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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手持法杖,那法杖据说是鸿蒙之初天神所赐予每一族的祭祀的,拥有无上的神力。
大祭司高声唱诵着杨笑听不懂的歌曲,旋律轻盈而灵动,有着某种神奇的魔力,把人的身心都洗涤了一遍,即使是杨笑也不得不承认,当这首歌曲终了,他仿佛脱胎换骨了一般,身体里充盈着使不完的力量,依稀是变的更强了。
大祭司用法杖轻触白琉蒂亚的双肩,说道:“白琉蒂亚,你是虎族的王子,你肩负着部落的命运,你的勇敢和你的善良,将永远铭记在每一个人的心中。天神将会与你同在,在你彷徨时指引你,在你堕落时救赎你,在你痛苦时包容你。”他收回法杖,双手合十,清清冷冷的脸上浮现了一丝温暖的笑意,这竟让他显得神圣而高贵,似乎在这一刻,他代表的就是神,“祝愿你平安归来,解救你的子民。”
白琉蒂亚双膝着地,俯下|身,左手朝上,右手朝下,额头磕在手背上,行了虎族最庄重的大礼。
接下来依次是斯莱德,霍尔顿,球吉赛,戴维,唐纳,大祭司的祝词换汤不换药,就是把称谓给变了,内容没啥差别。
最后,轮到杨笑了。
杨笑对大祭司挤眉弄眼,大祭司却视若无睹,他像个公事公办的机器人,全没了一点龙御风那疯疯癫癫的劲头。
大祭司说:“外来人,你不信神。”
大祭司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杨笑不知大祭司骨子里卖的什么药,可他直觉这并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龙御风了,他镇定地说:“是的,我不信。”
大祭司说:“你是个没有信仰的人,你不能接受我的祝福。”
杨笑嘴角一勾,笑容中有十足的痞气,“不,我有信仰,但你不懂。”我的信仰,是我的武器,我的兄弟,我的国家,军人所背负的最神圣的使命!
两人的对话让围观的人都屏气凝神,他们都是沐浴在天神的光辉下长大的兽人,他们坚信天神的存在并依靠天神的庇佑而活,每一个兽人,不论他是好人亦或坏人,他们的信仰都是唯一的——无所不能的天神。可杨笑,这个外来者,他竟大言不惭地说他的信仰不是神能懂的!
白琉蒂亚慌忙地挡住杨笑,对大祭司叩拜道:“伟大的天神,请不要计较他的无礼。”
大祭司说:“外来者,你的狂妄会让你付出代价。”
杨笑目光炯炯地和大祭司对望,仿佛并不把大祭司的话放在心上。
死一般的寂静后,大祭司垂下了法杖,他闭上眼,再睁开眼,眼底是一片清明,杨笑认得出,这才是龙御风。
大祭司不着痕迹地朝杨笑打了个眼色,说道:“兽族的勇士们,请你们踏上征途吧,天神的护佑是你们最坚强的后盾!”
兽人们爆发出惊天的欢呼,击掌,拥抱,好像这是一次盛大的庆典。
******
冒险小分队的人融入欢腾的人群,与他们的家人做最后的话别,大祭司却是悄悄把杨笑拉到隐蔽处。
大祭司急吼吼地问:“天神是不是与你对话了?!”
杨笑狐疑地说:“那真不是你?”
大祭司神色凝重地说:“擦,我居然忘了跟你说明了,这个世界的人和咱们那边不一样!咱那边有五花八门的宗教,爱信不信全凭个人兴趣爱好,可这边不同。兽人世界仅有一个天神,他规定和掌管了一切法则,而且,他是真实存在的!”
杨笑配合地说:“真霸气。”
大祭司说:“我不是开玩笑!你原来是无神论者,但在这边行不通,你必须信神!远行前没得到天神的祝福会被视为不详,你……是不是没得到天神的祝福?”
杨笑点头,反问道:“不是你说不能给我祝福的?”
大祭司郁闷地说:“那是天神以我为媒介在跟你们沟通呢,真不是我在装神弄鬼!”
他忽然抱住了杨笑,这让杨笑条件反射地卡住了他的咽喉,又讪讪松开,“投怀送抱要不要这么激烈啊。”
大祭司闷闷地说:“不和你闹,说真的,你自己要小心点,可别一去不回了。都十几年了,好容易才盼到个能说上话的人,你……要保重啊。”
杨笑心里漾起阵阵暖流,他郑重地说:“你放心。”
episode18
杨笑骑着斯莱德,昏昏欲睡,他们已飞行了四五个小时,但陆地上的景色仍是一层不变。
森林,森林,还是森林。
这森林究竟有多大?!
白琉蒂亚围着杨笑转圈圈,抖耳朵甩尾巴的模样憨态可掬。杨笑心知这是白琉蒂亚在给他提神,要是他真睡着了,铁定得从高空滚落。
杨笑极目远眺,森林犹如一片绿色的海洋,一望无垠。
杨笑问:“咱要多久才能飞出森林?”
白琉蒂亚“喵~喵~”叫,杨笑一个字也听不懂,他摆摆手,“算了算了。”
白琉蒂亚忽的斜身,往一侧飞去,斯莱德几人尾随其后,这是要降落了。
由下而上的劲风吹得杨笑要坐不住,好在他对于把斯莱德当做坐骑这事儿是驾轻就熟了,他俯身贴着斯莱德的背,紧紧抓住大老虎颈侧的绒毛,安全着陆。
杨笑翻身落地,翼虎们相继变回人形。
斯莱德摸了摸自己的金灿灿的头发,说道:“王妃,下次别那么用力成吗?”他怀疑多来几次自己会成秃子。
杨笑漫不经心道:“好的。”
白琉蒂亚说:“斯莱德,你和霍尔顿他们去布置防卫吧。”
斯莱德领命而去。
******
森林中尽是参天大树,枝繁叶茂,它们密密麻麻地生长着,树与树之间的空隙狭小,仅容二人比肩通过。茂密的树冠则是重重叠叠的,把阳光密实地遮挡住,连块光斑也无法洒下。
杨笑有点冷,他从包裹中取出一件兽皮衣披上,这才回暖了。
杨笑说:“不走了?”
白琉蒂亚说:“嗯,天黑了,不能走了。”
在杨笑的印象中,猫科动物都是夜行性的,按理说,在夜晚他们更能发挥本领才对,他问道:“黑夜和白昼对你们而言没啥两样,为什么不走了,累了?”
白琉蒂亚把斯莱德他们捡来的干木柴堆积好,用杨笑的军刀把一根木桩的一头儿削尖,再抵着另一根木桩来回钻动生火。待火星冒出,他加快了旋转,杨笑则把木头凑近燃烧。
燃起了火堆,这黑漆漆的森林深处总算是亮堂了些。
白琉蒂亚说:“夜晚赶路太危险了,天空的掠食者会出动,我们人少,未必是对手。”
“天空的掠食者?”杨笑第一次听说,“那是什么?”
白琉蒂亚说:“是一种凶猛的鸟类,它们皮很硬,我们的指甲很难对他们造成伤害,而且它们的翅膀具有强大的冲击力,若是被扇到了,很容易受重伤。”
杨笑问:“弱点呢?”
白琉蒂亚说:“它们的鸟爪,折断它们的爪子,它们就会失去平衡坠空。”
杨笑把情报默默记下,不定何时就能用得上呢。
杨笑扭了扭脖子,他维持坐姿太久,浑身僵硬不得劲儿,本想打一套拳法舒展舒展筋骨,无奈空间太小,他根本就施展不开。
杨笑环顾四周,火堆照不到的区域都是黑黢黢的,他的夜视力虽然良好,但在半点光线也欠缺的地方也没了用处。可凭着他对危险的高度感知,他能确定有野兽躲藏在黑暗之中伺机而动。
“斯莱德呢?”自入了森林后,白琉蒂亚就差遣冒险小分队的另几人去打猎放哨,期间送回一次柴禾后,至今未归。
白琉蒂亚说:“笑笑不要担心,他们很快就回来了。”
杨笑也就是那么一问,并非真的担心,斯莱德几人怎么着都是本地的原住民,比他这个外来人熟悉环境多了,哪儿轮得到他来操心别人的安危。
白琉蒂亚扯着杨笑的裤子,往下拉了拉,杨笑戏谑道:“哟,我的小王子殿下,想来一炮?”
白琉蒂亚仰着头,表情严肃,橘黄色的火光照映在他的侧脸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笑笑,我能问你一件事儿吗?”
杨笑收敛了嬉皮笑脸,“你问。”
白琉蒂亚问:“笑笑,你的信仰是什么?”
杨笑说:“你不懂。”
白琉蒂亚说:“你不告诉我我又怎么懂呢?”
杨笑蹲下,和白琉蒂亚视线平齐,“你为什么要懂呢?”
白琉蒂亚抱膝坐着,缩成一团,这让他显得非常弱势,全没一只老虎该有的风骨,他像一只可怜的家猫,小心翼翼地去讨主人家的欢心,“笑笑来自很远很远的地方,我曾经以为笑笑是来自别的部落,可后来我知道,不是的。在我们的世界里,无论是哪个种族,无论是谁,都是天神的虔诚的信徒,可笑笑不是。你不信神,也不信人,我经常会想,笑笑是不是连我也不信。”
杨笑说:“信仰和信任是两码事儿。”
白琉蒂亚说:“可它们也是相通的……我,就是想多了解笑笑一点。”
杨笑一怔,在他过去的二十几年中,他是靠着信仰去完成一次次生死边缘的任务,也是因着这份儿执念一般的信仰,他能安心地把性命交给自己的战友——有了同样的信仰,才有了无条件的信任。可在兽人的世界,杨笑始终是把自己当外人的,他把他的信仰和信任都丢在了重生前的那个世界里。
他想,我不属于这里。
白琉蒂亚低喊道:“笑笑?”
杨笑笑了,上挑的桃花眼勾出了魅惑,他倾身吻住白琉蒂亚,呢喃道:“宝贝儿,让我们先从身体上了解彼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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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笑和白琉蒂亚这场野战到底是没打成,此地狭窄,两人抱着翻个身都得撞到粗大的树干上,再加上要提防随时会回来的斯莱德等人,谁也没心情做全套了。
杨笑虽豪放,但也没豪放到当着人面儿表演动作戏的程度。
杨笑搂着白琉蒂亚狠狠亲了几口,在小王子有弹性的臀瓣上胡乱捏了一把,算是稍微解了馋。此时,斯莱德五人也提着猎物返回了。
因着这一带森林的特殊地形,野兽的体型都是偏于小巧的,但相对的,它们的速度都极快,善于闪躲,自保能力却很强。斯莱德他们费时费力,也就是人手两只獠牙兔的战绩。
獠牙兔是野兔的分支,它们的三瓣唇边生长着和体长相等的獠牙,这獠牙看似锋利霸道,但其作用却是用来挖洞的,并不具备攻击性。当獠牙兔遭到追击,它们会在狂奔后随机选择一片草丛挖洞,把自己藏进洞里。
球吉赛把獠牙兔剥皮,用树枝串起搁放在火堆上,他是部落里有名的烧烤能手,把握火候很到位,由他烧烤的食物都是色香味俱全的。
杨笑说:“皮子留下。”
球吉赛提着血淋淋的兔皮,迟疑道:“留下做什么?这皮上沾着血,会引来别的动物。”
杨笑说:“总会有用的。”
球吉赛不好拂了王妃的意,就用树叶把血擦了,再把树叶投进火堆。血腥气在空气中蔓延,夹杂着木炭的熏气,不大好闻。
杨笑说:“起风了,血腥味会飘得更远,不怕招东西?”
斯莱德说:“森林里的大部分野兽都是惧怕火的,我们通宵不熄灭火堆,该是没问题的,而且我们设下了陷阱,要是有野兽闯入,必定会惊动我们,那就能让我们加餐一顿了。”
斯莱德的自信让杨笑打消了疑虑,他把清理好的兔子皮收进包裹,询问道:“明天能出森林吗?”
斯莱德说:“悬,森林的广袤超过我们的想象,老实说,我从来没飞出过森林。”
霍尔顿说:“我曾出过一次,但那是很早的事儿了,现在的森林比起那时的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