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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华一梦,雪至日暮]-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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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以明目张胆的跟着少爷了,美其名曰,看你所谓的并非不务正业是何样。
  然后少爷笑的很玩味,竟然把胳膊搭到我肩上,靠的太近不禁有些呼吸急促,忙到一边,提到了以前少爷收养的一条小狗,于是,少爷很顺和的回府了。
  而且很破天荒的在屋里待至日暮,我很确定这是少爷许久未有的了。
  果然,少爷天性好动。晚饭后他想出去了,他说的好玩地方也只有妓院吧?我知道,可是,我想装傻,我很严肃的问他想去哪;于是,少爷呆住了,然后说要去看桃花,可是,少爷极其厌恶桃花的不是,竟也会主动想去看?那就一定不能怠慢了,就算天气也不行,少爷让林叔备马去了,走前还微微瞪大了眼睛,看的我有些心虚。
  南月山在夜的烘托下静若处子,流溢着淡淡的桃花香。
  满天的繁星密不可数,忽显忽暗。
  天还有些凉,且下了露水,少爷走在前面,我耐不住就叮嘱了声,很像阿婆。
  少爷回过头,在月夜中美的纯粹,脱离了邪魅,含着笑,他说,玄暮是在担心我么。
  我一顿,只能把头偏向一边,冠冕堂皇地讲,“玄暮,自当保护少爷,担心也是自然。”其实啊,我想说,是,我是在担心你,可是,这样的一句话,我想,是这辈子都没机会说了。

  玄暮番外(二)

  少爷精通音律,这点应该得了早逝的夫人的真传吧。
  空旷的静野,几缕悠扬的笛音,悲悲切切。
  少爷略皱眉,神情寂寥,空乏无奈。
  “少爷莫是有烦恼之事?”我看着他,竟然就问了出来。
  少爷轻呼了口气说,喜欢上了个不该喜欢的人。
  然后,我就想沉默了,他……有喜欢的人了。可是不能沉默,于是不咸不淡的来句,不该喜欢……的人么?确实是值得烦恼呢。
  少爷似乎很惊愕,可能我平日作风不适合说这种话?只能转移注意力,提到少爷的生日。
  少爷果然是一如既往的对这些事不感兴趣,反过来问我的生辰,可是,我不知道。只能回答没有。
  然后少爷笑了,笑的玩世不恭,他说,玄暮没生辰,少爷我给你过生日怎样?
  其实那一瞬间我是想笑的,想正真的开心的笑,可又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难过,就撇过头了。
  然后少爷好像很欣喜的样子看着桃花,我都快要错以为他很喜欢桃花了。
  回府的并不算晚,可是我到他房前的时候并未醒。
  少爷今日是要看些人员名单的。
  我很久都未在这个时间段进过少爷的房间了,少爷还睡着,背过伏在床上,墨色长发散着乖乖的披在身上,只着白色裘衣,浅绿色的薄被只巧遮住了背部,微微张着嘴唇,发出清微的呼吸声,皮肤白白的透着浅浅的红晕,安静的像个孩子。
  我喊他起床,我想,我是太过自负了,只因为靠的太近就忘乎所以了么?
  他说,烦死了,谁啊,觉都不让睡么,滚出去。
  我不知道什么叫伤心了,我是没有资格伤心的,我没有忘记是什么时候听到那个眉目漆黑,炯炯有神,粉雕玉砌般的面孔,浑身自成贵气的孩童说,哎呀,烦死了,谁爱跟小鬼一起玩……
  所以,我又自不量力了,竟然认为少爷会不讨厌我。
  有人告诉我寻小姐找我,就去了,我知道,寻小姐很喜欢少爷,她来问些少爷的喜好,她很贤惠,以后她会是玄暮的少奶奶。
  我回到府上却并未看到少爷人,然后,林叔告诉我少爷出去了。
  然后我找到了少爷,一家酒楼里。
  衣衫半敞,面色桃红,双眼有些朦胧,紫衣女子虚骨若无般地倚在他怀里。桌上凌乱倒着几个瓶。
  我的少爷,然后,他问,我是谁。
  少爷酒量真小,他后来竟然会说,我叫暮儿,是他的人,还好别的人都醉着,不然是不好说清楚的,虽然,少爷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感觉很奇怪,有些患得患失一般,不知要顾及些什么。
  与其说是寻不着马车,不如承认是我自己私心,想与少爷多待在一起。
  可是,少爷说的话还是很让我惊诧的,他很在意为什么小时候暮儿忽然的就离他那么疏远。
  其实,是我自己不好,我不能总依赖他,我需要自己变强,做个起码配得上在他身后的人。
  然后,少爷抱住了我,不知道是不是梦,不敢乱动。
  试探的问了声。
  少爷说,别动,抱抱就好。
  我很希望时间一直停留在这一刻,贪恋,很贪恋。
  次日,少爷果然是恢复正常了。
  昨天真是他的失态呢。
  少爷竟然也想考科举,我想考是因为南宫家这样在京城实在是有些危险,虽然我没什么大作为,起码的,保南宫家还是可以的不是?

  玄暮番外(三)

  少爷很少出去了,我都感觉很离奇。
  家里来了位客人,叫常柳宇。
  好像是少爷的好朋友,我只见过一面,在上次酒楼。
  他竟问我是不是回涯……
  回涯?这个名字很熟。
  不过我忘了。
  常公子是来让少爷注意点的,少爷却好像没什么感觉,毕竟是个少爷,他向来是不怎么沾手家里的事的,也就没怎么介意,我感觉很不正常,似乎,有些事不对。
  果真,老爷来信了,他有些忙,回不来了。并且,如果他出什么事的话就带着少爷逃,不要再管南宫家了。我想,老爷大概真遇上什么事了,不然他是不会说出这番话的。
  碍于礼节,男子在近弱冠的生辰是必须庆祝的,所以少爷的事是不落下的。
  往年都是老爷对人客套,今年只能劳烦少爷了。
  少爷回来后一直爬在桌上,说想老爷了,然后哭丧着脸。
  我原本认为他是许久未见才想的,可少爷说,老爷若是在的话就不用他去陪人客套了。于是,我沉默了。
  其实我是让寻小姐送少爷管竹的,少爷很喜欢,虽然我认为少爷最配梅花。
  等我回到大厅时恰巧少爷在和寻老爷交谈,少爷显的不开心,不是才一会儿工夫么,怎么了?
  少爷喝酒了,喝的很多。
  我处理了好些事情找到少爷是在后院。
  他让我事情处理完去后院的。
  少爷醉了,且喝了好些酒。
  是否少爷喝醉就会对玄暮有感情?
  他吻了玄暮。
  其实,我并不知道他这刻想的是什么,是否是玄暮这个人。
  他说,他喜欢玄暮,他说,他喜欢我。
  他说我会嫌他肮脏,可能么?玄暮会么……
  若不是天色太暗,他是看得到的,玄暮有流泪。
  如果,早那么一天,少爷,你可知,你所说的早那么一天,或早一个时辰,玄暮就可以很欣喜的跟你说,玄暮也喜欢你。
  可是……老爷出事了,你懂么?
  就在刚刚,有暗线传信,老爷他遇害了,你懂么?
  玄暮不能再这时顾虑这些你懂么?
  等你很明确的告诉我的时候,我却真的只能冷清的站在一边,当个没心没肺的玄暮。
  跟玄暮想的不一样,当我跪在大厅看着老爷他们尸体的时候,少爷出来了。
  他看到掀开白布看到尸体的时候,是笑着的,他问一边的官兵,怎么,各位来南宫府蹭茶么?
  我很担心,却又有些欣然。
  担心是因为少爷在压抑。
  欣然是因为少爷他没有闹。
  或许是我低估少爷了,其实他并不是像我所见的那样,起码家里的家丁的去处他有跟林叔交代好。
  我是玄暮,又怎么可以放认少爷不管?
  我去找常公子,他是少爷的朋友一定会帮忙的。
  还算顺利,常公子又寻了另一位公子,词家少爷。
  少爷被救出来了,虽然是拿另一个人抵命。

  玄暮番外(四)

  少爷受了伤,很重很重的伤。
  他在吃东西的时候指尖都是破烂不堪的。
  我不知道讲什么,我怕声音会不由自主地颤抖,少爷何曾受过这么重的伤?
  回到那间小屋少爷也常常走神,他在想南宫家的事,我知道。
  帮少爷上药是最难过的,皮肤……应该,很痛吧。
  可是,就是这样少爷还笑着打趣我,他说,玄暮,你怎么还喊我少爷呢,南宫家败了,你换个喊法可好?嗯,南宫雪,雪?要不;雪哥哥?
  我在帮他上药,被他这样一说却面上有些热,故作正紧地讲,少爷,你的伤口不是很痛是么,再痛些如何?
  嗯,果然,少爷不说话了。
  少爷的事情几乎都是我做的,很累,虽然有时头会痛,不过,我很乐意。
  少爷还是有些孩子气,这是我以前不清楚的,他还抱着枕头跑到我房里,吓的我认为出什么事了,一剑刺过去才发现少爷的伤又添了一道。
  然后他就理所当然的赖上我的床了,很紧张,也很……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我是极其宁愿这样生活下去的,如果能这样一辈子该多好,可是,只是如果。
  少爷伤好后会很早的出去,我悄悄跟了去,仿如隔世一般,这点时日我竟有些排斥繁华。
  少爷去绿颜阁了,我对这些地方不了解,可我也知道那是妓院,而且是,皇家妓院。
  少爷回来的时候直接休息去了,甚至连饭都没吃,他累?很累?为什么会累?我可以想的那么……
  少爷说他恨他们,恨抄南宫家的他们,恨他们杀了老爷,少爷是不会就这样算的吧,所以,他去的那儿,应该是去找人了吧?那么,少爷还会遇到危险的吧?所以,玄暮……不可以贪心地想让少爷一直在这儿对么?
  那么,他要报复朝廷的人么?
  所以,玄暮还是应该科考。
  少爷会逗玄暮,总是让我不之所措,甚至,厚颜无耻都可以形容少爷,脑袋里还装些……
  少爷太晚没回来,我去了绿颜阁,却意外碰到了洪德亲王,他好像对玄暮的家世很感兴趣,不过并未怎样提到南宫家。
  绿颜阁我不喜欢。
  少爷果然是在这边。
  是常公子把他劈晕了,听到洪德亲王他们的消息?
  果然是去打探消息了。
  常公子却告诉了我另外一件事,我有个爹爹叫回涯,以前在常府当先生,可是,被喜男子的洪德亲王遇上了,最后,被皇家人害了。细枝末节的不清楚,可毕竟框架在,脱不了本不是?
  怪不得洪德亲王他……
  少爷果真是少爷,一大早起床就把我吓了一跳,秀色可餐?这个词形容我么?
  还有,到妓院,少爷也会和其他执绔子弟一样么?
  要我相信少爷不和他们一样是要理由的。
  我竟然看到常公子搂着少爷的腰……难道,常公子也喜欢少爷么?
  少爷说的喜欢我,是……真的么,为什么我没有一丝的我被喜欢的感觉?很患得患失,或许是我的性格造成这种感觉,你可以说我懦弱,我也这样认为,我这样……怕是很多人都讨厌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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