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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好,自己正要想办法去通知苏清晗:今日便可在茶楼小小一聚——托许羡鱼的福。
秋茗完全不理会白沐的大惊小怪,带完话便欲自顾自抬腿离开。
“哎——好吧,我等等就去。”白沐交代完,却闪身进了花楼的后门。
白沐向来喜欢把所想付诸实践,白沐觉得昨天的念头不错。水至清则无鱼,苏清晗这个人什么都不沾惹,秀于林前却难融林中,迟早得被强风吹死。
白沐觉得作为一个善良的朝臣,自己得好好地帮他一把,谁让咱自小便认识这个人呢?
这么一想,白沐愈发觉得应该去叫几个花娘,再差人去催催许羡鱼。
看吧,融入世俗的第一步,就是这么简单。
他越想越兴奋,兴奋到一脚踹开花楼后门,“良远,良远!”
茶是好茶,就是衬着花楼的脂粉香,多了些俗气,少了些清气。
盏也是好盏,只是远比不过自家茶楼里的天目盏。
茶水刚捧到手上,白沐只粗粗打量了一眼,甚至还没来得及吹上一口,姑娘就安排好了。
这种事交给良远果真够速度。
当然,在严凤诉没缴纳清算茶楼损失的银两前,所有消费被记在了严凤诉的账上。
褚良远正要出远门,为防再次遭遇不明目的的跟踪者,白沐只好勉为其难的混杂在一堆莺声燕语中间去往自己的茶楼。
刚进茶楼的大门,在强大直觉的牵引下,白沐的心脏突突地跳了两下:气氛有些不妙啊。
楼里没做其他人的生意,茶楼的仅剩的几个仆役都在柜前清帐算钱。没太多的不正常。掌柜看见白沐进来,笑着迎过来,直接带去后院。
一进到院中,白沐就惊愕了。今天的直觉还真不是一点半点的灵验。
只奈何那跨出去的脚是万万不能收回来了。白沐只好硬着头皮进门。
雅室很静,从里传来一阵雅致清和的琴音。相对与白沐率领的这一堆柳绿嫣红,当真是雅俗立现。
门在身后被迅速关上,白沐身后的钗环脂粉们,一概被无情地隔绝在外。
白沐心中微震了一下。
回头,吸口气,低头,进内室门,转身,然后——如遭电掣!
如遭电掣。
好在白沐反应快,他迅速跪地,声音有些抖:“皇皇皇皇——皇上?!”
作者有话要说:
☆、悬弓怎在意料中(一)
门在身后被迅速关上,白沐身后的钗环脂粉们,一概被无情地隔绝在外。
白沐心中微震一下。回头,吸口气,低头,进内室门,转身,然后——如遭电掣!
如遭电掣。
好在白沐反应快,他迅速跪地,声音有些抖:“皇皇皇皇——皇上?!”
有一瞬间,白沐几乎要忍不住质疑眼前这个圣上的真假可信度,真的圣上,怎会如此之巧又如此诡异的,此时此刻正好身处此地?!
顶风作案的时候,最怕被人当场抓住,可是白沐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可能性——抓到自己的人竟会是当今圣上,并且,这个圣上还货真价实。
哎,头上这顶小乌纱,怕是马上便保不住了。
白沐跪在地上,后悔不已。
室内共有五人,除了当朝天子、白沐、以及隐在纱帘后的不明面目不明身份的抚琴女子,还有两个人,都是当今朝堂中风头最劲的年轻人物——吏部尚书苏清晗和大理寺少卿严凤诉。
按照白沐的设想,皇帝应该带着亲切的笑意将自己扶起,安抚道:“白爱卿,朕此次微服私访,为防招人耳目,切毋行此大礼。”
然后君亲臣慕,诸人皆欢。
可惜世事终不能如愿,白沐跪了好半天,却听不见一丝动静。
室内琴音早停,满室里沉浮着一缕奇特香气,极轻极怪难以辨悉,若非白沐自幼学药、敏于气味,怕是要与常人一般察觉不出。
白沐本以为是自己从花楼带出来的脂粉香,仔细辨认了下,又不像。
这缕异香,清贵别致中,透着点……诡异。
耳边不时传来茶盖磕着茶碗的轻声脆响,白沐的心思便随着那响动声一突一突的上上下下。
“哗啦——”茶盖划过茶碗险些掉落地面的声音。
白沐眉头紧揪,只恨不能提点一句圣上小心——天目盏啊,镇店之宝。
“白卿,”不同于前日上朝时的震怒,皇上的语调还算柔和亲切。
“微臣在。”白沐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当今圣上喜怒无常,不是好应付的主。
面前突然多出一双暗纹繁复的便靴,靴子的主人轻言缓语:“这便是你开设的茶楼?倒也雅致。”
白沐伏低身子:“微臣惶恐万分。”算是默认。
门外隐隐传来薄嗔娇斥声。
白沐额前冷汗淋漓:糟,祸不单行坏事成双——本想找几个花娘活跃活跃气氛,顺带捉弄捉弄苏清晗,不想弄巧反拙,茶楼之事尚未了结,如今又摊上私招娼妓的事儿……且正好又撞上正下了狠劲整饬风化的当今圣上。
私开馆铺和勾染娼妓,这两个罪名加起来,到底有多大?
白沐觉得自己此番真是太冤了。
“门外是。。。。。。?”皇上金口相询,可惜白沐不敢接言。
靴子在白沐眼皮底下缓缓地打个转,绕到白沐身后,似是侧耳倾听了一番,“白卿有心了——起来吧。”
起来吧?白沐突然有些跪不稳了,他从未如此刻一般迫切希望还是别起来的好。
起来了做什么?是大眼瞪小眼还是装傻充愣套近乎?这两样都是白沐不敢尝试的。
身侧突然多出一双手来,干净白皙,将白沐稳稳扶起。
“微臣谢过陛下。”白沐转头低声,“谢过苏大人。”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轻嗤。严凤诉倚坐在室内一角,琼鼻凤目,微哂挑眉,“主上,子季一番好意,不知主上打算如何消遣?”
指的是白沐从花楼带来的那群美娇娘。无论从说话时的表情或是话语的内涵,都很明显的表达了严少卿的意图——他今日是摆明了要兴风作浪煽风点火火上浇油。
白沐心中咯噔一声,赶紧诚惶诚恐地撇清关系:“微臣这就去打发走那些姑娘。”
皇帝摆摆手,脸色有些惫懒:“朕有些乏了,诸卿暂且都退下吧。”
白沐松一口气,毫不犹豫地抬腿出门。临走前瞥一眼严凤诉,大冷的天,那厮竟拿着一把折扇轻轻的摇,十足十的卖弄风雅。
此时不是发作的时候,白沐咬咬牙,终是把满腔悲愤吞入喉中。
哼,就不信哪天你不落到小爷手中,到那时,我再狠狠地出尽恶气。
待白沐出了门,才发现门外早已围上一圈黑衣甲胄,惹得那些娇滴滴的姑娘们一片不满之声。
一看见白沐出来,姑娘们立即转移矛头,娇声燕语地发泄不满,有些暗藏心思的,更是大胆地对着白沐上下其手。
因了小时在楚北的那番记忆,白沐此时是不敢推也不敢挤,亦不敢多言,一时急的脸红耳赤,愈发脱不开身来。
门口的护卫却是事不关己,视若无睹。
严凤诉和苏清晗从室内退出来,本还在门口互相谦让,见到这番闹腾场景,亦是愣了一愣。
严凤诉是花楼常客,花楼的姑娘有认识他的,有些便不羞不臊地缠了过去,严凤诉先发制人,冷脸相逼,倒吓得那些姑娘不敢做声。
见此效果不错,严少卿满意的笑一笑,不动声色的将那些姑娘的手从自己的衣袖间剥离开来,转头问道:“子季,可用帮忙?”
白沐早已被那些姑娘磨掉了耐心,毫不犹豫道:“用!”
严凤诉好整以暇的挥开折扇,懒洋洋的倚在廊柱边:“那咱们先来谈下条件吧。”
白沐气急,恨不能一口血沫子吐他满身,悲愤道:“枉我们竹马一场,你竟然落井下石卑鄙如斯……”
“子季,你又曲解我的好意——”
“啪啦!”室内突然传出清脆无比的杯盏破裂声。
门外诸人一怔,安静了不少。
严凤诉合起折扇笑一笑,起身对着避在角落的那人遥遥一点,比着口形道:“我以为真正落井下石的,应该是隔岸观火的那人才对。”言罢掸掸袍摆,悠悠然向外楼去了。
严凤诉折扇所点方向,正是苏清晗。
苏清晗被人这么指点讥讽,不生气也不反驳,唇边依然挂着温润的笑意,只是放低声音对身侧的护卫说了一句话——“不要打扰主上休息,快刀斩乱麻,从速解决。”
“刀”字被加重了。
但杀伐气如此重的一句话从他暖风拂面的笑颜中绽开来,却一点儿威慑力也没有,因此直到护卫们齐整整抽出佩刀来时,院内的美貌姑娘才如梦初醒般四散惊飞。
院中重回安宁。
大概是解脱来得太快,或是苏清晗那句轻飘飘的话让白沐也有些不能适应,白沐怔了一怔。
苏清晗挥手散开院中护卫,走过来问:“小白,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方才门里那声脆响,是不是圣上一时发怒,打碎了我的天目盏。”
苏清晗笑一笑,转身往外走:“我们出去吧。”
白沐木呆呆往外走,走不了两步,又往回跑:“哎呀,方才圣上要我们退下,可是那位抚琴的姑娘到现在还没退出来!”
其实白沐一多半的原因只是想确定被打碎的究竟是不是天目盏。
茶楼值钱的物事不多,天目盏没了,被赶出相府的白沐基本就等同于家破人亡弹尽粮枯了。
只不知皇帝摔破臣子的东西,可给赔偿?改天问下严凤诉好了。
“子季!我们到了,快出来接客!”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高亢热烈的呼喊,随着一阵轻声喧闹,外院中走进一群朝堂新秀,年轻俊才。
作者有话要说:
☆、悬弓怎在意料中(二)
茶楼里值钱的物事不多,天目盏没了,被赶出相府的白沐基本就等同于家破人亡弹尽粮枯了。
只不知皇帝摔破臣子的东西,可给赔偿?改天问下严凤诉好了。
“子季!我们到了,快出来接客!”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高亢热烈的呼喊,随着一阵大声喧闹,外院中走进一群朝堂新秀,年轻俊才。
领头嚷嚷的那人,正是许羡鱼。
白沐顿悟:今日之所以会如此倒霉,怕都只因自己居然主动约了许羡鱼见面。悔不该一时大意,竟忘了每次逢上这人,总会倒霉万分!
转念又一个头两个大,许羡鱼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不知道这好静的圣上又要发怒摔什么了?此番当真是坏事齐聚,惟有敬候发落了。。。。。。
他此时当真是万万后悔,昨日不该生出拉着苏清晗招花娘喝花酒的荒唐念头,更后悔方才一时冲动就把这念头付诸实践。
经此一番,日后怕是再也不敢对苏清晗起半分捉弄玩笑之意。
不及多想,雅室的木门突然被人从里大力冲开。
除了苏清晗,院内诸人皆迅速跪倒在地。
白沐跪倒不奇怪,他早知房中人是当朝天子。新进门的这群青年俊秀混迹官场时日也不少,甫一进院,看到小室房前屋后檐角四处散落的黑衣甲胄护卫,便也猜到了房中人物是谁。
谁知出来的人不是皇帝,却是一个衣袂飘飞轻纱覆面的年少女子,想来便是方才室内抚琴的那位。
白沐正待打量一番,那女子却是飞也似的跑开了,清风中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