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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医·明妃传同人)见贤思齐续前缘-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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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忖着,墨玉看着吃的津津有味的谭允贤,娟秀的脸上,不由得漏出了感慨世事的表情。如此说来,老天爷还算开了眼,因果报应,一个不落都报应了不说,还让这对儿苦命鸳鸯能得偿所愿,终成眷属。
  也是,当今的陛下,无论是为人处世还是治国安邦都要胜过郕王不知多少倍。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又勤政。两次灾异,陛下都是亲临指挥,安抚百姓…说他既是个好人,也是好皇帝也不为过。
  良久,谭允贤用过了早膳,举着帕子擦了擦沾着粥渍的嘴角,歪过脑袋看着发呆发愣的她笑道:“墨玉,你在想什么,这般专注?”
  墨玉像是如梦初醒般回过神儿,“哦”了声儿,匆忙答道:“没,没什么,看着娘娘吃的香,奴婢心里为您高兴。娘娘,您该漱口了。”说罢,她站起身,喊来了两个宫婢。近前一个宫婢手里端着个托盘儿。托盘上摆放着一盏景德镇茶盅子。那茶盅是绿色的,茶盅的两帮和小盖子都描绘着绿色的花卉图案十分漂亮精美。跟在她身后的那位,手里则端着质地同样精巧的痰盂。
  谭允贤从近前的宫婢手里的托盘中端起茶盅,掀开盖子,将茶水含在嘴里漱了一漱。紧接着,身后的那位宫婢端着痰盂走上前,谭允贤歪过身子用手帕遮住口,将漱口茶吐到了痰盂中。
  而后是梳头,因为是第一次以儿媳妇的身份向皇太后见礼,故此,要装扮地更为庄重得体。凤冠霞披,广袖翟衣一样不能少。对着一人多高的试衣镜,谭允贤由五六个婢女伺候着穿戴妥当了。
  登时,试衣镜里,倒映出一个身材高挑婀娜,凤冠霞帔,异常华贵的女子。杏眼桃腮,宽额柳眉,秀丽中更添了几分母仪之美。在侧伺候的女官墨玉和一众宫婢们都连连啧啧称赞。
  “呵呵,真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瞧瞧,皇后娘娘这一装扮起来,真让人有种九天玄女下凡的错觉呢!”
  “是啊,娘娘本来就是个美人儿,在这么一装扮…啧啧,和古人诗里写的一样了!天生丽质难自弃,六宫粉黛无颜色!若是万岁爷瞧见了,娘娘今后便是三千宠爱在一身了!”
  小丫头话音刚落,脑袋就被墨玉拍了一下,引来她一阵儿娇斥“啐,小蹄子就会胡乱卖弄!比什么不能比,偏偏拿着娘娘比杨贵妃?娘娘是什么样的人,哪里是那红颜祸国的杨贵妃可以比的?”
  那小宫婢即刻吓得住了嘴,不敢再乱说话。谭允贤道:“走吧,都快巳时了,想必太后也该起床了,给本宫摆驾去仁寿宫!”
  墨玉见她直径地往殿外而去,忙不迭地拿了一件雪青色的裘皮斗篷追了上来“娘娘,快把斗篷披上,外面冷!”谭允贤站住脚,由着墨玉将她裹在了斗篷里,戴上雪帽儿,系好了紫色的缎带。
  由着婢女们扶上了软轿坐稳了,谭允贤这才将心理的疑惑问了出来:“丁香呢,本宫怎么一早上也没见着她的影子?”
  跟在软轿旁步行的墨玉,脚不停步,却一丝儿也没有耽误回话道:“回娘娘的话,丁香姐姐自从钱皇后过世后,就成了万岁爷的贴身女官了。现下,她正站在奉天广场伺候万岁爷御门听政呢!”
  谭允贤有些讪讪地“喔”了声儿,心里有了一番计较。

  ☆、第二十一章  请安

  “太后,谭皇后来向您请安了。”仁寿宫女官墨香恭敬道。
  虽已将近巳时,孙太后却依然卧在寝宫暖阁内,那张围着墨绿色帷帐的红木床榻上,没有半分想要起来的意思。听了墨香的禀报后,她眉心一皱,懒懒地问了一句,话音苍老:“哪个谭皇后?”
  “回禀太后,就是,就是以前郕王的那个…”
  墨香话音未落,便被孙太后的一声儿斥责打断了“糊涂!”她吓得打了个寒噤,赶紧住了嘴,低着头侍立在太后床前。但闻得床帐内,孙太后幽幽的话语,带着些许沧桑的感叹:“唉,镇儿终于如愿以偿,娶到了他梦寐以求十几年的女人!好啊,真是一件喜事!”
  话落,便有一个身穿墨绿色袄裙的小丫头,躬身进来禀报道:“太后,皇后娘娘在外面等候传召。”
  “嗯,那就请皇后进来吧!”太后一面颌首应着,一面吩咐侍立在账外的墨香道:“还愣着干嘛,过来伺候哀家起床见见新媳妇。”
  墨香缓过神儿来,赶忙应了声“是”走进前,将墨绿色的,两层幔帐分开,分别搭在了两侧的帷帐挂钩上,露出了里面的秘密。一张宽阔的红木大床,上面铺着锦缎绣着团花寿字的墨蓝色被褥。年迈的,却又极为富态的孙太后横卧在床上,穿着件玫瑰紫绸面的中衣,花白的鬓发散在肩上。如今,她已经是花甲过半的老人了。
  朱祁钰在位时,一心只想着自己的那个着三不着两,心术不正的生母,不但怂恿汪美麟用毒茶害她中风偏瘫。还硬生生地,将她这个一心扶持他取代朱祁镇的嫡母赶出了仁寿宫。虽有宣宗嫡妻的正统名分,又有朝廷里大臣们的爱戴维护,但,她的日子依然不好过。那些年,她都是在悔恨和气恼中度过的,人也老了许多,身体也大不如以前。即使朱祁镇复位后,将她亲自迎回了仁寿宫奉养,礼敬孝顺,但,常年郁结于心的伤痛,已经在她的身体里转化成了可怕难产的病魔,在如何不就也是无济于事的。如今,孙太后如今的身子骨是每况愈下。
  女官赵姑姑领着两个小丫头进来,伺候着孙太后穿上了银灰色立领长袄,深蓝色马面裙将一件深紫色,绣着仙鹤的广袖氅衣罩在外面,以免冬日的寒风入侵老人的身体。另外两个丫头进来,铺床叠被。
  当谭允贤领着皇后的女官墨玉,走进仁寿宫正殿的时候,孙太后已经坐在了暗红色圆桌前用膳了。太后喜欢吃肉,每顿饭菜都必须有两道荤菜——香酥鸡翅和一坛子老鸭汤。婢女墨香轻轻地打开了老鸭汤的坛盖子,端起太后面前专门盛汤的小碗儿,用汤勺一点点地舀着。
  老鸭汤是很香的,也不算十分的油腻,然而,这对于正在害喜,一闻到肉味儿就恶心地胃里翻江倒海的谭允贤来说,却是要命的味道。一进来,她不禁蹙起了柳叶眉,强忍着胃里的不适,强做欢颜地俯身向孙太后行了个福礼,话音温婉恬静:“允贤参见母后。”
  闻声,太后抬起脸,映入眼帘的谭允贤,果然不同往日那副医女,贵妃的低微装扮。头戴海蓝色展翅腾飞的九尾凤冠。两边凤嘴各衔着二十六粒儿大小一致的东海珍珠流苏,流苏的中间还用了别的珠子编成珠花。展开的两处凤翅上镶满了各种花钿,看上去十分的华美。
  一袭正红色圆领凤袍外,罩着杏黄色广袖罩衫。蓝色的,绣凤霞披陪衬在罩衫上。脖颈上,套着纯金打造的,制造精美,镶有金鱼锁的项圈璎珞,看上去十分高贵典雅,端庄秀丽。
  孙太后看着,苍老的面容上展露出一抹赞赏的笑。她微笑颌首道:
  “嗯,皇后起来坐吧!没想到,你穿上这身行头倒真有皇后的样子!”
  “谢母后夸奖。”谭允贤端庄地向太后行了个福礼,谢了恩,便在婢女们的服侍下,坐在了距离太后最近的一张椅子里。嗅着满桌荤菜,谭允贤不禁微蹙柳眉,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难受得直想吐。
  见此,墨玉瞄了一眼桌上的菜肴,又横了一眼刚伺候谭允贤入座的婢女,眸底划过一道怨恨的寒芒,冷冷得哼了一声儿。
  她的那声儿冷哼,音量虽小,却逃不过谭允贤的耳力。谭允贤轻轻咳嗽了声儿,成功地遮掩了她的无礼。一声儿“墨玉”惊醒了她。  
  墨玉自然领会得到谭允贤的意思,心下感动不已。她俯身,侧过脸,请示地注视着谭允贤,低声问道:“娘娘,您有何吩咐?”
  谭允贤道:“没什么,我只是想吃腌制的果脯青梅。”
  很好,她这听似吩咐婢女的话,成功地引起了邻座皇太后的注意。她将手里的筷子,搁在了一旁的白瓷如意上,待嚼完了嘴里的鸭肉方才漫不经心地问道:“皇后,你,想吃腌青梅?莫非…?”
  还未等谭允贤接话,一旁伺候她的贴身宫婢墨玉,便抢先回话道:“回禀太后,皇后已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呢!”
  “真是多嘴!”谭允贤单手握着前襟,蹙起柳眉,强忍着胃里的恶心,偏过脸横了墨玉一眼。其实,此时在她的心里却是在夸赞墨玉的。这丫头果然是个伶俐的,不肖多说一句话,只要给个起头的暗示,她就能准确无误地替主人将说不出的话,都替主人说了。
  想来,这么个机灵鬼儿也是祁镇有意派给我的。
  太后蹙起了眉头,侧着脸眸光犀利地盯着谭允贤,话语中是毫不掩饰的质疑:“怎么,才怀孕一个多月就害喜了呢?”
  鸭肉荤腥的气息,肆无忌惮地入侵鼻端,逼得谭允贤酸腐的胃液好似遇到飓风的海浪,翻滚着朝她的喉部上涌着。她眉心紧紧地拧在了一起,眼泪都被逼了出来。然,谭允贤还是强忍着恶心感,违心地说:
  “母后,媳妇的孕期再过一天,就满两个月了。在西塘刚怀上的时候,也是毫无反应的,将进京城前两日才开始害喜的。”
  话音刚落,朱祁镇犹如旋风般刮到她们婆媳面前,伸手一把拽起坐在太后身边的谭允贤,多一句话也不说,将她带出了仁寿宫。
  “哇——”地一声儿,两人走出仁寿宫垂花门后,谭允贤扶着甬道的红墙,畅快淋漓地将早晨吃下的那点子膳食全都吐了出来。
  一旁的朱祁镇安抚地用一只手顺着她的背,侧头见她吐得脸色发白,豆大的冷汗,沁在额角上晶莹透亮。他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
  吐到最后,身子都虚脱了下来,软绵绵的,像是没有骨头般歪在了朱祁镇的怀里,朱祁镇不禁感到腔子里的心,好似被人拿鞭子抽了般。他一手揽着谭允贤的身子,另一只手摘下她头上沉重的凤冠,递给跟出来的婢女墨玉道:“快去太医院请刘平安前往乾清宫东配殿!”
  跟在皇帝身后的小宦官应声“是”转道儿往太医院的方向而去。
  朱祁镇抬手将谭允贤抱了起来道“你这害喜害得也太…允贤,从明日起,你就乖乖地在乾清宫养胎,等做完了月子,再来仁寿宫请安!”
  “这如何能行?太后毕竟是你的母亲,我的婆母,哪里有儿媳妇用怀孕害喜的借口,不去给婆婆晨昏定省的?传出去,我成什么人了?”
  侧头瞬了一眼抱在怀里,将脑袋歪靠在自己肩上的谭允贤,一张秀丽端庄的脸儿血色全无,杏仁般的眼眸眯成了一条细缝,像是随时都会过了阴阳线一般。见此,朱祁镇满心自责一涌而起,他叹息了声儿,懊悔道:“也怪我,没及时让人告诉太后一声儿,害得你…”
  谭允贤虚软地一笑:“傻瓜,这怎能怪,怪你呢?”
  “乖,没有力气就不要说话了,听我说行了。允贤,直到现在,我依然记得,四年前在乾清宫见到你的情景。你因为小产,大量失血,整个人躺在那里就像…你不知,那时我心里恐惧到了极点。”
  话说得温软,就像在哄宠着一个小孩子般。说到彼年的那幢往事,即使时过境迁,却依然让朱祁镇感到心有余悸。
  谭允贤望着他,听着他的每一字每一句,清澈如泉的眸子里沁满了泪水。她是最明白他的,明白他的心,他的爱。
  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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