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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情少-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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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这次回来就不要再乱跑了,安心地在家学习如何做个优秀的掌门。”古九命令似地说。凡事但需动用命令口吻,问题就严肃了,可就不好玩了。古灵顿脚,拖长音道:“娘——”下文没说出口,但已不言而喻:不想不想不想。

楚玉道:“灵灵,你去吧。你娘她说着玩的。”古灵如遇大赦,一溜烟似的闪入东大门。古九气结,岂有此理,自己的女儿不服自己管,听命于一个外姓人。虽然说楚玉在宠着古灵,没什么不好。但是心里就是觉得不舒服,她这个母亲位置何在,威信何在?她瞪他:“为何要这样做?”楚玉向竹林深处走去,清晰坚定地说:“你那个画中人除了给灵灵一个生命外什么都不曾给过。而我,一手扶养她长大成人。我不想叫她如你我一样失去纯真,整日为派系强大而不择手段,用心险恶。她现在是这样的快乐,为什么要改变她?”古九闪到他面前,堵住他前进的脚步,双手叉腰,歪头咕咕嘲笑:“先生,如今这个世道纯真的人已经很不吃香,谁要是不披上几件千年狐狸皮,怎能生存下去?比如你我,不那么险恶一下,只怕木派早已毁灭无形。”楚玉皱皱眉,伸手扶正她的头,严肃说:“小九,你的这种练达人世的论调,自己懂得就行了,你不要污浊灵灵。她现在这样的年轻,眼中看到的世界,只要不是血腥与丑陋的,她便觉得美丽开心。所以你不要影响灵灵的积极心态。”这段说辞灌进耳朵,古九只觉被他堵得自己左右不是人,鼓着双颊,指着自己,眨着妙目,干涩道:“我,好歹也是古灵的母亲,你左一个不要污浊,右一个不要影响,我就这样不堪?”声音一冷,“你信不信我一声令下,将你清理出木派。”楚玉一笑:“我巴不得这样。届时,灵灵一定会跟我走,叫你一人品尝孤独寂寞。”面现不容置疑的自信,“这个你信不信?”

十万八千个毛孔散发炽烈的愤怒的火苗,古九身体上如是感觉,但随即翻翻白眼,一下子软了下来。她心虚地低头紧走几步超他前头。真是可笑,古灵这疯丫头的确会这样做,宁弃亲娘,不弃楚玉。这也不能怪她,其中大有原因。楚玉他说得没错,不仅是画中人,就连她自己也只是给了古灵生命而已,其它什么给的很少。古灵生下第一天,楚玉就说孩子不能没有父亲,他就像天生就会做父亲似的,为小婴儿换尿布,洗澡,带她睡觉,逗她玩,教她说话。小婴儿第一次蹒跚学步,跌倒后扶起她的人是楚玉;她叫的第一个人名是叔叔,尽管楚玉教她叫妈妈次数多于叔叔数倍。而古九不知怎地,对婴儿不感兴趣,更不想料理她,索性全由楚玉一人兼两种角色,充当父亲与母亲。当时,佣人多多,完全不需要楚玉做这些。但是楚玉竭力恳求,请老掌门给他这个抚养幼婴的权利。老掌门早知他对古九情深义重,便答应了。楚玉经深思熟虑,决定让小婴儿叫他叔叔为好,因为他深知他不是古九心目中理想伴侣。之后,老掌门几次欲违古九之意为他们举行婚礼,都被楚玉坚定地拒绝。他不愿趁人之危,做那宵小之事,不用想也知道那种尴尬的婚姻殿堂毫无意趣。他宁愿这样与她明朗交往。结果证明他的决定是对的,一直到今天,他们仍是两小无猜,想说什么说什么,无所避讳。多好。

不知不觉天色大亮。古九搓搓手,讪讪笑道:“既然古灵是你调教出来的,那就还由你对她负责未来吧。我乐得轻松。”向东大门大步走去,干脆利落,“今天的事情依然很多,赶紧地填饱胃囊,投入繁琐的战场。”

楚玉哭笑不得,这个女子让他又爱又恨,做了十几年的母亲,却仍似初为人母般,不知道怎么做良母,也不想着去学习学习。当真将古灵一脚踢给他了。他苦笑,欢笑,他这个父亲与母亲做得真是要多滑稽有多滑稽,要多温馨有多温馨。

听月斋二楼右首第一间房是古灵的寝室。空间不大,布置紧凑,格调清新。她回来后吃过洗罢,便来到自己的小天地,此时,她正在脱下外衣,上床美美睡一觉。刚拥被睡下,忽地想到傅足送她的来自水下城市的镜子,忍不住想取来拥它入眠。于是,起身从外衣袖袋中掏镜子。咦,怎么袖袋空空如也。提起外衣使劲抖落几遍,无物掉落。美眉紧皱,嘀咕:邪门了。候立在门边的两名秀气侍婢掩嘴轻轻笑。古灵嚷道:“丁香,海棠,你们不来帮忙寻找,还在一边贼笑,太不像话了。”个子高些的叫丁香,个子矮些的叫海棠,她们齐齐过来,异口同声:“古灵,你不是凡事要自立更生吗?现下正是考验你的时候。看你是否真的肢体与脑子都是同样的独立。”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呀。古灵恍然大悟:“对了,这是才换上的外衣,刚才脱下的脏衣已扔进洗衣盆里了。丁香,你去拿来给我,连盆端来。”丁香应个“是”去了。不多时,丁香端来一只盆。古灵掏出所有东西放于床头桌上,从中取过镜子,笑嘻嘻地上床。二侍婢齐笑说:“古灵,你为了一面普通的小圆镜如此着急,当真稀罕。”躺下拥被后,古灵轻斥:“这是无价之宝,不准乱笑。你们去吧,不要三五时辰我醒不了。”二侍婢退去。

古灵翻身俯卧,手捧小圆镜正反观看一遍,确是普通之极。不过,它是来自浪漫的水下城市,再普通也是宝贝。而且是傅足送给她的,这就更显得它无价了。喃喃道:“傅足你此时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呢?有无吃饭啊?有恶陪着你,我大是放心。”噫!这是怎么?镜面出现闪动的波纹,如水波也似起起落落反复无穷。突然,镜中出现远距离的一个人,侧卧于光洁平坦的石块上,旁边一团雪球。慢慢画面移前放大,那个人翻个身仰卧,又有一只雪白毛茸茸的爪子搭在他腹上。古灵倒抽一口气,不是惊怖,是欣喜若狂。他是傅足!真的是傅足!

“再近一点,再近一点,让我看看他的脸。”古灵轻轻催促。于是,一张熟睡的熟悉的喜欢的脸最近距离呈现眼前,估计他做美梦了,嘴角微微扬起,浅浅地笑。“远一点,再远一点,让我看看他周遭环境。”古灵轻轻说。于是,近景又复远景。她叹息:“你怎么露宿呢,身上什么都不盖冷不冷啊?我不是给了你一把金豆子嘛,什么客栈住不起?”看到他身周尽是碧草与鲜花,又怡然:“酣卧花香中,天被地床,倒也潇洒得紧啊。”看着看着,再度讶异,继而兴奋莫名,这面镜子的的确确是无价之宝!棒而又棒也!“那么,其他人是否也可出现镜中呢?”古灵轻声说。“我娘在干什么呢?”镜子失去傅足画面,只印有古灵自己脸庞。“楚叔在干什么?”“武纯青在干什么?”“林光明在干什么?”镜子均无显像。古灵略有所悟“哦”一声,思索分析:“镜子自从水下之城最高屋顶取下后,只有雪宝与傅足对着镜子照了照。无他人照过。再试一下,雪宝又换什么睡姿了?”镜中闪动波纹,显现雪宝憨态可掬的睡姿,与傅足脸对脸,前肢搁在傅足肩上。嗯,很好很好,妙用无穷。古灵翻身侧卧,将镜子放于枕侧,闭目,睡去。

正文 第一章 四十五

“啊,天亮了。”傅足一跃而起。放眼四望,蓝天白云,碧草红花,春风拂面,芳香扑鼻。“恶,起来。雪宝,起来。”他一边一个摇晃他们。雪宝一摇就醒,骨碌站起。恶,醒是醒了,却躺着不起来。傅足与雪宝跑到前边小河边,洗洗脸,漱漱口。回来后,恶仍躺着,眼珠子四周转动。“恶,你怎么了,发什么痴?”傅足坐他身边,搓他小脸,大叫三声:“醒醒醒。”恶,捂耳朵,嚷嚷:“震死了。你不知道晨醒后,要躺上顿饭功夫才能起来吗?这是养生之道。”傅足笑:“你哪来的这许多讲究?我全不知道。”恶,张扬双臂,稚嫩声音道:“抱我起来。”傅足拉他一只手,将他拉起来。谁知,恶,咚一下又躺倒,稚嫩声音道:“你不懂什么是抱吗?”“真的要抱吗?”“是的。”“不抱不行?”“不行。”傅足皱眉,抱他起来。“看,就是这么简单的举手之劳,你偏说上许多废话。”恶,边说边拉拉衣服。傅足叹道:“晚上睡觉前,要给你讲故事才睡着;早上起来还要抱你起来,这些坏习惯你几百年没变过?”恶,眨着眼睛,噘起小嘴,反问:“为什么要变?”傅足想想,说:“这些事不应是我做的。”恶,理直气壮说:“我跟你出来玩,你不做谁做?几百年养成的习惯改不掉了。”傅足脑中闪进一个问题,脱口出:“这是露宿,我们和衣而睡。如哪一天住客栈什么的,脱衣服睡觉,你不会叫我为你脱衣穿衣吧?”恶,对视傅足的眼睛,天真烂漫笑道:“真的,我从来没自己穿过衣脱过衣呢。”傅足骇然,大叫一声:“啊——”飞身远去。雪宝腾身而起,紧随其右。

一口气飞出百多里,停在一座界碑前,呼呼喘气。傅足眼一斜,见界碑上书“浪影”两字。再往前踏半步,就是浪影城,不知道是哪个派系领土。“来,坐雪宝背上。”恶真诚地发出邀请,他早已舒服地坐到雪宝身上。雪宝本是傅足的动物伙伴。现在,恶,竟以雪宝主人的姿态去邀请傅足,当真是鹊巢鸠占,主宾不分。“我不上。”傅足气道,倒不是因为恶宣宾夺主之故,而是上述之事。恶当然知道这些,飞身过来,拉他的手摇摇,为他消除恐惧,认真说:“别气啦。我除了晚上听故事的习惯不能改变外,其它的我试着为你改变。好不好?”傅足看向他,见他眼里竟汪着泪花,原因可能有两点:一是他身上的坏习惯样样都是真的;二是要改掉长久养成的习惯多么难啊。傅足心里难过兮兮的,温言说:“行,就这样办。这点小要求我还是能同意的,只要你不嫌故事老土。”恶点点头,苦着脸说:“看来只有如此。等我回家时,善,一定不适应我了。我被你改造得面目全非,牺牲之大,盛况空前。”眼睛眨眨,滚落一滴珠泪。傅足笑道:“行了,你的眼泪也太丰富了,我知道这是你的伎俩,以眼泪当做武器,叫我什么都迁就你。有一天,这些坏习惯在你身上全部消失时,你会觉得你以前多么傻,自己禁锢了自己的自由。”恶,立马消失哀容,换上灿烂笑容,说:“我还有一个要求,我的坏习惯短时间内不可能去掉,所以,在我没改掉之前,你要先迁就我。”傅足点他的脑门,咬牙切齿说:“恶,我认为我不是你的朋友,倒是你的贴身侍从。”恶,大声修正:“我们彼此彼此。”傅足狐疑。恶,笑嘻嘻说:“我还是你的保镖呢。这不是彼此彼此吗?”傅足笑:“你,大坏蛋。”

他们相对坐于雪宝背上,悠然向浪影城中行去。左右无事,东逛逛西游游。路上,傅足问:“恶,你从未独立行动过吗?我是说,你一人离家办什么事,晚上未能回去。那你是怎么入睡的或者起身的?”恶,摇头说:“不能讲,讲了你一定生气。”傅足似猜出大半,说:“这么说,你从未独立行动过,大批侍卫围绕着你。是否?”恶,笑:“不,都有花姑娘陪着我。她们昼夜讲故事,昼夜抱着我,无一会说:不。全是自觉自愿。”傅足听到前五字,便转身背朝他,捂耳朵,叫:“停停停,我讨厌听这些。”恶闪到他眼前,拉他手,不让他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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