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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gl)-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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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琼诗你……小心……”许昭平前看着琼诗要跌进水池,连忙朝着琼诗的身后移了过去。
    “阿……”梁琼诗试到脚踏空了立刻喊了一声。
    许昭平连忙把她朝着池畔推了一把,“小心……”
    “啊!”梁琼诗受着力,又喊了一声。
    在外伺候的宫人听见梁琼诗的喊声,立即跑了进来,却看到君王落到了水里,顾不得看君王的手势,直接大声呼救,“来人啊!来人啊!圣上落水啦!圣上落水了……”
    
    第四十一章
    
    落水了?梁琼诗听着宫人的呼喊声,脑子清醒了几分,恍惚想起自己刚刚似乎对君王开了口。开了口,君王是不是会治自己的欺君之罪。
    等等,宫人刚刚唤的是什么?‘圣上落水了’?君王怎么可能落水了呢?刚刚他不是还在和自己在月下把盏么?自己拎起了酒坛时候,他还挪到了自己背后。
    自己拎起酒坛?梁琼诗终于想起刚刚自己的一脚踏空。
    踏空之后的眩晕让她现在回想起来都心有余悸。但她踏空的地方不是个台阶么?莫非台阶后面是水?
    天哪!想到君王为了护住自己,不小心跌入了池中,梁琼诗不敢迟疑,连忙稳住手中的酒坛,跟着宫人喊,“来人呀!圣上落水了!”
    梁琼诗的声音缠着宫人的声音引来了一群人。
    而当那群人来到君王预定的赏月台时,君王已经立在了台上。但君王铁青的脸色,和滴水的衣裳无不告诉着周围的宫人,他确实掉进水里了。
    君王与他的新妃赏月,最后掉进了水里。这里面有太多的东西值得打探。但赶来的宫人却每一个敢抬头,瞧着君王的鞋面离她们越拉越近,宫人们直接‘扑通’跪到了地上。
    “圣上恕罪!圣上恕罪!奴才不知圣上在与娘娘嬉闹,饶了圣上的龙兴,奴才罪该万死!”
    宫人一跪下,立刻整个台上又只剩下了梁琼诗与许昭平二人站着。
    梁琼诗听着周围求饶的声音便知道君王已经上来了,而那群宫人似乎跑得太慢,没救上驾。想着君王落水的前因后果,梁琼诗弯腰把酒坛放到地上,接着便要跪,“圣上恕罪,臣妾……”
    可还没等她的膝盖落到地上,便是一双冷得刺骨的手托住了她,“爱妃莫慌。”
    待梁琼诗歌站直了她便清楚的听见了君王在帮着她脱罪。
    “寡人今日不过是因为太高兴所以才失足落水,陈太医真是良医,竟是治好了寡人爱妃的口疾!”许昭平抬眸扫了周围一圈,继续道,“小溪子,明天备着赏!”
    ‘赏’字音还未落,一群宫人立刻齐声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愿娘娘身体长康!”
    许昭平使眼色让了一宫人过来扶着琼诗,她身上凉,“爱妃呀!今日是爱妃的生辰!爱妃可是有什么想要的?只要爱妃能说出口,寡人定给爱妃一个恩典!”
    “臣妾,臣妾没什么想要的……”梁琼诗的声音越来越低,她暗觉自己的酒劲又上了头。
    “怎么能没什么想要的呢?”许昭平朝着池边走了几步,瞧着绑在池边石柱上的缎带还在,心里莫名的松了口气,她还真担心自己失足把这个缎带弄散了。
    见缎带没散,许昭平便转过身,又朝着梁琼诗的方向走,“爱妃不必忧心寡人不许,今夜无论爱妃说了什么,寡人一定允了!”
    “谢圣上!”梁琼诗摇摇晃晃的移了两步,忽地脚跟不稳,硬生生的跪倒在了地上。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的灵台又清明了片刻,君王是允了她一个请求?想着自己入宫前,爹爹曾与她言,自己想向朝中递个折子求减税,梁琼诗一下便有了主意。
    自己既然已经跪下,帝后之位也定了自己,君王还许了诺,那便为苍生做点事儿吧!梁琼诗就势叩了个头,“圣上,上天有好生之德,今日臣妾万幸,得圣上垂怜,在宫中得享锦衣玉食。可臣妾年初曾听人言,今年倒春寒,有不少臣子遭了饥荒,食不果腹。若是国库宽裕,臣妾求圣上减税一年!”
    许昭平临时起意给了梁琼诗一个恩典,不过是因为在今夜琼诗突然能开口了。以前日子知晓琼诗的生辰快到了,她便只顾得思索该为琼诗备什么礼物,一直没顾及到琼诗自己的意思。
    而今晚琼诗的突然开口,让许昭平知道了探子也是靠不住的。或许她靠那些探子搜集来的喜好全是假的,试想若是连琼诗说不了话都是假的,那他们搜集的能有几分喜好是真的?
    若是喜好是假的……许昭平便是有些担心自己弄巧成拙了。可纵使是弄巧成拙了,也该想个法子临时弥补,弥补最好的手段,那便是还琼诗一个选择的机会。
    可琼诗选择的是什么?
    春寒饥荒,减税一年?
    许昭平听着入耳的声音,直接被梁琼诗的请求惊到了,她倒是不怕娶回了一个心机深的女子,也不怕娶回一个迷恋权势的女子,她独怕娶回一个心怀天下的女子。
    这般的女子,总会让她不由自主的想到梁茗执那个忠心到至死不渝的女人。
    虽然忠心是好的,但忠心到那梁茗执那种女人的地步,无疑是灾难了。国势太大,情势太小。
    若是那般,她这辈子怕也得不到琼诗的心。虽然她接琼诗入宫之时,从未想过要得到她,无论是心还是身。
    可现在……
    许昭平轻轻的叹了口气,她贪了,无论是身还是心,她都想要!她想成为琼诗的全部,甚至连琼诗身侧最贴心的女侍,她也不愿意让她人插手。
    扮宫人如何?欺师灭祖又如何?
    她不敢想前几日那群大臣群情激昂的要求她纳妃时,自己想将他们尽数拖出去斩了的冲动。
    可她不能!
    看着琼诗的爹爹梁宇明也在那长长的祈愿书上留了字的时候,许昭平不愿承认,她的心也凉了一下。
    当时许了她与琼诗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人,是他,如今督促她左拥右抱,选妃入宫的还是他!
    世间为臣为父做到这种地步,许昭平也真的想对梁太傅道声,您能不能自私点。
    可她不能说,作为君王她不能说,君王就是依靠着这种人,才能维持着皇权的至高无上。
    但她许昭平也不愿牺牲掉她念想了十多年的心愿,她不想失信于她所爱之人。
    既然要纳妃,那便把原来的妃变成后吧!刚巧,那凤玺等她的主人已经等了那么久了。
    许昭平抬眼看了看搁在案上的凤玺,抿唇笑了笑。又慢慢把视线挪回到琼诗的身上。
    柔柔的目光,许昭平端视着她爱的人半晌,“爱妃确定只求减税一年?寡人可以答应爱妃减税三年。”
    虽然国库的银子未必能撑到三年后,许昭平却还是想一次解决掉春寒的问题。
    “是……只求一年!”梁琼诗把头继续埋到地上,久久没有抬起来。
    她记得爹爹说过,这税若是减三月,治标,减一年,治本,减三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可她觉得只要减一年便能达到三年的目的,只要做到一点,除贪!可这点却不能当着这么多的宫人的面说,因为这种事说出来的结果都是引火烧身。这句话只能等君王自己想透。
    “还有其他的吗?”许昭平挥手让宫人慢慢的退下去,“爱妃这个恩典是为自己讨的,还是为梁太傅讨的?”
    “臣妾,自是为自己讨的。”君王一开口,梁琼诗便意识到自己刚刚那个恩典要错了!可要错了也没什么大碍。这件事传到群臣的耳朵里,自然有人会站到自己这边,沾沾大道的正气。
    一个根基不稳的帝后如何生存,那边要靠朝中的直臣。何谓直臣,就是那些没有派系,一心为君为国,一心为民请命,一心肃清吏治的大臣。
    只有那些大臣,不在乎门第,不在乎权势,只在乎人心。
    她梁家清贫,要钱没钱要权没权,她若想在后宫立足,靠的只能是人心。
    “为自己?”许昭平强忍着扶起面前所跪之人的冲动,她必须要知道琼诗为何要这般行事。若是琼诗与梁茗执一般,她或许会思量把权移到她的手上,只要她欢欣便是。
    “是,圣上!”梁琼诗昏昏沉沉的答道,其实她并不在意这件事成与不成,但这件事成了对她无疑是有利,对君王无疑也是有利的。“圣上可知民心的相背是国之根基。臣妾想着若是春寒,民无所食,必会引起动乱。不过动乱也不可怕!圣上有百万雄兵。但兵却还是从民里出的。所以那些兵的家乡若是也动乱了,那圣上怕就无可用之兵,天下也就尽是需镇之乱!天下一乱……”
    “一乱会如何?”许昭平盯着梁琼诗的眼睛,看了半天。
    “臣妾这帝后便坐不稳了呀!”梁琼诗的酒意又上了头。
    “为何如此说?”许昭平一听梁琼诗的话,不由得勾起了唇角。
    “常言道,国之将亡,妖孽必出!圣上,臣妾莫不是还算不得妖孽么?”
    “爱妃……爱妃……”许昭平的心头回荡了半天‘国之将亡’,最后还是‘妖孽’占了上风,“爱妃自然算的……爱妃若不是妖孽,又怎会迷了寡人的心?”
    
    第四十二章
    
    迷了君王的心?
    君王的心明的如同镜一般,如何能迷得了?
    梁琼诗稳稳的冲着许昭平叩了个头,“能迷惑得了圣上,是臣妾的福分。”
    “爱妃真觉得是福分吗?”
    君王的话有些飘渺,梁琼诗还是听的真切。君王垂爱对任何而言都是福分,只是福也得那人有足够的运去享。不过那垂爱,不是爱,既然垂了,便应是有人处在下风了。
    不平等可以产生一切,独独产生不了情爱。
    想着她与君王地位悬殊,梁琼诗低低的回了声,“臣妾惶恐。”
    “爱妃真的是惶恐吗?”许昭平朝着梁琼诗近了几步,“寡人不喜欢爱妃沾惹朝事。”
    “可圣上需要。”梁琼诗大着几分胆子,直起了身,“朝臣需要圣上免税,百姓也需要。”
    “可佞臣却不需要……”许昭平打断梁琼诗要出口的话,她许昭平为政近十载,琼诗所言的她怎会不知。可免税之事,兹事体大,若是琼诗硬要插手进来,那便是搅浑了一滩水,难免惹祸上身。
    “此事爱妃便莫要再忧心了,寡人自会……”说这话,许昭平试着扶梁琼诗歌从地上起身,虽然她衣袖皆是湿的,但总好过让琼诗一直在地上跪着。
    “圣上……”酒劲上头,察觉到君王试图扶自己起身,梁琼诗执拗的拉开了君王的手,“圣上曾应过臣妾,许臣妾一个恩典的。”
    一个恩典?许昭平皱着眉,瞧着梁琼诗已经有些发白的脸色,轻叹一声,“罢……寡人待会便寻人去立旨。”
    听着君王答应待会就去下旨,梁琼诗喜出望外,随即叩了个头,“臣妾替天下子民谢圣上!”
    “呵呵……”听着身侧之人代苍生谢自己,许昭平轻笑了一声,又试着扶梁琼诗起身,“爱妃怕是等着寡人代苍生谢爱妃吧!”
    “臣妾不敢。”听出了君王口中的调笑,梁琼诗笑着从君王的身上借力起身。
    “臣妾不敢?”许昭平扶着梁琼诗朝着池边走了几步,笑道,“连跪在地上逼寡人的法子都能想的出来,爱妃还何不敢?爱妃可知,自寡人登位后,除了昭靖便甚少有人敢逼迫于寡人?”
    “为何?”纵使君王是笑着的,梁琼诗被君王的话惊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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