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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其实也没什么。算了,朕自己过去看看。”皇帝陛下转身离去,身后跟了几个贴身的内侍。
燕祉祾的房间摆得素净,皇帝陛下刚踏进去的时候,眼前就是一个大雪洞。为防止惊扰了可能正在昏睡的尚沁,皇帝摆了摆手,示意太监不要出声,径自向房间内走去。
尚槎正坐在桌边纳闷,“二叔这么与世无争的人都会遭到毒手,是谁这么狠心呐。”
“你不要太担心,父皇应该会查出来吧,尚大人这番可是结了仇家吧。”燕祉祾宽慰他道。
“九皇儿说的是,朕定会查出真凶,替尚爱卿讨个说法!”皇帝陛下朗声道。
两个少年连忙起身见驾,叩首行礼,皇帝点点头首肯道,“平身。尚槎是吧?此番做得很好,有担当了,九皇儿做的也不错。”
自我谦虚而互相褒奖的说辞出现在两个孩子中间,皇帝陛下没多说什么,只是又问了问尚沁的伤势,嘱咐他们不要多言便离开了这里。
天色渐晚,燕祉祾叫尚槎回家去,“这么晚了,尚家上下该要担心你了。这里还有我呢,你就放心吧。”
“殿下,这使不得!这是我二叔,我得照顾他啊。”尚槎急忙道,“怎么可以烦劳您?累着你怎么办。”
“怎么可能,难道我是纸糊的么?你和我这么见外做什么,”燕祉祾说道,“你又不是大夫,这里也有下人,不会委屈尚大人的,你快回家歇着吧。对了,千万不能说尚大人受伤的事情,若是被问起回家晚了……”
“我就说是受邀和九皇子一起研习功课。”尚槎说道,“我又不傻。”
“是是是,尚公子风华绝代聪明绝顶,好了,回家去吧。”燕祉祾细声细气的半推半赶,就愣是把尚槎给撵出了毓函宫。
然后燕祉祾一声不响的吩咐宫女去给他弄了些吃食来,细嚼慢咽的吃饱了之后,又吩咐宫女准备一个食盒过来。
接着燕祉祾端着一盏香茗,大大方方的坐到了自己的床边,也就是那张现在正躺着尚沁的床的旁边。
燕祉祾屏退了下人之后轻声说道,“尚大人,装睡累不累?眼睛都眨酸了吧,快睁开歇歇。”
见躺着的人闭着眼睛仍然不吭气,燕祉祾继续追问道,“现在一室之内,只有你我二人了尚大人。”
“‘男女授受不亲’,皇后要是在这里可不行。不过孤男寡男两个人在一起就没事了吧。”尚沁打了一个哈欠,“这不违礼法的,无妨。”
“可您是个断袖啊,”燕祉祾笑出了声,“这可算是人尽皆知了。”
“庐山云雾,”尚沁闭着眼睛,打岔似的叨叨咕咕了一句,“看来毓函宫里果然有钱,连饭后茶都喝得这么金贵,我就是断袖,怎么了?你还能吃了我还是我吃了你?我可和你父皇是一辈的人,我老了。”
“尚大人,既然醒了,干嘛还不睁眼。”燕祉祾笑道,“您长得这么年轻俊朗,哪里老了?咱们两个互相吃有什么意思。不过您躺了这么久,虽说是伤着了,可是胃口不空吗?”
“小孩子不要太聪明,会讨人厌的。”尚沁气哼哼的说道,睁开眼睛正对着画着花花草草的床顶,倒吸了一口冷气,“咝……这是哪里?我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您刚刚自己说过了,这里是毓函宫,过目不忘的尚大人还真是忘性不小啊。”燕祉祾的语气里含着淡淡的调侃。
“殿下怎么老和我对着干?咝……好疼。”尚沁皱皱眉头,“有吃的吗?”
“就算有,您这么躺着也吃不了。”燕祉祾放下了自己的茶盏。
“没眼色,你不会把我扶起来么,九皇子殿下?”尚沁眯着眼睛对他说道,“都说漂亮的人聪明,你看看我,再看看你,这句话说得还是蛮对的。可是太聪明了也不好,就像太漂亮了是个祸害一样。”
“那像您这种才貌双全的人可怎么办呢?”燕祉祾把尚沁的身子扶起来一半,然后找来软垫让他靠着,无语的说道,“尚大人……真是个妙人啊。”
“不知你一个人这么说过,所以嘛,侍奉一下我这个世间少有的妙人,殿下可不要觉得委屈。”尚沁的声音懒懒的,“既漂亮又聪明,你也不差,不过不要像我一样就好。”
“岂敢岂敢?能服侍尚大人,实在是在下三生有幸的修为。”燕祉祾顺着他的意思说道,“对于您,在下可是断断然不敢望其项背啊。”
“知道就好,我要吃甜的。”尚沁倒是反客为主的不和他客气。
燕祉祾把食盒放在了床边的木凳上,“这我知道,不信您看。不过,太医说您可不能只吃这些东西,要吃正经饭菜。”
打开食盒之后,映入眼帘的便是四碟小食:奶白枣宝、玉面葫芦、蜜饯菱角和冰糖核桃。
“于我心有戚戚焉,孺子可教!阁下也是甜食的同好啊。”看到这些东西的尚沁很是满意,“知音难求,管他什么正经不正经的,都是吃,吃什么不一样。”
燕祉祾为尚沁倒来了茶,却见到尚沁对着菱角发愣。
“尚大人,茶。”燕祉祾说道,“小心烫。”
“傅含菱的儿子,也和她一样喜欢菱角么?”尚沁柔声的问道,“燕祉祾,你现在过得好不好?”
“尚大人如何这么问?我对于菱角,其实并不是特别的喜欢。”燕祉祾轻轻的勾着唇角,“有什么好不好的?我对于自己的生身母亲,全然没有记忆,所幸是皇后待我如己出,日子就这么过呗,还能怎么样。”
“所幸傅瑾是个好女人,只是很可怜。”尚沁不动声色的评论道,“也是啊,过得好不好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不坏就行了。其实,或许傅含菱也不是真心喜欢菱角吧。”
“尚大人与其关心我,还不如关心一下自己。”燕祉祾也拿起一颗桃仁来吃,“您受这么重的伤,是因为最近很缺钱吗?”
作者有话要说:
☆、姜还是老的辣
“九皇子这话说得,在下可是实在听不懂其中的深意了。”尚沁面不改色的说道,“不过您也知道,尚某人官居五品,的确嘛,这个俸银是很少的,若不是在下光棍一条,绝对不够养家。”
“是这样么?”燕祉祾的红唇俨然如同相思色,声音却很冷,“尚大人,尚家世代皇商,而您的三餐吃喝都从御膳房里出来,有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呢?”
“攒钱娶媳妇儿啊。”尚沁无辜的眨了眨眼睛,“这个菱角做的不好吃,不新鲜,远远抵不上水乡的鲜果滋味。”
“尚大人,雇凶的时候给足银子不是件坏事,”燕祉祾淡然道,“而况既然是找人,干嘛不找一个老手,偏偏捏了一个青柿子,这是为什么呢。”
“都说了我不明白嘛,九皇子要逼供?在下可是有伤的人,禁不起您这折腾。”尚沁挑着眼睛,“殿下何苦为难微臣。”
“我哪敢?只是很想知道些事情罢了,本宫,也很想找出真凶来还您一个公道呢。”燕祉祾笑得很美,灯火下的雪肌愈发明艳。
“你和你娘,长得真像。”尚沁垂了眼睑,“可你这性子,却像你父亲。不过是帝王脾气罢了,可是——”
“如何?”燕祉祾追问道,“尚大人总是提起我母亲,又是为了哪般?”
“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你长得和她太像了。”尚沁将声音压得很低,“太子之位的确未定,但你若想争储君,现在还为时过早。”
“笨鸟先飞,”燕祉祾说道,“不过,尚大人刚才那话,晚生愚昧,还请明示。”
“你不笨,你是太聪明了。我说了,太聪明的孩子不招人喜欢,锋芒毕露只会死得更早,聪明的人不能着急,一着急就被玩死了。”尚沁玩味一笑,“我还没说什么,你倒来耍弄我了,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现在太早。为什么不等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呢?”
“尚大人一语惊醒梦中人啊。”燕祉祾拜谢道。
“何止何止,还可以‘借刀杀人’嘛,你还小,着什么急。”尚沁撇撇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况且……等你得到权力的那一天,也许你会发现,它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那么重要——甚至,不如没有。”
“或许吧。”燕祉祾小声说道,“或许,我只是想先发制人而已,没有再多的意思。”
“这么相信我啊……”尚沁捂着伤口朗声笑道,“不怕我把这些都说给了别人听?那样的话,还没开始玩你可就输了。”
“您是尚槎的叔叔,是他最敬爱的长辈,就凭这一点,尚大人不会那么做的。”燕祉祾笑得自信,还透着一点贵族脾性的那种自负。
“押对宝了啊,这马屁拍的好,说实话,在尚家下一辈分的孩子里,我最喜欢的也是尚槎,”尚沁轻咳了一声,“尚槎是个很好的孩子,你能选他当伴读,也的确是看了眼,很好……”
“尚大人说远了吧,”燕祉祾礼貌的打断了了尚沁,“您还没有解释清楚,为什么要雇凶伤了自己?而且还给那么少的钱,这种败笔,不像您啊。”
“知道的越多死得越早,好奇心太强可不好,”尚沁摇摇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嘛。”
“雇凶伤了自己,无非是想逼着大鱼狗急跳墙吧,可是你怎么笃定他会有所收敛而不是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将你灭口?”燕祉祾疑问道。
“非也,非也。我不是拿自己当诱饵,只是想借此暴露一下,如此我就被摆到了明面上,料想接下来的日子,我可就安全了。”尚沁一脸的无所谓,“我傻啊拿自己当鱼食?万一折进去怎么办?不过殿下不必夸赞我,此乃臣的本分之事,我这是再用另一种方式忠君爱国,替皇上分忧罢了,不用客气。”
“这个嘛……本宫并没有替父皇感激您的意思,因为您自己说了,这是为人臣的本分嘛,是吧?”燕祉祾先是调笑,然后又关切道,“那您这本儿下得可是够大的,居然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刀,还流了那么多血,很疼吧?”
“啊呸,谁知道那个小兔崽子是个两面派,居然对我下黑手,白白拿了我的钱,当然疼了,疼死了,哎呦。”尚沁的脸上写满了愤怒,两条秀气的眉毛因为吃痛而拧在了一处,“那可是一百两黄金啊,整整一百两黄金好不好,我给的都不是银票,实打实的是黄澄澄的金子!我居然就买回来了一刀,扎死我了!混蛋,抓住他以后一定要重重责罚!”
“这可不好说……谁知道还会不会留活口……”燕祉祾无奈的摊了摊手,“不过,尚大人您也太吝啬了一些,只出了一百两黄金,便要人家给你卖命,这也不太可能吧……”
“谁要他卖命了,我很可怜的好么,受骗还要受伤,”尚沁很委屈的倾诉道,“我只是让他用金瓜砸我一下,然后我躲开就是了,谁知道那家伙专挑拣着没人走的小路下手,幸好我闪了一下子,不然肯定得扎到什么东西,心肝肺肚肠什么的可说不准,那我就真死啦。”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也难怪,就是想演个苦肉计吧,”燕祉祾连连点头,对冤大头尚沁充满了同情,“不过您这钱出的也是不大方,难怪那个人还能被再次收买,然后把您扎伤。”
“可不是嘛,看来对方财大气粗,很有势力,不然怎么能眼睛都不眨一下就一掷千金?”尚沁附和道,“这真是‘人心险恶,宫闱难测’啊,不过我估计这么一出下来,我应该不会再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