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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东方盟主美丽的脸庞，霍元真还在尽力的把持着，对她解释道：“情爱无常。杂阿含经中说，一切众生皆是有为，从诸因缘和合而有。因缘和合而生，因缘分散则灭。生灭的变换，就是无常。情爱同样也是因缘和合之产物，缘起而聚，缘灭而散，所以无常，你如今喜欢爱我，爱我，我也可以同样的爱你，但是这一切都是无常，你可曾想过，有今日之欢，就有明日之别。”
听到霍元真的话，东方晴眼里渐起悲苦之色，深深地注视着霍元真，眼睛好像要望到他的心里去，嗓音已经有些呜咽：“你用无常来推脱，可是不喜欢我？”
霍元真紧紧地闭了一下眼睛，艰难地开口道：“不知你可曾听说一句偈语？”
“什么偈语？”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霍元真念出了一句，乃是金刚经末尾中的偈语，说完以后，看向怀中佳人。
东方晴微微摇了摇头，她对于佛经并没有什么研究。
霍元真道：“梦如前尘往事，不可捉摸。幻是变化无常，颠倒思想。泡影谓时过境迁，迅速消失。露指短暂虚幻，无法驻守。电指瞬间流电，稍纵即逝。”
顿了一下，霍元真继续道：“凡世间种种，皆如上述各物，来去无定，本性无常。情爱何尝不是如此，爱来时，颠倒靡丽，如痴如醉。爱去时，缥缈无踪，空留余恨。正如那空花水月，原本不实。人生无常，疾于川驶，刹那间欢爱如烟，转眼间青丝成雪。乐兮心相知，悲兮生别离，你不担心我们的未来吗？”
东方晴眼里的水雾在聚集，开口道：“我不是不可捉摸的，也不会迅速消失，更不会稍纵即逝，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只要你不离开我，不抛下我。从你在水潭边对我好，我就喜欢你了。从你在高台上救我，我就决定和你同生共死了，这怎能是梦幻泡影？”
说着说着，她眼角的泪水终于淌了下来：“我已入先天圆满，你不知先天圆满意味着什么，我告诉你，若我不想死，几百年都是青春常驻，只要你也努力，未必就不能成功，数百年的厮守，怎能说是刹那欢爱如烟？怎能说转眼青丝成雪？若真有生别离一日，黄泉幽冥，我陪你去就是，怎会有别离一说？”
东方晴的一句句发自真心的话语，如同万斤重锤敲击在霍元真的胸膛，让他的劝解有些苍白无力。
东方晴泪水越流越多，逐渐发出了呜咽声音：“你说得虚幻，就是我认为的真实，若这都不是真实，那么真实是什么？现在我抱着你，你却不肯抱我，这感觉是如此的真实，我能看到你并非无情，为什么就那么吝啬你的一点温暖？”
东方晴已经爱上了，人一旦爱了，就会失去自我，爱到浓时，不顾一切，这是累，是负担，但是却让人甘之如饴。
霍元真明明知道这是负担，但是他无力去劝解东方晴，刚才的尝试已经失败了。
不但失败了，反而自己也被她的痴情所打动。
佛法认为情爱是空，霍元真自认也理解的透彻，但是却做不到洒脱。
东方晴用手揉了揉眼睛：“我喜欢你，你若也喜欢我，就抱着我，若是不喜欢，那我就去给你准备行装，明日你就离开蝴蝶谷，去做你的大事，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等你肯回来抱我的那一日。”
东方晴说完，泪眼朦胧地盯着霍元真，看着他的动作。
她已经摊牌了，这一刻，将是她未来的重大转折，她将一切的主导权，都交到了他的手中。
就如同一个等待法官审判的囚徒，她在等着他最后的判决。
第413章 共枕眠
听到了东方晴的话语，霍元真半晌没有说话。
东方晴眼里的神色逐渐灰败，她不敢动，她只有等待，她不敢想象，一旦霍元真拒绝了自己，自己再次回到那没有希望的日子里会是什么样子。
她已经放不下，这个年轻的小方丈，就是支撑她生命继续下去的动力。
霍元真终于是抬头，看着东方晴美丽的双眸，那双眼睛已经再次泛红，看来她说得没错，这段时间流的泪，比当盟主十九年流的还多。
抬起手将她眼角的泪水拭去，霍元真终于是伸出臂膀，将东方晴轻轻地揽入怀中。
“我说过，我做得不好，宣扬佛法做得不好，也愧对好几个有情人，今日怎么也不能继续愧对你了，若这是地狱，那就让我尝试一下沉沦的味道吧。”
霍元真说完话，双臂用力，将东方晴娇小的身子完全的搂到了怀里，让她的脸庞靠在自己的胸口，下巴抵住她的额头，那细微的胡子茬轻轻摩擦她那娇嫩的肌肤。
东方晴也不嫌他的胡子茬扎到了自己，只记得将脸埋在他的胸口，死死的抱住他的身体，痛哭失声。
什么武林盟主，什么天下第一，这一刻，能得到他一句真心的话语，就是幸福！
霍元真也任凭她哭泣，哭就哭吧，这是喜悦的哭泣，哭过了，心结就没有了。
东方晴感觉现在才算找到了生命意义，抑郁了二十年的心情一朝得到发泄，哭的是天昏地暗，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先天圆满的她，居然都感觉累了。
“我怎么都会累呢？我的生死玄关已通，体质改变，居然也会累的吗？”
看着怀里喃喃自语的东方晴，霍元真道：“你不是累，是你的心需要休息一下，睡吧，睡过一觉，醒来的就是一个全新的你了。”
东方晴点了点头，对霍元真道：“你的胡子扎疼我了。”
霍元真将她的小身子往上面抱了一点，然后将她的脸庞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东方晴又和霍元真贴的近了一点，两个人脸庞轻轻地摩擦着，用这种方式表达彼此的喜爱和亲昵。
“嗯……真舒服，这种感觉太好了。”
从来没有尝试过这种滋味的东方晴微笑着闭上了眼睛，居然真的就要睡去。
霍元真拉过她床上的被子，将自己和她二人都罩在了里面，只是露出头部，紧紧相依。
东方晴微微地睁开了一下眼睛，对着霍元真笑道：“哪怕这一次不会醒来，我觉得也值得了。”
霍元真微笑不语，轻轻地伸出手，在被窝里面拉住她的手。
东方晴则是笑着将手躲了开，然后把手露到外面，轻轻地一弹，后殿内的几盏灯火居然随手而灭。
室内光线瞬间昏暗，东方晴的眼睛在黑暗之中闪闪发亮，对霍元真道：“若是有一日，这里燃烧的是龙凤花烛，我就绝对不会让其熄灭。”
霍元真心里暗暗叹息，心想这个事情还真说不准。
怀中佳人如玉，但是他修炼了童子功，系统的约束也一直都在，是绝对不敢越雷池一步的，只能将东方晴的小手拉回到被窝里面，对其道：“以后的事情都是未知的，但是今天晚上，就让我们好好的休息一次好吗？”
东方晴不禁白了他一眼：“你的话好像暗有所指，放心好了，没到那个时候，你想我也不会给你的。”
霍元真心里暗暗嘀咕，你给我我也不敢要。
突然腮边一软，幽香扑鼻，东方晴居然轻轻地亲了一下霍元真的脸颊。
心中一荡，霍元真简直有些把持不住的感觉，可是偏偏东方晴亲了一下，就乖乖地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面，闭上了眼睛，一会儿工夫就呼吸均匀，真的是沉沉睡去了。
霍元真的心绪也平复了一些，不就是抱着睡觉吗，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你都休息了，我也一样。
怀里的娇躯抱着实在是舒服，又抱的紧了一些，霍元真也渐渐地睡了过去。
距离蝴蝶谷大约百里之外的官道上，两匹马正在快速奔驰。
“陆师兄，走慢一些吧，去长安也不差这么一点时间，那皇位飞不了。”
一个大约二十岁的青衣少女骑着马，不管是人还是马都累的不轻，向前面的一个黑衣男子开口。
黑衣男子看上去比青衣少女大个两三岁的样子，神情有些冷漠，回头看了青衣少女一眼：“九倾，你是知道的，事关皇位之争，江湖中人为了彼此的利益纠葛，纷纷云集长安，做最后的博弈，师父此一次都很有可能下山前往长安，他老人家派我们两个先来，就是为了看看我们的能力，如果我们还没开始做事，就被这骑马赶路给累趴下了，怎能对得起他老人家的期望！”
“期望、期望，真正被寄予期望的是你陆默不是我洛九倾，到了长安，我就出去玩儿，看你自己表演吧，你如果一个人就能支持那赵元成当了皇帝，说不定回去之后，师父就传你那个精气神儿的法子了呢。”
被黑衣男子称为九倾的少女抱怨了一阵，还是有些不满地道：“而且我们已经赶路很长时间了，都跑了差不多一整天没有休息了，我的骨头都要散架了，再不休息的话，可能这匹马就会把我摔下去了。”
黑衣男子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唉，叫你勤加修炼本领，你偏偏不听，前几天才在师父的帮助下进入先天初期，如今境界还没稳定，真不该叫你出来的。”
“陆默，你过分了啊！”
洛九倾叉着腰道：“我境界低怎么了？师父都说了，我们最重要的，是修炼师父传授的绝技，只要绝技练好了，天下之大皆可去得，绝技没学好，境界再高也没用。”
陆默摇了摇头：“好好好，就算你说得有理，可是眼下这荒郊野外的，我们到什么地方去休息呀？”
“我不管，你先给我找地方，反正你是师兄，你就是要照顾我。”
叫做陆默的男子显然对于自己的师妹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是四下打量了一阵：“这里距离蝴蝶谷不远，师父曾经有过交代，不可在蝴蝶谷控制范围内长期停留，我们必须快些离开，到了这里，距离花谷县城也不远了。”
洛九倾不满的挥舞手里的鞭子：“又要走，不就是一个蝴蝶谷嘛，我们又不进他们的谷去，还能有什么危险？”
“你难道不知道，那东方鸣已经进入了先天圆满之境，成为了眼下江湖第一高手，并且改名叫做东方晴了。”
“我知道，但是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又不去招惹她，难道她还会从蝴蝶谷里面来追杀我们吗？”
“我们当然不可能去招惹她，但是师父交代过，眼下江湖之中，最要担心的就是她，而且我们不到万不得已，一定不能暴露我们的绝技，不然消息一旦传出去，那东方晴肯定会来追杀我们，好通过我们找到师父的下落，到时候麻烦事情就来了。”
洛九倾这时候有些好奇地道：“师父和东方晴之间究竟有什么恩怨？师兄你清楚吗？”
陆默摇了摇头：“不是很清楚，都是上一辈的事情了，好像……好像是和那个人有关。”
“哪个人？你说清楚点嘛。”
陆默有些不愿意开口，就用手指了指天空。
洛九倾闻言，不禁满面惊骇，她明白陆默说得是什么人，没想到会涉及到那个人，听到这里，她也不敢继续打听了。
或者她想继续打听，陆默也不可能给她更多的信息了。
陆默也不再言语，催动胯下马，和洛九倾继续前进。
走了一段儿，洛九倾突然对陆默道：“师兄你看，看天上！”
陆默急忙抬头，顺着洛九倾所指的方向望去。
如今九月二十多了，秋高气爽，遥远天空之上，一只巨大的老鹰扇动翅膀，在空中翱翔而过。
这只老鹰大得出奇，平时见到的鹰，翅膀伸展开，能有两米长就算大的了，可是这一只，翅膀伸展开，足足有六七米，即使远在天边，看着也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