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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筱兰很少会哭,无论是齐誉还是齐越,都几乎没有见过,但这几天,不过两次见面,齐越却见得母亲次次落泪,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抬手替母亲擦拭泪水“越儿不疼的,您不要哭了!是越儿不孝,害得您次次伤心难过!”
本是安慰的话,却让筱兰的泪落得更凶,轻轻地将头贴在了儿子凹凸不平的胸膛上,泪水划过条条沟壑,儿子,母亲的好儿子!为母有多想补偿你你知道么?可是没想到,最后被救赎的竟是自己,心痛的无以复加,全部的无奈、委屈、自责、后悔,都化成泪水洒落在了儿子的胸膛,她真真正正的知道儿子长大了,什么时候被保护的立场对调了呢?儿子给予他们的爱是那样的宽容,不求回报,又是那样的无怨无悔惹人怜爱!齐誉,这样好的儿子你竟不珍惜,你怎么配拥有了他六年!筱兰从始至终都没有对不起你,我亏欠的只有儿子一人!为什么你可以理直气壮的板起脸来教训任何人,为什么你可以满口仁义道德的把责任推卸到别人身上,在你心里便只有属下没有家人么?!既然如此,段筱兰何必再考虑你的感受,我要你知道真相!这是你欠筱兰的,也是你欠儿子的!
齐誉远远看着,心上说不出的嫉妒发闷,两个人就那样肆无忌惮的站在满是包围的圈子里,仿佛没有六年的间隙,六年的隔阂,而自己站在圈外,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都被划分在了两人的世界之外,他觉得现实无比的讽刺可笑,一个是背叛了自己的妻子,一个是自己满心为其谋划的儿子,他们有什么资格把自己划分在外?“齐越!示众期间私下示众台,你可知道有什么后果?”
齐越抬头,刚要请罪,突然瞥见一抹剑光,瞬间单手将母亲侧身一带,另一只手堪堪抓住了剑尖,举剑之人,是齐浩!
齐浩也没想过会一剑成功,他不过是要场面变得更加混乱罢了,此时能伤了一人,也算是赚到了,面上露出了诡异的一笑,试着将剑又往前递了几分,可惜,纹丝未动。悻悻的松了剑柄,齐浩无所谓的耸了下肩膀。
齐越将剑往地上一扔,未看齐浩一眼,也完全没有介意仍在滴血的手掌,面向父亲的方向,因为怀中的母亲,这一次并没有跪地回话“齐越明白,齐越会先带母亲离开,回来后听凭主帅处置!”
“母亲”和“主帅”,鲜明对比的称呼让齐誉听起来尤其刺耳,因为齐浩的举动而皱起的眉头颦得更深,身体两侧的双拳不自觉紧握。
可怜齐越注意了称呼,不过是怕齐誉为难而已!他就那样把自己的想法脱口而出,笃定的语气和从容的气度,诚实而又嚣张,在场的竟没有一人怀疑他说的话,只觉得这个男人说得出便一定做得到!
“你以为这里是哪里?是你想来便来,说走就走的么?”齐浩挑眉说道。
齐越搂紧母亲的手微微用力,坚实的臂膀让人无来由的放心,他本想等谋划好一切后再制造这次的重逢,可天不从人愿,无论是时间还是地点,这一次都差得离谱,但他不喜欢怨天尤人,既然已经发生,无论如何他也会送母亲离开!
齐誉从示众台上下来,夹着满腔的怒火,使得包围的人群不自觉让开一条通道,为什么会生气?齐誉自己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似乎见到筱兰之后,他的所有情绪便不受控制了。
“听凭处置?!任务失败失手被擒是死罪,苟且偷生卖国求荣是死罪,示众期间不守规矩是死罪,因己私利战友相残是死罪,放走要犯目的不明是死罪,连你内间的嫌疑也是宁肯错杀不容放过!我倒是想知道你要怎样的听凭处置!”
“如果是那人带回了你所谓的要犯呢?敌国的公主,算不算大功一件?”段筱兰上前一步,拦住了想要说话的齐越,把他挡在了身后。
“母亲!”
筱兰回头,看着儿子,带了点责备和心疼,她已经回来了,若是还什么事都还让儿子独自一人扛,也实在是太不称职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让母亲最后任性一次吧,这一次,我不会再随便离开了,你不能随意决定我的去处”转回,看着齐誉“他也不能!”筱兰的眼神渐渐变冷“齐誉,如你所愿,要杀要刮筱兰任你处置!你可以恨北辰,也可以恨我,筱兰都不会怪你,但越儿与此事有什么关系?他是你的儿子,你凭什么迁怒于他!齐誉,你会后悔的!”
“后悔?!我只后悔当初轻信了你!”现在的齐誉还没有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什么,也并不觉得自己有错,他是对儿子不忍心了,这事情他可以自己发现,但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就是另一种感觉了,况且,段筱兰从一个指责者的角度教训自己,让他尤其的难以忍受“任我处置是么?来人……”
“慢着!筱兰留下却有条件!我要你放了越儿,概不追究!”
“阶下之囚,有什么资格谈条件!”齐誉注定不会轻易答应这要求,他的不理智是原因之一,原因之二是,校场上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看着呢,这事怎么都不可能轻易揭过去!但筱兰谈条件,自然就要往最好的结果上说,这样也才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齐誉,你太高估了自己,也太低估我了!你应该知道的,筱兰若想走,你绝对拦不住!而且,这一次,绝不仅仅是我一人离开!”筱兰的话说得冷淡决绝,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此刻,她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好在,离开西煋后,有些话还来不及说,她也从来没想告诉他们,所以誉什么也不知道,这威胁自然也就起的了作用。
很好!六年前你背叛了齐誉,六年后你又要带着儿子离开么?!筱兰,你够狠!“我怎么能相信你说的话?”
“认识筱兰这么久,筱兰说的话可有哪次是假的?”没等齐誉接口,段筱兰轻声一笑,带了些不屑和落寞“让你放心还不容易!”毫不犹豫的,筱兰将长针刺进了自己胸前大穴,长针入半,携着内力的一掌随后而到,直到针尾全部没入,一口鲜血自嘴里喷出,其余的,还在沿着嘴角滴落。
“母亲!!!”一切发生的太快,齐越根本来不及阻止,只能上前扶住了微微踉跄的母亲,同是懂医的人,母亲做了什么他再清楚不过,自己离得如此之近,竟什么都做不了,齐越的身体微微颤抖,满眼的疼痛和自责!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没更上,今天补给大家~
怎么写着写着总跑偏呢?眸子一开始想的是齐麻麻上去扇齐誉一巴掌,然后扯着儿子就跑神马的╮(╯▽╰)╭
段筱兰:= =
齐誉:= =
齐越:= =
这两天高考,给所有高考的孩纸们加嘞个油!!
、如此收场
筱兰稍缓,轻拍了齐越的手臂让儿子安心,那明显的颤抖她感觉到了,她的傻儿子,轻叹口气,筱兰站直身体,面对齐誉“这下你可还满意?在你的军营里,筱兰一个武功尽废的人,无论如何都构不成威胁了吧!”
金针毁穴,筱兰废了自己所有的武功,也毁了自己再习武的可能!
“你……”齐誉一瞬间的语塞,他没想到筱兰会做的如此决绝,干脆霸道,毫不犹豫!那个可以在军营里来去自如的女子,那个手持长枪披靡战场的身影,就这样再也见不到了么?
“你的承诺呢?”段筱兰挑眉,抬手抹了下嘴边的血迹,一眼不眨的看着齐誉。
齐誉从微微的失神中回神,这样的结果不是挺好的么,可是为什么心会阵阵刺痛呢?一定是错觉吧!“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三日的示众刚过一天,怎么能说省就省了?南阳还没有这规矩!”咦?这话是自己说的?
“筱兰只要你给出与我的代价等同的承诺!”齐誉,这是筱兰最后一次与你谈条件,以后我们就两不相欠,筱兰要的,你给不起了!
“好!三日示众不变,其它的,齐誉可以免了!至于你,我就再许你两天的自由,要陪着便陪着吧,也别叫人说我们南阳小气!”
“主帅!”齐越双腿砸跪在筱兰身边“齐越可以不用免刑,但求您从长计议!
“怎么?现在连你也要来教训我?用什么身份?是南阳的普通士兵,还是齐家的下人,嗯?给我好好认清自己的身份,这里还轮不到你插嘴!”停止,不要再说了,并不是想的这些啊,为什么会脱口而出,齐誉,筱兰说的没错,你是个混蛋!!
“主帅?父亲!!”齐越膝行就要上前,段筱兰伸手,一把将他带了起来,“何必求他!这两个称呼,他一个都不配!”
筱兰看着齐誉,笑的讽刺,抱拳胸前“筱兰在这里谢大帅最后的仁慈,大帅请吧,我想这些耽误的时间就不用再特意补回来了吧,六年未见,筱兰有太多的话想跟儿子说,一分一秒都不愿浪费,大帅是不是可以尽快做安排了呢?”筱兰说的仿佛自己才是这里的主人,毫不忌讳的下着逐客令,一句句大帅叫得尤其冷淡,也把两人的距离越拉越远!
“呵,我倒是要看你还能嚣张多久!你们两个,把他再给我绑回去,这里也不用人看了,就让他们俩呆着!”趁着这当口,齐誉对剩下的人“其他的人,该干什么干什么去,都太闲了是不是,把你们看热闹的这个劲儿都给我用到打仗上去,我若是再看到有人闲的耍些小手段,就别怪我军法处置!至于你……”指齐浩“跟我走!”齐誉终究留了点理智,支开了监刑的人,也就免了示众那些规矩,赶走了看热闹的,也就减少了那些羞辱吧,他觉得自己做了些能力范围内考虑,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所想的这所有事情,其实齐越和段筱兰并不在意,至始至终,都是齐誉想的最多,在乎的最多,最终失去的,也最多……
众人散去,也许是为了确认什么,齐誉最后一个离开,段筱兰在说过最后一句话后,便没有再看他一眼,就像她说得一样,两人似乎除了利弊交易外,再不会有其它交集,齐越亲眼见证了这一切,他知道,让父亲母亲和好的路似乎更加艰难了,但是初衷未变,目的也不会改变!
去掉了监审,但仍留了些人在示众台下看着,对此,齐越还是有些感激的,毕竟不用让母亲亲眼见到自己受罚,他可以不介意自己,但却会怕母亲伤心。
齐越被绑着,手掌上未来得及止住的血顺着胳膊一点点向下流,段筱兰扯下了自己的一段衣料,一点点的给齐越包扎。
“对不起,越儿……”齐越微微低头,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筱兰竖起了一指,轻轻放在齐越嘴上,摇了摇头,阻止了他下面要说的话,然后继续转头包扎“怎么这般不懂得爱惜自己?”
齐越偏头,没太听懂母亲的话。
“我的傻越儿,你这样,母亲很困扰啊。”筱兰微微叹息。
“对不起”齐越果断的道歉,虽然不太知道原因,但既然让母亲困扰,那一定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越儿,你是嫌母亲心痛的还不够么?”筱兰有些无奈的看着儿子,见他貌似还要道歉的样子,不由得扶额,赶紧接着说道“除了道歉,你就没有别的想和母亲说的么?”
“对不起,啊不,越儿不是说没有其它想和母亲说的,越儿有好多话想要告诉母亲,只是,只是不知该从何说起,越儿,越儿变笨了……”
“哈哈”看着齐越惊慌失措的样子,段筱兰笑,他的越儿是变笨了,之前的伶牙俐齿早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可是,怎么会觉得儿子如此的诚实可爱呢,可爱到让她心酸,然后笑着笑着,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那是整整的六年啊,当然会不知道从何说起,谁能告诉她,怎么样可以用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