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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居雁无暇询问每家银号的情况,只是对马管事说,要他选一家信得过的,与沈家往来较多的银号,这一两日她可能需要较大数额的银票。至于具体如何,要等沈君昊回来再说。说到这,她直接说道:“早上的时候,我听相公说,他去昌邑伯府见蒋世子。如今我已经两次派人去伯府了,可两人都杳无音讯,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马管事是沈君昊的心腹,她不该这么试探他的,但她实在太担心沈君昊了。
马管事心中清楚,一定发生了极严重的事。他正色说:“据在下所知,大爷的的确确一早就去了昌邑伯府……”
“那……会不会发生了什么事?”
“大奶奶放心,王爷一直小心注意着大爷的安全。”
“可上一次,相公和陆航还是被人袭击了,沈三公子也受了重伤。”云居雁越说越担心,整颗心都揪了起来。幕后之人若是恼羞成怒,或者仅仅想让她痛苦无措,沈君昊和沈谨瑜就是最好的武器。
被云居雁这么一说。马管事也开始担心了。他急忙说:“在下这就去伯府请大爷回来。”
马管事前脚刚走,枫临苑派人过来询问云居雁,青芽的状况如何了。对方的言下之意,沈沧十分不满云居雁请朱道婆到府上驱邪。
云居雁知道,沈沧是绝不会答应她用五万两救一个丫鬟的。她来到枫临苑,隐下了玉瑶被绑架的事,只说青芽和薛氏在同一时间出事,她觉得其中一定有阴谋。她命青芽在凝香院等着朱道婆给她驱邪。不过是想孤立青芽,把她置于眼皮底下看守着。
沈沧虽觉得云居雁太过大题小做,但没再干涉,只说“下不为例”,便抱起沈谨瑜,与他玩了一会儿。
云居雁回到凝香院,朱道婆已经到了。与此同时,玉衡院却依旧没有沈伦的消息。若是沈伦今晚留宿老宅,就表示他很有可能被薛氏说动了。
云居雁心中烦乱,不禁对沈伦生出了几分不屑。这些日子。沈伦对大史氏表现得情深意重,可事实上。他在大史氏尸骨未寒的时候就娶了她的妹妹。她和沈君昊刚成亲那会儿,沈伦对薛氏也是颇为疼宠的。除此之外,他有妾室黄氏、刘氏、潘氏,还有不少通房。
转念间,云居雁又想到了沈君烨。他莫名其妙在长辈面前说他喜欢她,甚至还对沈君昊承认了此事,可他娶了章氏之后。没多少时间就把章氏的丫鬟收了房。
胡思乱想间,云居雁听到了儿子的哭声,她的眼眶一下子红了。这个时候。她多希望沈君昊在她身边,可是他却连个口信都没有。
云居雁好不容易哄得儿子不哭了,马管事从昌邑伯府匆匆而回,告诉她沈君昊和蒋明轩出城去了,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先前她派去伯府找沈君昊的小厮被留在了伯府,据说是蒋明轩临走前下令,让所有找沈君昊的人在伯府等着。
云居雁一听这话,整颗心吊到了嗓子口。她努力告诉自己,就算蒋明轩就是幕后之人,他也不可能明目张胆对沈君昊下毒手。可是另一个声音不断问她,为什么是今天出城,为什么蒋明轩要扣下沈家的小厮。
马管事见云居雁的手在颤抖,急忙说:“大奶奶,您莫要着急,在下已经命人去找了,而且在下已经知道,蒋世子的马车是往城西而去的……”
“又是城西!”云居雁心中的担忧更甚。她深吸一口气,询问马管事:“城西是不是有一座土地庙?”
“大奶奶为何突然说起土地庙?”马管事惊问,又马上缓和神情解释:“那座土地庙荒废已久,所以在下才会觉得奇怪。”
云居雁摇头,沉声问:“你老实告诉我,那座土地庙到底有什么特别?”
第685章 威胁
对云居雁的问题,马管事吱吱呜呜,避重就轻地说,仅仅是很多年前的一桩往事。云居雁没心思与他兜圈子,直言玉瑶被绑架,交赎金的地方就是城西的土地庙。
马管事一听这话,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犹豫片刻才对云居雁说,沈君昊奶娘的女儿与丈夫就是死在那座庙里的。
云居雁知道沈君昊与乳母的感情很深,听他的口吻,她死得不明不白,他很想找出凶手。她看马管事眼神闪烁,喝问:“你到底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大奶奶!”马管事一下子跪在了她面前。
云居雁吓得站了起来。马管事是大史氏留下的,沈伦对他也是客客气气的,更别说沈君昊了。她从未见他跪过任何人。她前忙遣退了屋子里的丫鬟,命马管事起身,说道:“你仔仔细细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若是你一味瞒着,只会让事情越变越糟。”
“大奶奶,这已经是十几年前的往事了,具体如何,在下真的不知道,但――在下隐约听说,大爷的奶娘是王爷下令处死的――”
“怎么可能,这毫无道理!再说即便如此,又和土地庙有什么关系?”
马管事斟酌了一下说辞,慢慢道起了自己知道的事情。
沈君昊自小就养在枫临苑。马管事听枫临苑的管事说,沈沧十分不满沈君昊过分依恋乳母,因此在沈君昊六七岁的时候,下令毒死了她。之后她的丈夫和女儿请辞回乡,结果不明不白死在了土地庙内。
沈君昊与乳母一家的关系极好,乳母的女儿也算是他的儿时玩伴。他知道这事之后,在沈君烨的帮助下,偷偷溜出了府。待到沈沧安排保护他的人跟上他的时候,土地庙已经着火了。这事过后,沈君昊大病一场。而土地庙就此荒废了。
沈君昊病愈,沈沧问他是否放火烧了土地庙,他却坚称一定有人暗害了奶娘一家,他要找出凶手。事后,沈沧下令谁也不许再提这件事。十几年来,但凡有人想修缮土地庙,最后都不了了之了。
云居雁听着整件事的经过,只觉得不可思议。据他所知。确实有人家生怕孩子与乳母过分亲近,但即便如此,把人辞退了就是,根本没必要杀人这么严重。如果她记得没错,沈君昊的乳母是死在他面前的,沈沧就算再怎么急于历练沈君昊,也不可能对自己的亲孙做出这么残忍的事。
马管事不知云居雁所想,只是担忧地说:“大奶奶,王爷和大爷的关系最近才稍稍改善,若是让大爷觉得是王爷害死了乳母一家。事情一定会闹得一发不可收拾的。”
“听你的口吻,似乎很确信是王爷下的命令。你为什么这么笃定?”云居雁追问。
马管事沉吟片刻。一脸为难,许久才道:“是在下亲耳听到黄姨娘对沈旺说的。”
“所以你一早就知道他们的关系?”云居雁立时有些不悦。她和沈君昊一直想确认沈旺到底是不是黄姨娘的情夫。
马管事连连摇头,急忙说,他听到这话的时候,沈旺和黄姨娘并没任何不妥。看云居雁的脸色并没有缓和,他又补充道:“大奶奶,如果在下记得没错。那个时候沈旺和沈大强走得很近。他们是在这几年才渐渐疏远的。”
“我知道了。”云居雁点点头,结束了这话题,交代马管事。最重要的是找沈君昊回来。至于是不是沈沧下令毒死奶娘,在未有确凿证据前,暂时不要对沈君昊提起往事。
马管事依言退下,云居雁独自思量着刚刚听到的这些话。关于沈大强,沈君昊曾经就沈旺的事找过他。用沈君昊的描述,他们的关系很差,而沈大强的态度明显是不想在这个时候指责沈旺的人品有问题。至于其他人,除了与沈旺较亲近的,大多数人都对他十分不屑。
想到沈君昊几乎一整天都没有消息,云居雁一时顾不上沈旺,焦急地等着沈君昊回家。
大半个时辰后,马管事传回消息,蒋明轩和沈君昊去了莆田寺,入夜后就能赶回来。至于具体情形如何,得等他回来了才能知晓。听到这话,云居雁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半。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张泰风尘仆仆从老宅赶回来。他脸色凝重,对云居雁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果云居雁问他主观意愿,他不愿意替玉瑶送赎金。这是他和锦绣商议之后的共同决定。但若是主子下令,他只能遵从。
这样的结果完全出乎云居雁的意料。她一直以为他们两口子的脾气,一定会一口应下。之前再危险的事,他们也没有皱一下眉头。
想到幕后之人的残忍、冷血,云居雁叹了一口气说道:“此事确实十分危险,你有所顾虑也是人之常情。我并不想勉强你们。”
张泰低头听着,低垂眼睑默默立在一旁。一时间云居雁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转而问:“老宅那边情形如何?”
“回大奶奶,初时老爷只是与大夫说了话,然后在老宅用了午膳。本来老爷决定下午就回府的,大约午时过后没多久,他去见了夫人。中途老爷吩咐,今日时辰晚了,他又不想骑马,所以明日一早再坐马车回府。”
云居雁的心重重一沉。沈伦一向耳根子软,他们之间又有一个沈君茗,薛氏很可能已经说动他了。云居雁暗暗在心中恼恨,又问张泰:“你回来的时候,可听说老爷今晚决定歇在何处?”一夜夫妻百日恩,一个死了快二十年的人,哪里比得上千娇百媚的大活人。
张泰摇头。见云居雁情绪低落,急忙又道:“大奶奶,香橼已经按着您的吩咐,把一束鸢尾花放在已故夫人用过的屋子内了。以前伺候过夫人的下人也安排在了老爷看得到的地方。”
云居雁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这些事都只是外在,若沈伦已经忘了薛氏做过的事,就算是史氏活生生站在他面前又如何?之前他念着史氏,可十九年的时间,再浓烈的爱情也淡了。这些日子他的“深情”,或许只是因为不甘,又或者仅仅是缅怀。
“大奶奶?”
“你先回老宅吧。”云居雁的情绪十分低落,强打着精神吩咐道:“如果事情落到最坏的结果,明天一早母亲就会随着父亲回来。你们决不能让任何人在父亲乱说话。凡是母亲在老宅的情况,都要挑好听地说,不能让父亲担心。”
“大奶奶,就算夫人病愈回家,老爷也要得了王爷的许可,才能带夫人回家的。”张泰提醒,眼中带着几分犹疑。
云居雁没有回应他的话,也没有注意到他的迟疑,只是摆手示意他退下。张泰见状,关切地说:“大奶奶,暂时让小的留下吧。若是万不得已……小的是说,若是万一……”
“大奶奶,外院送来一封书信。”灯草的声音带着万分的焦急。待云居雁叫了她入屋,她急急呈上书信,又补充道:“这封信一直插在侧门的缝隙中。听附近洒扫的婆子说,今天一整天都没有人进出侧门,守门的人信誓旦旦地保证,今天没人在后巷附近出现过。”
“所以你的意思,这封信早就在那里了?”云居雁一边问,一边观察信封。信封上有水渍被晒干的痕迹,很可能是前一晚的露水,经过一个白天被太阳晒干了。
灯草点头答道:“大奶奶,那扇侧门靠近大厨房的后院,只用于运送炭火、粮食,平日里三天才开启一次,没什么人会去那边的。”
云居雁默默听着,低头看着纸上歪歪扭扭的字迹,只见上面写着:若是土地庙失了宁静,后果自负。她知其中的言下之意,质问灯草:“是谁发现这封书信的?还有青杏呢?为何至今都不见人影?”
“大奶奶,你切不可激动。奴婢这就去叫青杏姐姐……”
“不用了!”云居雁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纷乱,放下了书信,命令道:“你去叫马管事过来见我。”此时此刻,她只觉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