漪,我不停地拭泪,又不停地啜泣,反复做着同一个动作,自己已麻木到无感。

原来眼泪,并未离我而去,我以为,连眼泪也抛弃了我,我以为,事到如今,再无任何事任何人能让我落下一滴泪,甚至是廷曦的死讯都未能得到一滴。在这一刻,我忽感释然,从未想过,哭泣,都是一种幸福,苦涩都由自己尝遍,冷暖只有自知。

“太子妃,只是这样么?”

绾儿搁下手中的笔,红肿着一双如粉桃般的明眸,一瞬不移地盯着我,就好似一个眨眼的瞬间,我就会从她眼前消失了一般。

也对,能多看一眼是一眼,今后的日子,尽能靠回忆来怀念这些残忍。

我摇摇头,对绾儿招手,深深吸了一口气,侧头左右望了一眼,确定四下无人后,我俯在她的耳边,轻声道:“这封信由你送去,务必亲手交到老爷手中,另带一句话给老爷。”

她点了点头,我更紧地拉住她的手,声音有些颤抖,我极力控制着呼吸,泪珠子潸然而下,滴入唇角,溢满整颗心地涩。

“勿要与孝贤亲王树敌,更不可结盟。早早远离权利的漩涡,方能一生安好。”

第一卷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第一百四十一章 姐妹(一)

第一百四十一章 姐妹(一)

第一百四十一章

我只希望。我说的话,爹爹能懂得其中利害,我不愿他功高盖主,他现在已是位极人臣,朝中早已有人不满,而皇上亦是有意想消弱我爹的兵权。只是顾及着军中将士们皆是对我爹心悦诚服,纵然是我爹想辞官,这些不懂官场权术的兵将只会一心一意跟着我爹,全然是忘记真正的君是谁。太过锋芒毕露,毕竟不是好事,我爹已不是风华正茂的少年,一腔热血也渐渐被岁月磨平,安安心心的过日子,下半生只求无灾无祸才是最大的恩赐。

我只是怕,廷昭不是当今皇上,他心狠手辣的程度我是见识了一次又一次。对于他来说,无法收为己用的人就要毫无手软的解决,而我爹,我相信他不会像廷昭臣服,我在信里说的已十分清楚,廷曦遭奸人所害。而害了廷曦的人自然是得到最大利益的人,这个人,爹不用细想,哪怕是用眼睛看,也能明白就是廷昭。

能做到此,我已再无其他办法,廷昭的势力已不是我们能控制的,只怕现在纵是在朝堂之上,也没几个人敢不给他几分薄面,毕竟,人的本性就是见风使舵,廷昭这股冬风来势汹汹,不趁势追上,这些人就会被淘汰。

绾儿伸手捂住嘴,似乎再也无法忍住,一个劲地点头,听我说完之后,跪坐在软塌边,一声高过一声地哭泣,那顺流而下地晶透宛如芬芳而落的花瓣,带着隐藏的悲伤,隐入红尘紫陌中。

我不能让她哭得太过放肆,我可以哭,是因为我才是殉葬的人,我可以是喜极而泣,再过不久我就可以和廷曦在黄泉路上聚首了,难道。这还不值得高兴吗?可是,绾儿不能哭,这话柄要是落到了有心人的耳朵里,轻而易举地就可以要了她的命,很简单的理由,一个卑微的奴婢,怎可有资格为太子妃殉葬而哭闹不止?

定了定神,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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