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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怪小娘子-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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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扬起下巴,皱下眉头。

两人对峙着,虞妍望着他阴鸷黝黑的双眼,明白这是他们决胜负的时候,她必须让他明白谁才是主人,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他桀骜不驯,根本不适合做仆人,但鉴于母亲的教诲——任何事情都不能只看表面,人也一样;所以她给了他机会,但发现他的服从并非出于内心,而且还会抗命,就像现在一样;如果他再继续如此,她恐怕得好好考虑他的去留了。

聂刚从她眼中瞥见一抹挑衅,而这让他有些讶异,典雅高贵一直是她的形象,没想到她现在竟会露了挑衅的模样,或许她并不像他所认为的温柔贤淑。

他嘲讽的扬起嘴角。“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他转身走入船舱。

虞妍松口气,知道自己赢了一回合。不过,他那副心口不一的样子,见了真叫人不愉快,看样子她得和他谈谈他身为仆人的态度和责任,她不想再有类似的情形发生。

不到片刻光景,聂刚已自船底拿了一捆麻绳走到船头,虞妍对吴连富说道:“你接好绳子,聂刚会拉你上来,对了,别忘了船桨。”

吴连富猛点头,只差没痛哭流涕。

聂刚对准目标,右手一扬,绳索直射出去,吴连富伸手要接,没想到绳子竟丝毫没有缓下的情形,快速击向他,只见绳子“啪哒!”一声,打中他的头。

“啊——”吴连富惨叫一声,身子往下沉。

聂刚挑眉,随即耸肩。“打歪了。”

他是故意的!虞妍朝他叫:“快救他。”她真会被他气死。

“当然。”聂刚右手一震,绳索潜入水中,圈住他的脖子;聂刚用力一扯,吴连富叫都叫不出来,只能拼命挥舞双臂。

“你在干嘛?勒死他吗?”虞妍已失去耐性,对他怒目而视。

“你看不出我在救他吗?”他扬眉,对吴连富说道:“别忘了拿船桨。”他扯紧绳索。

吴连富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他鼓动双臂,上下拍打,随手就抓住船桨。

聂刚一寸一寸慢慢拉他,吴连富则扯住脖子上的绳子,他快被勒死了。

当他被拖到船边时,双手立刻攀住船缘,聂刚弯下身子,吴连富伸出一只手示意他拉他上去,聂刚伸手,捞起的却是浮在水上的船桨。

“幸好没折断。”聂刚直起身子,走到一旁。

吴连富一脸错愕,正准备破口大骂。“你……”

“吴公子,上来吧!”虞妍伸出手,只觉又好气又好笑,真想踹聂刚一脚,他分明是故意的。

吴连富感激涕零地抓住虞妍的手,连滚带爬地翻上船。他扯下脖子上的麻绳,摔在甲板上,怒气冲冲地扯住聂刚的领口。

“你这个下三滥,竟敢打本少爷,还勒我脖子——”

“吴公子,”虞妍打断他的话。“你是不是该为你冲动之下做的事向我道歉?”

吴连富一听,气势顿时减了一半。聂刚冷冷地扯开他的手,吴连富趋前对虞妍道:“在下方才冒犯了小姐,请小姐原谅。”他拱手作揖。

“今天的事就到此告一段落,我不想与你计较,希望你好自为之。聂刚,回岸。”虞妍下达命令。

“是在下不对。”吴连富再次道歉,但见虞妍不与他计较,内心不由得感到一阵的窃喜,这表示他还有机会。“可这狗奴才实在是太过分了,他竟将我扔到湖里,还用绳子打我的头,害我差点溺死——”

“吴公子,别再说了,我自有主张。”虞妍皱下眉头。“别忘了,一切起因于你的无礼。”

一提到此,吴连富便无话可说,只能应声道:“是,是。”

虞妍瞄了聂刚一眼,只见他面无表情地划着船。此时,吴连富打了个喷嚏,虽是盛夏,但掉到湖里也让人吃不消。

“公子还是到舱内休憩,小心着了风寒。”虞妍叮咛。“等会儿我叫厨娘熬碗姜汤。”

“不用了,我身子壮得很。”吴连富拍拍胸脯。

“而且这烈日当头,哪有啥凉意?”

虞妍也不勉强他,娘说得对,男人都好面子,但在她看来只觉好笑又愚蠢。

她望着四周的水泊,荷花一旁静静盛开,清风拂来,夹带着一股淡雅的香气,原本想赏花的心情却已被破坏殆尽,如果每个男人都像吴连富这般饿虎扑羊的模样,她恐怕只能用“失望”来形容她对男人的感觉。

“小姐……”

虞妍望向岸边,小鹃挥舞着双臂,站在她旁边的是已回府的戴安,他好象一脸不高兴的模样。

船才刚停泊,小鹃已喳呼道:“小姐,你怎么丢下我一个人自己游湖去了?”

虞妍假装没注意到吴连富伸出的手,自行下了船,吴连富碰了个钉字,但也不以为意地跟在她身后踏上草地。

“你方才跑去哪了?”虞妍问道。

“我刚摆好甜汤,吴公子就来了,所以奴婢便去找小姐……咦!吴公子怎么湿透了?”小鹃一脸诧异。

吴连富干笑两声,不知该如何回答。

虞妍对小鹃道:“别问这么多,去吩咐厨娘煮碗姜汤。”

“不用了。”吴连富连忙道。“我回家换件衣裳就行了,我下午还有事,明天再来拜访小姐。”

虞妍也不勉强他,只道:“明天我要到庙里上香,吴公子还是改天再来。”虞妍又转身吩咐。“小鹃,送吴公子。”

“可是……”她才说了两个字,便立刻改口道:“是,小姐。”小姐看起来有些不高兴,她最好还是乖乖听话。“公子,请。”

“告辞。”吴连富对虞妍拱手作揖,而后瞪了一旁的聂刚一眼,这欺人太甚的狗奴才,总有一天他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待两人走后,虞妍转向戴安。“你来这儿做什么?”

“是小鹃硬拉我来的,她说我私自出府买酒要定我的罪。”他气愤地叫嚷。刚才他和旺伯买完酒回府,就见那凶女人在柴房东张西望,他还没问她鬼鬼祟祟干嘛,她就反咬他一口。

“所以她就拉你来找我?”虞妍笑问,他们两人就爱斗嘴,像是犯冲似的。

“小姐,你评评理,我陪旺伯出门是怕他走失,买酒也不是我的主意,她干嘛找碴?”戴安仍难掩不平,那女人根本是存心找麻烦。

“这件事聂刚同我说过了。”虞妍示意站在身后的聂刚上前。“我有事和你谈,跟我到书房去。”

“什么事?”发问的是戴安,大哥该不会闯了什么祸吧!

“关于仆人应有态度。”虞妍正经地回答。

戴安笑出声,但在瞧见虞妍一脸认真的模样后,立刻收敛笑容。

“这有什么好笑的?”虞妍皱眉。

“没有,小的失礼了。”戴安说道,只是要大哥乖乖服从听话恐怕不太容易,在狱中五年也不见他听过谁的话。

“等会儿小鹃回来,告诉她把船舱里打翻的碗收拾干净,还有,要她在册子上写‘性好渔色”四个字。“虞妍交代了几句。

“啊?什么‘性好渔色’?”戴安不解地看向聂刚,只见他露出笑意,方才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这么说,小鹃就明白了。”虞妍说完话,便往前走去,聂刚跟在她身后,留下戴安一人在湖边。

他仍在思索‘性好渔色’指的是谁?大哥?有可能,毕竟大哥在狱中待了五年,母猪都可能赛过貂婵,更何况在眼前的是美若天仙的小姐,大哥可能在冲动之下做了什么冒犯的事,所以小姐才要告诫他何谓“仆人应有的态度”,但是……总觉得不对劲,大哥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啊!

他摇摇头,随即恍然大悟,小姐一定是指那个吴公子。

“癞蛤蟆想务必天鹅肉。”他忍不住啐了一句。

下次若真让他瞧见他对小姐不规矩,他一定踹他变太监。

虞妍一回到书房,便先喝口水,天气实在太热了。

“你也喝一杯吧!”她见他汗水淋漓。

他挑高眉毛,原本想说不用了,但最后还是决定顺从她的话,他一口喝尽杯中的水。

“你觉得吴公子怎么样?”虞妍仰头问道。

“人渣。”

她微笑道:“我不是要你说他的缺点,我是要你说他的优点。”

“没有。”

她巧笑出声。“你这样让我很难对你生气,可是你真的让我生气。”

他扬眉,不懂她在说什么。

“我知道你对吴公子的所作所为很气愤,我也能理解,但是你一再质疑我的命令,让我很生气,我要你保证以后不能再有类似的情形发生。”

“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她瞪他。“你口头上这么说,但我的行为却老是背道而驰,我明白你一片忠心,但若不是我及时抛下船桨,现下湖底就多了一具死尸。”

“他死有余辜。”聂刚冷声道。

虞妍深吸口气,她从没碰过像他这么难缠的人,简直是对牛弹琴,有理说不清。

“杀人是犯法的,难道你想再进一次大牢吗?”她愠怒道。“我绝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当她吼完这些话时,立刻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你把我最坏的一面又引出来了。”她瞪他一眼。

“什么?”他皱眉。她说话老是不着边际,根本不知道她在讲什么。

他实在不知道她到底在干嘛,但随即耸肩,算了,反正不关他的事。他拿起盆栽摆在桌上,瞧见她正在画花卉。

虞妍小心翼翼地画了朵花,听见他说道:“如果没别的事——”

“我话还没讲完。”她抬头打听他的话。

“你在忙。一他见她又画了一朵花。

“我没有在忙,我是在修心养性。”她小心翼翼地放下毛笔,觉得心情平静不少。“你会画画吗?”

“不会。”

“难怪你的脾气这么差,以后你每天都得用一个时辰画画。”她指示道。

他错愕地瞪着她,她真的是疯了。

“从明天开始,午后来书房,我教你画画。”

半晌,他才吐出一句:“为什么?”

“我不是说了吗?你的脾气太坏,而且中午劈柴只会让你更暴躁。”她再次拿起笔,又画了一朵花。

她真的是他见过最奇怪的女人。“我是长工,长工的工作不包括绘画。”

“我是主人,我说了就算,而且它真的有用,虽然我只提供画了一个月,但是效果显著,你别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吴公子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会画画,所以侵犯你?”他推测,但发觉自己语无伦次,而且,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

“当然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她瞪他。“我的意思是我差点打了他,但我没有,这表示我的耐心比一个月前好多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本来就该揍他。”他交叉双臂于胸前,一副不耐烦的表情,这乱七八糟的对话让他火大,他甚至怀疑他们两人说的是不同的语言。

“一个月前我真的打了一个人,但是我真的不该这么做,毕竟母亲已告诉过我男人的种种德行,我不应该让怒火控制了我,那真的是一件蠢事——”

“你为什么打人?”他截断她的话,由他发问或许他会听得懂她在说什么。

“因为他扑到我身上。”她放下毛笔。“我从来不晓得人怎么会用‘扑’这种动作,但那是千真万确的,他像猫一样扑过来。”

“他想非礼你?”他眯起双眼。“他说不是,但我觉得事实如此,所以我踹了他一脚,而他差点死掉。”她皱眉。“我不知道男人这么不堪一击,说真的,我非常失望。”

他一脸不相信,她才踹一脚,那个人就差点死掉?打死他他都不相信。

“你踹他哪里?”他问。

“胯下。”

他瞪大眼,无法置信,他无法理解她怎么知道男人……一个未出嫁的姑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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