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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来，睁开眼。”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他掉转了方向，现在应该是面朝小床了吧？
“你再不睁开眼，我就把你按下去了。”他威胁到。
我一下子睁开了眼。
可怜的小孩已经被布莱恩特掀翻，身子侧着，他的脸痛苦地扭到一起。
他的后背还有原先躺着的地方，是一大滩
黑色的、面相狰狞的、不断蠕动的黑色虫子。
拇指般大小的黑虫子，每只嘴里都含着血红色的粉肉。像是怕自己的美食被抢走一样，它们快速地爬上小孩的后背，贪婪着撕咬着。耳边是一片悉悉索索的声音，刷刷，刷刷。。。。。。
小孩原本白皙的后背已经辨不出肉体的颜色，覆盖了一大层黑黑的、精力充沛的、撕咬他的虫子，丑陋狰狞的虫子。。。。。。。
“呕。。。。。。”我抑制不住恶心，呕吐起来。
恶寒，像是被泡在寒潭里，全身上下冰冷，控制不住地发抖。
“呵呵，很好玩吧？！”布莱恩特托住我瘫软的身体，笑得像个魔鬼，“这些虫子可是花了几百年才经过特殊物质辐射、基因突变创造出来的呢！把用婴儿血肉养大的虫子风干、磨碎，再混入正常血液，加上特殊的药剂后，可是最理想的换血佳品呢！”
说完，他回味似的咂咂嘴。
就是这样对待这些“次品”的么？这些可爱的小生命？！
我已经呕不出东西来了，只是抑制不住的干呕。
“哟，哟，你怎么又闭上眼睛了？脸色怎么这么苍白呀？要不要我那些掺了虫子的血液给你补补？”他明知故问，关切的声音里透着冷酷无情。
从没有哪一刻会像现在一样，让我觉得他像个魔鬼。
“你不忍心了吧？看这个孩子多痛苦啊！他的脸都变形了。这么小的孩子却要忍受被虫子噬咬两个月的痛苦。啧啧，真可怜那！”
他说得可怜，但语气里充满了幸灾乐祸。
“别哭了，我会心疼的！要不，小美人，我教你如何解除他的痛苦怎么样？”
听到这里，我努力睁开眼。我要救他！
“呵呵，这才乖嘛！”他笑得像地狱撒旦，他把我往前推了推，道，“来，用手按这个按钮，按下去他就不会再痛了。。。。。。”
我看着那个按钮，视线里又出现那一大摊蠕动的黑色虫子，与小孩白色的肌肤构成了强烈的对比，更显狰狞可怖。有些停下站住，用闪闪发亮的小眼睛凝视着我。。。。。。。
我强忍住一阵呕意，别过头，用力按了下去。
“啊哈哈。。。。。”耳边是布莱恩特肆无忌惮的笑声。
不同于刚才，他现在的笑让我心一紧。
我快速地扭过头来。
原本拇指大的黑虫子像是吃了水的海绵，身子膨胀了两倍。它们像是吃了亢奋药，占了半个身体的大嘴更加凶猛的咬上小孩的脊背，并且原先像是忌惮什么的黑虫子开始快速地从小孩背部爬上他的全身。越来越多的黑虫子从那个大洞里涌出来，涌上小孩。。。。。。。
只是眼睛一眨的功夫，小孩子已经被黑色的洪流吞没了，变成一团痉挛的神经抽搐的黑乎乎的东西。
我想逃开，却动不了；我想扭过头去，眼睛却像中了咒一样眨也不眨地看着。。。。。。
“呵呵，真刺激呀。他本来可以多活半个月的，却被你给杀了。。。。。。”布莱恩特伸出舌头舔我的耳边，一边咬着我的耳边，一边凉凉地说，凉凉地笑。
听了他这话，我再也忍不住了，弯下腰，像要把心肺都吐出来一样，伴着大滴大滴的眼泪剧烈地干呕起来。。。。。
17
17、帝国第一女婴 。。。
我吐得涕泗横流。
布莱恩特咬着我的耳朵恨恨地说：“你知道么？你可真厉害呢！初次见面就让孟菲斯有借口铲除我的一员大将，你知道安德鲁受到什么惩罚了么？切，说出来吓死你！”
我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我怎么不记得发生过这种事？安德鲁？这个名字倒是有点熟。是谁呢？
空气里开始散发新鲜的肉的酸腐味，混着类似消毒水的浓重的味道，刺激着鼻腔；我听到了虫子不受阻碍的穿越骨架的声音，难到已经。。。。。。
想到这里，我心中愤恨不已，破口大骂，“你这个变态！我从没做过你说的事。你是个恶魔，你没人性！”
“呵呵，骂得好，我喜欢。”他的手臂像铁钳一样勒住了我的腰，此时猛的收缩。我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挤出来了。
“你可真是个尤物呢！要是别人这样对我，管他是谁身边的红人，我都不会放过的。唯有你，我舍不得呢！你知道么？自从上次见面，我可是对你日思夜想呢！不仅如此，我还做了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机器玩偶，每天晚上和他在床上。。。。。。”
他凑上来吻我的嘴唇，我死命地咬紧牙关。
“每天晚上都和他。。。。。呵呵，你知道我和长得和你一模一样的人每天晚上在床上干什么么？”他笑得无比猥琐，手却毫不留情地掐住我的下颚。
下巴吃痛，我的嘴被迫张开。
我气得浑身发抖，眼看着他红艳似血的嘴越靠越近。。。。。。
“布莱恩特殿下，您想对我的人做什么？”勉强压住怒气的声音响起。
熟悉的声音使我激动不已，刚才强忍住的眼泪此刻大滴大滴地落下来。我心里有种感觉，只要孟菲斯来了一切就都好了。
“你说我还能做什么？”不同于上次，布莱恩特针锋相对。
“放开他！”
“如果我说不。。。。。”
布莱恩特没说完，我就感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涌来。然后我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就被一股巨大却柔和的力量推了出去，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已经没事了，杨旭主子。”耳边传来朱利安温柔的声音。
等等，他会温柔？我抬起头，透过模糊的泪眼，我看到他一脸疼惜和温柔的表情。难道我眼花了么？我赶紧用手猛擦眼睛，还没等我再次看清楚，周围就响起了不和谐的音符。
“你？好快的速度！不应该的！”布莱恩特从很远的地上慢慢地站起来，一脸的惊疑。
孟菲斯没说话，右手撑地，单膝跪在地上。姿势无比优雅的直起身来。看都不看他，直接走到我身边，把我搂到怀里。
顿时被熟悉的气息包围，我突然有一种从没有过的安全感。
这样一来，我胆子也大了，探着头去看那个不幸的小孩。却被一个黑色的东西蒙住了头，我手忙脚乱地往下抓，孟菲斯制住我，在我耳边轻轻说：“不要看。。。。。。。我们走吧！”
“等等，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有那么快的速度！”
孟菲斯脚步一顿，但什么也没说，继续往外走。
“人是不可能有那么快的速度的。你不正常。。。。。你。。。。。。”
布莱恩特还站在原地嚷嚷，此时突然没了声音。
我整整身上的斗篷，孟菲斯走得很快，我一边踉跄地跟着，一边回头看。
此时布莱恩特的身边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人，比他高一头，正搂着他的肩膀低头和他说着什么。像是感觉到我在看他一样，他突然抬起头来看我，朝我友好的笑，露出八颗明晃晃的大白牙。
我勉强挤出一个笑脸，赶紧回过头来。
稳重的深蓝色皮衣，温厚的国字脸，笑起来无比纯良，人畜无害。
我为什么就对他没好感呢？他的笑明明很友好，却让我莫名的心慌。
“莫里老师”孟菲斯走到门口突然站住，恭敬地说，身体微微前倾，鞠了一个躬。
我认识孟菲斯的日子虽然不长，但还没见过他如此尊敬一个人呢。不禁好奇的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前面站着一个老人。
花白的眼镜框，框住不大但锐利的眼睛；花白的长胡子垂到胸前；花白的头发长在脑袋两边，脑袋顶上是一个秃顶，被灯光一照，锃光瓦亮。不同于其他人，他身上套着一件拽地的花白长袍，样式简单，没有丝毫修饰点缀。宽大的衣摆拖在地上，却一尘不染，随着身体微小的动作流水般滑过，颇有出尘谪仙之感。
他没说话，朝孟菲斯点点头。长满老年斑的手细细地捋着已经很柔顺的胡子，仿佛要捋出朵花来。
“你叫杨旭？”他突然转向我，下巴一收，露出那个光滑饱满的头顶。原本透明的眼镜顿时像镀上了强光，一道刺目的白光在上面一闪而过。
这位老人锐利得像把宝剑，还没出鞘就锋芒毕露，光华四溢。
我呆住了。
孟菲斯的手在斗篷底下不留痕迹地掐了我一把。我才反应过来，
“哦，恩，我就是。”
“恩，难得难得。。。。。。只是，可怜的孩子。。。。。唉”他看着我摇头晃脑地叹息，手在胡子上更快速地上下捋动，原本挑不出一根杂毛的胡子顿时乱成一团草。
什么难得？可怜？
我疑惑的看着他，刚要开口问，他却突然转身，大踏步走了。明明老得不成样子，走得却比青年人都快，顷刻间那袭白色的身影融入黑暗中。。。。。
我的嘴张了张，到底什么也没说出来。
奇怪的人！
扭头看孟菲斯，他正在看我。眼眸明明是很清浅的颜色，此时却显很深邃，看不清里面的东西。
****
“走吧，旭旭！”他揽着我继续往前走。
“。。。。。。。孟菲斯，我和你。。。。。。商量件事”我小心又小声地说。
明知道希望不大，但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他停下来，看着我，一只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另一只手环过我的身体在我背上安抚地拍着。经过刚才那番刺激，我全身仍然不受控制的发抖。
“你是想救那些小孩，是么？”
我点点头。孟菲斯每次都能知道我在想什么。这话由他说出来，减少了我开口求他的尴尬。
“但我做不到。”
我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什么叫你做不到？这里不是由你说的算么？
他的眼坦然对上我的，缓缓解释，“这用婴儿血饲养血虫已经有几千年的历史了。帝国高官们每次重生换血都是靠这些血虫提高成功率的。有些星球上甚至专门克隆小孩来喂养血虫。何况那些孩子一旦被植入血虫，就已经救不活了。。。。。。”
“什么重生换血？这是人命啊！怎么可以这样对待生命呢！”我急了，挥开他的手大声说。
他眉毛微蹙，还要说什么。这时咔嚓过来了，旁边还跟着一辆四轮平台。
咔嚓见到我们，把笨重的右手往胸前一放，行了一个手礼，停也没停地往那间黑屋子里走去。
“等等，咔嚓。这是什么？”孟菲斯指着跟着它自动前滑的平台问。
咔嚓闻声停住，平台也及时地刹住闸，呈“邀君共赏”的姿态横着我们面前。
“尊敬的孟菲斯殿下，这是今天突然出现的‘次品’”
‘次品’？！
听到这里，我挣开孟菲斯的手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
白褥子里露出一个头发都没长出来的婴儿。
他睡得正香甜。
我双手发抖地慢慢抓住褥子，一咬牙，猛的掀了开来。
白皙娇嫩的身体。
没看到异常。
像要判定生死一样，我迟迟不敢动，细密的汗珠布满额头。过了好一会，我咬紧下唇，心一横，快速地把小孩侧翻过来。
下面什么也没有。
我不禁长舒了口气，顿时感觉四肢无力。那是高度紧张后突然放松下来的结果。
“这个婴儿还没有接种血虫，是么？”孟菲斯走过来扶住我，问。
“恩，由于发现的突然，还没来得及，孟菲斯殿下。”咔嚓瓮声瓮气地回答。
我一听精神了。这么说他还有救。
“不要让他粘到那些恶心的东西，好不好？”
“这怎么成？‘次品’是一定要处理的。。。。。。”咔嚓在旁边不满地嘀咕。
我哀求的看着孟菲斯。
孟菲斯低头看着我，脸上看不出表情，也没说话。
这时，经不起折腾的小孩醒了，“哇哇”大哭。
“乖，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