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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骨袋-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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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上的电话铃响起来了。
  我赶去接电话,冲出地窖门,然后又回去关上电灯开关。我被自己逗乐了,同时想到这是我一贯的正常举动……就像走在人行道上小心避开地砖缝是我孩提时代一贯的正常举动。就算这有点怪,又怎么样?我回到莎拉才三天,可我已经得出了诺南怪癖第一定律:当你一个人的时候,奇怪的举动看起来根本就不奇怪。
  我一把抓起无绳电话:“喂?”
  “嗨,迈克。我是华德。”
  “真快啊。”
  “文件室就在走廊里不远的地方。”他说,“这很容易。乔一九九三年十一月第二个星期的日程上只有一件事。上面写着‘缅因S…K,福里波,上午11点’,日期是十六日。有帮助吗?”
  “有。”我说,“谢谢你华德,对我很有帮助。”
  我挂断电话,把话机放回架子里。是的,很有帮助。“缅因S…K”指的是“缅因免费厨房”。打一九九二年起直到去世,乔都是它理事会的成员。“福里波”就是福里波特。这一定是指一次理事会,也许是为了讨论感恩节给穷人安排晚餐的疑问,可是,当你去翻找一个死去了的爱人的陈年旧事时,总是会有这样那样的疑问,不是吗?而且,一旦它们冒出来,什么也挡不住。
  接着那个仿佛来自不明飞行物的声音开始说话了。趁你现在就站在电话机旁,它说,为什么不给邦尼·阿莫森打电话呢?说嗨,问她最近可好。
  几年来乔参加了四个理事会,老师从事慈善活动的。当“免费厨房”理事会有一个空缺时,她的朋友邦尼就劝她参加了。她们一起去开过不少会,但应该不是一九九三年十一月的那次,再说不能指望邦尼还记得五年前的某次会议……可要是她保留了一些旧的会议记录……
  我到底在想些什么呀?给邦尼打电话,寒暄几句,然后请她查一下一九九三年十一月的会议纪录?我不是该问她那天的出席报告是否显示我妻子缺席了?是不是该问她,乔在生命的最后一年里有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同?要是邦尼问起我为什么想知道这些,我该怎么回答?
  把那个给我,乔在我梦里吼道。在梦里她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像乔,而像另一个女人,也许像《圣经·箴言》里的那个女人,那个嘴唇像蜂蜜一样,心里却满是怨恨和诡计的女人。把那个给我,那是我用来挡灰的。
  我跑到地窖门口,把手放在门把上,转动门把……接着又放开了。我不想朝那底下的黑暗里看,不想冒再听到有东西敲击隔板的危险,还是让门就这么关着吧。我只想喝点清凉饮料。我走进厨房,正要打开冰箱门,突然住了手。那些磁贴又组成了一个圆圈,但这一次圆圈中间跑进了几个字母,排成两个小写的字:
  你好
  有东西在这儿。虽然回到光天化日之下,我对此仍然深信不疑。我问过那东西自己在这儿是否安全,而它给了我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但这没关系。如果我现在离开莎拉,也无处可去。我有德里房子的钥匙,但事情得在这儿解决,这一点我也知道。
  “你好。”我说,打开冰箱拿出一瓶苏打水,“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是什么,你好。”
  第11章
  第二天天没亮,我从北边的卧室里醒来,很确定屋里有人和我在一起。我靠着枕头坐起身,揉揉眼睛,看见在我和窗户之间站着个有肩膀的黑影。
  “你是谁?”我问它,心想它不会用语言回答,而是用敲墙的方式:敲一下表示“是”、两下表示“不是”——你在想些什么呢,死里逃生的霍第尼吗?但窗前的影子没有作声。我摸索着爬起来,找到床头灯开关,猛拉一下。我的脸是扭曲的,上腹的肌肉绷得紧紧的,感觉能把子弹弹回去似的。
  “噢,妈的,”我说,“来呀!”
  窗帘挂轴上挂着一个衣架,衣架上搭着我的小羊皮夹克,我拆行李时把它挂在那儿,后来忘了放回壁橱了。我试图大笑一声,但笑不出来。在凌晨三点钟,等着等着睡着了。
  大约七小时过后,我决定去乔的工作室瞧瞧,看看塑料猫头鹰有没有在工作室底下的储藏室里,前一天检查的时候我没往那儿看。这时一辆新款福特车驶进我的车道,紧贴着雪佛莱戛然停下。这时我已经走上了连接房子和工作室的小道,但还是折了回来。天又闷又热,让人透不过气来,我身上除了一条剪腿牛仔短裤和一双胶底凉鞋外什么也没穿。
  乔常常宣称,克利夫兰人的穿着天生分成两派:克利夫兰正装和克利夫兰休闲装。这个星期二的上午造访我的这位穿的就是克利夫兰休闲装——比方说你上半身穿缀满菠萝和猴子图案的夏威夷衬衫,下半身穿浅粽色“香蕉共和国”休闲裤,脚蹬“懒汉鞋”,可以穿也可以不穿袜子,但要想看上去像个克利夫兰人,白鞋子是少不了的,另外你至少还得佩上一件俗气的金首饰。这位完全做到了后者:一只手腕上戴着劳力士表,脖子上还绕了条金链子。衬衫后摆落在裤腰外头,背上还可疑地突起一块。那东西要么是把枪,要么是个寻呼机,不过对寻呼机来说大了点。我又看了眼他的车,钩花轮胎。再看仪表盘,噢,好家伙,盖子底下是个蓝色气囊。“亲爱的外婆,小心你的尾巴!”
  “迈克·诺南?”对某些女人来说,他算得上英俊有吸引力——就是那种听到邻居提高嗓门就胆战心惊,即便家里出了麻烦也很少给警察打电话的女人,因为在她们可悲的心灵深处,相信自己是咎由自取。这些麻烦的后果通常是青紫的眼圈、脱臼的胳膊,有时则是胸口烟蒂烫伤的痕迹。这种女人大多秒他们的丈夫或情人为“他爹”,比如“我给你拿瓶啤酒吧,他爹?”或者,“今天工作辛苦了吧,他爹?”
  “是,我是迈克·诺南。什么事?”
  “他爹”转过身去,弯下腰,从放在车子前排乘客位上的一堆乱糟糟的文件顶上抓起了什么东西。就在他匆匆地作那个动作时,一个双向无线电发出刺耳的短暂啸叫声,随之陷入沉默。他回过身来面对我,一只手里拿着一个长长的,浅黄色文件夹。但伸手递出来,“你的。”
  见我没有接,向前跨出一步,好像要一把将它拍到我手掌上,可以想像,我的手指应该会条件反射地握住它。可是,我却把双手同时抬到肩膀的位置,就好像他对我说的是“不许动,举起手来”。
  这人颇有耐心地看着我,他长了张阿伦兄弟般的爱尔兰人的脸,只是缺少阿伦一家那种善良、开朗和好奇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乖张的讽刺,似乎他已经见识了世上所有的坏事,而且不止一次。他一边的眉骨很久前曾经裂开过,脸颊泛着像是被风吹出来的红色,暗示着他要么相当健康,要么过于贪杯。他看上去是那种能一拳把你打进阴沟,然后翻身坐在你身上的人。我可没惹你,他爹,快下来,行行好。
  “别给我出难题,你还是得出庭的,我们都知道。所以,别找麻烦。”
  “先让我看看你的证件。”
  他嘘了口气,眼珠骨碌一转,把手伸进衬衫口袋,取出个皮本子打开。里面是一枚徽章和印着相片的证件。我的新朋友叫乔治·福特曼,卡斯特尔县的副警长。相片照得平淡乏味,就像被袭击的受害人在警方的嫌疑犯名录上看到的那种。
  “行了吧?”他问。
  我接过他再次递过来的浅黄色文件平。我在读文件的时候,他站在那是展示凝固般的嘲笑。检察官司埃尔默·德金传唤我于一九九八年七月十日星期五上午十点到他卡斯特尔—洛克的办公室去。上面说埃尔默·德金已被任命为小女孩凯拉·伊丽莎白·德沃尔的诉讼监护人。他希望就我可能了解的凯拉·伊丽莎白·德沃尔的情况听取一下我的证词。这个听证会是代表卡斯特尔县高级法院和法官诺贝尔·兰姆考特召开的。同席还有一名速记员。传票上明确写着这是一次法庭听证会,与原被都无关。
  福特曼说:“我有责任提醒你,在下面这些情况下你会受到处罚——”
  “谢了,就当你已经都告诉我了,行吗?我会去的。”我向车子做了一个请他走的手势。我极为反感……觉得自己被侵犯了。我从未出过庭,也不在乎出庭。
  他走回车边,正要坐进去,突然停了一下,一条毛茸茸的胳膊从没关的车门上搭下来,劳力士表在阴沉的阳光下闪着微光。
  “给你提个醒。”他说,接下来的话回答了我对他的全部怀疑。“别给德活尔先后找麻烦。”
  “否则他会挤烂我,就像挤烂一只小虫。”我接茬说。
  “什么?”
  你难道不是想说‘让我给你个建议吧——别给德沃尔先生找麻烦,否则他会挤烂你,就像挤烂一只小虫’?“
  从他脸上我能看到恼羞成怒的表情——他想说的的确和这非常接近。很显然,我们看过同一类的电影,包括所有那些罗伯特·德尼罗在里头演精神病人的片子,随后他的脸恢复了平静。
  “噢,当然,你是那个作家。”他说。
  “别人都这么说。”
  “你能说出那些话是因为你是个作家。”
  “当然,这是个自由的国家,不是吗?”
  “而现在,你是个聪明的混蛋。”
  “副警长,你为麦克斯·德沃尔干了多久?县治安办公室知道你的第二职业吗?”
  “他们知道。这不是问题。你才是那个可能有麻烦的人,自作聪明的作家。”
  我感到在我俩的对话降格为低俗的唾骂之前,该撤退了。
  “请离开我的车道,副警长先生。”
  他久久地瞪着我,显然搜肠刮肚地想找一句精彩的结束语,但没找到。他的确需要我这个自作聪明的作家帮帮他,仅此而已。“我星期五找你。”他说。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请我午餐?别担心,我这个人好打发。”
  他微红的两颊变得更红了,我能想象出,如果他不放下酒瓶,六十岁时它们会是什么样子。他钻进福特车,狠狠地倒出我的车道,连车轮都抗议地吱吱叫。我站在原地看他离开。一见他倒上42号小路,我就进屋去了。我心想,福特曼副警长的第二职业一定薪资颇丰,要不怎么买得起劳力士。不过换个角度说,那表也可能是假的。
  沉住气,迈克,乔的声音响起来。红布已经拿走了,没人在你眼前挥动任何东西,所以,沉住气——
  我关掉她的声音。我不想沉住气,我想发作,有人侵犯了我。
  我跨到大厅的写字桌前,乔和我过去总把要处理的文件(还有我们的桌面日程表,现在我想起这点了)放在桌上,我按住浅黄文件夹的一角,把传票钉在告示板上。大功告成后,我把拳头举到眼前,对着手上的结婚戒指望了一会儿,接着一拳打在书架旁边的墙上。这一拳足以震起一整排平装书。我想到玛蒂·德沃尔的宽松短裤和减价超市买来的罩衫,又想到她公公花四百二十五万美元买下的沃灵顿地产,妈的,只不过一挥笔签了张个人支票。我想起比尔·迪恩说的:怎么说那小女孩都要在加利福尼亚长大了。
  我在房子里来回穿行踱步,任怒气渐渐消退,最后走到冰箱跟前。那一圈磁性冰箱贴还是老样子,但圈里的字母变了。不再是:
  你好
  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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