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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黢黢的树林,那黑得望不透的一端叫人不安,可他毫无停留。他无所顾忌地往前狂奔,仿佛突破这一块禁域,鸣人就会在树林的那一头静静地等着他。就算只有背影。
“真是伤感呢,我感觉到了。”
突然,就在佐助在树林里头狂奔时,幽幽的叹息声随着风声传来。
是那个叫做萨安娜的女人的声音。
这种声音的传播很奇怪,明明很远,却好似就在身边。为谨慎起见,佐助站住了脚。
带着惯有的机警,他注意地听着,眼睛也细密地四处打量,看似动作不大,其实早已经布置开了抓捕猎物的网。
佐助的攻击范围是萨安娜所无法知道的,只要萨安娜出现,她绝对逃不出他的掌心。不过,对方显然也早对佐助的能力进行了仔细的观察,并不敢自大。此生也只有这么一次,叫做萨安娜的女强盗把双眼眯得如此细,对人判断地如此精密。
速走时的步法,行动是否采取了最佳路线,对敌人位置的掌握度,遇见异常情况时候的反应……
女人仔细地盯紧佐助的一举一动,很轻易地得出他是一个经过绝对精良训练的强悍忍者,绝对不要靠近他。
当然,不靠近不意味着打不过。尤其在感知到了他的内心活动后,萨安娜颇有些得意。
“年纪轻轻,心却已经这样沧桑。真悲哀。”
女人说着,在不知名的角落轻轻闭上了眼,再次聆听这个黑发男子的心声。不晓得是听见了什么,她睁开眼,轻笑声地道
“哦~~还真是一个可怜的故事。”
女人神神叨叨的话叫佐助很不耐烦。他望着森林某处黑暗的角落,眼睛慢慢眯起。
“你出来,还是我把你揪出来?”
女人听见,轻笑道:“真可怕,只是,你不是我的对手的。因为,帅哥,你脑子里的东西,全都毫无保留地在我的眼前。我掌握了你的弱点。”
佐助不是爱废话的人。而通常敌人废话的时候,他都不爱还嘴,因为他有自信将对方一击毙命。直到——
“……真可怜……那个叫漩涡鸣人的小鬼。”
那个名字瞬间叫佐助的警惕松懈下来,他慢慢睁大双眼。
“怎么了?我说中了么?”
是的,她说中了,而她说出鸣人这两个字的时候,她眼前的这个黑发男子的心潮已经开始万般汹涌。
鸣人的名字在别人口中提出,远远比佐助自己想起的时候要难以抗拒。
要知道,这么多年,鸣人是不是还存在,对他来说是一件叫他想到快发疯的事。鸣人是死了,他亲眼看见了,但是鸣人总是会时不时地在他耳边说话,在他梦里出现,在他的眼前产生幻影。
这样反反复复,虚虚幻幻,他甚至已经产生了鸣人并不曾在他身边生存过,一切是他幻想出来的错觉。可当一个陌生敌人突然提起鸣人的时候,他所有的感官从麻痹中复苏,记忆越来越清晰。
他知道自己再也逃避不了。
鸣人是存在的。而他,也逃避不了因为他的错误而失去了一个曾经深爱他的人的事实。
晚风本来是很凉爽的,对于佐助,此时却带着似有若无的凄凉和哀伤。
能探知人内心的敌人是可怕的,可佐助却只是干站着,没有采取防御的举动。
悲伤从他的心中静静地流淌走,他立在这浩瀚天空下的树林中,觉得战斗已经如此渺小,甚至他自己存在与不存在都无所谓了。
女人看见这个,很是中意。
她最喜欢看见自己暴露出他人内心后,他们脸上的痛苦和悲哀。因为这说明,他们的心神受到了扰乱,她的胜算大了许多。也就在这时候,她慢慢地掏出了腰间的刀。
是时机动手了。
杀掉这个碍事的外来人。女人这样想,她也准备开始动了。
危险,在慢慢地靠近佐助。
只是,不等白亮的刀刃完全脱离刀鞘的时候,一只白皙的手迅速地抓住了萨安娜的手,并将其反扭住。萨安娜察觉到这一点,大为震惊,迅速地回头,却看见了那本该在自己眼前百米处发呆的男子。
怎么会??他不是刚才还站在那里吗?
可望向刚才男人站过的地方,却见那个地方早没了人影。
女人再度惊骇地望向佐助。也只有这么近地看,她才发觉,这个黑发的男人,无论是容貌还是身姿都足以叫任何一个女人轻易为之倾倒!
那五官精美到挑不出毛病的脸,那充满魄力的鲜红瞳孔,那经过精心训练过而匀称俊美的身体……
更可怕的是,女人回过神了。
这个男人会这么快捉住她,不是因为用分·身术拖走了她的注意力,而是他能够在瞬间就跑到百米外,速度本来就这么快。
这种速度,力量和品貌的完美结合体,绝对是世间罕有的。
简直是天降战神。
因为视觉和心理冲击太强,萨安娜轻易畏缩起来。
她惊恐望着佐助,身体完全软了,就算想挣扎已经用不上力。
一时,一滴冷汗从她额头划下。
看起来是惹了个大人物。
不过她必须想着逃跑,否则一定要死了。
这么想过,她娇滴滴地道:
“喂,帅哥,干嘛那么用力扭人家?好了好了,我认输就是了嘛,你别这么凶。”
她一双咖啡色的眼睛哀求地看着佐助道:“我错了,我管教不严才叫手下到处惹事。今天开始我让他们改过好不好?”
佐助心知这种强盗心狠毒辣,所以很警惕,并不为之所动。萨安娜便委屈地道:“你那样看得我心里都害怕。明明是这么英俊的男人……不然这样,你看我胸前挂着的吊坠。只要你放开我,这个就送给你。”
萨安娜微微抬起头,鲜红色的头发移开,那高耸起的胸前,有一条项链,项链上有一颗鸡蛋那么大的红宝石。这宝石的价值,可以让所有的守财奴瞬间倾倒了。
然而佐助只是不屑一笑。
“想用这种东西贿赂我,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萨安娜嘟囔道:“你怀疑是假的?不然看一眼就知道了。或者你为他们拿走它,卖了给他们点钱过日子也好呀。”
说到这个,倒叫佐助略微地注意了起来。他便不自觉地看向那宝石。
可谁想,就在这瞬间,那宝石也突然发出了光亮。佐助紧忙想转移视线,可是一种神经被麻痹的感觉,叫他动弹不得。萨安娜见了,眼里露出了得意的笑。
“哈哈,你中计了,笨蛋。给我滚去时空的夹缝中生存吧,帅哥。想来等你出来后,你也垂垂老矣了。到时候,我再杀掉你。”
听见萨安娜的这句话,佐助还要做防御,可是就在他的眼睛要变形状时,偏偏地,他最熟悉也最不能忘记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了。
“嘛……晚饭真想吃个拉面啊……”
听见这声音,佐助顿时失去了力量。而萨安娜的脸也从他眼前消失。
他的眼前不再是树林,却是一条熟悉的街道。夕阳的余光照在道路上,有人散步,有人在街边摊吃东西。更有,在佐助眼前不远处的街道上,一个穿着橘黄色衣服的少年,正站在一乐拉面的摊子边犹豫不决。
而望着他熟悉的蓝色眼睛,熟悉的模样,佐助呆了。
他的嘴唇颤抖一动。
“不可能……”
☆、重逢
佐助还记得当年,才从重伤带来的昏迷中醒来的自己,听见鸣人去世的噩耗时,那踉踉跄跄地跑去的样子。
也不是路不平,也不是太坎坷,可一段几分钟的路,竟然这么难走。
那时他心中,有痛苦,但更多的是不安、害怕、恐惧。
他害怕鸣人只是昏睡过去,而大家不知道情况,草率地判断他死了。
他必须快点去,千万不能让糊涂的人把他埋起来,更不能让他被火化。
他要保护他!
万一他还要醒来,醒来……
后来他硬生生地闯进了那个宽大的房间,四处大喊鸣人的名字,以为还能听见他答应的声音,然而随后的场景却叫他瞬间失去神智,脑海也完全被空白填满。
他见昏暗的地下室中央摆着一副冰棺,静谧而安详。
不大的窗口里,如雪的白光宁静地洒在棺木上,犹如最深的叹息,却哀伤地不留痕迹,还美丽地好似天使曾经降临。
他难以置信地站住了脚,望了许久后,一步一步靠近棺木。而每靠近一步路,他身上便失去一分力气,直到他红了眼,趄趄趔趔地跪在棺木边。
而后,他看清了。
鸣人躺在里头,一身白色素服,金色的秀发上结了淡淡的冰,无数次企图抓住他的温柔的手无力地静放在胸口。头下枕着许多白菊,绚烂如他的一生,又悲恸地犹如将他送往净土前最后的告别。
佐助的眼睁大,额头重重地撞在玻璃棺上,他把脸贴得那样近,极尽所能看清楚,希望认出那不是鸣人。
然而很遗憾,这张他看了十几年的脸,便是再看多少眼也不会看错。
这就是鸣人。
明白真相的瞬间,他握起拳头,狠狠地敲打棺木,大声喊他的名字,但是这空间空旷无声,回荡的只有他悲痛的声音。
无论泪水如何滴落,终究浸透不过死亡冰冷的距离,传达不到鸣人那里。
那以后佐助陷入了无知无觉的状态。
产生幻听,幻觉,还不得不靠喝酒入睡。
可是鸣人还是离他越来越远。
甚至在他的幻觉里也不停地叫他不要追找自己的行踪,叫佐助绝望。
这简直是噩梦。
他多么希望,当年那场大战能够将他带走。至少他们一起离开,他不会这么痛苦。
可惜……
可谁想,到了这个偏远的山村,和那女强盗头子打了一架,一个活生生的鸣人却出现了。
佐助猛然愣住,仿佛一切又回到原点,他的噩梦也醒了。
他目不转睛地望着那站在拉面摊前的少年,甚至连呼吸都几乎忘记。
眼泪在他眼中打转,可仔细想想,他止住了激动。
不,不可能这么简单。
哪里可能存在时光倒流??
这一定是萨安娜的伎俩。鸣人已经死了,不可能会回来。
想到这里,佐助狠下心,拍着自己的头,企图拍走这个幻觉,可用力敲了许多下,再睁眼,却见鸣人还站在自己眼前,而身边也传来路人对他奇怪举动的嘲笑声。
“怎么会……”
他立刻打开写轮眼,仔细查看周围的一切。
他觉得这一定是幻术。虽然很高明,但是决定逃不过他的写轮眼。
然而,事实让他震惊了。
进入写轮眼的光线的曲度,和正常的曲度所差无几。
视野的清晰度,色彩的真实度,物体线条的流畅度都没有任何不自然的人为修改,这意味着……
他眼前的一草一木都是真的。
这里是真实的世界。
佐助震撼了。
莫非……
他真的回到了过去?!
【听说萨安娜能够让人掉入时空隧道之中。有的人中了她的术后就消失了,过了几天才回来,白发苍苍。人问他怎么了,他说他去了一个时空,在那里他度过了一辈子……】
阿木的声音再次在佐助的耳边响起。
难道自己真的掉入了时空裂缝中??
那么……
他的眼睛瞬间睁大,胸口那颗死了许久的心脏开始砰砰地跳动起来,那凄冷了这么多年的血液再度有了热度。