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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床上的炮灰 作者:琴瑟如寐-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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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黑着脸抬起头,忽而冷笑一声:“是么?朕还可以让你有失禁的冲动,你信不信?” 
说罢打开床侧的紫檀雕花木柜,里头充斥着琳琅满目、奇形怪状的金银制具和各色玉器。 
楚忘见状猛一寒颤,恨不得打自己几个嘴巴子。 
当机立断地截下皇帝伸过去的手,然后转身抱住他,一个观音坐莲,迫不及待地坐了下去。 
那雨露膏颇有效果,囫囵之间,噗嗤一声,便尽根没入。 
帝王轻嗤一声:“今儿个真是热情主动。也罢……你自己动。” 
楚忘臊红着脸,扭捏地动作起来。 
帝王轻轻啃着他的颈项,似乎很是情动。 
“叫朕名字……”他低哑地说。 
楚忘的动作缓了缓,有些不知所措。 
皇帝不耐,将他狠狠压制在床上,用力地贯穿他,低声命令:“叫。” 
楚忘从谏如流,立马叫道:“啊!” 
皇帝捏住他的下巴:“朕的名字!” 
他颤抖着唇,犹疑半晌,终于轻声唤:“修北……” 
声音低哑微弱,尾音抖得厉害,像是风中之烛,随时会熄灭似的。 
皇帝俯身抱住他:“再唤一声。” 
“修北……” 
“再来。” 
“修北……” 
“朕还要听。” 
“修北,修北,修北……” 
这皇帝什么癖好?
幸好是喜好自己叫他的名字,若是喜欢在床上亲热地叫他楚忘的名字…… 
楚忘想象了一下皇帝忘忘忘地唤着自己的情形,浑身抖了三抖。 
他刚抖了一半,皇帝已然捧着他的脸,深情款款的唤道:“忘儿。” 
“我听这名儿,”他说到这儿,话语骤然被对方的进攻打断,喘息了一声,接着续道,“有点不自在……” 
萧修北皱起眉头,便换了个叫法,重新攒起深情款款的劲:“忘忘……” 
“好生别扭……” 
“……阿忘。” 
“哎呀,还是有点奇怪。” 
帝王大怒:“楚忘你给朕闭嘴!你嘴太闲了是不是?!” 
楚忘立刻噤声。 
床第间一时只有肉体的碰撞声和喘息声。 
两人闷声不吭、汗流浃背地奋斗许久,帝王忽然打破沉默:“吻我。” 
楚忘睁开迷离的凤目,拥着他的背脊,很青涩地凑过头去,在对方唇边印下一个吻。 
萧修北一笑:“不够。” 
楚忘犹疑着贴上他的唇,然后张口咬住。 
皇帝趁势便跟他湿吻起来,两人湿漉漉地纠缠半晌,方气喘吁吁地分开。 
此刻楚忘的凤目中一片迷蒙,波光迷离风华暗敛的眸子几乎将对方吸进去。 
他一时看得痴了,身下也忘了进攻,很缠绵地磨研着。 
“楚忘,”他说,“朕比你大了六载,你唤我声哥哥,也不为过。” 
楚忘睁着迷蒙的眼,有些木楞:“啊?” 
“唤朕,哥哥。” 
楚忘一片浆糊的脑中迟钝地想,这又是什么癖好?难道是杀同胞手足杀得太多,以至于心里畸形了么?
但嘴里顺着他,低声唤:“哥。” 
皇帝浑身猛一颤抖,眼中露出一种难以描摹的痴狂悲伤,仿佛一只茕茕独行的处在绝境的孤兽。 
“再叫。” 
“哥……” 
两人一直折腾到深夜,方才相拥着沉沉睡去。 
第二天楚忘醒来,又是艳阳高照,独卧锦被。 
侍候在一旁的小林子尖声说道:“公子,您醒啦。”也不过去服侍他,兀自将尾音怨念地拖得很长。 
楚忘打量了他一眼:“林公公,脸色这么差,是不是有人欠你钱啦?” 
小林子冷哼一声:“可不是,因为某个人某件事,奴才被陛下罚了一个月俸禄!” 
然后转首怒视楚忘,比出一根手指:“整整一个月!” 
楚忘被那气势骇得缩了缩头,然后展开自己身为主子的威势,挥手斥退他,自己慢腾腾穿起了衣服。 
穿着穿着便发现楚小忠这厮也在殿内,正对着镜子涂抹着什么。 
“楚小忠!”楚忘一声怒喝,“没看见爷醒了吗?!” 
小忠转过头,手中拿着一个物什,一脸笑嘻嘻:“少爷,这药膏还真好用!可惜只剩了一点。您脸上不就一巴掌印么,怎么用了这么多,我脸上都不够涂。” 
楚忘黑了脸,抡起玉枕砸将过去。 
楚小忠已然十分有经验,一把松松接住:“少爷,您脸上还没好全,今天还去看美人么?” 
楚忘一瞪眼:“怎么不去看?!” 
说罢胡乱塞了点糕点填了肚子,便又巴巴地往后宫赶去。 
又绕到了那座熟悉的宅院,楚忘示意小忠蹲下,自己踩着他的背脊,趴上墙头。 
这次院中竟有好几个女孩,皆在海棠树下执着绸扇扑蝶。 
楚忘一阵激动,细细瞅着过去,扫了好几遍却找不到心中那人。 
正失望间,却有一女孩发现了墙头上的楚忘。 
那女孩气冲冲地几步走到墙下,拿起手中绸扇,向楚忘迎头掷来,娇声斥道:“又是你个登徒子!” 
楚忘一把接住那绸扇,放在鼻下轻佻一嗅,直气得那女孩满脸通红:“诶,小娃娃,你家主子呢?” 
女孩跺脚:“谁是小娃娃?!你这色魔,给我等着!” 
说罢便噔噔噔一口气跑出院子,来到主仆二人身边。 
“想要见我家主子,是吧?”那女孩挑眉问道,明眸中全是灵动的狡黠。 
楚忘从墙头下来:“是啊!” 
女孩穿着鹅黄色的裙罗,梳着娇俏的流云髻,模样可爱又清纯。 
她伸指缠上衣上流苏,歪着头,闪了闪明眸:“我家主子今儿在赏梅。” 
楚忘眼睛一亮,急急追问:“在哪儿赏梅?” 
倒是小忠还存有几分理智,怀疑地问:“这时节,春光融融的,还有梅花?” 
女孩一副你真是乡巴佬的表情:“你没听说过春梅么?春梅春梅,不就是在春天开的。况且,这宫中奇花异草如何地多。”说到这儿,她压低了声音,“这宫里头有处地方,可是种了各式奇珍的梅花,又僻静,又优雅……最适合幽会啊什么的。” 
楚忘听得整个人都亢奋起来,连忙乞求道:“好姐姐,快带我去吧。” 
女孩抢过楚忘手中的绸扇,挥了几下,天真烂漫地道:“行行,跟我走吧。主子要是问起来,千万别说是我带你们过来的。” 
楚忘小鸡啄米:“一定,一定。” 
女孩蹦蹦跳跳地在前头带路,七拐八拐,愈走愈偏。 
楚忘心中感慨,果然僻静! 
最合适幽会什么的! 
楚小忠一把拉住自家主子的袖子:“少爷……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正说着,女孩已然回过头来:“到啦!” 
她指着前头一座峨峨宅院:“就是这里。” 
那宅院看起来已然荒废多年,朱红的大门微微敞着,蒙着一层灰,铜环中还挂着一把硕大的锈绿的铜锁。但飞檐雕甍中,依稀可见当年精致、繁华的模样。 
女孩跑到朱门口,往里探头一望,感叹:“里头梅花还是那么漂亮!” 
楚忘认认真真地一作揖:“姐姐义举,在下感激不尽!还问姐姐闺名,以期后报。” 
女孩连忙摆手:“不必不必,做好事不留名嘛!快进去吧!” 
楚忘便领着小忠跨进门去,见里头果然是密密麻麻地梅树——都光秃秃地凋零着。 
他一呆,正欲回头去问,那朱门却砰地一声被关起来,随即铜锁的落锁声响起来。 
小忠一声大叫,扑过去砸门:“你这贱婢,快把门打开!” 




摘月宫

小忠一声大叫,扑过去砸门:“你这贱婢,快把门打开!” 
女孩张扬的笑声隔着大门,传了过来:“你们两个蠢货!这种脑子,还跟觊觎我家主子!我告诉,要不是我家主子心善,拦着我,我早就禀告陛下,砍了你们的脑袋!” 
小忠砸门叫道:“你去告啊告啊!到时候陛下还不知砍了谁的脑袋。” 
女孩冷哼一声:“不就是佞幸么,还真当自己是什么货色了。我家主子现在怀了龙种,将来小皇子出生,便是皇长子,说不准就是太子,未来的皇帝!你们两个,就好好在这摘月宫凉快着吧!” 
说着便长长感慨一声:“这摘月宫里头,最多的便是奇闻异事……你们主仆俩好好感受一下,将来出来了,也好给我们好好讲讲这摘月见闻!哈哈哈……” 
到后天,那笑声便越来越远,然后消失。 
小忠已然抖成了一团:“摘……摘月宫……” 
楚忘失神喃喃道:“她……怀孕了……” 
小忠捂了脸:“听说这里夜夜有女鬼哭声……” 
楚忘抖着唇:“我是佞幸……而她怀了龙种……” 
小忠从指缝中呜咽一声:“还有无数太监宫女在这里头被女鬼活生生索命……” 
楚忘:“我们……再也不可能了。她应忘了我,我该忘了她……” 
小忠:“呜呜呜……” 
楚忘:“呜呜呜……” 
小忠使劲砸着门:“天杀的!快开门呐!开门啊!” 
砰!砰!砰! 
门檐上的灰尘扑朔朔地落下来,然后朱红大门着实牢固,愣是撞不开。 
小忠留着泪,环顾了一眼荒颓的宫院,只有光秃秃密麻麻的梅枝充斥眼帘,张牙舞爪:“主子……怎么办?” 
楚忘亦流着泪:“忘了她。” 
小忠怒吼:“怎么忘?!怎么忘!!怎么会忘了这处境,就算一时忘了,看到这些鬼梅树还得想起来——在这鬼地方!” 
楚忘亦怒吼:“怎么忘?!怎么忘!!我喜欢了她整整十二年!她是我媳妇啊我媳妇啊!” 
小忠一呆:“少爷你在说什么?” 
楚忘背过身,抽泣,肩头一耸一耸:“什么都没说。” 
小忠一时间有点恍惚:“除了表小姐……没想到少爷你还这么长情过别人。” 
楚忘席地坐了下来,抽抽噎噎地环顾四周:“这院怎么又破又高?” 
小忠随着他坐下,紧紧倚在他身边:“听说这儿是那个妖姬的住处……以前这里应该是十分气派的” 
楚忘抽了抽鼻子:“哦,听说过,绝代佳人,红颜薄命。” 
然后想起了什么,眼神倏时亮了起来:“还听说给先皇戴了绿帽子……真是我辈楷模,十分得大快人心!” 
小忠一脸惊怖:“听说她为了保容貌青春不老挖少女活心生吞!” 
楚忘虽然悲伤,闻言还是忍不住嗤笑一声:“她死时还未到二十五岁吧,正是女人年华最盛的时候,挖什么心保什么春?” 
小忠呐呐:“那倒是……” 
然后转头四顾:“不知变成鬼后会不会……” 
楚忘道:“也不知后院的宫墙高否,能否爬出去。” 
但要进后院,得先穿过黑梭梭得大殿。 
大殿台阶,是上好的汉白玉砌成,经过多年风雨,早已是颓败一片。砌缝中犹有衰草夹缝生存,十分繁茂地凄凉着。 
但是可怖的是,那玉阶现出一种黑沉沉的颜色来,像是染着黑紫血渍。或许当时那里的血既多且稠,丝丝缕缕地渗入玉阶中,哪怕年深日久,也不曾被岁月洗去,反而透出一股鬼气的阴森来。 
小忠大叫一声:“我不去!” 
然后捧着头用力晃,死命重复道:“不去不去不去!” 
说罢,便又跑到了朱门便,使劲推开一条缝隙。但由于外头的铜锁,那缝隙便只是一条缝隙,不能更打开一分了。 
小忠把自己身子使劲往那缝隙中塞去,便塞便吼道:“我就不信我挤不出去!”说着便龇牙用力,口中喊号子般呼喝起来:“呀!呀!啊——” 
天渐渐地暗了下来,晚风冷飕飕地吹来,梅林细碎的树枝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仿佛有人碎步而行,有人细细耳语。 
小忠:“呀……呀……啊……” 
已然是一片有气无力。 
楚忘看着他:“罢了吧,你那前胸后背,明日得起多大的淤青?” 
小忠:“不怕!今儿那药膏挺好用,明日你向皇帝多讨些来便是。” 
天色渐暗,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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