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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外没有任何人把守。如果没有刺眼的灯光,似乎这里只是一座空城。
南宫离带着钟弦走了进去。
穿过正门,是迷宫般偏转的回廊。四周一片空旷死寂。只有钟弦微弱的脚步声回荡着。
终于,眼前出现了一扇寒碧石门。那门微微掩着,里面隐隐露出青白色的光。
南宫离推开了门。
“很久不见。”南宫离的声音随着空气中的温度瞬间褪去笑意,寒冷如冰。
“舅舅。”
…
透过层层纱帐,一个让人如坠冰窟的声音一字一顿道:
“很久不见。离儿。”
…
一个黑色的身影缓缓从纱帐之中走出,渐渐在青白的灯光下变得清晰。
不辨年龄的男人。脸如同玉石的颜色一般冰冷苍白,却俊美得不似凡人。黑色的长发长至腰间,一段玉带似紧非紧地系住长发,顺着额角的发丝一同垂落。
浓细的剑眉下,右眼漆黑如夜,左眼的眼眸竟是凝血般的暗红。
…
男人随意扫了两人一眼,便在主坐上坐了下来。用眼神示意二人坐下。拿过桌上的酒饮了一口,冷硬的语气吐出三个字:
“南宫渺。”
…
钟弦坐在南宫离旁边唯一的位置上,淡淡道:
“钟弦。”
南宫渺一红一黑的双眸一动不动地凝视向钟弦清秀苍白的脸,一寸一寸端详着。不放毫厘。
“确实是东方渊极的种。”南宫渺又斟满了一杯酒,一口饮尽。
“只可惜,十四渊王武功绝世,鸟瞰皇族,儿子却随了景玥,体弱虚孱,手无寸力。”
钟弦平静地回视着他。
南宫渺道:“我本不关心离儿复仇的情况。但当我听说他为了练成《澜镜心经》的第九重而将彻涯谷谷主之子逼入落月宫,废了武功废了右手又折腾得奄奄一息之后,竟然——把人给放了。”南宫渺将酒杯轻轻放回桌上,“说实话,我确实很吃惊。”
“东方渊极当年让景玥的弟弟景衍将刚刚出生的独子送出宫外,不仅是为了景玥日后的安全,也是为了阻止我找到你。”
“景衍办事显然可靠,钟晋抚养你二十年,都对你的身份一无所知。只是你虽常年隐于谷中,却终究还是锋芒太露。”
“在得知离儿让容镜治好你的手的时候,我就料到复仇计划在一点点偏离轨道了。”南宫渺不带情感的双眸依旧凝视着钟弦,指尖轻摩着杯沿,继续道,“却没有想到,离儿会为了恢复你的武功,带你来落月岛尝试最危险的办法。”
钟弦面无表情地静静坐着,不发一言。
…
南宫离看着南宫渺的侧脸,忽然轻轻笑了。
“那么你有别的办法么?”
南宫渺将视线移到南宫离的脸上,目光中隐隐划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即又变得冷酷如刃,锋利得似乎将他射穿。
“没有——那么你就要用自杀一样的办法,去救灭族仇人的儿子?”
“你言重了。”南宫离漫不经心道。
南宫渺唇角溢出一丝冷笑:“即便你武功举世无二,也没有半分把握能从凛栖谷谷底活着上来。”
南宫离笑了:“你已经默认我找到容逸了么?”
南宫渺眉心拧紧了。
南宫离道:“舅舅不必多虑。你外甥就算再不济,『撕风净还是取得到的。”
一阵短促的冷笑轻轻响起:“你既然有十分的把握,为什么不把一切告诉你的‘弦儿’呢?”
钟弦放在扶手上的手渐渐握紧,却依旧漠然看着他。
南宫离微笑道:“我没有透漏下一步的习惯。舅舅你,不也一样么?”
阴冷的风卷起垂下的长发,黑色的手套脱落,带着剑气的寒光在青白色的烛火中隐隐闪过。
冷酷的声音染上了令人战栗的笑意:
“是啊。”
作者有话要说:卧木曹。。。新电脑让我暴躁了。。。中文中文输入不了,下了个搜狗装上了,中文存档的Word还怎么都打不开,好不容易打开了全部变成了粗黑体。。。上了晋江不让俺登录,说电脑时间不符会引起网站异常。。。泥煤。。。不符我调。。。调成北京时间之后还说不符,我调成了昨天的时间才让我登录!这是为毛!!难道今天不是20号吗为什么我调到19号才让我登录啊掀桌!!!泪流满面……咳。介于艾字重名太严重居然重名到朋友这儿来了于是我抑郁了/w。。。于是决定取另一主MJ的字,更名为烬。这个不会重名了吧不会吧╮(╯▽╰)╭最后顶锅盖遁。。。我知道我发晚了俩小时下次如果木有特殊情况再不会了。。。T T
☆、针锋相对
“既然来了,我不会让他活着和你走出去。”
飞雪般的剑光刹那间照彻了整个寝宫,南宫渺腾身而起,满室顿时亮如白昼,青白色的烛火窜起一丈,卷过流苏般的剑刃直席向对面的钟弦。南宫离静静立在那里,却在剑刃袭来的瞬间,长剑霎那出鞘,迎了上去!
钟弦的衣袂被两股强劲的剑气激得狂飞起来,扬起的发丝离漫天的剑刃只差半寸,却瞬间被另一股剑气隔离。
南宫离移步挡在钟弦身前,直面对上了南宫渺。
…
南宫渺的动作停住了。他直视着南宫离,一字一顿道:
“你当真要为了灭族仇人的儿子,与你亲舅舅为敌么?”
满室的火光映亮了暗红的眸,冰冷的青白色摇曳得更加阴森。
南宫离左手轻轻抚过剑刃,唇角依旧带着邪魅的笑意。
“你明知若是没有万全的把握……我是不会带他来的。”
目光缓缓对上南宫渺的视线。
“所以,我不会让你动他。”
…
“好。很好。”南宫渺凝视许久,忽然发出一声低沉的冷笑,“那就看你能不能护得了他。”
话音刚落,剑气海浪般煞然而起,飞溢冲天,直逼南宫离身侧。南宫离身形纹丝未动,雄厚的内力却片刻间从剑锋冲出,一道瀑布般的盾刹时封住了身后的去路。长剑翻转,一闪抵过剑刃,激散了凶猛的剑气,逼得南宫渺向后退了一尺。
南宫渺停在原处,脸色不变,在强大的内力冲击中握稳了剑柄,却依旧险些脱手。
“不错。这等内力,已经无寻对手了。”
南宫渺笑道。
“可惜……”
…
突然,一道长索从南宫渺衣袖飞出,瞬间缠住了南宫离的上身!
“……你以为这种程度,就能阻止我么。”
钟弦的眉蹙紧了。
南宫渺冷冷一笑,一只手缓缓将长索收紧。
没有半分躲闪的余地,双臂死死缚在身体上,越缚越紧。长索上细密的倒钩刺进肉里,顷刻间,黑色的纱衣浸上了暗红的血色。
南宫离双目缓缓眯起,身体仿佛被钉在原地,分毫移动不得。
南宫渺冷酷的声音在对面响起。
“你是有多久……没见过自己的血了呢。”
长索越收越紧,深红的血从黑衣上一滴一滴滴落,在青玉石的地面上溅起一片触目惊心的印迹。
南宫离的表情变得微妙。
“……是啊。我都有点怀念了。”
忽然,南宫离一跃而起,在空中疾速腾转,长索带着血肉脱落,浓深的血色飞溅起一片帘雾,卷着凛寒的剑光,直逼南宫渺的胸口!
南宫渺瞬时收回长索,举剑迎上。剑刃相撞,激起一道白色的火光。
南宫离剑锋一偏,侧过南宫渺的剑刃,滑向颈项,南宫渺一惊,顿时向后仰去,右手顺势捏住南宫离的左腕,却依旧被削落了一缕发丝。
南宫渺紧紧锁住南宫离的左腕,冷冷道:
“你想杀了我?”
“我还没这个打算。”南宫离微笑道。
“我出生习武,且长你十四岁。你却在十岁前连剑都没碰过。”南宫渺锁住南宫离左腕的手又紧了一分,“你很清楚,无论你武功这些年长进到什么程度,护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你都赢不了我。”
南宫离唇角的笑意分毫不变。
“我只说我不会让你动他。没有说我要赢你。”
南宫渺的目光顿时警惕了。
南宫离左手反转一握,顿时一股强劲的气流激起,震开了南宫渺的手。
下一刻,腾跃到空中,剑疾如飞,剑光碎裂成无数片,不见锋刃,只睹剑影。南宫渺眉心一紧,举剑刺向剑心。
忽然,重重光影闪过之处,左颈上落下了一道极浅的血痕。
煞然的剑光刹那间消失了。南宫离稳稳落回地面,黑邃的眸静静看向南宫渺。
南宫渺的动作瞬间停住了。
“离儿,你……”
“『诡面公子』的封穴散,还是很有效的。”南宫离看着南宫渺滞住的手,轻笑道。
南宫渺的身体一寸一寸僵硬,手中的长剑渐渐脱离控制,“呯”的一声落在地上。
“见血入毒,你想得真是周全。”
南宫离漫不经心道:“既然我来了,你就不该做企图阻止我这种尝试的。”
说着,一手将南宫渺扶回床上,一边走到床边,打开床下紫色的玉匣。
匣中放着一张丝绸卷轴的地图。地图旁还有一个青色玉石的戒指。
南宫离取出地图放入怀中,将戒指戴在指上。
“封穴散的药效大约五日,五日之后,一切如常。”
南宫渺目光森然。
“你一定要去么。”
“……”
南宫离沉默了片刻,道:“当然。”
“开玩笑。”南宫渺凝视着他上身遍布的血迹,冷冷道,“『千钩索』倒刺入骨,没有容镜在身边,你身上的伤在十日之内,绝对好不了。身手受制,你如何独自一人从平滑如镜的断崖下至谷底,又如何上来?”
南宫离笑道:“如果你真的关心这个问题,就不要再费心思阻拦我。”
“不可能。”低沉的声音一字一字道。
“那就不要管那么多。”南宫离说罢,推上了匣子,站起身,准备离去。
南宫渺酷寒的眸光似乎要将南宫离的背部洞穿:“东方渊极用了十年的时间彻底塑造了你的冷血无情。二十四年后的今天,我没有想到的是,你终于开始涉入感情;更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还是东方渊极的儿子。”
“感情?什么感情?”南宫离的脚步顿住,回过头,双目微微一狭。声音变得冷漠如冰。
“我想杀什么人就杀,想救什么人就救。仅此而已。”
…
话音落下,南宫离绕过纱帐,回到钟弦身边。按住他的肩,道:
“跟我来。”
…
南宫离看了一眼地图,随即带着钟弦穿过回廊的另一侧,到了一间内室。
一个白发老者守在门口,见到南宫离指上的戒指,并不发话,只是默默退到一边。
二人推开门,走进房间。顿时,一股浓郁的草药味道扑面而来。
室内摆满了高置室顶的石木架柜,里面放了一张低矮的床。南宫离走了过去,坐在床上,对钟弦道:“首乌三钱,芝蕃一两,银木一两,百叶六钱,直经四钱,沸水熬半个时辰,然后给我。”
钟弦淡淡看了一眼他身上的血迹。
南宫离除下外衣放在一边。“找不到?”
“能。”钟弦收回目光,顺着药的味道,在架柜上密集的木匣中寻找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巨卜木曹。。。感冒了。。。没听见闹铃。。。昏昏沉沉睡了一上午。。。尼玛偏偏赶在就要新生会的时候感冒。。。我还能再悲催一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