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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枝甘露不加糖-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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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套L(大)的你的。”影说。
路儿刚反应过来,一边炒菜一边向影道谢。
“谢谢影,多少钱我还你。”
“不用,买一送一。”我才不是特意买给你的!
正要转身离开厨房,影留意到砧板台上跳动着的塑料袋,问路儿里面装的是什么。
“那个吗?是鱼档老板送的,三条小鱼,准备熬汤。”
“熬汤?不行!” 影皱着眉头,义正严辞拒绝。
“为什么呢?鱼汤很有营养哦。”
“别在家里杀生!” 
路儿侧着脑袋,不明白影为什么会不高兴,小心翼翼地问,
“影……信佛?”
影没理会他的问话,直接把小鱼们放进砧板台下的蓄水池里。在这所近三十年楼龄的老式房子里还有着水泥板砌成的蓄水池,用于应对突然停水。得救的小鱼在池中畅游。
杀戮,会勾起他儿时心酸的回忆。影看着水里打转的小鱼,陷入沉思。
那年暑假,那个短暂的十天,那位细长的眼睛,和他相处的每个片断均显得朦胧模糊。唯独一件事,一直挥之不去,这件事也直接影响着影的生命观。
那时候,无忧无虑的二人到原野间捕蝶。八零后的童年,也就这类消遣了。与现在手持平板电脑的孩子童年相比,简朴的捕蝶却是充满欢乐和欣喜。
影仍清晰记得,捕蝶的时候二人尽量小心,以免伤到它们的翅膀。捕捉回来的美丽蝴蝶,养在家里的小笼子里。他很用心的装饰蝴蝶的新房。添上干净的清水,还有漂亮的花朵供它们用享受。二人殷切地期待着第二天蝴蝶快快成长。
第二天,细长的眼睛来影的家找他玩时,看到蹲在笼子前一脸沮丧的自己。探过脑袋,看到笼子里的蝴蝶们均已死去。
原本绚烂的色彩,化为没有生命和温度的尸体,他抱着影伤心地哭起来。
印象中他在玩耍时尽管摔倒也从未哭过。那是影第一次看到他哭,也是唯一一次。
哭声不大,却足够让影感到撕心裂肺、透骨酸心。
孩子的痛往往隔天就会淡忘,第二天细长的眼睛又像平时一样眯起眼睛露出腼腆的笑意,继续和影到山涧嬉戏。
然而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片断,却在影心里烙下无法抚平的印记。后来他只要知道母亲在家里杀鸡、鹅、鱼之类,就会躲在房里不愿出来。
在读中学那年,他在看吉卜力工作室制作的电影《再见萤火虫》时,有个情节是小女孩捕捉的萤火虫在第二天变成冰冷的尸体,他触动很深,甚至觉得自己没有勇气继续看下去。
“抱歉呢,我老家生活在海边,村里的人以捕鱼为生。是不是以后不能买鱼?”
路儿的话语把影从回忆拉回到现实。影摇摇头,淡淡地说,
“不是不吃肉,不要在家里屠宰就行了。”
“嗯,好。”路儿点点头,回应道。
影看着他清澈的细长眼睛,欲言又止,不过最后还是轻描淡写了作了交代。
“小时候亲手杀过小动物,让初恋情人很伤心。”
那份懵懂朦胧的情感,影认定那是一份浅淡而微妙的爱恋。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非要向路儿解释,可能是因为路儿长像太像那位孩子了。
承认了那段恋情。原来,自己在十岁那年就藏有“弯”的基因。
作者有话要说:


、情敌

路儿的职业规划很简单,一如思维简单的本人。读书时选择园林为专业,毕业后从事园林这个工作,打算累积五年工作经验就开始评中级工程师。他原来并不清楚园林这一专业以设计为主,本以为是指和林区的植物管理有关。
后来发现完全和想象中的不一样,不过却不影响他喜欢园林设计。倘若让他从事这个行业一辈子,他也会感到满足和乐意。
他喜欢目前所在的公司,不必经常加班,还得到很多前辈们的帮助。他很感激许静把自己介绍进这间公司,并没有忘掉和她的约定——跳槽成功便和她约会。尽管这个约定是静主动提出的。
过完今天,试用期结束,正式成为这里的一员,是时候兑现承诺了。说到约会,路儿也不知道约会具体要做些什么,于是打算请她吃顿饭以表感谢。
当静听到路儿约他用晚饭时,简直乐坏了。
“今晚?6月30日?这么重要的日子,真的吗?”她难掩喜悦之情,问。
“重要?”路儿想了想,觉得确是道理,今天刚好是发薪日,又是影拆线的日子,也算得上重要了。
静开心地笑着说:“其实即使你不主动提,我也是打算约你的。”
“我家附近有间港式茶餐厅好像不错,每次经过都很多人光顾。”路儿说。
“那就定在那里吧,我知道在哪。我家离你那不远,就两个公车站。我回家洗个澡就来,晚上七点半见哟!”
“嗯,好。”

食在广州,名不虚传。这里的饮食业兴旺,各种档次的餐厅遍布大街小巷。人气佳的店往往要在用餐高峰期排上半小时的队才拿到位。
路儿一下班就往K餐厅赶,等了好些时候,运气还不赖,拿了个靠窗边的卡座。
影收到路儿的短信,拆完线后从医院步行到餐厅,和路儿相对而坐。
翻看着精美菜牌的路儿对影说:“还要等许工,我同事兼大学同学。”
在等待的过程中,影出于礼貌随便聊了些不痛不痒、不咸不淡的话题。而路儿并不擅长找话题,倒是有问必答,有话题时他会很自然地展开下去。
“你几岁?”影问。
“24岁。”路儿停下了手中的翻阅,回答道。
“看不出。”这是实话,影觉得路儿这么纤细,不像24岁。
“村里人读书比较晚。”
“家里几兄弟?”
“一位姐姐,两妹姐姐,她们都嫁人了。”
影皱了皱眉头,想起路儿曾说过他的石头坠子是哥哥送的,盯着他胸口,问道,
“你不是有哥哥吗?”
他并不喜欢刨根问底,不过他实在太在意那个坠子。尽管他根本不清楚为什么非得在意这些微不足道又毫无价值的东西。
“呃,那个……不是亲哥哥。”
“堂哥?”影继续追问。
路儿正要回应,此时刚好静来到卡座,话题就这样中断了。
看得出静费了一番功夫打扮。她化了个清爽的淡妆,身穿粉色及膝碎花长裙,挽着个小巧精致的手袋,很有邻家女孩的味道。
出于礼节,影站起来向她打招呼,“你好。”
静在看到影的时候很是惊讶,忍不住说,
“我不知道还有别人。”
敏锐的影听出言外之意,无非是女生埋怨路儿的粗神经——为什么会有个外人?不是二人世界吗?
“今晚没有做饭,怕影饿着,一起吃才热闹哦。”路儿说完便互相介绍着静和影。
“……”影根本不知道女孩子和路儿有约在先,自己无故成了电灯泡。
待静坐在路儿身旁后,影也坐下,三人开始点餐。路儿不忘提醒影不要吃辛辣和生冷的食物。
“……”笨蛋,应该关心下你身边那位女孩子想吃些什么。别替我制造仇恨值啊……(仇恨值,游戏术语,BOSS会攻击仇恨值高的那个角色。)
三人各自挑了喜好的菜式,路儿看着甜品那页,说,
“很想试试影喜欢的杨枝甘露呢。”
“……”都说了不要给我拉仇恨了!
明明各自有菜牌,不过静还是靠过路儿这边,看着他指着的那页。
二人脑袋几乎靠在一起,很是亲昵,这让影有种莫名的不舒服感,而静接下来的话更让他不适感倍增。
“我也好喜欢这道甜点哦,但我一人又怕吃不完,不如只点一个然后我和你SHARE(分享)吧?”
一起分享,意思就是你一口我一口,鸳鸯戏水,间接接吻。一想到这影便极为不爽,但他又说不出为什么自己如此烦躁。
“呃,不太好吧?你要吃多点,胖点好看。”接着路儿向服务说要两份这样的甜点。
影到现在也摸不透自己,表面沉稳成熟、淡定从容,内心却是矛盾重重、善变莫测。之前替路儿忽略女生担忧;刚才无端端吃女生的醋;如今知道路儿更在乎自己多点感到有种战胜了情敌的感觉。
情敌?!影吓了一跳。他才不会承认自己喜欢路儿,最多是有好感罢了,而且他认为这种好感仅是因为每天受他照顾而堆积起来的而已。
路儿特意问了服务员,有没有不加糖的杨枝甘露。服务员回答他,他们店的杨枝甘露确实没有放糖,不过使用的椰汁是含糖的。
影怔了怔,他没想到神经大条的路儿实质心思细腻,竟然仍记住这个细节——初次和他会面时,影就是这样问服务员的:这里的杨枝甘露能不加糖吗?
用餐过程中,三人聊了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准备享用甜点时,静打开手袋,取出一份包装精致的小礼物,双手递给路儿,并向他道贺。
“路儿,生日快乐!”
“啊?谢谢。”路儿感到很意外,他完全不记得自己的生日,因为从来不曾庆祝。
静开心地笑着说,
“向人事部要了你的职员资料,所以就知道你的生日了。路儿是温柔顾家的巨蟹座,和我们双鱼座最般配哦!”
路儿对星座完全没有研究,他很好奇,问,
“是吗?影是什么星座呢?”
影放下餐具,看着路儿,用不紧不慢的语调回答,
“2月29日,和你最般配的座。”
静没说什么,不过影很清楚她在想什么。他承认他现在在主动拉仇恨。
“四年才一次生日啊?”静感到有点不自在,勉强挤了些话语敷衍过去,“好像不少漫画人物也是这天生日。”
“嗯,尤其是B ‘L漫画人物(如不二周助、木之本桃矢)。”影含沙射影,说完还用小匙子勺了路儿碗里的杨枝甘露送进自己口中。
嗯?鸳鸯戏水、间接接吻,甜蜜满溢。
他承认他拉回来的仇恨已经爆表了,BOSS开始抓狂,不过她还是尽最大努力保持克制。不懂察颜观色的路儿倒在火上加油。
“影,不能吃生冷的。”
正常的关怀话语在静听来逆耳难受,在影听来却是如沐春风。这顿只有路儿一人嗅不到火药味的晚餐终告结束。
不过战火归战火,用餐完毕,影还是很绅士地和路儿一起送静上车。

回到家中的路儿,开始收拾放在影房间内的席子和枕头。他说过要住到影拆线,现在影完全没有大碍,他放心回房。
路儿搬回自己的房间,本应感到清静无忧才对。影看着空洞的睡房,莫名燃起失落感。这几天他早就习惯睡前看着席地就寑的路儿恬静温和的侧脸、毫无防备的睡颜。
现在看着同样的地方,只剩下冰冻冷硬的地板,怅然若失。
难道喜欢上路儿了?所以才会炉忌静?所以才会对他起生理反应?
如果自己是弯的,那为什么看‘A ‘片有感觉?
他关上房门,匆匆打开电脑,把多年珍藏的翻出来。看着香‘艳‘无比的画面,血液‘翻‘涌。但是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有感觉了……
看‘A ‘片‘硬‘了是因为看到男‘优而不是女‘优!!!
10岁时性向朦胧;28岁时认清性向。
我的人生要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杨枝甘露

L星级酒店的自助餐厅内,天花上的豪华水晶灯光洒在典雅的餐桌上。四男四女正在联谊,影和小唐就在其中。
影是被小唐拖来的,说是有他在女生们愿意留久一些。对影而言,短暂的留驻毫无意义,因为她们在往后的日子便会发觉自己根本不是愿意付出真心的可靠男人。
自助餐凭VIP卡有四折优惠,约180元一位,平常影和小唐进出100元至120元两位的食肆,偶尔来点奢侈的消费,他并不介意。
能享受到安静舒适的环境和无比尊贵的服务,影认为值得。只是用餐的对象,他不是太喜欢。
和陌生人进餐,逢场作戏、虚情假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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