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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庚-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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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逃出宫门都还算顺利,高伯山牵着四匹马侯宫门旁,垂纱斗笠遮住了他整张脸。见到四人出来这才摘下斗笠,翻身上马。从墙上跳下来的四人也刚好落到马上,不等侍卫追出来便猛往马肚上一夹。
高伯山策马与庚延一并行:“我姐还在宫里。”
“她不会来了。”
“为何?她去了赵元长那?!”高伯山立刻勒马,掉转了马头便要朝皇宫走。
“伯山!婕妤的心思你该比我们都清楚。”庚延一也停下来。
“可她会死!”
“能死在自己心爱之人手里,便是婕妤为自己做的了结。就算你能带她走又如何?她便会如你所愿地活者?”
高伯山一咬牙,重新将马头调回来重载了最前面。庚延一望着身后那条可以通往皇宫的青石路,至此一别,再见时,你我便是不能共存了。如此,甚好。
逃出城外,安戈便问庚延一:“主公,为何不杀了他?”
宋袭荣接道:“舍不得?”
庚延一想了想,笑道:“现在便杀了他,多无趣。”
“当真?”
“当真。”
皇宫那头,赵元长坐在泰祥宫里,命人拿了把大锁锁住了穆弥殿的大门。婕妤跪在殿下,一头未做修饰的青丝绾得十分规矩。她此时倒更像是进宫前的模样,素素净净的打扮。只是一晃,已然过了好些个年头了。
宫人端着一盅酒走到她面前,旁边的黄门便倒上一杯递给她。她抬头看着赵元长,端起酒一饮而尽。
赵元长问道:“你可知道,朕赐你的是何物?”
婕妤忽然便笑了,扬起嘴角淡淡的一弯弧度:“毒酒。”
“有何感受?”
“五脏六腑皆有些疼痛。”
赵元长走下来扶起婕妤,将她抱回榻席。
婕妤靠在赵元长肩上:“没想到,陛下怀里是如此温暖。”
“若有来世,便找户好人家,不要再遇上朕。”
“缘分又岂会容得我自己选。若是仍遇上了,希望陛下……不要怪罪。”
“朕得跟你说声谢谢,直到最后都肯留在朕身边。”
“可臣妾……却不是陛下最希……希望陪着陛下的人……”
“……”
殿外肆无忌惮地下着雪,似乎是这个冬季最厉害的雪,在狂风悲鸣的抽泣声中愈来愈大,将房顶上留有的庚延一的足迹覆盖得干干净净。这场雪定是在帮赵元长抹煞庚延一的痕迹。
婕妤仍旧是按妃嫔的礼节入葬皇陵,送葬的队伍快要赶上皇后那般壮大。她的墓志铭是赵元长亲笔所写,提笔那时,赵元长才发现自己对这个女人一无所知。
第二日,天空终于放晴,算一算日子,今天该是立春了。赵元长特意煮了壶酒,坐在定瀛殿里自斟自饮。喝得有些倦意,靠着案桌便托着脑袋,无意间竟喃出了庚延一的名字。他惊觉着坐直身子,眼角却扫到榻席角落里有样东西,仔细看了,才看清是庚延一留下的骨埙。
他唤来黄门,指了指那骨埙:“将它进玉池。”
黄门拿着骨埙退到殿中:“陛下,扔了可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朕让你扔了!”
“诺。”。
赵元长起身,理了理袍子,便出了泰祥宫坐着辇车来到比旸殿。
骨埙落入湖中时,树枝上融化的雪夜随着一同落入湖中。一个激起了水花,一个只是挡开了涟漪。




 、第四十五章

夏虽过,虫鸣仍是十分厉害,有些甚至颇为清响。庚延一摇着蒲扇坐于树下,自带了几分柔黄的光从叶缝儿中泄下来,落了一些在他脸上。他闭了眼惬意地享受着有些温热的风。这些年来,他难得有时候如现在这般什么都不需要去想,只是悠闲地坐着便好。
宋袭荣端着刚熬好的药从屋里出来,见着刺眼的光不禁伸手挡了挡。他走过来,将药碗递给他:“延一,该喝药了。”
庚延一缓缓睁开眼,伸手接过药碗。这汤药的味道,他已闻了该有十多年了。
“小心烫。”
“恩。”庚延一抿了一口,确实有些烫了,便将碗放到一旁,眯起眼来看向叶缝儿间逃出来的光,道:“时间过得真慢,这么久了,才到秋初。”
“慢么。”宋袭荣在庚延一身边坐下来:“我倒是觉得有些快了。总觉得前不久还在下雪,而今却已是落叶的时节。”
庚延一将蒲扇放在于半张脸上,挡住嘴咳了几下:“你看我在此坐了这么长时间,都还未到午时,怎会不慢。”
“近日可还有咯血?”
庚延一闭眼摇头:“每日吃药,好多了。”
宋袭荣深吸口气,笑起来:“明年山里荔枝花开时,我们一道去看看,我再做些小食。”
“好啊。”
“你二人去时,也叫上我可好啊?”宋启如从树后走出来,脸上堆满了笑意。
宋袭荣见到他来,便立刻欣喜地站起来迎了上去:“大哥,几时回来的?”
“刚到,见你二人在此闲聊,便忍不住过来凑个热闹。对了,此行我给你带了礼物。”说着,他便从怀里拿出一只精致小巧的瓶子递给宋袭荣:“我见到它时,就晓得你一定喜欢。如何,大哥眼光可准?”
“恩,准。”宋袭荣接过瓶子当真是喜欢得不得了,翻来覆去得瞧,边瞧边道:“我新做了些药粉,正好需要瓶子。”
庚延一见状,立即佯装不乐意地厥起嘴,幽幽叹道:“看来大哥是忘了我这个二弟了。”
宋启如无奈地叹口气:“怎会,我也给你带回了一份礼物,且是大礼。”
“是吗,什么样的大礼?”
“你要找的人,我已经替你找到了。”
庚延一坐正了身体,似乎仍有些惊讶,许久后,他才问道:“在何处?”
“远舜,固棱镇。”
宋袭荣见庚延一的表情有些沉重,便问:“延一,你还打算报仇?”
庚延一将蒲扇放在椅子上站起来,并未回答宋袭荣,而是道:“我明日便动身去远舜,你们不用陪着了,药我带一些在身上就好。”
见庚延一欲走,宋袭荣拉住他蹙起了眉头:“延一,你已经斗不起了。”
庚延一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慰道:“我自有分寸。此行并非去找他,我只是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说完,他便拿开宋袭荣的手进了屋子。
宋袭荣只得忧心得望向宋启如,欲从他那里听到些什么。
宋启如勾起食指在他鼻尖轻刮了下,笑道:“他说不用陪着我们便不陪着了?有哪次出门是让延一一个人去的?”
宋袭荣笑起来:“延一可能会生气。”
“这可由不得他呀,我答应过娘要照顾他。”
“你看他,连药都忘了喝。”宋袭荣端起药碗也随着进了屋子。
院中落下这个秋的第一片叶,算不上太枯,新添不久的蓝菊却要等到明年才开。宫墙外谁家的狗叫得撕心裂肺,比旸殿上坐着批奏折的人却是听不见。他身边已习惯总是放柄剑才能心安。剑锋虽利,却从未尝过谁的血。倒是竹林里留下的剑痕已数不清到底有多少了。如今他已然能飞跃在竹间随心所愿劈开任何一根竹子。
于一个皇帝而言,这并非坏事,然而于他来说,这也绝非好事。
最后一份奏折批完,他才喝一口已有些凉的参茶,问黄门:“几时了?”
黄门躬身:“回陛下,午时了。”
他拿剑站起来:“朕要去竹林,你不必跟着。”
黄们立刻往前了一些,却又不敢走得太深:“陛下,不如先回宫用膳,太后今日特意吩咐奴才,让您到永安宫用午膳。您若是不去,太后怪罪下来,奴才就要受罚了。”
赵元长叹口气,将剑递给黄门:“摆驾永安宫。”
“是。”黄门又走到殿门口提着嗓子朝外喊:“摆驾永安宫!~”
永安宫内,太后已坐于榻席之上,身旁是某位大臣刚满十六的女儿。这姑娘生得乖巧,凤眼小嘴,低头端坐,太后问她一句,她才答一句。赵元长到时,太后正问她可想留在皇宫,她刚娇羞点头,黄门便在殿外喊了声皇上驾到。她便立刻起身跪于榻下,行了稽首礼。
赵元长只晃了一眼未细看她的模样,便向太后行礼。太后道句起来,赵元长才礼毕坐上榻席。太后随即对那姑娘招招手,她才懦懦回到自己先前坐的地方。宫人们开始上菜,排成排地端上来。这些菜若是仅三人食用无疑是有些多了,赵元长瞧了瞧,都是他爱吃的。
太后拿起筷子夹了块肉放进赵元长碗里:“皇上,别成天只顾着习武,瞧你手上,都起了茧。你倒是应该好好考虑子嗣。兴许是孤年纪大了,总觉得这长卿巷里少了分生气,每次在宫里转转,都念着要是有孙儿陪着该多好。”
赵元长还未咽下嘴里的食物,便又夹了一些。
见他有意不答,太后侧身,问身后的黄门道:“婕妤去了有多长时间了?”
黄门躬身:“回太后,已有半年了。”
“原来已经半年了。皇上是否也应该新立婕妤了?”
赵元长笑道:“母后的意思,可是已有人选?”
太后扶着她身旁的女子:“皇上觉得她如何?”
赵元长终于仔细抬眼看了看坐于自己对面的女子,太后既然提出来,想必心中已是有打算。他自顾自继续用膳,片刻后道:“就按母后的意思办。”
“那好,一切便由孤做主,挑个吉日行大典。”
女子端起碗放在唇前,稍稍挡住了一些她的笑意。可惜,她的神色却还是被赵元长看了个明白。
赵元长又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擦了嘴:“朕已吃好,母后慢用。”他从榻席上站起来,眼看便要走。
太后停下筷子叫住他:“皇上,膳后不可习武,有伤肠胃。不如你带她去御花园走走,也好使她快些熟悉皇宫内的一切。”
赵元长转头看着她,忽就笑了:“也好,朕便在殿外等候。”
“怎能让陛下等。”女子一边道一边放下碗筷站起来,向太后行了礼便走到赵元长身旁,略有些靠后。
出了永安宫,赵元长便独自上了撵,在撵内看着她,无任何表情。她在撵外局促地站着,也不知这撵皇上许不许她上去。片刻后,赵元长终于让黄门将她扶上来。她一时高兴,竟望了按规矩应要道谢。
撵行了一会儿,赵元长突然将她拽进怀里,用力扼住她的下巴,将脸凑近。她也不挣扎,身子更是柔软了许多,红着脸颊闭上了眼。
赵元长冷笑着出了声:“以为朕要吻你?”
女子惊讶地睁开眼,试图推开赵元长。只是不知是她力气太小,还是欲擒故纵,推来推去一切都未见成果,反倒让赵元长扼得更用力。
他狭眼笑道:“想做朕的妃子?”
“陛下,您弄疼我了。”
“这样便受不了了?你可知道婕妤是如何死的?”
“民女……不知。”
赵元长放开他,眨眼间竟变得温文有礼,他优雅笑道:“朕赐的毒酒,她当时疼得脸都白了。”
她一听,便吓得慌了神,跪在赵元长面前好似要哭出来:“陛下,民女知错了,不该痴心妄想,只求陛下不要怪罪。”
“你又何罪之有?”
“我……”
赵元长撩起幔帘向外看了看,回过头来对她轻轻一笑,道:“御花园到了。”
“民女,想起家中还有事。”
“不可,太后既然已经吩咐了,那朕便要做到。如若不然,她会怪朕没有好好待你。来,希望你喜欢朕的御花园。”赵元长下了撵,向她伸出手,久不见她有过来之意,便继续笑问:“嫌朕手不够干净?”
女子连连摇头,随即快速挪了过来搭上赵元长的手,下了撵。
此时的御花园已是渐起了桂花香,金色的小花簇满枝头,不需靠近,不需刻意,变闻得花幽香。赵元长走上亭子,又令人备了些小果,无酒。他剥一颗葡萄递给她,女子唯诺用双手接过,却不敢食。
赵元长笑道:“怎么,怕朕给你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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