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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天谋-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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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折腾下来,等他到得家时,已是傍晚时分,比平时里晚了两个时辰。家门口却除了半呆半傻的大伯在门前树下一脸傻笑的坐着,不见别的人。屋里也很安静。

看到那熟悉的破房,心里边却是松了一口气。见现在没人,也就不用担心他晚归的事。叫一声大伯,把一堆东西放在门前。也不进门。一闪就进了一边的茅屋里边去。

人本是睡着的,却极为惊觉,他动作虽然轻灵,就已经张眼看来。神色依然是淡淡的,光听声音就知道是水滴来了,见到是他,倒不惊异。

这时太阳半落,气温也是凉了下来。却看着水滴一头汗水,满脸红朴朴的,也顾不上擦,反一扫这几日里的沉闷,很有生气活力。见他看来,孩子的脸上笑得见牙不见眼的。从一边拎出个袋子来,兴高采烈的看向他。又怕他不明白,递得靠近了些——

装着药?

各种药材混合在一起的味道瞬间传来,让他不由得心口微微一闷,轻轻蹙了下眉。

“这是药哦!”水滴正高兴得什么似的,连说话也不太连贯。满心欢喜之下突然见他皱眉,一腔的喜悦好像被泼了盆冰水,从头冷到了脚。下面的话就说不出来,反而有些惴惴的,再想起这药的来历不正。忍不住就要带些哭音。倒不是想起行窃的事来后怕,也不是因为自己为了他这么做却得不到一个赞许而委屈。只是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事,惹得他不高兴。

看了水滴突然怯怯的神情,他只得强压了心下的不适,微微地颔了一颔。也不知道水滴是怎么弄的,居然拎了这么一大袋回来。

水滴却没想别的,孩子终究是孩子,见他不喜的神色只是淡淡一闪,随即神色倒柔和了些,当下又高兴起来。“你看,有了药——”他边说边打开袋子,这一开又傻了眼,这样林林总总大瓶小壶的,怎么用?是吃是擦,该用多少?全没有个准数。难不成一股脑儿的当饭吃下去?那怕他再傻,想也知道这样子行不通。

看着好不容易弄来的,却又用不上。还满心欢喜的跑来给这哥哥。却吃了这样的瘪,这难堪委屈的架势可比不得方才。只恨不得有个地方可以藏进去哭一场。正强忍着不至于撇嘴就哭出来。却见那人神色间却有些微微带笑似的影子,轻悄悄地一闪,像盛日里芳华开过,不可方物,还待要再捉摸得清楚,却又无迹可寻。面前的人依然是神色淡淡的,遗世独立的。然这似笑非笑,却叫他再次傻了眼,全忘了方才要哭的阵势。

水滴是全然不懂的吧?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怎么用。看那样子,若是他再指望一眼,只怕那孩子这便要哭出来的了。还是很孩子气的——会让人想起某人,也曾是这番天真。

笑色一隐,他也只是微微地示意水滴一样一样的拿出来给他看。其实不用过目也罢。光是从气味上也认得出个七七八八。经年里醒晨在身侧,耳濡目染之下,自问也不比一般的大夫差,这一点认辨功夫自然是难不住他。只是水滴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就算是哄孩子也少不得一样样的从头看过。

大多是些常见病的用药,感冒伤风什么的,偶有一点伤药,也是药不对症,要不就是粗劣滥作这般的,不用也罢。

他神色间却是不显,一任着水滴高高兴兴的翻了个遍。到了最后却露出个通身发黑的瓶子来,一看之下不显眼,但不知为何,光是看了就让他心里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出自于本能的感觉。

“这个?”水滴见他神色疑定,把那瓶子举进来问他。他轻轻伸手接过,瓶体似石非石,似玉非玉,却是坚硬异常。瓶盖也不是普通的盖子,在小小的方寸之间,竟还设下了机簧。就算是到了不知情的人手上,也未必能够打得开,。

心下诧异,细细一看,窥得破处,手微微一翻,指尖压往了机簧的制点,一翻拨弄之下,从瓶中倒出一粒细小丸子来。小丸也是通体沉黑,落在手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气味,冷冷的冰凉,却又像是有生命一般,有什么东西在里边微微地动着,像是蛇一样的翻腾着。可又是和那瓶子一样的坚硬之极。握在手中,却是一种邪邪的味道,不是说闻得到而是感觉上的。

辨不出是什么,却是本能的觉得不妥,小心的把丸子依原来的方法放了回去,微微一摇,瓶中的数量还不少。

“是不是这个?”水滴在一边好奇的看着他,忍不往又伸手过来想拿。被他腕一沉轻轻避开,不动声色地放到了一边,

示意水滴从那堆药物之中挑出一样来。水滴得了主意,倒也就不去想刚才那个瓶子。反正他也不懂,只是觉得只要听从眼前这人的去做就很让人安心了。

其实这样的药,就是用了也未必会有多大益处。但总不想负了这孩子的一番好意。

他所挑的是味道最为清淡的一种,饶是如此,还是难以压制住心口那股不适。但他只是淡淡的合了眼,苍白着脸一任水滴自已欢欢喜喜的弄去。

秋日里的凉气淡淡的抚过肌肤,水滴细心地解开领口,小心翼翼的给他上药,满心欢喜的希寄他会很快的好起来。

虽是合着眼,他的感觉却是经年里历练出来的敏锐。眼前光线一变,他旋即睁眼。门前站着那个半痴半呆的傻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到这儿来的,呆呆傻傻地站在门前,眼光却只怔怔的看他。落在衣襟半解的他身上。

站在门口的身子挡住了本来能够投在脸上的光,凉意涌来,温暖淡去。

水滴只顾低着头,没发觉什么。

他猛地推开水滴,急急把衣襟掩上。

正文 第四十五章 煞(二)

只不过是脑子不正常罢了,身体上的成长,还是一样的。这人就算是脑袋再怎么不清楚,再像个三岁小孩。但早就是个大人,三十几岁的人。脑子不正常,不代表他身体也一样的停留在三岁小孩子的年纪。身体的机能,却是再也正常不过。

而他即便身体还是少年,可这么多年的岁月不是白过的,应该知道的事情,他早也知道。

在这时候这样神情看他,谁知道那人半明不白的脑子中都会冒些什么样的念头。而身体又会不受控的做出些什么事。

光投不到脸上,却从身侧的空隙里穿过来,照在颈侧肌肤上,在夕阳绯色的光辉之下,莹玉透明,微微泛出粉红色,温柔地落下一片暧色。

水滴却只是不明白,见他推开自己,挣扎着向后退入一片阴暗之中,一回头,见了大伯已经走了进来。如平日一般痴痴傻傻,却又好像失了魂一般,只怔怔的盯着他,任脚下在残破的门槛上一绊,也是不管不顾,眼里依然直勾勾地只看见他。平时昏暗无物的混浊眼中,却是有了些暗红的如同野兽一般的光芒,一看之下,心里就有了一些害怕,连那一声大伯也叫不出口了。

不由自主的向那哥哥的方向靠了去。仿佛可以得些依靠一般,会觉得很安心,就算他只是个病人,也会让水滴有这样的感觉。

可回头看去,见他掩在阴影里,却微微地仰着头,精致的五官在光与影里淡淡的模糊着,有一种微溥的冷意,也不见得如何害怕,只是惊人的美丽。

比女子还要清寒冷绝。却依然是美丽的。那般地美丽,全然的无畏无惧!

他并不害怕,只是有些不受控的怒意。虽说是想过会遇到什么样子的待遇,也下定决心什么样的境况都会忍受下来。但就算是忍耐也是会愤怒的——他岂是连这样痴傻的弱智人物都可以任意无礼的么?

他的神色不善,可那痴痴呆呆的人却看不出来。眼勾勾的看着眼前人,几乎比女子还要清丽的人。就算是傻子都看得出来的漂亮精致。有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在身体里边漫延开来,爆发。在他一无的知压抑几十年的人生里,本能地。

尚不清楚自己想要做什么,只是出自于本能的,眼中只看得见他,脑子和身体一样,闷闷地燥热着。心下糊涂,身体便自主的寻求着——需要渲泄!

一走到了近前,一伸手就来抓他还来不及整理好的衣襟。他在无声恼怒之中,出手也不慢,一手拉着衣襟,一脚踢去,反手便是狠狠一抓,指尖过处,在不安分的手上便留下了一道见血的爪痕。痴痴傻傻的人倒也还知道痛。呆了一呆,看着自己手上的伤处慢慢的渗出血来,那痛感却不曾让他清楚些,反而更加的刺激了身体里的野性。手依然是不由自主的伸向他。

水滴在一边几乎是吓得呆了。怔然看他反抗着,却是动也不能动上一动,半响才哇一声哭出来。

这些日子虽说是好了些,可他经年的陈伤旧疾,体力却不是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休养过来的。渐渐便失了力,却依然是不屈不服的,竭力反抗着。就算那人向来干的也是体力活,一时之间倒也拿他无法。

灵魂比身体更重要吧。可就算是他能够忍受任何磨难,甚至能够忍受把身体作为武器来使用,可最少也要有点价值,有点能够让他精神上支撑下去的价值,而不是这般的折辱。死都不想不愿——折辱在这样一个痴傻手里,更何况是在尚不懂世事的孩子面前,在那样单纯的孩子眼中,会落下什么样的痕迹?在心里会落下怎样的阴影?

一瞬间几乎不由得想——还不如当初在弱水死了的好。那么最少水滴是不是会有更单纯的人生——不会看到人性里最本能的,在现在却是丑陋的一幕。才这般地一动念,身体徒然就是一种撕裂的痛,几乎要让灵魂漂离的剧痛。

突如其来的,他也不知原故——他原本就是灵魂不离不弃的强留在已死的身体里,就算是暗香的手笔,身体虽慢慢地恢复着生机。可终究只是靠一份坚韧意志维系着,一旦意识放弃,便只剩下灵魂寂灭。只是现下倒还恨不得就此死去,落得个干干净净。然而这心思只是一动即消,痛楚袭来,反令他意识激得更清楚些。

还不到放弃的时候——还不能放弃!还没有资格去放弃!眼前的孩子,余下的子民,以及微溥的希望……都不可以放弃。

转念之间不过一瞬,那痛来得急去的快,却几乎在一瞬间抽走他所有残余的气力。

孩子在哭,他在无声地反抗。

手下一软,被抓牢了衣襟。心下只是暗恨,若是从前,且不说谁敢稍加冒犯,试问谁有能力对他如此放肆?就算是现在,若是他手中有刀,也绝计不会让人轻易占了便宜去。

刀?若是有刀!

心里边如此一想,却在猛然间发觉在自己指尖有淡淡透明的光芒流转,渐渐凝结成冰刃。当下也顾不上想为何本被禁锢,不可以在人族面前使用的幻力,为什么会突然复苏了。冰刃在手,本能的扬手便是一道流光挥去,却又硬生生忍住,让开咽喉而落在颈侧浅浅扎下一刀。

要不要剌下去?虽然刺的不是要害,伤口也不是很深,可只要角度一转,稍加力道,也是一样可以要了这侮辱他的白痴的命。可这人再千般不对,也只不过是个白痴,可能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些什么,就是知道了,大概也不明白那意味着什么。始终是罪不至死。水滴还在面前,好歹也是他的亲人——看着亲人被杀,他知道那是什么难言滋味。这一刀还要不要再刺下去?

冰刃竟是刺不下去!

幸得这一刀终是让那人痛得有些狠了,松了他伸手往颈上一摸,满手鲜红,一时呆住,突然竟也如同水滴一般嚎啕大哭起来。只顾盯着自己手上的血,反倒忘了方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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