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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项圈-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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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做白无常。这个人怎能合得上你所说的人呢?”

我又不禁失望,一转念间,我又想到一种新的问句。

我突然问道:“你的男同学中间有没有这样的人物?”

佩芬想了一想,答道:“这个难说,我记不得许多。”

我道:“那末,男同学中和你比较接近些的,可有状貌相同的人?”

佩芬的面颊上微微红了一红,反问我道:“姊丈,你说的接近,指什么说的?”

我故意沉着脸色,索性直言谈相地答道:“我老实说罢,在这男女同学的潮流之中,往往有许多不顾人格。不自量力的男同学们,抛了学问,专心在单恋上做工夫,芬妹。你可也有这样的经验?”

我这问句自以为冒着些险,如果被我的岳母听得了,说不定要加以申斥。可是佩芬倒也并不怎样。伊但笑了一笑,缓缓答道:“这样的经验,我敢说每一个女子都不能不有。我在每一星期之中,接到这样莫名其妙的无聊信,终有五六封之多。我起先还上当拆阅,后来只觉得他们的可鄙,所以我但瞧信封上笔迹生疏,便顺手付之一炬,从没有一封例外。所以那写信的人是谁,不但面貌,连姓名都不知道的。”

我觉得我的问句已穷,这一次的任务,大概终不能免于失望了。但我在立起身来告辞的时候,还发了一句最后的问句。

我道:“那末,在你的意识之中,”完全想不起有这样的人吗?“

佩芬仍持着前议,答道:“完全没有。”

于是我就辞了出来。

六 惊喜的消息

我到霍桑寓里去回复的时候,已交十点半钟。他的仆人施桂告诉我,霍桑在清早时照例出去从事户外运动,至今不曾回来,连早饭都不曾吃过。我暗忖霍桑的行动,一定也在那里侦查这人的踪迹。不过他凭空无据,究竟从那条路进行。我却推想不到。

我坐在他的办公室中。吸着一支烟,静悄悄等他回来。可是十一点钟过了,烟罐中的纸烟,已连续消耗了三支,却仍不见霍桑回寓。我耐着性子,直等到十二点一刻,才见霍桑喘吁吁的从外面进来。

我见他的脸容沉着,精神上似乎很疲乏,显见他朝来的工作一定是很紧张。他卸了那件玄色的薄呢外褂,便把身子倒在那只安乐椅上。

我问道:“你可是为了昨晚的事奔走?”

霍桑但点了点头,一壁摸出纸烟来呼吸。

我又道:“可已有什么绍果?”

霍桑摇头道:“那是磨刀背的工作。现在还不能说。你的成绩怎么样?”

我便把经过的情形说了一遍。

霍桑皱着眉头,缓缓说道:“这却奇了。难道我的理想错误了吗!”

我捉住了这句,急忙问道:“你的理想怎样?我还没有听得你说过。”

霍桑顿了一顿,才道:“据我料想,这个人既非行劫,又不是报复,却是一种因误会酿成的酸素作用。”

我疑讶道:“这话怎样解释?他难道会和我——”

霍桑接嘴道:“正是和你,你倒有自知之明!这回事他固然由于误会,但你也不用分辨。昨晚上你实在和你的小姨太接近些了!据我冷眼观察,因着你小姨的漂亮,除了那个作难我们的人以外,还有好几个少年,都似羡似护地向你侧目而视,不过你身处局中,自己不觉得罢了。”

我觉得有些不安,耳根上也略略有些热灼。

我答道,“我也过虑到这点,当时曾竭力回避,只是那佩芬孩子气太重,兀自斯缠着不放。”

“这个我当然谅解你的,不过在别人的眼中,那没意识的妒意,也是很自然的。”

“如此说来,昨夜的事竟由我而起,但他为什么要作弄你呢?”

“那有什么疑问,他当然也想得到一人难故四手,自然不能不设法先把我调开。因此之故,我满意也许可以从佩芬嘴里,查明这个人的真相,你想什不会故意隐瞒你吗?”

我急忙应道:“这个决不会的,伊的性情和天真的稚气,都可以保证伊,找敢说‘机诈’二字,在伊的心意中还没有地位。”

霍桑沉着目光,呼了两口烟,慢慢的点着头,应道:“我觉得伊如此,不过。‘恋爱之神’和‘神秘之仙’,往往会发葭莩之亲,并且因恋爱而出于秘密,也不能随便加上‘机诈’的字样,既然如此,我们不妨假定有什么人向伊单恋,佩芬还没有觉察哩。”

“这假方确很近情,不过既说单恋,范围就也不小,那人是不是伊的男同学?或是亲戚中的一个?或是佩贤的朋友?我们又何从着手?”“着手固然难些,不过也并不是完全没有线路。譬如那条项圈,也未始不可做一种线索。”

我因看这一句话,又引起了先前的疑团。

我问道:“这项圈问题我至今还解释不出。我们既假定他因单念而议会,沿我当做他的情敌;因而设计暗算,那条项圈便是暗算计划中的一种更要东西,但咄嗟之,他怎么来得及制备?着说他事先藏在袋电,专门和我作难,又觉不近情理。你想这东西的来由,究竟怎么样?”

霍桑低倒了头,又把烟尾丢进了痰盂,接着他抬起头来。他的唇角上嘻了一嘻。他缓缓答道:“这确是一个难题,”据我看来,这东西决不是为着你而特地置备的。不过在解释这个疑点之前,必须先查明这个人的真相,这个人的地位怎样,性情怎样,都有关系。譬如他假使是一个荒荡的浪漫少年,那末,他身上的膺伪饰品,也许不止这一条项圈,他如果遇到机会,便利用这些赝品,做他欺骗女子们的香饵。这是一种理解。“

我点头道:“这样的少年委实到处都有,这种人真是妇女们的仇敌,实在可杀!”

霍桑冷冷的笑了一笑,说道;“你何必作这种无聊的感慨?你这几句牢骚,对于社会,可会发生什么影响?”

我叹了一口气,又问道:“你不是还有第二种理想吗?”

霍桑忽而立起身来,沉着脸想发一种一比较严冷的声音。

他答道:“假使这个少年的行径,比浪漫还进一步,他的目的不但在肉欲的满足,还着眼到金钱的问题,那末,这项圈的作用更可怕了。”

我又问道:“你可是说他准备着这条项圈,以便随时行使他的诈骗手段,以假换真?”

霍桑不答,忽向他的手表上瞧了一瞧,忙道:“唉,一点过了,我们再不必空谈,苏妈,赶快开饭,吃过饭我还有事呢。”

那天午后,霍桑所说的有事,我并不参与。他只说有几条线路必须急急进行,但因着我的佩芹还未健全,不让我同去,只叫我回家去等候消息。到了这天的黄昏;霍桑来了一个电话,告诉我他对于那少年的下落已有七、八分把握,料想不久,就可以完全查明。我暗忖,七、八分的把握,距离完全的结果,已相差无几,不能不算是可喜的消息,至于霍桑究竟用什么方法得到七、八分的成绩,我除了惊异和佩服以外,再没有别的意念。

我又耐着性儿等了一天,到了第二天午后三、四点钟,霍桑忽亲自到我离所里来。他声言是来探望我佩芹的病的,实际上他却带了一种惊喜的消息给我。不过这消息他不即宣布,直到他告辞出去,我送到门外时,他才悄悄向我说明。

他低声道:“你那晚上的经历,谅来也瞒你夫人的罢?”

我点了点头。

霍桑微笑着道。“我幸亏知趣,不曾当面说破。”

我道:“但这个人的踪迹,你不是已充全探明了吗?”

霍桑似乎模仿我的举动。照样点一点头。

我急忙道:“这人是谁?他是怎样一个人物?”

霍桑道:“这个人来头很大,姓单名叫时杰,住在大统路七一八号,从前在军界里当过小差事,故而和高佩贤相识,现在却在温律师那里当一名书记。那温律师还是他的表叔。”

“这人当一个律师的书记,也不能说怎样了不得啊。”

“这温律师单名一个章字,你可也闻名过吗?”

我才知这人专办那些奸窃的案子,在社会上很有些“歪誉”,确不是一个好惹的人物。我还没有答话,霍桑又继续说话。

他道:“这个人是靠法律吃饭的。这一回事他既转了一个弯,用见解的手段作弄我们,不留什么迹象,在法律上他实在没有处分可言。所以我们的报复方法,也不能不想一个转弯方法。”

我又急急问道:“怎样转弯?你可已胸有成竹?”

霍桑摇头道:“还没有,这只能耐着性等候时机,急切从事,反而要坏事的。”

七 餐馆中所见

人们常说性情的缓急,往往因着年龄而转移。我的年龄虽然已不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但下急的性情,却至今没有改变。我好容易耐了两天,到第三天仍然消息渺然。我因想起了那个笨伯邱奎,我曾和他约定三天时间的期限,必须查明那人的下落。我明知他不会有什么乘机,但也打了一个电话到第四分署里去。据那署长张宝全说,邱奎日日夜夜在外面奔波,却还没有查明;故而请我再宽限三天,我听了这话起先固觉得邱奎可恶可恨,现在却又只觉得他可怜。

这样又挨过了三天。到了第六天的晚上,我正在家中进膳,霍桑的电话来了,请我换一身衣裳,赶紧到卡洛顿西艾馆去。我心中暗暗怀疑,霍桑平日不甚喜欢西莱,怎么今夜里约我到这样高价的西人菜馆里去?但我一接电话,也没有功夫仔细推索他的用意。我和佩芹说明了一句,放了饭碗,换上一件黑毛葛夹袍,紧紧赶去。

这卡洛顿菜馆在静安路西段,地点比较冷静,食客们以西人和菲律宾人居多。我国的顾客不过十之一二。并且我国人到这里来的,目的不在示阔,却只是抱着特别目的的少年男女。

我一进门口,除了帽子,便踏进一间广大的餐室。餐室中布置得非常富丽。地上铺着厚厚的毯子,走路时绝无声响。淡蓝色的油壁,罩着幽淡的灯光。餐桌上白绸的台布,银质的刀叉,每桌上都供列着异色的鲜花。食客虽已有了六七成光景,谈说时却都放低语声,绝无我们旧式餐馆的喧闹喧嚣,却有一种幽静的趣味。

我站住了向四面一瞧,见这广室的右边的里角,霍桑正靠着一只圆桌,举着怀子正在饮水。他也换了衣服,穿一身藏青白细线条的哔叽西装。我走到他的面前,他只和我点一点头,我便坐了下来。这时那侍者正端了两盆牛尾场上来,霍桑仍默默无言的开始次汤,我虽抱着满腹的疑团。一时也不敢开口。等到饮完了汤,第二道菜刚才上来,霍桑忽把头前倾了些,低声向我说话。

他道:“你先瞧瞧我的背后。可认识他?”

我移转目光,停睛瞧一瞧,也是一个中国人,那人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袍;身材非常高大。这人偶然回过脸来,我才认识他就是那个可恨而又可怜的邱奎。我正要发出那句“他怎么也在这里”的问句,霍桑忽又低低地说。

“你且别问,现在你试再运用你的目光,瞧瞧这广室左边的外角,可也有认识的人?”

我果真依着他的指示,远远地瞧去,见那左面向外的角上,也有两个本国的食客。那是一男一女,女的穿着一件浅黄色的颀袍,衣角上还绣着黑色的蝴蝶,满头鬈发,蓬松得异乎寻常。这样的装束,在那时候原是上海最流行的。伊的面貌也很漂亮,这时正低着头。和伊对面的男子说笑。那男的穿着栗壳色的西装。光亮的头发。向后梳得非常齐整,斜侧着脸,凑着那女子一脸上含着一种媚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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