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饕餮娘子-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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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那几个男子围着僧人在询问,僧人无可奈何地说出找不到落水妇人,请家人节哀的话,那几个皂隶听完便大声喝道:“既如此,你们几个就随我等回衙门吧!”
  那些人立刻嚷嚷要皂隶先去李家锁李成,皂隶不允:“你们几个虽是这死主亲亲戚,李家若真是逼人致死,那他也脱不得定罪收监的下场,但按照事情前后,你等偷公粮私贩在先,乃是罪大于斯,再不许拖延时候,省得我等用武力拿你。”
  那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还是不服气:“公粮私贩,我等也至多是个从犯,首头的可是那严家大爷,你等欺软怕硬,怎不去拿他?”
  他嚷嚷这话时,恰好严家二少爷指领着车夫赶车过来,听见这话顿时变了颜色,跑过去那人面前:“你刚说什么?”
  那人正跟皂隶说话,冷不丁见他跑到面前,有几分诧异:“我就说我等公粮私贩是那严家大少主使,如何?”
  “严家?哪个严家?”二少爷紧着追问,玉叶连忙过去拉他。
  “还有哪个严家?当然是倚水街那个严家啊!”
  少爷登时脸都青了,皂隶不管他,催促着那几个人把躺在地上那个一起抬着就走了,玉叶安慰道:“也许是那人想脱罪胡说的,咱先回家,你看你这一身都湿透了,先回家是要紧。”
  趁玉叶走开,桃三娘低声对我说道:“月儿,方才在下面听到的话必要三缄其口,千万别漏给任何人知道。月儿,过去我说过的话你都还记着?造化是由人自己的行事前后论结果,无缘不聚,无聚不散;往后无论严家如何,江都如何,三娘只嘱咐你一句,好生看待自己。”桃三娘从未说过这样的话,我心头涌上很不祥的感觉:“三娘,严家出什么大事了?李家也有相干么?接下来会怎样?”
  桃三娘笑着摇摇头,玉叶劝好了二少爷上车,又过来扶我,桃三娘打着伞一路给我遮雨直到送上车去才罢。我恋恋不舍的望着她,车子慢慢向前走去,我掀开车帘子,雨已略小了,豆大的雨粒儿化作细细蒙蒙的雨烟,她站在奈何桥畔,微微笑着朝我点点头。
  天开始黑下去,我的心里却比初次离家进严府时难过更甚,奈何?奈何……
  九、九回肠
  酉末,雨止,已是掌灯时分。
  严家大门前停了几匹马,有两个佩刀的官差在门首长凳坐着等候,门房小厮正陪着笑脸出来给他们递茶。
  门房的过来给二少爷搭把手下车,二少爷就急着问道:“家里出什么事了?”
  小厮怕差人听见,便神情闪烁支吾的不好说,二少爷就要往里赶,玉叶一边搀我下来一边喊住他:“小琥,你好歹先回屋换身衣裳,现在这副狼狈样子不好让老爷看见。”
  二少爷只得作罢,我们仨进了家门,从侧边的小廊转进里屋的院子,却碰到唐妈一人倚在那栏杆朝院子里张望,她乍一看到我们就好像看到鬼似的:“哎哟,少爷您这是打哪儿来?也不打个灯,倒唬得人一跳。”
  “我倒是问你,门口那两个官差怎么回事?”二少爷拦住她。
  “咳,我也不知啊,半个时辰前衙门里的师爷带着那几个人来找大爷,正巧老爷和大爷在房里说话,他们不等通报就直闯了过去,老爷不知听了什么,急得一气儿晕过去了,刚还张罗着吃金箔镇心丸呢!现在他们几个还在老爷书房里说话,没闹什么动静了。”唐妈说完就火烧屁股地跑了。
  二少爷回到屋里,玉叶让我躺着休息一下,她来伺候他换了身衣服,又把脸洗了洗,头发梳理整齐,二少爷就自己直奔老爷那边去,玉叶看天时已晚:“你先好生养养神,我过去大少奶奶那边,出来这大半日也没事先跟师父说好,得请少奶奶差人送我回去。”
  我一径向她道谢,勉强送她出了门,才扶着门回到屋里坐下,可身上骨头一节节都生疼,坐也不是、躺也不是。恰好看见我的乌龟正从门槛上艰难地往里翻爬过来,我忍不住道:“还装着什么乌龟模样!现在又没别人。”
  乌龟一时没扒住从门槛上滚了下来,龟壳儿翻了过去,四脚朝天地倒在地上,我咬牙恨道:“该!”
  乌龟伸长脖子看看我,眼皮子眨巴眨巴,就慢吞吞地转回身来,在我面前化为人形,我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小武从乌龟变成人,看得不禁呆了,他站起身,没好气地甩甩头:“你今天到哪儿去了?”
  “我?我去……”话到嘴边我语塞了,白天的事还真不是一句话就说得清楚的。
  小武走到我面前,在我身上嗅了嗅:“快去洗!快去洗!打远远儿的就闻到你身上这股子味道,有生姜、艾草,最好放到水里一块烧开了泡一时辰再出来!”
  我不忿道:“我身上有什么味道?”
  小武一手指着我的鼻子:“你是不是到那水里去了?哼!恶心不恶心呀?你没事往那里跳做什么?”
  “哎?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奇怪道。
  “我是怎么知道?五十多年前我曾被人放生到那水里,几番差点被饿鬼囫囵吞掉。”小武皱着眉头捏起鼻子:“你倒是快去洗呀!那水潭积的都是恶鬼的阴寒气,很伤人的!”
  我只得忍着身上疼痛,扶着墙挪到檐廊下去烧水,并且按小武的说法,在水里加了点生姜和干艾叶,只是不知二少爷几时回来,我拿韩奶奶家做的猪胰皂来,自己关在小屋里解开头发赶快从头到脚洗了一遍,然我洗完收拾好,二少爷还不见人,已经戌时三刻了,天又淅淅沥沥下起小雨,二少爷走时没拿灯和伞,还是去那边院子接一趟吧!
  我对着镜子把半干不湿的头发分成两股,用杏红头绳束高起辫了丫髻,因又还未吃晚饭,只得去橱里找些早晨吃剩的饼咬了几口,小武坐在檐下百无聊赖地看着我出出进进,我也没工夫搭理他,点好灯笼打把伞就往老爷的院子而去。
  正路过厨房这爿,却见麻刁利与几个人用长坂抬来一头已经开好两边的猪,看见我便招呼道:“小月姑娘,衙门里来的几位官爷要吃酒,李嫂这会子家去了,庄上白日刚送来的猪,我才拖去叫菜市的张屠户宰好,可大爷还说愁不知道找谁炒这几个菜,我看你来做就好吧。”
  我说:“下雨,我去老爷房里接二少爷。”
  麻刁利摆摆手:“炒菜款待几位官爷要紧,二少爷在老爷房里服侍呢,二夫人不是还要吃宵夜么,你做来就是,大爷那儿我去说一声便妥。”然后就不由分说让人把猪扔在厨房地下,伸手拦着我的去路硬是要我留下做菜。我厌烦他一副代主人行权又无赖跋扈的模样,只是不愿意跟他多费口舌:“那你可现在就去跟大爷说好。”
  “你放心便是。”他大剌剌挥挥手就带着人走了。
  我系好围裙、挽起袖子,剔一块大骨扔进砂锅,削两片火腿加满水大火炖煮,再泡些腐竹、干菇、木耳、虾米,拿刀起出半斤嫩肉片,以盐、酒、糖、姜丝等腌制,另爬到窗台上把风干的盐糖菜花头取下一个,切出细薄片,滚油开锅,把一撮切碎虾米及葱段煸出香气,再下菜花片和肉片,翻炒几遍即可出锅。
  然而手臂背膀确实伤痛,我一个人勉强地提锅拎勺不禁更觉难做,幸而玉叶竟走了来:“月儿,你不好生躺着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忙活?”
  我也诧异道:“你没回庵里?”
  玉叶苦笑一下:“因为大爷的事,大少奶奶心里不畅快,今晚非得留下我跟她睡,陪她说说话。哎,你看你手抖的,我来帮你吧。”她说着就接过我手里的筛子:“洗米熬粥不是?”
  “是,大爷究竟什么事?”我刚说完这话,就见大爷房里的小厮来催菜,赶紧不敢再问,把炒好的肉片叫他端走,又将猪肝洗净血水,切片之后酒浸一下,以青蒜苗、酱萝卜条、油酱配猪肝又炒得一盘。
  玉叶不愿碰那些血肉腥臊,所以她只帮我焯小青菜,拿酱油、芝麻椒盐炒了一碟青菜面筋,我再把泡好的菇、木耳和肉一起剁茸,加油、盐、少许甜酱搅拌,腐皮包出十几个结包,烧滚油炸,这时大骨汤正熬成浓浓白色,我舀出一大碗,在坛里夹一大筷子酸辣笋进去,点几滴香油,再把炸好的腐皮结包泡进这汤里,另还有几小碟切碎腌冬菜和酱瓜茄,则都是给大少奶奶和二少爷他们吃粥的小菜。
  忙完一阵,我自己饿得头晕眼花,在橱里找到她们晚饭吃剩的冷米饭,下锅炒了炒,加点骨汤和腌冬菜稀里哗啦吃了两碗才算是缓过力气来,大爷房里的小厮又走来道:“赵师爷要吃猪心,大爷叫小月姑娘赶快弄了来,师爷还说了,得切丁,加五香粉、红葱头和一点醋,烧酒下大火炒了来才有滋味。”
  “知道了。”我只得答应着去做,玉叶端宵夜去给大少奶奶,二少爷因在老爷房里,按身边人先后的规矩,还得我去送宵夜,我炒好一道猪心,便匀出一小碗来,连粥、菜一起端去老爷住的院子。
  雨水一滴、两滴地打在瓦片上,发出细微清悦的响声,我从油烟火燎的厨房出来,闻到院子里树叶青草的香气,才觉脑子清醒些。进了老爷的院子,就看到二少爷一个人蹲在过道里的炭炉子边给药煲扇风,我走过去:“哎?少爷,这院里的婆子呢?怎么不叫她们做?”
  二少爷抬眼看见是我,又看见我手里的食盒:“我出来时不是跟你说了,身上不舒服就好好躺下睡一觉,怎么又去忙活这些?”
  我记着他应还没吃正经晚饭,便说:“刚好大爷那边陪客吃酒,我炒了几个菜,这里也给你盛了一点来,还有熬的粳米粥,你吃点吧!”
  二少爷听说到大少爷,脸色就有些阴沉下来,这时屋里二夫人走出来:“少爷!老爷的药好得没?”
  二少爷答应一句:“差不多得了,我这就端来。”
  我小声嘀咕问道:“这屋里伺候的人呢?怎么让你在这儿煲药?”
  二少爷一边用布隔着掀开盖子看了看一边说:“父亲病重,我亲手熬药铺床也是应尽的孝道,这里原伺候的张婆子据说年老手抖,前几日把二娘得罪了,二娘一气之下将她赶了出去;至于丫鬟,文珍家里亲娘去世,告假回去送葬,另一个元珍……”他说到一半,脸色更加阴沉,也不往下接着讲了,话头一转:“你别站着了,那边有板凳,你坐一会儿,我伺候老爷吃完药就一起回去。”说着他就把药往碗里去倒,只是毕竟平时干不惯这种事,未免手忙脚乱的,又不许我帮忙,说是尽孝道的事该由子女亲手操办,那二夫人二回、三回出来三催四催的,语气神态也不好,死也是窝着火没处撒的样子,二少爷也不与她计较。
  终于服侍好老爷熄灯睡下,二少爷领着我回往自己院子,途径大少爷的书房外间,远远就听见里面好些人酒兴正酣地热闹着,只是几个男子的声音之间还夹杂了女子的声音,乱哄哄的说什么的都有:“大爷的事我们几个虽不敢说做得主,却也不是没点头绪的,这本帐今晚只烦赵师爷给你做得齐全没纰漏了,明日便好交差。”“我们爷儿们几个替你家大爷办事,你不也得谢我们呀?”“你——敬我们一杯才是!”“几位大爷饶命,我只会斟茶递水伺候人,喝、喝酒可不……”“哎!你可自己说的,只会伺候人……”后面的话越说越不堪,二少爷一脸嫌恶地把我手臂一拽:“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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