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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祖-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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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的历史当作胸前的一块光荣的伤疤,一有机会就亮出来向青年男女炫耀,结果过去的痛苦历程又变成今日携带青少年随意参观的乐园。
  如果他稍有一点记性,就应该不会忘记自己小说中讽刺的那位苦大仇深的专司忆苦思甜之职的老贫农;若是他略能做到言行一致,也早应该将儿子送到自己一天到晚都说青春无悔的地方,并且叫他永远不要回来。更可笑的是,这位没有多少知识的知识青年竟然在博士硕土满天飞的今天,忘却了自己不学无术的痛苦历程,忘却了自己在“文化革命”中砸烂的大批珍贵文物,竟在别人面前大谈起什么文化来。
  吕余在广东人面前兜售文化,销路极广,背囊里的存货很快就销售一空,为此他每年至少四次回北京,在那里跟从前的朋友大侃特佩,按他的话来说,是回北京“充电”,说白了,其实是到北京采购文化来广州高价出售,做文化的贩运买卖,也算是搞活文化市场的一种形式吧。可是时间一长他便发现,自己从广东带回北京的文化比北京带来的更多,且价格更昂贵,更能牟取利润,于是,他回北京不再仅仅是采购文化,更多是向北京推销广东文化,从中牟取暴利。他关于广东十年改革开放成果的系列报道在北京引起轰动,并且又精美的装帧结集出版,放在中央首长的案头,成为党和国家领导人的决策参考书,最后他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出处,竟以一个地道的广东人自居,经常在公开的场合以广东首席记者的身份,代表并不是他的父老乡亲发言,其实他连广东话都不会说。
  这么一种人竟与陈皮一起突然出现在龟村。大出我的意料。
  他们找到村长,亮出盖有国家级大印的介绍信。村长目不识丁,口里叼着一根牙签,瞪着那张纸左看右看,不知写的是什么,只好派人叫胖老板来。村长每天大约三分之一的时间都在挑牙缝里的食物。自从收到多国考察队每天二百多元的留宿费后,牙签在他的口腔里劳动的时间又延长了三分之一。他熟悉自己口中每一粒牙齿和每一个牙缝。并为他们制定了一套保健程序,牙签总是从上门牙开始挑起,最后在下门牙结束。我深信,他仅凭牙缝里的食物便可以度过任何饥荒。这会儿,他挑出一根肉丝,像观赏战利品一样放在眼前仔细打量,然后才惋惜地朝它吐了一口臭气,牙签上的肉丝便飞落在地。
  胖老板终于来了,他看过介绍信后笑问:“你们想采访我们的大寨田?”
  他在七十年代当大队文书时恰逢村西石头山上的大寨田竣工,胖老板接待过全国各地的记者。
  吕余将一张《法制周刊》递给他,龟村那颗五百年前的人头赫然登在上面。胖老板一看慌了神,村长问他怎么回事,他支支吾吾不肯回答。二狗这时正好来找村长,看见本村上了报纸十分风光,二话没说,拿它到村里四处张扬,胖老板要拦已经来不及。
  族长看到报纸大吃一惊,此乃不祥之兆,龟村将大祸临头!他立即领着一批壮丁将吕余和陈皮驱逐出村。多国考察队与村民的关系又陡然紧张起来,有人扬言这次要真正赶我们出去。
  村里人都怀疑胖老板出卖了龟村,嚷着要关他的铺子,因为他跟外人最熟。胖老板找到我破口大骂,无论我如何喊冤,他都绝不相信。我想起了菲菲,带着胖老板四处找她。她正在河里洗头,秀发随波荡漾。
  “菲菲,你过来,我们有事问你。”
  她将长发提起来,拧了几下:“什么事?”
  “你又闯祸了?”
  “闯了什么祸?”她仍满不在乎地摆弄自己的头发。
  “你们《法制周刊》怎么将我拍的那个人头登出来了?”
  “不好吗?我还根据你的观点,写了一篇评论,题目叫《从五百年前的人头看古今”媾和“实质》。是借韦伯的机子传真回去的。”
  说话间,族长已带领一群村民包围了多国考察队的帐篷,我们赶到时听见二狗对韦伯他们说:“我爷爷叫你们把照片都交出来!”
  专家们吃惊地望着我,不知怎么回事。我用英语翻译之后他们更不明白。族长撑着拐杖脸若干枣,他将左手一扬,《法制周刊》上那个五百年前的人头便冷森森地逼视着多国考察队:“这种照片通通交出来!”
  韦伯不知是祸,接过报纸认真打量,此刻他更加深信长尾部落的秘密就在日益神秘的龟村。
  二狗振臂一呼:“搜!”
  几个小伙子闯入外国人的帐篷。专家们这才慌了神,说你们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那些家伙在里面捣腾了半天,竞没有一个人出来,专家们不放心,侧耳细听,里面毫无声息,韦伯再也忍不住了,他进去看个究竟,但很快便笑容满面地出来。
  族长在外边站得两腿发软,嘶喊道:“二狗,快出来!
  喊了好几声没人应,族长叫人进去催,去催的人也消失了。不知过了多久,二狗出来说:“没有那种照片,只有这个!”说完将一个特大的女裸照塞到他爷爷的鼻尖下,族长睁眼一瞧,立即唤一声说:“快拿开,下流的东西!”然后叫人到我们的帐篷搜查。
  那些家伙以为我的帐篷也有色情的东西,一窝蜂往里钻。我急中生智对族长说:“叫女的进去吧,有些东西男人不方便。”族长想起刚才的裸照,立即喝令他们出来。走在前面的二狗已经抓到菲菲的胸罩,他狠狠吻了一下才悻悻地出来。
  族长用拐杖点了孙寡妇和一个半男不女的家伙进去。我注意到寡妇进去前与菲菲匆匆使了一个眼色,于是放下心态,我知道她们交情不错,寡妇曾经暗中拿美元与菲菲兑换。
  不久,她和那个半男不女的家伙果然出来说:“什么也没有发现。”
  三十七
  数百万读者跟随菲菲的文笔梦游了多国考察队惊心动魄的探险历程。《法制周刊》的发行量三周之内由五万猛增至一百万,涨势依然十分坚挺。大记者安菲菲从此家喻户晓!
  我深信我们向来视《法制周刊》为小报的总编先生,此刻必定受到巨大的压力,因为他自己号称发行三十万的《文化》杂志充其量也不过十万。也许,总编先生更担心的是,万一多国考察队真的找到长尾部落,证明我是一个精神正常的人,他便可能因迫害知识分子而名誉扫地。于是,陈皮在龟村出现了。
  可吕余为什么要来龟材呢?
  陈皮和吕余其实并没有远离龟村,而是偷偷在村后的禾坪上搭起了帐篷。他们将新鲜的稻草铺在帐下,还在帐篷周围坐起三面草墙,以驱长夜寒风。我猜想是知识青年吕余的主意,于是冲着他们的帐篷喊道:“夜里你们睡死了,我就在周围点上一把火,再堵住正面,看你们往哪里逃?”
  他们从帐篷里探出头来,吕余兴奋道:“正想找你们呐!”如荒漠中忽遇故人。陈皮却触了电似地歪着脑袋瞪着菲菲。
  吕余拿出一个红色小包,内有东方教授《冲击与协作》第二卷的写作纲要,一支师姐用过的钢笔和一本《诺查丹玛斯大预言》。
  吕余严肃地说:“东方教授请你不要再去寻找什么长尾部落,回广州帮他完成《攻击与协作》第二卷,他身体快不行了。”
  我很惊讶:“你认识东方教授,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这个你别管。”
  “嘉娜回来没有?”
  “不知道!”
  “你来龟村就是为了送这些东西给我?”
  “我是个记者,哪里有新闻就往哪里去。”我跟吕余说话的时候,陈皮已跟菲菲搭上了腔,他帮菲菲带来了上百封读者来信。
  有一封信写道:
  菲菲小姐,我每周都在读你那激动人心的报道,你和你笔下可爱的考察队员已经成为我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每时每刻我都在为考察队员的命运担心,为你的安全焦虑。我衷心地希望能够为你们出点力。我跟家人商量好了,我自小练过少林拳,如果你同意,我准备到你那里去,作为一个忠诚的保镖,日夜守卫着你。听说长尾人的性生活都是集体进行的,万一你被他们捉篆…另一封信这样写道:我觉得十分可笑,在科学发达的今天,你们这些博士专家们竟然如此愚蠢。为什么不派直升飞机协助你们考察呢?如果采纳这一建议,请在下期《法制周刊》登出我的名字……这样的读者来信每天有数百封。但《法制周刊》并不满足,为了进一步挑逗读者,还用了一整版刊登菲菲的生活照,特别注明某大学校花,未婚,没有男朋友。菲菲本来是请假出来的,现在已改为正式出差,领取高额津贴。
  夜里,四周一片寂静,多国考察队员都进入了梦乡,只有我们的双人帐篷透出朦胧的灯光。菲菲完成了今天的报道,柔声说:“休息吧。”
  我说:“再坚持半小时。”
  我正在读东方教授英文版的《攻击与协作》,那是白天韦伯借给我的。
  菲菲将我的书合上:“不,你一个星期没洗澡了,浑身发臭,我来帮你擦擦身子。”
  热毛巾刚敷上来,我感到十分舒适,可她的毛巾擦另一处时,原来那块很温热的皮肤渐渐起了鸡皮疙瘩,擦完上身时我已经浑身发抖。她给我披了一件上衣,然后往下擦。一阵快感之后,我忽然跌入极度的恐惧之中,脑中出现了马赫德被人生吞活剖的情景,仿佛野蛮人正在我身上操作吃人前的程式,我突然大声说:“我不擦了!”
  她在惊愕中仍然最后擦了一把道:“其实也就完了。”
  我光着身子火速钻入睡袋,再把刚才的恐怖体验告诉她。菲菲说你马上就会觉得很舒服,然后关了灯脱光衣服爬进来。我说你怎么自己不擦就混进来,她说晚饭前便把身子弄干净了。她将冰冷的屁股贴着我温暖的肚皮,冻得我大嚷不舒服快挪开!
  然后我评价说:“你的冷屁股放进冰箱里肯定能节电!”
  话音刚落,帐外突然响起了一阵笑声,有个恶毒的嗓子竟大声重复了我的话:“你的冷屁股放进冰箱里肯定能节电!”
  我听出是二狗,菲菲说还有陈皮,她认定是陈皮醋性大发设计捣乱。其实他们想窥视的是菲菲的裸体,不料她竟关了灯才脱衣,令帐外等了六个钟头的二狗和陈皮大失所望。这几天我对菲菲的泄密大为光火,今晚她决计要跟我媾和,二狗和陈皮的偷窥进一步激发了她的热情,外面的笑声过后不久,她就主动发起进攻。可我刚刚挣脱活剖的恐惧又忽遭这恶毒的搔扰,怎么也提不起热情,万般无奈之下,她突然朝另一头爬去,于是我熄灭的热情在她热吻之后终于燃烧起来。
  第二天清晨,我去跟韦伯商量改善“考民”关系的对策,一个年轻的女子忽然从韦伯的帐篷冒出来,背向我直奔村内,我认出是村里颇有姿色的孙寡妇。上一次倒行至此,孙寡妇便想勾引我,幸亏我把持得住,不然今天岂不成了笑话?
  我将头探入韦伯帐篷:“昨晚过得怎么样?”
  他明白我指的是什么,解释说:“我只是向她了解一下村里发生的事情,没想到谈了一夜。你知道,我们语言不通,靠字典交谈很费时间。”
  “是吗?而且约好明晚再谈。”
  他忽然生气道:“你每天有个漂亮的情人陪着,自然无须偷偷摸摸。说实话,我确实了解到了不少机密,你知道那张人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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