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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不置可否地笑了,小船也驶到了岸边,短暂的二人旅行以劲爆的真相告终。博士在思考怎么解决茉莉发情的问题,而茉莉则盘算着要如何讨好小憨,两人各怀心思,从码头到水池一直没有说话。
博士照例抱着他,将他放回水池,轻声说了句晚安。
失魂落魄的人鱼见他要走,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他的裤腿,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后又立刻放开:“对不起!”道歉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这个送你,别难过了。”大概是因为弄哭了他,冰山也难得地产生了愧疚,他从脖子上取下一条银链子,上面坠着一枚指环。他把项链挂到茉莉脖子上,摸了摸他的头以示安慰。
得到了贴身物品的某鱼其实很单纯,很快就破涕为笑。
“我会好好珍惜的。”茉莉笑得很灿烂,他摸着那个小小的戒指,心里也充满了小小的幸福。
不过粗心的他始终没有发现,这枚做工精细的戒指内侧刻着一行小字——z&jasmine。
13、赵先生
这天夜里,深感幸福的某鱼是紧紧拽着指环睡的,这是他到岛上之后睡得最好的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茉莉就被一阵螺旋桨的声音吵醒了。他从水底浮上来,正好看见一架直升机发出巨大的噪音停在城堡门前的空地上。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从直升机上走下来,手上提着一只行李箱,看不清楚面容。待人下去后,飞机很快就飞走了,看来博士讨厌人类的事情的确是真的。
他似乎无法忍受其他人类存活在这个私人岛屿上,可那个西装男是怎么回事,来这里做什么?
想不明白的茉莉只好伸长脖子张望,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几乎让他眼睛脱窗。那个讨厌人类的大冰山居然主动走上前,接过西装男手里的行李,还给了一个拥抱!
目瞪口呆地看着似乎很亲密的两人走进城堡,茉莉这才发现,他对博士了解得太少了。他休闲的时候喜欢做什么,对事物有什么偏好,有没有害怕的东西?博士的家庭背景和社交关系,他什么都不清楚,不明白。
这个男人一眼就能看穿他的想法,而他对他一无所知。
城堡内,99号接过行李,并开始为男人准备房间。西装男看了一眼外表是可爱萝莉的万能机器人说:“不管设计得多巧妙的机器,始终只是冷冰冰的机器。小憨真正需要的是关心他人,需要细心的照料和关怀,不是由一堆不锈钢组成的仆人。”
“你是来教训我的吗?”博士非常不悦地推了推眼镜,眼里有些凶狠的光芒:“如果你不希望解决问题,大可以马上离开。”
西装男冷哼一声,根本不把博士的威胁放在眼里。
他熟门熟路地走到小憨门前,隐约能听到86号正在轻声念着童话故事。虽然尽量放轻动作,但开门的声音还是让小憨害怕得整个缩成一团,特别是看到博士后更是害怕得哭了出来,使劲往被子里躲。
看清来人后,86号立刻站起来:“赵先生,你终于来了,小憨少爷的情绪非常不稳定,我很担心他。”
被称为赵先生的男人挨着床边坐下,轻轻拍了拍吓得浑身发抖的小憨以示安慰,又瞧瞧满脸担忧的86号,讽刺道:“倒是比当爹的还知道关心人。”
博士抱着双手立在门边,也不进去,对赵先生的评价显然不那么愉快。但是为了小憨,他必须忍耐。
看着恐惧不安的孩子,一些缠绕着他的过去的记忆又开始躁动起来,那个惊恐的声音萦绕在耳边——爸爸,救我!
“我要工作了,无关人士请自觉退场。”男人站起来,把外套交到86号手上,做了个请的动作。
86号退出房间后,博士还呆呆地立在房间门口。见他迟迟不肯离开,赵先生不耐烦地抱怨起来:“一天几十个电话把我催来,现在我要办事了又不给我一个良好安静的环境,你耸在哪里是想偷师学艺吗?”
博士楞一下才发觉自己的失态,他皱了下眉头:“小憨就拜托你了。”
男人不耐烦地摆摆手,砰一下关了房门。
小憨依然是很害怕的样子,目光躲躲闪闪,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胡话。虽然看上去情况很严重,其实不是什么大问题,真正让他精神崩溃的另有原因。
而他,正是为了解决一切而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博士不安地在门外踱步,直到赵先生再次打开房门。
小憨乖巧地靠在床头,眉宇之间是愉快舒畅的,和他之前的不安完全不同。他手里噼里啪啦地玩着玻璃珠和小玩具,见到博士也没有惊慌失措,反而朝他伸出双手,嗲嗲地叫了一声:“抱抱。”
博士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一把将小憨搂到怀里:“宝宝想不想爸爸?”
“想……”小憨憋着嘴,脑袋晃得像破浪鼓:“想吃肉。”
“哈哈。”赵先生笑得喘不过气来,不忘挪揄几句:“你这老爹怎么当的,还比不上一块红烧肉。”
博士白了他一眼,懒得说话,86号也适时地端出小憨最爱的香蕉船。被吃食吸引了注意力的小憨立刻挣脱了父亲的怀抱,大吃特吃起来。
“Z,我们谈谈。”一抬下巴,男人示意博士应该找个地方单独聊聊。
博士的书房,窗户正对着外面的水池,能清楚地看到茉莉再池中游来游去。蓝色的人鱼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美丽,修长的鱼尾给池水添了一抹亮色。赵先生站在窗边凝视了很久,终于忍不住开口:“那条人鱼是怎么回事,我以为他已经死了超过二十年了。”
“是八千五百二十一天,他死了二十三年零四个月了。”博士靠在椅子上,闭着双眼,这个日子他一天也不会忘。
不过时间的确是最好的良药,想起他时,已经不会痛不欲生了。
“你要拿他怎么办?”赵先生也拉了把椅子坐下,有些悲剧看一次就够了。
“你叫我来不是说小憨的事吗?”避开了不知道答案的问题,博士对小憨的情况任然不是很放心:“就没有一劳永逸的方法了?”
提到这一点,赵先生显然很激动,他一直不认同博士的做法,却一再帮助他:“我告诉过你洗脑是有危险的,你不可能永远控制一个人的思想,不管是多出色的催眠师都不能保证好无副作用。”
“那他会怎么样?”担忧完全写在脸上。
“我怎么知道。”赵先生没好气地回答:“你自己造的孽,为什么每次都是我来收拾烂摊子,真不知道你对着那双眼睛怎么下得去手。”
“你现在开始指责我做错了吗?”博士暴怒起来:“就算我做错了,你也是帮凶!”
“你以为躲在这种与世隔绝的地方假装慈父,真的就能减轻心中的负罪感?”博士的话显然也激怒了赵先生,他开始解领带,挑衅地望去:“要不要干一架,没用的小猫咪。”
博士瞪起愤怒的双眼,狠狠给了赵先生一拳,对方马上还以颜色,两人拳来脚往,打的激烈。
两个大男人像闹别扭的小孩一样扭打着,滚成一团。
“打够了没?”博士问。
“混蛋。”赵先生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小兔崽子下手真狠。”
“还不是你教出来。”伸手把对方拉起来,博士揽住男人的肩膀,说:“去喝一杯吧,我亲爱的大哥,然后把小憨的问题彻底解决掉。”
14、大哥是媒人
城堡的地下室有酒窖,温度和湿度都有电脑控制,藏着数千瓶美酒。
男人喝酒不外乎以下几点,喜悦、苦闷、应酬。博士的许多珍贵收藏,是他多年来排解寂寞的好伙伴。
纯手工的波多尔酒杯像一朵盛开的郁金香,安安静静地置在桌面上,旁边是82年的拉菲。在醒酒的过程中,博士一直凝视着酒瓶出神。因为那个人喜欢这种口感的红酒,所以他义无反顾地收藏了许多,可惜他最终也没能好好品尝就离去了。
这个年份的拉菲如今被炒成了天价,利润翻了将近两百倍,那个人也死去二十几年了,真是物是人非。
“Z,你在害怕。”赵先生不疾不徐地说。
“真可笑,我不怕任何事!”博士双手抱在胸前,这个动作是出于本能的防御,只是他自己没有发觉。
“你害怕的是过去。”因为能看透他,所以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这个男人,从小到大都是如此。他外冷内热,带上冰冷的面具拒绝可以得到的幸福。因为痛苦和无法释怀,他折磨自己,也折磨可怜的孩子:“你要知道,过去的事情我们无法挽回,但将来发生的却可以靠自己的双手改变。”
“你想说什么?”博士不悦地打断他,充满了戒备。
面对男人警惕的眼神,赵先生只是长叹一声,忍不住想起第一次为小憨治疗时的情形。
那时候小憨受了很大的伤害,肉体和精神的状况都非常糟。他拒绝和任何人对话,封闭自己,就剩下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博士在照顾他的过程中变得越来越狂躁,负罪和愧疚时时刻刻折磨着他,几乎发疯。
他对小憨的软性抗拒束手无策,只能求助常年研究心理学的大哥。当心理治疗也无法产生效果时,他开始绝望。终于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博士完全崩溃了。他静静地站在黑暗中,在激烈的思想斗争后,把枕头狠狠压在亲生儿子的脸上!
他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疯狂,按住枕头的手毫不留情,心里只有一个残忍的想法——杀死他,一切就结束了!
窒息感让小憨本能地拼命挣扎着,在他手臂上抓出无数血痕,最后,力气渐渐弱了下去。当赵先生赶到时,见到的是杀红了眼的博士和奄奄一息的小憨。
可怜的孩子最后被救了回来,赵先生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对他进行了深度催眠,塑造了一个只有两岁智商的天真孩童的人格。一个不会仇恨,不会悲伤,永远天真快乐的两岁儿童,能百分之百满足博士充当慈父的愿望。
小憨在短时期内看上去很好,但洗脑毕竟有危险,他常常精神崩溃,记忆混乱。遇到这种情况发生就需要进行再次催眠,次数越多,对人的伤害就越大,而且还落下了极其害怕雷雨天气的后遗症。
“你痛苦了那么久,也该幸福了。”结束了不愉快的回忆,赵先生感叹了一句:“学会释怀,放过小憨,也放了你自己。”
博士不再说话,抗拒清楚地写在脸上,赵先生知道他需要时间去消化一切,爱钻牛角尖的人往往更难走出困境。正因为了解他,所以也不逼他,丢下一句自己好好想清楚就出了门。
屋外的阳光明媚,和阴冷的室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信步走到池边,蓝色人鱼正在神游天外,根本没有发现有人靠近。
“茉莉,很高兴见到你。我叫赵朴,是Z的大哥。”男人出声打招呼,把发呆的茉莉吓了一跳。
茉莉回过神来,才发现面前站了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这个自我介绍的家伙正是早前看到的西装男,他有一张和博士非常相似的脸,只是不戴眼镜,而且身材更健硕。他的举止高雅,可是目光锐利,似乎能看透人心。
原来是博士的哥哥,难怪讨厌人类的大冰山一点也不排斥他,这么看来,博士对自己的亲人都是很好的。
茉莉傻乎乎地伸出手,对博士的兄长充满了敬畏,开口就叫了声大哥。想想又不对,跟别人非亲非故的叫大哥也太亲密了,于是又改成赵先生。
“你很有趣。”赵朴笑了。
他眨巴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赵朴自然知道他想说什么,于是先开了口:“想问Z的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