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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的该死。是大王交代下来的,只能遵从。”
“……好,那你和我说说,你们在长乐宫外射伤齐王……怎么得手的?”拓桑拿起一罐酒,“都憋了好几日了,边喝边说。”
“……是。当晚在长乐宫,我们在暗处,他在明。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满月酒还没喝完,就率先走了出来。当时又正好乞丐们在闹,场面十分混乱,趁乱放得箭。”
“漏了,漏了,他从长乐宫出来,应该是立即上马车回宫啊?为何走到乞丐堆里?”拓桑啃了一口牛肉,不解的问。“还有些什么,你再想想?”拓桑心里已经开始猜测,这个世界上能让霍执忽略掉身旁危险的人,除了她,就再没别人。
“小的当时只顾着看霍执那个狗贼,倒没注意其他的。”
拓桑笑了笑,摇头道:“这下子可热闹了。”
卷轴界
识途大街两旁的店铺有不少都关上了门,百姓了们下了早市之后,就都拎着白菜活鱼回家了,九宫门的十几个暗探在路边的小摊流连,纪空弦也在其中晃悠,面带微笑的示意卖花的小姑娘不要害怕,他蹲在小姑娘的摊位前,拿起一朵杏花的花钿,问:“小姑娘,这花钿怎么卖的?”
“两文钱一个。”小姑娘怯生生的回答道。
“哦,给你两文钱,我买回去给我家娘子。呵呵……”纪空弦将花钿收入怀中,抬头看到月华馆紧闭的大门,自从月华馆的老板变成了拓桑之后,纪空弦就很少去买酒了,倒不是什么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只是九宫门一向盯拓桑盯得紧,要是他天天赖在疑似奸细的酒楼里喝酒,迟早会被连扫地出门。
“纪大夫,您要是没事儿,就回府吧。这儿交给小的们。”一名暗探走过来低声说。
“嗯。”纪空弦闪身走进了巷子里,深巷幽凉,朝野上下都是人心惶惶的,九宫门也忙得翻天覆地,手上的囚犯一打又一打,纪空弦光是简单的刑讯都有点手酸了。
公孙光背着书袋,十七岁的少年,正哼着歌在巷子里走着,远远瞧见了纪空弦,就大声喊道:“纪大人好。”
“……是阿光啊。怎么样?武试和文试准备的怎么样?”每次纪空弦看到公孙光的那只断掉的胳膊,就会猜测当年的米洛是在怎样的情况下,才下此狠手,恐怕原因只有一个,当时霍执在场,米洛想保这个孩子一命。
“武试自是不必说,文试嘛,先生说,还要多加练习。”公孙光笑着回答,就因为他没了一只胳膊,已经错过了两次春闱。
大齐的春闱分武试和文试,通过这两个才能去殿试,鉴于当今的齐王是武将出生,所以与大禹的重文轻武相比,大齐是重武轻文的。两人又寒暄了几句,便各自回家去了。
“哎?纪大人。”公孙光跑了过来,说:“纪夫人的大丫鬟是叫二丫吧?”
“是啊。你小子怎么知道?”
“哼!这个二丫和刑六那个无良大夫看对眼儿了,我老是见到他们二人在一块儿,你得管管。”公孙光还记得那年他被那个丑女削了胳膊,这刑六在给他疗伤的时候,是下了毒手折腾他!
“哟,你小子还记仇呢。……刑六?我回去说说二丫。”纪空弦平日太忙,家里上下都是由二丫照看着,原先纪老夫人手下的大丫鬟都各自嫁人了,要是府上没了二丫,还不定乱成什么样子,即使是郎有情妾有意,也得等他和米洛的事情木已成舟,生米完全煮成熟饭,才可。
七十二 那个小贱种
长乐宫彻底成了禁宫,禁卫军早就把它围了个水泄不通,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曾临霄骑着马从门前走过,前一日还是热闹非凡,今日就了无生气,倒是和米洛过世时的曾府一样,他苦笑的扬了马鞭。
一路快马加鞭,到曾府的时候,红雀和寄语都站在了门边,红雀笑说:“三爷回来了~老夫人说,今儿在她园子里吃。”
“嗯。”曾临霄把马鞭交给寄语,说:“洛景老了,改日给我选一匹年轻的马。”
“那洛景……怎么办?”寄语小声问。
“叫马厩的家丁好生的养着,一直到它老死。”曾临霄想了想,低声说。
“好。”寄语也知道洛景是老了不假,别人家的名贵马种要是年老体衰,大多都用来配种生养,而洛景这匹马,从来都没找一只母马交配,听曾三爷的意思,是到死,它只能是独自一个人。真是可怜……
进了园子,曾临霄换了一身衣裳,开门就看见自己的夫人站在那儿。这四年来,与元氏同床的次数屈指可数,曾元氏脸上挂着笑容,福了福身子,说:“三爷,咱一起去娘那儿吧?”
“……好。”曾临霄走在前,元氏走在后,她这几年一直安生的打点曾府上下,老夫人也渐渐把曾家交到了她的手上。
“娘,您怎么又自己在浇花?这些蓝蔷薇有毒的。”曾临霄走进院子,将老娘亲手上的花壶拿下来,“娘,您坐好。”
“临霄来了啊。”三夫人秦薇早已年华老逝,这些年身子也越来越差。“临霄都来了,凤莲那丫头呢,又跑哪儿去疯了?”
“哦,娘,凤莲妹妹一早出门了,说是要去买个镯子。应该是挑花眼了。我差人叫去了。”元氏倒了一杯茶,低头敬了她。
“嗯……还是你这媳妇贴心。”三夫人望着满园的蓝蔷薇,思绪不知飘到了何处,半响问:“临霄啊,听说齐王……被刺了?刺客抓到了否?”
“娘还真是关心朝政。”曾临霄笑了笑,摇头道:“那晚长乐宫外的人实在太多,所有的乞丐都被抓进了牢里,当晚所有入席的佳宾都受了盘问。但……这刺客,岂是说能抓到,就能抓到的。”
“只盼着,别又弄得腥风血雨……临霄啊,等入了夏,陪娘亲回一趟钏族的山谷,娘亲想回去看看。娘亲老了,也该回故土。呵呵……你这媳妇啊,和我年轻时候一样,能管住家里。好,好。”三夫人看着含苞待放的蓝蔷薇,摇头道:“娘亲是老了,最近眼前老是能看到那个小贱种。”
曾临霄脸色一变,把手从她的怀里抽出来,无奈道:“娘亲,洛儿已死了这么多年,你何故又提起她?”
“瞧你,瞧你……唉,我这是造得什么孽,一双儿女都可怜那个小贱种。你们是大人,翅膀硬了,倒看不到当年你娘的苦……”三夫人暗自垂泪,元氏赶忙打圆场,说:“娘可千万别和临霄怄气,他政事多,累得不轻。”
“唉,不是我要提起她,是凤莲老是在我面前说,她怪我幼时对那小怪物刻薄了,怪我饿着她,怪我毒打她……哼,这凤莲倒不像是我的女儿了……”三夫人连连摇头,她抬头看了看曾临霄,“临霄啊,你也不小了,还不要孩子,是要我老死了,你才肯生个孙子让我抱?”
“娘亲……我还有事,今日就不陪您吃饭了。”曾临霄没理会娘亲的追问,转身回了自己安静的万卷阁。
曾凤莲刚进园子,就看见自家的哥哥面无表情的大步走了出去,她手上戴着刚买的镯子,疑惑道:“不是吃饭吗?哥哥怎么走了?”
“唉……你这个不孝女,外面这么乱,你还出去买镯子……”三夫人捶着桌子说。
“娘亲,当初宫中传出洛儿死讯,您可是说要请戏班子唱戏呢,那时候姓霍的刚破了城,就是这样的天气,到处都是鲜血和苍蝇,您还不是照样说要唱戏?”曾凤莲抿嘴道。
“你……你……你,你们兄妹俩,是要气死我啊……我活了这把年纪,没想到,倒是给自己亲生的给气死……哼嗯,若那个小贱种还在,我便……当着你们的面打死她!和她娘一样,是个不要脸的下贱货!”三夫人越说越气,她站起来,一字一句的诅咒着,尽管她还没有老糊涂到去诅咒一个早就死掉的亡国丑后。
曾凤莲鼻子一红,也指着自己的娘亲说:“都怪你!都怪你!我当年说让洛儿在我身边的,你非要把她嫁给那个病鬼纪丰年,结果还没过门,那个纪丰年就进棺材了!死了也就死了!你竟然还是把我的洛儿送到了他们纪家!”曾凤莲掀了桌子,一桌的美味佳肴都喂了黑乎乎的地面。“难道你不知道,他弟弟纪空弦就是个心术不正的色胚!我的洛儿从小就受你的苦!……呜嗯,她都死了这么久,你还要咒她……都怪你,都怨你!你要不是我娘亲,我就一剑杀了你!”
“你……你……这个死丫头……”三夫人气得坐在了地上,大哭道:“你哥哥当初和她做出那么不要脸的事情,她那时候才七八岁……咳咳……我当初原该杀了她才对……咳咳……”
“不要脸,你才不要脸!哥哥和我都爱洛儿,只有你,你是个老姑婆!”曾凤莲哭着向曾临霄的院子里跑过去,途中撞倒了红雀,红雀揉揉屁股,低声骂道:“妖精!……”
元氏听完了这番争吵之后,早就面色发白,她早知道自己的相公心里的人是太后,可没想到,在太后只有七八岁的时候,他就已经……“娘,娘……这都不是真的吧?”
“……”三夫人气得闷不吭声,过了一会儿,她阴沉道:“什么真的假的……她算是什么第一女王,小时候也不过是临霄随意亵玩的东西……哼……”
元氏捂住嘴巴,低声哭着跑出了院子,她当真是在这曾家呆不下去了。
七十三 王,醒了
一批又一批被审问过的乞丐被九宫门释放了出来,他们排着长队,正在出狱的门前画押和领取之前在长乐宫领到的衣物。
“连门主,您就这么放了他们?”韦彦章带着于定国,站在了高台上,而连低头看着那些走出去的乞丐。
“韦统领,这些都不是刺客,放在九宫门的大牢里,让人看笑话。”连回答道。
“连门主说得也是。”韦彦章忧心忡忡的看着那些乞丐,“刺客还未找到,等大王醒了,还真不好交代。”
“当日你们禁卫军还真是玩忽职守?”连讽刺的笑道,“你们也真是有胆子……”
“连门主,事已至此,相互指责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全城都搜了一遍,那射箭的手法,分明是西辽人的习惯。”韦彦章已经做好了准备,也许大王一醒过来,自己就该上断头台。
“西辽人都灭光了,我看是有人混淆视听,真不知道是哪派的势力?难道想在四年之后卷土重来?”连下了高台,这四年来都一直相安无事,即便是各国的奸细层出不穷,也还未出现过,一国之君遭刺杀的难堪。这简直就是在给他连,给整个九宫门丢脸!
卷轴界
浴凤宫内又走出一名老太医,他擦擦头上的汗,跪在地上说:“宛妃娘娘放心,大王伤势已经稳定下来,不久之后就能转醒。”
宛妃差点把手上的补汤扔在了地上,她笑着走过去搀扶起老太医,“多谢太医。等大王醒了,一定重谢。”各宫的娘娘也都定下了心,宛妃大喜过望,摸着日渐凸起的肚子道:“听见了没?父王没事了……”
“宛姐姐,您身子越发重了,还是让妹妹们在这里照顾大王吧。”娘娘们笑着说。
小仁子走了过来,笑着说:“诸位娘娘,大王向来是只准宛妃娘娘呆在浴凤宫的,还请娘娘们先回宫里吧。”
“这……”小仁子是举足轻重的公公,也千万不能得罪,众娘娘又说了一会儿宽慰的话,便一个接一个的离开了浴凤宫。
“宛妃娘娘,您也休息一会儿吧。有我和小德子在这儿伺候就行了。”
“不,我要等王醒过来。”宛妃坚持的说。
“您不累,可别累着小王子……”小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