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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酒趁年华 作者:我想吃肉-第4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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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号等人敏锐地嗅到了印刷推广的好处,如果不是正在开片,他们恨不得马上将印刷这门技术拿来好好研究研究,论证一下它对于文化推广的作用来。
不消几日,就印出了一叠一叠的宣传单子出来。颜神佑更将这份徼文给简化成了三句话——打仗会死很多人,别再打了,跟着大周朝混有吃有喝还分田地!
李彦等想起她那套“说得太多大家懒得记”的歪理,再对比她现在这般作派,唯有苦笑。也是,大家辛辛苦苦的编儿歌,还不是为了朗朗上口,好记又好念么?意思传出来,能让人记住了,特别提神醒脑,也就行了。
这些人没有想到的是,就因为颜神佑这份统战稿,给东西两线招了不少带路党来。当地门阀还会观望一二,但是饱受战乱之苦的百姓想得就特别的简单,再差还能差到哪里去呢?
虽然是丰年,但是济阳王和阮梅这一、二年一直在对掐,征兵、征粮、征徭役,真是苦不堪言。阮梅那里还好一点,天时一好,阮梅与陆桥又是走的打土豪分田地的路子,负担重一点,心理上却舒服了不少。济阳王这里,从一开始,依靠的就是门阀,自然不能与阮梅一样了。可仗还得打,钱粮也不是平白从天上掉下来的。门阀的利益不能受到损害,那就只有盘剥小民了。
所以济阳王这里,败得尤其惨一点。若非霍白被千叮万嘱一定要小心,且大队人马长途奔袭不好孤军深入太久,需与后方保持联系,不能发生打下了城池,等部队开拨了,后面又被人夺走的情,霍白的速度远不止这些。
与济阳王那里相反,陈国的情况就比较微妙了。百姓持一点观望的态度,倒是有好些个门阀简直是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着大周朝的“义师”赶紧过来,从神经病的手上把自己解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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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璞就是在这种奇葩的情况下北上的。
按照计划,山璞自旧京而出。他的人马极多,而旧京有敖仓,补给方便,即便战争有所不顺也可南撤以旧京之高墙深池为依托。旧京留守杜黎颇有才干,又是在昂州时候的旧识,大家配合起来也方便。
杜黎对这次的北上是相当热心的,好险没有要求跟着一块儿走。山璞与杜黎开了个碰头会,李今等亦出席。照李今的观点,直接突进就行了。杜黎却有些踌躇,因为阮梅的地盘比较大,山璞部兵又比较多,要兵分两路,山璞自东、李今自西,一路北进。
杜黎看李今的状态有些不太对头,李今有些亢奋。打仗的时候将士不能怯场,一怯,那就是没打先输。可也不能太亢奋,人太亢奋了就容易失去理智,很可能被头脑冷静又狡猾的对方当成笨熊耍着玩。
所以杜黎郑重地道:“虽则北地士绅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可他们既没有什么部伍可以配合将军,也不剩多少财力可以相帮了。或许根基仍在,眼下却是元气大伤。与伪陈一战,还是要靠将军自己的。而阮贼一向狡诈,鲜有败绩,两位合兵一处,或可互相提醒。如若分兵……恐无人能劝得住时,便要中阮贼之计了。”
杜黎是个聪明人,这是大家都知道的。李今的脑袋也稍稍冷静了下来,问道:“杜公有何见教?”
杜黎道:“朝廷定策,大将军亲自过问的,当是没有什么纰漏。所可虑者只有一条,千万冷静。”
李今答应了。
当下兵分两路,李今这一路,是甘迪这个向导跟着。山璞那一路,是窦驰领路。而路上如果遇到想要带路的士绅,通常情况下,也是不敢立时就信的,还是要带上自己人比较保险一点。
开始的时候,那是相当顺利的。因为郁陶被调走,陈国边界守军也松了一口气,布防难免松懈,被山璞和李今拣了好大的便宜。
接着事情急转直下了起来。
阮梅回过神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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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梅是相当愤怒的!
由于霍白这个情报贩子的关系,又有杜黎经营的内应,“南朝和西朝打了起来”这样的消息让阮梅不用多想,就有了“去西边拣便宜”这样的决断。他也真的带兵去了。别说,还真尝到了些甜头。
比如说,两家拉锯得像狗啃得一样的边界线(主要是阮梅这边东一块西一块的啃济阳王的地盘),被阮梅趁机给啃得比较平直了。阮梅心里还挺美的,心说,最好西朝能多拖着南朝些时候,我好多占些地方,回来再收拾南朝!
让他没想到的是,颜肃之不但要拆了济阳王的家当,还要趁他出兵的时候,将他的老家也给抄了!
这就一点也不可爱了!
阮梅当时就愤怒了,看到徼文,他被彻底地激怒了。看到这篇徼文,陆桥只说颜神佑“狡猾”,在忽悠着百姓跟他大陈的朝廷作对。阮梅横看竖看,只从字里行间看到对他的蔑视。此事好有一比,好比你在一个QQ群里,正群着天儿呢,别人给你回了一个“呵呵”,然后扭头跟其他人八卦去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阮梅怒了!直接骂:“这个小贱人!这个臭娘们儿!!@#@%@%^%……%&……%!”颜家祖宗十八代都被他问候完了。
等听说在徼文发出之前,写徼文这个娘们的老公还拿了他五座城,这种愤怒就更上了一层楼。当场宣布:“我非叫那个小贱人做寡妇不可!”
陆桥很担心,劝他道:“陛下!那南蛮子来势汹汹,趁我不备偷袭得手。手段固然是下作卑鄙,却也伤了我军的士气,还请陛下三思。”
阮梅冷笑道:“士气还不是打出来的?传我将令,三军集合!”依旧是让陆桥留守,将一应军务相关之后勤都交给了陆桥,而政务上面的琐碎布置都交给了他的岳父章老先生来办。陆、章二人争得死去活来,这时候却齐齐收手,至少,不能耽误了正事儿,他俩居然开始了暂时的合作。
阮梅却唤来常恢等将领,开始了他的布置:“张诚驻防以防西朝。常恢与我分兵两路,李今那条疯狗就交给你了,那个山夷,我去会会他!MD!我非得要他们颜家添两个寡妇不可!”李今同志对于虞家感情极深,虽然现在换了老板,但是对前老板的仇人还是记得极深,天下人都知道,他死咬着阮梅不肯放,得空就喊口号要弄死阮梅。搞得阮梅喊他疯狗。
常恢守旧京时,就是被这俩货给弄得狼狈奔逃的,这一回也称得上是新仇旧恨了,阮梅亲自挑了山璞,剩下一个李今给他,他也觉得很痛快。当即拍胸脯保证:“陛下放心,南蛮子就是卑鄙狡猾,好偷袭,好出人意料。今番我们既然已经知道他们来了,他们再耍那手段,却是不灵了的。必要叫他们看看,什么是真汉子!”
阮梅嘿嘿一笑,连连摆手道:“不不不不不,真汉子是对阵见真章的,你却先不要与他交战。”
常恢一脸愤慨与激昂顿时定格,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啥?”不是说好了要一起认真做汉子,让小贱人做寡妇的么?不交战算个什么事儿啊?
阮梅眯着独眼,对常恢道:“叫太府去点看库房,将我那面备用的大旗取了来,你带上了去!”
“诱敌?”
阮梅道:“也是,也不是。他们想要分兵,我就让他们分得再彻底一点!你带我的帅旗,先不要用,且与疯狗交战,将他引开百里,再打我的帅旗。只管带着他兜圈子。他不知地理,纵然有流亡引路,也不如我们熟悉。我亲自对付那个山夷去!”
常恢略憋屈,问道:“要是不小心把那条疯狗打死了呢?”
阮梅:“哈?打死了就打死了呗。”
常恢:“……”这TM是个什么打法?到底是带着李今兜圈子还是要打死他啊?
阮梅看着常恢迷惘的表情,突然有了一种天才的寂寞,耐着性子解释道:“让你引开他,是为了磨去他的锐气,宰起来趁手些!听好了!他们两路兵马之间必须会有联络的,你一定要让疯狗看到我的大旗,然后再拖他远走。”
常恢道:“是要迷惑山夷?”老板你早说呀!
阮梅心道,就这样吧。其实阮梅打仗,是理智与直觉并用的,要让他真的每一条都说得特别仔细,有时候还真说不上来。反正,常恢只要照他布置的来就行了。他并不是要迷惑山璞,而是想让山璞被骗了之后去与李今合兵,然后他中途偷袭山璞,从而取胜。
常恢也真的照他说的做了。李今这一回倒没有像打鸡血一样的一直追一直追,而是十分谨慎。常恢开始还认真地安排了人跟他打了一仗,硬是拼掉了李今好些人马,丢掉了才拿下来的一座城。
常恢有些犹豫:不对呀!明明是要引李疯狗深入的,我这特么一出手把疯狗打死了,那边山夷不上当了,怎么办?
还好,李今很配合,很快就组织起了反击,常恢是真的被李今给打败了。说起来,李今之于常恢等人,那就是属王八的,咬住了就不松口。常恢果断撤退,李今一路追着,两人走走打打,互有胜负。李今也觉得常恢不像是故意放水的样子,连甘迪等人都留意,发现常恢也不是一连输几阵这种明显的诱敌套路,便由着李今发令。
行军最忌令出多门,甘迪只要领路,然后保持冷静客观地旁观,在认为李今可能头脑发热的时候进行规劝就可以了。
一气又追了几十里地,忽然发现前面是阮梅的大旗,而常恢也十分配合地打出了阮梅的旗号。心说,这下好了,山夷也该上当了吧?


☆、268·僵持的局面

东路进军不如西路快;这是在大家预料之中的。阮梅在军事上比济阳王要难对付得多;而西线那里还有雍州作策应;东路却只有山璞与李今了。楚攸与父亲、弟弟之间的关系固然微妙,只因大家离得太近;而地盘只有一个;一旦楚丰主动带着次子前往昂州;矛盾没有了;楚家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不好说心底是不是已经生了芥蒂,面上却是不能失了外气的。
是以一旦楚丰去信,将道理说明,楚攸二话没说;也点起兵马来,与霍白、楚源汇合。霍白年轻却居于高位;这让楚攸有些个不痛快。也不知道说弟弟不思进取,不争一个西线主将好呢,还是庆幸弟弟不是主将,免得自己还要跟弟弟比比谁的个儿高。
这事儿就这么含糊着过去了。
霍白面瘫脸,肚里透亮,便也不指望着楚攸能顶太大的用,只要这位不拖后腿就行了。听楚攸的意思,想似乎是想策反一些旧族,霍白就更不想让他沾手太多了。瘫着一张脸,跟楚攸严肃地寒暄,然后请楚攸盘营。自己却对阿胡道:“抢在他们前头,别让他坏事了。”
阿胡也看得出来楚攸与大家不是一路人,虽然楚攸对于掌军的实权派比较客气,奈何三观不合。霍白与阿胡来,就是要把这些支持济阳王的旧族狠狠地收拾一顿的,让楚攸一插手,从逆的居然变成了起义的义士,可真对不起这些年来大家吃的苦!
阿胡话也很少,木着一张脸问霍白:“他是陛下表兄,怕不好处置。”
霍白道:“陛下又不是只有一个表兄!”
阿胡心说,你就坏吧。
霍白果然寻楚源谈了一会儿哲学,楚源见霍白过来就知道他的意思了,暗道一声坑爹。楚源原本是想让霍白拖住他哥的,现在看霍白的架式,分明是想让他来接这个烫手的山芋。跟聪明人说话,就不用再弯弯绕绕的了,楚源先苦笑:“罢罢罢,这样儿可不好办呢。”
霍白依旧瘫着脸,对楚源道:“陛下的心思,卫尉还能不知么?他老人家最是明白不过的一个人,糊弄不得的。你们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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